第20章

作者:李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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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惊悚·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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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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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2200字

李晓宝,铜山县人。家住徐州茅村电厂一幢宿舍楼的一层。他的房间窗户面北,能看到楼后的情况。一九九六年时,他读高三。初夏一天清晨五点,天麻麻的就要亮,他习惯地醒了。他躺在床上,先是听到唢呐等乐器的吹吹打打声,接着从窗户看到一支有十几个人的队伍,自东向西,顺着他家楼北面的通道,随着吹打声走来。队伍的中间有口黑色棺材,用车拉着。棺材的两边护卫般地各走着一人,都身穿过于宽大的长袍,腰中束着绳子,头上戴着连在长袍上的筒形帽,把头脸都严严实实地罩着。所不同的,他们的衣帽一人是黑的,一人是白的。他看着,觉得好玩,就不无嘲意地暗道:“好!好!”不想那两人像是知其所思,立停下队伍,向着他走来。这时他感到自己错了,就在心里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然那两人不理会他这道歉,还是继续朝他走着。他因咽喉不好,无论冬夏,睡觉总是关着窗户。可来者并不迂避窗户和墙,仍是直着走来。到了跟前,如行虚空,穿之而过进入室内。到室内不容分说,就一齐压在他身上。他感到非常沉重,喘不出气,全身剧痛剧麻,大汗淋漓,想喊大人也喊不出声。窘急恐惧的他,只好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也许反复的道歉终于起了作用,过有四五分钟,两人不再压他,起身,又是穿墙而过,回到队伍中原所在位置。而后,整个队伍又吹吹打打地继续西行,不知所终。


他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觉得身上各处都好了,就起来,对身体作检查后,未见有破伤红肿处。以后他又在这地方住了三四年,无复睹他异。


龙尾


阜阳人士李春海谈:一九六八年六月中旬的一天,十六七岁的他随父亲的船到了淮南西面的李嘴子。船靠岸后,他上到淮河南岸看人放牛。刚刚收割过的麦田一望无际。天阴着,满天黄云。就在他逗着水牛玩的时候,听见有人说:“云!”他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见从东南方低低地慢慢地飘来一块黑云。渐近到离他们五六十米时,赫然历历在目。云约厚五六十米,宽七八十米,长百多米,距地三四十米,突兀孤立地悬浮着。一边缓缓地移动,一边内部还沸腾般地搅动。周边不停地一忽儿如丝絮般膨胀,一忽儿又似丝絮般收缩。云的下方,悬垂着两条大尾。两尾相间五六米,长短粗细相仿,长约十米,直径约三四十厘米,渐下渐细,背鳍和剪刀状的尾鳍,清晰可见,都不停地前后左右摆动,努力地提升着往云里钻。他忍不住大叫:“这不是龙嘛!”当地人似怕惊动那物,低声制止说:“别喊!”他竭力往云里看,想找出那物的头,可始终未见。这样的状况持续五六分钟后,忽地电闪雷鸣,狂风自北遽作,倾盆大雨接踵而下。他和一百多位同观者下意识地躲一躲雨再看时,那云已随着风势转折向南,越远越淡,最后消逝在茫茫雨幕中。


当地人有的说那尾是龙的,有的说是蛇的。


李先生又说,水里面的龙卷风他见过,地面上的龙卷风他也见过,都和这不一样。那巨尾即使不是龙或蛇的,但可以肯定是某种动物的。


鱼上案板


淮北相山某女,冬一日晨从菜市场买条一斤多大的鲤鱼,因还活着,就放进厨房的水池里养,意在中午吃时新鲜。过片刻,她因故又上街。临出门时,鱼从池中跃出,落在地板上,扑哒扑哒地跳。她心想:“落就落吧。”没在意去拾,就锁上门出去了。


半个多小时后,她回到家中。门一开,就不由得往厨房望。可原本在地上的鱼,却直直地躺在灶台的切菜板上。看地板上,鱼落地时形成的水印还在。


令她惊讶不已的是,其家计四口人,丈夫和儿子上班,女儿上学,不到中午是不会有人回来的,鱼是怎样从地上上到菜板上的呢?她觉得这鱼不能吃,就把它拎到附近的水塘里,放了生。


她把事情讲给邻妇听。邻妇知道其母过世不久,测断说:“是不是她老人家回来了,拾的。”


钻火车


一九七六年的一天,淮北杨庄煤矿李某到青龙山火车站送母亲回阜阳。母亲上了火车,火车开走后,他图近,翻越火车轨道往家返。当时轨道上停着一列货车,他左右往视,没见车头,就猫着腰从车钩的连接处往对面钻。头刚要向车钩下伸,忽听母亲喊:“存粮,别爬!”“存粮”是他的乳名,本来漫不经心的他经这一喊,先是一愣,疑问已走有几公里的母亲怎么还会喊他,旋即警觉地加快了速度。而这时,列车已动了起来。动了的列车在他将要冲出轨道的瞬间,从后面把他的右肩重重地剐了一下。他踉踉跄跄地好容易站住,回望又运行三四十米才哐啷一声停下的火车,呆立许久,庆幸那不知何至的母亲的喊声,使自己躲过一劫。


警言


宿迁朱某,一九九二年时,在运河宿迁段一三角形河滩处,建一名叫顺河的水泥厂。厂子的基建施工,由其婿王某负责。开工不久的一晚,天刚麻麻地要黑,有位身着唐装的五六十岁老者来到工地,找到王某对他说:“别挖,我几十年都在这地方,要真把房子建起来,就怕你命也就没了。”说了便走了。他不认识此人,又觉得他穿着殊异,所言莫名其妙,便往告朱某。朱某细诘老者体貌,断言这一片没有这样的人,要他不要当回事。


过两年,厂子不仅建好,且产销两旺。朱某和王某都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一日晨约五时,睡梦中的王某听到有人在其大门口喊他,说厂里有事让他马上去。其妻也被喊声惊醒,只是两人都没听清喊话的是谁。王某考虑还要去宿迁城,也就起来了。洗漱毕,骑摩托车上厂。


过没一会儿,有人奔至其家,告诉王妻说,王某死了。


王某的家距水泥厂三四百米,一条直路。王某死在离厂五六十米的路边,脸朝下趴着。摩托车倒在他一米多远的地方,没坏,只是油箱的油淌了一地。


朱某认为是人害的,立报警。公安部门经勘验,王某身上无伤,携带的钱物也分文未少,应是自然死亡。


事后,一次饭间聊及此事时,朱某说,他查了,王某死的当天,厂里没有人找他。他去厂之前,除看大门的,厂里没人。自小就在这地方长大的朱某的妻子则说,按王某讲的模样和穿着,老者应是某某的父亲。他是汉奸,日本鬼子投降后枪毙他时,她还去看。枪毙的地点就在建厂的地方,那时这地方是乱葬岗。


下吊坯


宿县谷寿村谷某,喜养鸡养鸽,然多被黄鼠狼吃掉,就下吊坯捕杀。吊坯由板形石块、撬棍和安放饵食的机关几部分组成。下好后,只要有物拉动钓饵,撬棍就会脱落,一边被撬起的石块,就会落地,砸物致死。然他屡下,饵肉屡失,却未曾逮住过黄鼠狼,心甚奇怪。一晚,他下上吊坯,就隐伏于一侧窃窥。夜中,见数只黄鼠狼群至吊坯前,或肩抬,或爪托,一齐固定石板。固定住后,其一下至石下,把饵肉取出,再齐着将石板放下,分食饵肉。分食时秩序井然。谷某睹全过程,讶其思路明晰,举措得当。虽失数饵,仍喜颂黄鼠狼之智。


水獭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皖北某航运局有船民夫妇俩,生性悭吝,尖酸刻薄。为能得到一个不花钱的劳动力,他们从穷苦人家找了个童养媳。他们对童养媳是只要她干活,不想让她吃饭。因此,从早到晚不闲着,又从未吃过一顿饱饭的童养媳,很快就瘦得皮包骨头。到了冬季,河面上风大,船上要比岸上冷得多。衣单腹饥的她冻得实在受不了时,找个机会逃了。他们很容易地就把她抓了回来。抓回来后,为了给她一个叫她难忘的教训,在她腿肚子上割开一个大口子,又抓把盐揞进去。她受此酷刑不逃了,但对她的虐待并未到此而止。


这对夫妇只有男女两个孩子,和其他船民比,家中人口相对要少,生活也相对好些。有余钱的他们就在入冬后买些鸡鸭,杀掉挂起来风晾,以备过年。可晾晒的鸡鸭不停地少失。他们就诬认是童养媳偷吃的。童养媳辩解说生的她无法吃,他们则认为她可偷着做熟,并以此对她打骂不休。在打骂没有改变鸡少鸭少的情况下,他们不去想是否错怪了人,另找原因,反以为是打得轻。她公公率先加大了惩罚力度,把他一尺多长的铜烟袋窝在取暖的木炭火中烧红,拿着去烫她的嘴,理由是她肯吃嘛。她被烫得满嘴是泡。童养媳受这无妄之灾,决心找出把她置于如此痛苦之地的罪魁祸首。她发现少鸡少鸭的时间总是在夜间,于是就不睡觉,冒着严寒在舱面的暗处蹲守。守至夜半,先是听到轻轻的水声,接着见一个全身长着黑毛、目如闪电的类人物,顺着船桨爬到船上。上船后直奔晾晒鸡鸭的地方而去,抓住一只就往下拽,拽掉后用嘴衔着往船下逃。她猛扑过去想抓住它,可没有抓住。第二天白天,她把见到的情况向婆婆讲了,据以申明东西不是她偷吃的。她婆婆却说,你得把它的爪子剁下来,才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童养媳别无他法,只能接受这无理又苛刻的条件。是夜,她手握菜刀,又在舱面蹲守。然也不知那物是肚子不饿,还是已有警觉,它没来。但下一夜,它来了。在它又故技重施,抓住鸡鸭往下拽的时候,满腔怒火使平时文弱的她变得手疾眼快,跃身一刀,竟真的将那物的一只爪子砍了下来,那物负痛逃回水中。到了白天,她把砍下的爪子给公公婆婆看;邻船人听说也过来看,都说是水獭的。至此,她因少鸡少鸭而受到的非人虐待,才得以终止。


咬脚跟


民国初年的一日,宿县县城西门口处决犯人,观者如堵。一犯人的头被刽子手砍下后,落滚到一人脚下。那人躲之不及,被头咬住了脚后跟。大恐,口吐白沫,猝毙。


老头


淮北杜集窦庄王某家,自其父去世后,祭祀成习。逢中秋、春节的前一日晚,总要为其摆上一桌菜,经过一夜,第二天全家人才食用。这年的八月十五,因故未祭。十六的午后,她正睡午觉,忽听坐在她身边玩的她尚说不清话的侄子说:“姑姑老头,姑姑老头。”她寐而骇觉,“啊”了一声,豁地而起问:“哪儿来?”侄子指着对面床下,仍说:“姑姑老头,姑姑老头。”她父亲过世时,她侄子尚未出生,因不相识。她畏怖匆匆出门,说给正在门前晒粮食的母亲听。她母亲亦大愕。共疑老头即父。


贴饼


宿县当陈庄人彩云,六七岁时的一天,跟奶奶到田里薅羊草。薅到中午回家时,路过一座坟,见坟里有位老太太正自己烧锅,自己贴饼,就给奶奶讲。奶奶骇怖,至家,逢人就说:“彩云这孩子是四眼,她说某某地方的坟里有个老妈子,单独一人烧锅,一人贴饼子。”有知情者说:“那地方的那座坟,埋的就是一个孤老太太。”


剁拇指


上世纪七十年代,安徽一地有地区医院,还有规模相对较小的工人医院。两院各有一推拿医生,地区医院的姓刘,工人医院的姓张。二人年龄相仿,又同出一门,然几年后,却高下殊显。张誉声远播,诊室若市,刘则病人稀顾,责词时闻。刘对张由妒生恨。一日托名请张吃饭,在酒中暗下安眠药,等张昏睡,剁掉其右拇指指肚近半。恐再植,把断指用肥皂水洗了,又投进阴沟。案发,万人声讨,以伤害罪被判入狱数年。张某伤愈后,巧用拇指肚根,推拿之术并未见逊。


拾荒


涡阳董鸽村董某,一九九八年夏季的一天拾破烂返归。至涡河一汊河的坝子时,头上方突现一片墨云,随之旋风暴起,大雨若注。正狼狈间,见从上游方向缓缓漂来棵黑色檩棒,心喜,暗道:“破烂没拾到,拾到棵棒,也算没空手。”边想边就往水里下。涉水十几米,弯腰伸手就要抱那棒时,棒的一头蓦地直直翘起。抬眼上看,一只扁平的巨大蛇头,正虎视眈眈地盯视着他。大惧,反身惶奔。至家,大病月余。


较劲


司机某男,行车到一地,有人占着他的车道,不管怎么鸣喇叭,就是不让,心中愤恨道:“你给我较劲,我就轧死你!”这么想着,就直着冲过去,冲过去才打方向盘,致那人当场死亡。事故处理期间,他和单位同事到火葬场,正商量着相关事宜时,那人突现他面前,对他说:“你把我轧死,我得把你碾死。”言罢瞬没。某骇心失色。同事因不睹所见,就问:“你怎么了?”他说:“刚才那人来了,对我说,我把他轧死,他得把我碾死。他死了还给我较劲,我就看他怎么碾我。”同事皆愕。


数日后的一天,他车停南京一停车场,和同车另一司机下车去吃饭。刚要过路往对面去,一高速进停车场的大货车的一只轮胎,弹射出来。弹出的轮胎冒着白烟,如脱缰的野马,直向走在后面的他冲去,把他撞倒并从他身上碾过。他命立毙。


捞棒


濉溪县小王家村民王某,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正午到村边的巴河里洗澡。不经意间,见河中间顺着水流的方向,漂浮着一棵碗口粗的棒。“谁家的棒怎么在这里?”心里这么想着,就向棒游过去。快到跟前时,他看清楚了,那哪是什么棒,而是条像棒一样粗的巨蛇。蛇笔直地浮在水面,不见首尾。或许是阳光折射作用所致,其露在水上的部分为黑色,在水下的部分为红色。蛇鳞有指甲盖那么大。即刻,一阵随时都会落入蛇口的恐惧浸漫他的全身。他马上停止前进并开始后退。为了怕弄出响声惊动蛇,他一边屏住呼吸紧盯着它,一边轻轻地移动着身体,直到快退到岸边时,才猛地上岸狂奔。受到极度惊吓的他到家后,不吃不喝一连睡了三天。以后很久,他还心有余悸,一提到这天的事,就神经质地喊着:“蛇!蛇!”


蟒噎


皖南某地,依山建一公厕。公厕后墙有与外面相通的粪洞。一晚,某入厕。一巨蟒悄从粪洞潜入,将其吞吃。某头入蟒体,肩因宽,卡在蟒脖里,噎得蟒不能动。某一邻人适入,见状骇诧返奔,招某家人持刀斧等利器至,把蟒斩断剖开,将某救出。只是由于窒息时间过长,某没能活过来。


打煤球


宿迁人李某谈: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他在宿迁南二十里处建一煤球厂。厂建在一个四面不临村的乱葬岗上,除约三百平方米的厂房,还有一幢与厂房相连,供自家居住的小草屋。生产时,工人就来,不生产时,厂里只住他一家三口。一日,夜阑更深正酣睡间,忽听煤球机“咔哒咔哒”响起来。虽觉有异,也不敢起视。至天明,见打出的煤都是半截的。诘问来上班的工人,都说夜里没打,只认昨晚走时,机里尚有少量余煤。此后逢阴天下雨,到了后半夜,煤球机就无故自转,使整个厂子笼罩在恐怖中。他一到淮北进煤,妻因怕,不敢独自住厂,就得请人看。为此曾有停办的念头,因虑及已投资万元,才坚持着又办二年。


食鼠


蚌埠航运局船民单某,贵州人,喜生食鼠。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船运的多是粮食,招的老鼠多。他每逮住大的,便一手抓头,一手把拇指甲插到头皮下,用力往下一撕,整个鼠皮就剥掉了。清除去内脏,就连骨头带肉吃起来。每吃口角都血水淋漓。如捉到还没长毛的仔鼠,则不做任何加工,蘸点酱油,整个活吃之。鼠在口中,犹嗞嗞作声。有人问他为何不做熟,他说熟了就不好吃了。


绿格子褂


濉溪一村某新妇,在家把衣服搓好后,拿到村旁的河里去漂。她见河边有片水,深而无草,就蹲下在那里洗。但她一把衣服放进水里,水下就浮出一件绿格子褂挡住。去捞,又总是捞不着。骇疑,回家告诉婆婆。婆婆说:“你刚来不知道,那地方淹死过一个穿绿格子褂的女子,人都不敢到那里洗。你讲的情况,不止一人经见过。”


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