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者:千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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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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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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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1396字

李易想了半天都感到和涂,是呀,为什么要跑到医院来?可能只有一个理由,李易说:来找你呀。


秋香说:把鬼带给我。


早晨,许善醒来就感到不舒服。他带女儿可可在家,可可一夜都咳嗽,哮喘。天热了,又不能开空调,给可可吃药,又不知道吃什么药,搞得他很烦躁,又很心疼自己的女儿。半夜里,他很想去医院换回秋香,这带孩子的事情真不容易,终于体谅到了秋香每天的难处。想到这里,他又心疼秋香了,自己坚持吧,让秋香清静一晚上。


中午,许善约李易和秋香大家一起吃饭。


许善见了面说:昨夜,我真是水深火热。可可的哮喘折磨得我根本就没睡好,秋香你这么多年带她可真不容易了,秋香伟大呀,咱们的可可也真可怜。


李易和秋香有些心慌。


许善还说:昨晚真难坚持,半夜里,我都想去医院换你去了,后来想咱也别太自私,让你睡个觉吧。秋香,你昨晚睡得好吧?看你的精神状态很好。


许善发现秋香的气色很好,但是眼睛却有些红血丝:你看你的眼睛,你没睡好吗?


李易和秋香心里又惊惶,又庆幸。


许善突然说:你们俩个的嘴怎么都这么红呀,像肿了一样。


李易不再酗酒,也很少去泡妞了。他的烦躁和郁闷有了一个新的感情发泄渠道。


李易和秋香常常约会,后来几乎每天都约会,他们简直不想分开了,想分分秒秒都在一起,天长地久,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天天纠缠。


可是怎么行呢?秋香有老公,老公许善是李易的大学同学,又是拜把子大哥。况且许善也是每天和他们在一起。他们的爱情必须具备白区地下工作经验才能开展。


问题复杂了,写书人写到这里,忍耐不住地就要像主持人一样走到现场,进行一番评论。


从道德上讲,李易和许善的手足之情要好过亲兄弟,这简直是弟嫂乱伦;从友情上讲,朋友妻,不可欺,也不能骑,更不能不客气。但是,人一失去理性,感情有时就是这样一个魔鬼,他们知道可能随时就有可能曝光,但是他们却无法停止,他们不知道让许善发现以后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个后果他们将无法面对,所以他们就根本不去想这个后果了。也不是那种过一天算一天,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的心理,他们每天都想好,甚至想更好,但是他们要走向何处去,许善将怎么办?他们没想,我来证明,他们真的没想。这个问题太大,他们想不动。他们只是沉湎于调情***当中,在他们的爱情中,***是第一位的,然后是感情。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他们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许善也接受的理由,打麻将。


在床上,李易说每天不敢想,不敢看老三,一看他就难过,一想他就烦躁,压力太大了,一个人都快爆炸了,只有和秋香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放松;秋香在床上,一到高潮过后,就狂吻着李易,流着泪问他:十几年了,你就在我身边,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李易就狂吻她,告诉她:我在你身边守护你,可是你把我抛弃了,你跟了许善。


刚好北京大姐又来广州看巴特尔,巴特尔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却不断地出现生命奇迹,半年后,那个板凳和足球组合的生命结构又丰满了很多,巴特尔竟然胖了。更令人惊奇的是巴特尔的板寸头,竟然长长了很多。可是他却没有表情,没有语言,大家想念他的从前,想念他的大方,想念他的霸道,想念他的王爷气概。


大家烦躁,秋香提议打麻将,李易就第一个响应,于是,这台麻将就开始了。我们的故事也是从这台麻将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高潮。


现在,调整时空,我还是把现场交还给他们开局打麻将的那一个晚上。


北京大姐自摸了一个豪华小七对,他们的行话叫“豪七”,大姐的心情特别舒畅,似乎又回到了名酒文化节前的那种感觉。


大姐说:这个蒙古老弟就这样躺了半年多了,你们有啥打算?


打了几圈,一次没和的李易坚定地说:要坚持下去,我相信老三一定会醒来。


大姐又一条龙自摸了。


大姐很关心地说:你们每天就是这样往医院里花钱,生意都放下了,不去管,只花不挣,也不是办法。


赌运也很好的许善开了一个暗杠,回手一摸,就是杠上开花。这是今晚最大的和牌,连翻三番。


李易还是没和,但是他的心情好像还挺好,他轻松地说:要以给老三看病为重,我们还能坚持住。


别人都在憋牌做大局,没人吃牌,这推倒和的讲法是全求人和不求人,都是大和,双翻,但是一旦求了人,又没做成全求人就和了,无论怎么和都是最小的。李易吃了一颗白板,想搞一个明杠,结果紧接着许善就打出了白板。


许善说:断了你的希望。


李易就开始和乱吃牌了,边吃边说:我既然没有守住贞节,那就放荡起来,见牌就吃,见和就和。


这个愿望,他也没有实现。


也是一次没和的秋香吃了一个小炮,心情有些豁然开朗。看到大家辛苦的忙了一圈,只是为她吃了一个小炮,有些颇不值得,她就歉意地说:先吃一个,换换运气,这赌运太差了。


大姐说:是不爱情运太好了。


大姐说完,觉得有些不妥,在已婚女士面前,尤其是人家老公还在现场,你就说人家的爱情运好,分明是说人家有贞洁问题。于是大姐赶忙补救,她给许善点了一个清一色,也顾不上了,马上接着自己的话题继续说:是不许善老弟对你太好了,我看你们小两口就像一对恋人一样。


许善得意地调侃:大姐你又给我点炮了,我的赌运好,那就是秋香对我不好了。


大姐又说:今晚,李易老弟的运气也不好,是不你那个模特又回来了。你也不小了该结婚成家了。


大姐这样说本来是想转移话题,离开许善和秋香那些夫妻间说不清的事情,就奔李易杀来。


大姐说完看了李易一眼,李易似乎显得很紧张,和乱地抽出一张九万就打了出来,大姐高兴地大叫:杠!大姐明杠,运气马上就嚣张起来。


其实现场的气氛现在很紧张。四个人里,至少有50%的人陷入了紧张状态。大姐说话没心没肺,信口开河,但是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许善一心扑在麻将上,他很陶醉自己少有的这么好的运气;李易和秋香就紧张了,许善根本就在这方面对他们不设防,否则多疑一点,把这两个赌运不好的家伙,往一起一联想,就会曝光。李易感觉到神灵是真的存在,否则,这个赌场失意,情场得意为什么这么灵,而且,大姐好像借着神灵的嘴在说话,好像是在提醒他们。


但是,他们的脚,不听大脑剩下的那点可怜的理性使唤,还是感性实足地缠绵在一起了。


结果,某一天晚上,报应来了,鬼使神差地就被许善看到了。


打完麻将,就去酒楼吃饭。这本来是一次兴高采烈的聚会。许善带着老婆秋香和李易陪着北京大姐,一起到石牌酒店吃晚饭。这种习以为常的聚会方式在他们的交往中,已经数不胜数。许善戒酒之后,拣起来再喝,已经不胜酒量,但他和李易在秋香的面前总是逞强,在他俩逞强地每人喝进一瓶珠江啤酒之后,许善在点烟时,手腕发软,命中注定地把打火机掉在了地上。


许善钻到桌子底下去拣,已经昏花的眼睛,马上目光炯炯起来。老婆秋香白嫩的大腿竟然搭在李易的腿上,充满了温情。秋香涂着紫色指甲的脚指头在李易的脚背上像小鸟的嘴啄食一样,很熟练地点击着。李易的脚背像翻动着的网页一样,轻轻的抖动。这两条腿,和谐得像一个脑袋指挥的一个人的双腿,虽然在肤色和粗细上这一双腿像一个患小儿麻痹的病人。许善看到那两条缠绵到一起的大腿,双眼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那只打火机了。但是四十岁的男人许善,还是沉着冷静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他深呼一口气,镇静了下来,又若无其事地和李易举起了酒杯。


这时总是打情骂俏,要给李易当女朋友的酒楼部长阿媚走了过来。她是个长得小巧精致厚嘴唇有狐臭的广州女孩。她看见许善掉下了打火机,没有拣起来,就低下头到地下去帮他找。阿媚热心肠又善解人意,她觉得这个老顾客许善真是喝多了,连个打火机也找不到。许善发现了阿媚,像看见了蛇一样的惊恐目光,知道她也看见了那两条缠绵到一起的腿,而且其中没有许善的腿。许善碰了阿媚的腿一下,阿媚醒过神来很同情地看许善,目光仍然很惊慌。


李易还在给秋香讲黄段子,他们用讲黄段子的借口,把对话明目张胆地开放到放肆的程度,他们已经渐入佳境,对于许善和阿媚的发现浑然不觉。


李易和秋香有着相同的文学感觉,秋香的内心李易总是能懂。虽然十几年前他们是初恋情人,但是现在法定的他们不是一家人,也就是说秋香成了许善的老婆已是多年的事实。


许善起身上厕所。


李易和秋香恋恋不舍地互相看了一眼。看得意味深长,色胆包天。阿媚看在眼里,惆怅在心间。


许善走了回来。


许善说:困了,买单走吧。


李易说:老大,你刚到四十岁就老了吗?困什么,咱们打麻将吧?


秋香积极响应:好哇,我手又痒了,咱们战个通宵。


许善在心里骂:你个***,恐怕b也痒了吧,想战个通宵恐怕不是为了打麻将吧。


许善在心里怒骂秋香。但是他嘴上却说:老二,我要老了,你不也老了吗?咱们去医院看看老三吧,也要照顾好大姐,让她早点休息,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许善觉得很窝囊。但是当年娶秋香的时候,他是向秋香和李易发过誓的,他要一辈子对秋香好。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对秋香好。许善在李易面前发誓,不仅仅他俩是铁哥们儿,还因为秋香以前是李易的女朋友。这个故事讲到这里就显得有点错综复杂,但是生活就是这样,让我叙述故事的人也无法简单。


那晚,许善把他四十岁中年人的涵养保留住了底线,他没说破,也没发火,不过他不是为了坚守看破不说破,大家都好过的原则,这件事一旦发生,许善终生都不会好过,当然另外两个当事人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不过许善要再跟他们去打麻将,不用我们打击他,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许善这个曾经红火一时的儒商,曾经是市政府的副处长,还是很为恢复高考后80级的那一届争脸,他找了一个借口搅黄了麻将局,虽然北京大姐其实也还想继续打,但是,许善的突然不打,她也就觉得可能事出有因,她一向是很看重许善这个老弟的,所以也就顺水推舟说不打了,明天某重要领导,我的某叔叔要和我谈事,一起吃饭。在这种形势下,秋香和李易也不能再坚持了,他们也不想做得过分。因为他们都喜欢许善。他们之间十几年形成的朋友圈子已经情同手足,牢不可破,现代人常常是令前代和后代人都不可思议,他们有时宁可破坏道德,也要保留友谊。


许善回到家里,在秋香睡着之后,他开始浑身颤抖,目光虚脱,身上像长了一层绿毛一样,他怎么看自己的身体都不顺眼,就像一只绿毛乌龟,他甚至想他妈抽自己一顿。


这个混帐的李易是个什么东西,连最好的朋友拜把子大哥的老婆都勾引,平常他常常一本正经地跟我说,男人之间的友情重要过和女人之间的爱情,尤其是拜过把子的手足之情。他难道昏了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我是那么信任他,即使秋香变成了一个风骚的荡妇,地球人都来勾引这个***,只有一个人不会勾引的,那就是李易,就像我的弟弟不会勾引他的嫂子一样,因为我们已经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哥们儿,我们不会乱伦。


但是这个混蛋李易他却干了,地球人谁都没干,只有他一个人干了。难道地球上没有女人了吗?没有女人那是拜把子大哥的老婆你也不能干呀。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交朋友了,朋友是自己的灾难。最好的朋友就是自己最大的灾难。


许善和自己较量了一会儿之后,发觉和自己过不去的不是自己,是那个混蛋李易。他发誓要和最好的朋友李易断绝关系,并且从此把他当成最大的敌人。许善在第一个呼噜发出之前,果断地做出决策,一定要打烂这个令他屈辱的圈子,断掉那缠绵在一起的手足。本来如果不是四十岁的许善,而是二十岁的许善遇上这件事,他肯定会睡不着觉,失眠、醉酒、甚至丧心病狂地大打出手,一个电炮冲向李易那张养尊处优的嘴脸上。但是我们现在这个许善却鼾声悠扬地睡着了。


许善也感觉到了自己生命中这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刚一迈进四十岁的门槛,就像从春天迈进了夏季。该生气的事情他一般都不生气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反而显得特别能吃能睡,吃饱了一觉睡下来,便心平气和起来。


但是那天晚上气得身上发绿的许善,第二天醒来还是决定把最好的朋友李易当成最大的敌人,昨天的梦里,变成了绿毛龟在水中飞翔的许善,在江湖上遇见了一生都在心中崇敬的大侠古龙。古龙醉眼朦胧地说:天底下最好的朋友就是最大的敌人。


古龙说话速度很快,就像他里江湖人物的武功,用什么招数杀人,快得他自己都不知道。古龙的话语速度快得字词飞射出来,也让许善无法抵挡。


许善:大侠,为什么这么残酷?最好的朋友要成为最大的敌人?


古龙:是你自己残酷,你为什么要结交最好的朋友?没有最好的朋友,就没有最大的敌人。


许善:目前这种现状,我羞辱、尴尬,让我怎么活着?


古龙:只有苦熬!


许善:我不接受,老子要干掉他们!


古龙:必须苦熬!


许善:那我怎么才能脱离苦熬?


古龙:死!


许善:我不想死。


古龙:那就苦熬。


许善在自己四十不惑的年龄,也是不该树敌的理性年龄,把自己最好的朋友,拜把子兄弟的老二李易当成了最大的敌人。


许善开始策划击败李易的招数,他不听古龙的劝告,觉得只要击败李易就可以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