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男+女=偷11

作者:余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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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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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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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0334字

第25章男女偷1第二天,黎先生去上班了,我留在医院里照看两个妈。


我给他妈熬了鸡汤,他妈说太油腻,喝不下去,又叫我给我妈拿过去。


我告诉她,我妈是肠胃病,更沾不得半点荤腥了。


他妈念叨了一句:“若若啊,做人家媳妇的还是要一碗水端平的。”


我怔住了,不太理解话,又好似明白了点。


我笑笑,用勺子撇掉了鸡汤上的那层油,再端给他妈,他妈很赏脸,喝了个精光。


下午的时候,他妈说恶心,叫我削个苹果给她。


我一向是不喜欢苹果的,连闻都闻不得,更别提拿在手里削了,可为了他妈,我破戒了。


我削的不好,苹果被我弄得坑坑洼洼,他妈一边看一边皱眉,说:“大毛就特别会削苹果,你找时间多跟他学学。”


我说:“那……不如我再给你削个梨吧?”


他妈说:“不好,不好,梨吃多了对胃不好,梨就是‘离’,也不要总挂在嘴边。”


隔壁床的女人接了话:“那照您的意思看,我和我们家那位闹到这地步,会不会是我爱吃梨,还总爱和他分梨吃啊?”


我本想说,全是迷信,但一想到我妈也爱吃梨,就什么都不说了。


隔壁床的女人姓王,我叫她王阿姨,她和我妈岁数差不多大,情况也差不多,都是丈夫外遇,一个月也见不到一次人。她丈夫是做外贸生意的,经常北方、南方两地跑,第三者就被养在位于珠海的大房子里,而王阿姨,从年轻那会儿就落下了腰疼的毛病,家里、医院来回转,时常对着病房里的窗户唉声叹气。


他妈劝王阿姨说:“女人啊,要学会疼爱自己,别人不为你好,你自己总要为自己好的。”


王阿姨说,她最后悔的就是年轻时没要孩子,现在老了,没人管了。她还说,那个珠海女人给她丈夫生了个儿子,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她准备告他们通奸。


王阿姨说话的样子令我想起了我妈,我很自然的就问她故事的后续。


故事的后续,被她丈夫亲身上演了。


她丈夫在这时走进了病房,一照面就先声夺人,指着王阿姨的鼻子骂她嘴贱,说她总把家里的丑事到处宣扬,标榜自己的可怜和他的恶名昭彰,非要看他被人戳着脊梁骨指责才痛快。


她丈夫口沫横飞的在病房里上演全武行,我们简直插不上话。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我一下子站起身,准备当一次活雷锋,见义勇为。


却没料到,他妈已经拍着床铺咆哮起来:“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不羞不臊的,你不管好了你裤/裆子里的破烂玩意儿,还反过来指责我们老娘们儿!你一辈子都没儿子,到现在老来得子,你就真这么肯定那是你的种?现在医学先进金了,科技昌明了,是不是亲生的都能验证nba还是mba了!还有那什么第多少条染色体畸形变异也能提前验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什么事都要趁早动手!别等三、五十年以后才发现给旁人做了嫁衣啊!”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妈真是与时俱进。


但我也不能不发言了,我戳了戳胳膊说:“妈,是dna,不是nba,也不是mba。”


他妈是个人,是个人就有较真的时候,她很快就被我的提醒转移了注意力,反问我:“那你说,什么是nba,什么是mba。”


我说:“nba是美国职业篮球赛,mba是英文的工商管理硕士的缩写。”


他妈说:“甭管是打篮球的,还是硕士,还是管理硕士的那都是男人居多,只要是男人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心态都一样!”


王阿姨的丈夫气的火冒三丈,又指着他妈说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妈连个正眼都没瞄过去,拉着王阿姨的手拍着说:“这年头啊,不管是猫还是狗,只要能抓着耗子的就是好畜生,这畜生有时候比人强,畜生犯贱那是天经地义,因为人给了它们甜头,它们感恩所以回报,可要是人犯了贱啊,那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甭管你拿鞭子抽还是拿绳子捆着,都拴不住他的心,你还不如放他回大自然呢。”


几个阵仗下来,王阿姨的丈夫就被他妈打败了,主要是因为理论换来了一堆大爷大妈们,大家七嘴八舌的参与讨论还不忘拍手叫好,王阿姨的丈夫只好说一句“好男不跟女斗”,撒丫子就跑了。


他妈真不愧是和睦的粉丝,一言一行都深谙生活的哲理和婚姻的主调,也只有这样彪悍和犀利的女人,才能一手撑起家庭的重担。


世人都说宁得罪伪君子和小人,也莫要得罪女人。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宁得罪天下间所有的女人也不能得罪自己的婆婆,因为婆婆就是最能置媳妇于死地的巨人。


晚上,黎先生来接班的时候,我和他讲了今天的事。


我说:“咱妈在怒斥负心汉的时候,腰杆子挺得可直了,我还以为她不药而愈了。”


黎先生说:“咱妈的口才是在开了小卖店以后练出来的。”


我说:“口才是好,可胃口还不如我妈呢。咱妈嫌鸡汤油腻,我把油花拨了出去,她喝了还是不舒服。”


黎先生说:“这点怪我,我没事先提醒你。咱妈从不喝鸡汤,很少吃油腻,她一定是看你细心地拨掉油花,不忍心驳了你的面子。”


我立刻被他翻译过后的举动感动了。


黎先生见我一脸感动,也立刻跟我讨论起倒班问题。


他说,一人请假一天不是长久之计,最好找别人帮忙。


我说,这年头,护工做的不细致,保姆比还难伺候,别说三餐一夜不能少了,还要求打定节假日绝不加班,不仅如此,现在的保姆比主人还会享受,带出门去,还指不定谁像主人呢。


黎先生赞同我的看法,他提议请我爸和他爸轮班上阵。


我问:“那你爸那边,是你去说还是我去说?”


他说:“我自己的爸,当然我去说了。”


我斜了他一眼,这时候倒分清了谁是谁爸了?


我说:“那我爸那边呢,要不也由你去说吧。”


他问:“那不是你爸么?”


我说:“现在你跟我分得这么清楚干么?你不是说咱妈、咱爸么,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划清界限了?要不这样吧,你爸那边,由我去说,我爸那边,由你去说,公平合理。”


黎先生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说:“算了,都由我去说吧,我是个男人,哪能让老婆冲锋陷阵。”


我笑了,等得就是这句话。


最后,黎先生给两个爸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二老都答应了。


我也没有告诉黎先生,我和我爸正在冷战。


晚上临睡前,我关了灯,刚将被窝捂暖,黎先生就钻了过来。


我踢他,说:“去,没心情,你别借机蹭我的热被窝。”


他说:“娶老婆就是为了热炕头。”


说着,手也摸了上来。


我说:“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下流了!”


他说:“食色,性也。”


我说:“可我腰疼,没准是那个要来了。”


他一听,激动了,立刻接话说:“要来了?那得趁热打铁了,过几天我又要吃素了。”


我七手八脚的在他怀里挣扎,折腾了一身汗。


我说:“你怎么越说越来劲儿啊!”


他说:“我就是要让你看看,什么叫鞭长者随时都能及!”


我被就地正法了,男人都爱记仇,报仇的时候也不告诉你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请了一天假的缘故,第二天到了公司,我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尤其是见到张总。都怪miumiu的话,令我凭添了一丝尴尬。我开始用有色眼光看他,防备他,虽然这都是我的庸人自扰。


抽空的时候,我从同事那里问到了张总的名字,他叫张立。


张立和张力不同,一个是站立的立,一个是力量的力,但读起来是一样的,膈应得很。这要是让miumiu知道了,她一定会拿出宿命论对我严加警告。


午饭过后,刘琤琤对着我的脸啧啧有声,她说我一点也不像是照顾了病人一天的样子,红光满面,准时受滋润了。


我想到黎先生和他的鞭子,心里一阵虚,脸上一热,立刻说:“没有,昨天喝了点鸡汤,老母鸡熬得,特别的补。”


刘琤琤哼了一声,表示不信,然后面带失落的告诉我,前天她亲眼见到张总车里坐了一个女人,她想那一定是他女朋友。


我心里一咯噔,问:“那你见到那女人长什么样了么?”


刘琤琤摇摇头,说没有,但她能想象得到,那女人一定是骨子里带骚的狐狸精转世。


这句话令我下定决心和张立划清界限,明哲保身的不二良方就是公私分明。


张总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疏远,他也刻意保持着距离,但这种保持是无迹可寻的,只能意会。


与此同时,对我保持距离的还有梵融,她没对我笑过,也没拿正眼看过我,我已经走不进她的视线了。这令我松了口气,若是梵融问我和黎先生的关系,我反而要不知所措了。


一天之内,我变成了小透明,即使站在公司里最显眼的地方,也瞬间化身为布景或装饰品,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好的是是非少了,不好的是被人忽略的感觉有些寒心。


被人漠视的最佳自处方式,就是自己漠视自己,我开始也不拿自己当个人看了,这样的感觉令我好受了很多。


但过了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所谓忽略,可能出于心虚,也可能出于欲盖弥彰的心理,表面越忽略,内心越在意,这只是一种让人患得患失的策略。


下班前,我接到了黎先生的秘密短信,他让我在公司一条街以外的咖啡厅里等他,一起去医院看两个妈。


我顿觉不妥,因为那条街除了咖啡厅,还有健身房,就是张总健身的那家。


我告诉他,张总时常出没于此,还是相约医院见吧。


没想到当我先一步等在医院门口时,却看到和黎先生从同一辆出租车走下来的梵融。


这样的转变令我头晕眼花。


梵融开门见山说,她猜到了我和黎先生的情侣关系,她会保密的。


然后,她一脸坦然的走进了医院。


我问黎先生为什么要和她一起来。


他说:“不是我要和她来,是她要和我拼车,她问我是不是来医院,是不是约了你,我若说不是,在这里碰上她岂不是很尴尬?”


我说:“那万一她说了出去,咱们怎么解释?”


他说:“咱们可以装作已经分手了。”


我瞪大了眼睛,半响说不出话,心里憋着火无处发泄,就像便秘似地坐立不安。


我决定和他进行单方面冷战,为期一周。


所谓单方面冷战,就是看不到他,听不见他,左耳进右耳出,始终保持轻蔑而冷淡的态度。


晚上睡觉,我借故头疼早睡了两个小时,彻底打消他夜半突袭的目的。


早上起床,我以要先去医院送早餐为由而早起了两个小时,还不小心的忘了给他准备鸡蛋和牛奶,彻底将他推入自给自足的忙乱局面。


到了公司,我头一次用冷冰冰的态度叫他“黎经理”,半垂着眼,能不正视就不正视。连刘琤琤也发现了不对劲儿,私下问我发生了何事。


我说:“没什么,我们准备分手了。”


刘琤琤表现得比我还紧张和失望,但她的眼睛里却充满了试探和八卦的意味。


我本以为,单方面冷战是最佳的作案方式,但很快的,我又发现跟上司为敌的成本是最昂贵的。我是个小穷老百姓,我没钱,没地位,没势力,没背景,也缺少可以被潜规则的姿色,而且演技也不够高明。这样的斗争注定是农奴对抗土地主,没有强大的革命力量做后盾,只会输得很惨。


黎先生很快就看出我的虚与委蛇。


他发短信对我说:“永远不要得罪你的上司,‘亲爱的’。”


这句话令我意识到,我是个很缺乏演技的员工,尤其是对他。


我回复道:“你这句话是以上司的口吻,还是以男人的口吻?”


他说:“上司。”


我又问:“那要是以男人的口吻呢?”


他说:“窝里的事,被窝里了。”


我懵了,我嫁了一个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