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金枪斗鲎鱼(2)

作者:白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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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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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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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302字

廖老疙瘩财大气粗,甩出50两银子,就买了一个距离快意楼不远的小院,20几个伙计被他派了过去,经过大家十几天的挖掘,一条直通铁家鱼生店的地道挖成了!


距离三月三庙会还有7天的时候,铁二又进来了20多条金枪鱼,当晚,廖老疙瘩领人开始行动,他把那三四百斤重的金枪鱼一条条的盗了出来,然后做成鱼丸廉价出售。就在三月三庙会开始的前一天,铁家鱼生店冰库中的金枪鱼就被他全都盗了出来。


四五条金枪鱼被他做成了一千多斤的鱼丸,这些鱼丸被他卖得差不多的时候,铁二领着泉州府的牛捕头找上了门来。


铁二今天一大早到冰库中取鱼的时候,他才发现了那个密道,虽然密道的道口的人家早以搬走,但傻子都会想得出,这条地道,一定是廖老疙瘩挖的呀!


牛捕头一问密道窃鱼之事,廖老疙瘩一口否认,铁二抓起了一个生鱼丸,放在口里一嚼,他大声叫道:“牛捕头,这鱼丸就是用金枪鱼的鱼肉做的呀!”


捉奸拿双,抓贼拿赃,如果抓住了廖老疙瘩窃走铁二的金枪鱼,牛捕头立时便可以抓人了,这鱼丸是用金枪鱼的鱼肉做的,牛捕头却尝不出来。铁二气得直跺脚,道:“牛捕头,你徇私舞弊,我到泉州府衙门告你去!”


还没到一炷香的时间,铁二竟把泉州府的守备石邴和府台大人一起请了过来,今天泉州府的守备石邴和府台大人正商量着事呢,府台大人听到铁二的喊冤声,急忙升堂,等府台大人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和石邴跟着铁二的身后,便来到了廖老疙瘩的快意菜馆。


两位大人尝罢鱼丸,他们也是一起摇头,这鱼肉做成鱼丸后,想要分辨出是什么鱼做成的鱼丸,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成的了。


铁二东翻西找,最后在灶膛之中,竟找出了一段烧焦的鱼刺,他指着鱼刺大叫道:“两位大人,你们不要欺负我是外乡人,这鱼刺就是金枪鱼的呀!”


现在虽然不能确定廖老疙瘩就是窃鱼贼,但廖老疙瘩确实有很大的嫌疑。铁二叫道:“明天就是三月三庙会了,廖杰派人窃取我的金枪鱼,就是要叫我在妈祖庙的庙会上栽个大跟斗!”


石邴听铁二讲完,他呵呵一笑道:“铁老板,您来泉州城时间不长,您有所不知呀!”妈祖是海里生命的保护神,庙会那天,不仅不许杀生,妈祖庙前的供案上,只许上四纪花果,根本不许上海里的鱼类。


铁二听完也愣住了,既然妈祖庙前不许杀生,那么还要他去做什么菜。石邴点了点头道:“廖老板每年都去做菜,而且每年做的菜式都不同,铁老板到时候不要叫我们失望呀!”


三月三庙会这天,鸣炮、拜神、唱戏一直折腾到了日落西山,铁二和廖老疙瘩才开始做菜,廖老疙瘩做了一个鲎粿,这鲎粿原本是潮阳特产,是用甘薯粉、大米、香菇、鲽脯、花生为主料熬制而成。待其冷却成胶状后,盛入蟠桃型的陶模内,最后脱模油炸而成,廖老疙瘩制成的鲎粿真是外皮酥脆,内里热透嫩滑,并具一股浓重的鲎鱼的鲜香之味。


铁二准备得也很充分,他竟用晒干的金枪鱼的鱼鳞磨成细粉,然后用这种细粉熬成了一锅金枪鱼的鱼鳞冻。虽然没人知道他这锅鱼冻是用鱼鳞熬成,而是鱼鳞冻中,总有一个鱼腥之气。两种祭神的鲜食一比较,廖老疙瘩终于搬回来了一局。


石邴和府台大人尝完鲎粿,一起点头。铁二不服气地道:“再有十几天,就到了三月十五,那天就是神医大道公的生日!”这几天那艘捕捞金枪鱼的大船就要给铁二送鱼来了,铁二这次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护住金枪鱼,不把鲎鱼菜打倒,他死不瞑目!


五:真相


妈祖庙会,一直开到了半夜,参加庙会的众人才散去,铁二回到了自己的鱼生店,就见鱼生店的后院火把通明,店伙计们正大喊捉贼呢!


今天是个阴天,再加上今天是庙会,全城烧香,香气缭绕,一丈之外,就几乎就不辨人影了。鱼生店有个小伙计起夜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房顶上有异响,他抬头一看,发现房顶上有个黑影,他大叫一声——抓贼,脱衣休息的伙计们都冲了出来,一个个手持菜刀炉钩大铁勺,抓贼的时候,有人惊异地发现,那个身穿黑衣的贼人竟冲天直上,钻进黑呼呼的夜霭中消失了!


一个大活人怎么能飞天而遁,铁二领人四下一找,并没有发现丢失什么。他了不满意地皱眉道:“大家睡觉吧,哪有什么窃贼,一定是大家看花眼了!”


又过了三天时间,又有20多条金枪鱼被送到了铁家鱼生店,这一次铁二提高了警惕,到三月十五大道公生日的时候,金枪鱼再也没有出差。


大道公的庙前,铁二挥舞着五把鱼生刀,他先从口味最为清淡的太子贝做起,接着是八爪鱼、象拔蚌、甜虾、海胆、三文鱼、剑鱼最后才是金枪鱼。


这八种极品刺身先行献到了大道公的神案上,祭祀已毕,八盘滋味不同,形态各异的刺身被摆在了石邴和州府大人的面前。


廖老疙瘩只做了一道菜,这道菜的名字就是鳌鱼吞瀛洲。一整只的鳌鱼经过清蒸后,摆放在盘子里,这只鳌鱼的面前,摆放着鲎卵和鲎肉组成的一个岛屿的形状,虽然这道菜做得也是极有创意,可是一道鲎鱼菜对决八道鱼生菜,很显然从数量上就落败了!


前面七道刺身吃得石邴和州府大人连连点头,吃到第八道金枪鱼刺身的时候,铁二走上前来,一躬身说道:“两位大人,吃鱼生一般是蘸着酱油和山葵泥来吃,这次我们换个吃法。铁二一摆手,一个小伙计端上了一个桑木盘子,那木盘子里面放着两个白瓷小碗,那里面装的就是芥末汁和辣椒油,金枪鱼红白相间的鱼肉中加入了姜丝,然后被紫菜叶卷了起来。


这种新鲜的吃法两位大人还未尝试过,他们还未等食用,廖老疙瘩冷笑着走上前来道:“两位大人,小心这生鱼卷里有毒呀!”


铁二怪叫道:“廖杰,你血口喷人!”


廖老疙瘩道:“铁老板这么说,不妨先行尝试一下!”


铁二拿起了金枪鱼鱼卷,他往芥末中一沾,就见鱼卷的前端竟冒起了一股蓝火,廖老疙瘩还没等说话,铁二的金枪鱼卷冲着廖老疙瘩的嘴巴便丢了过来!


铁二丢了鱼卷,他一抬手,从腰带上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倭刀来,他挥起倭刀,冲着两位大人的胸口便刺了过去。铁二的倭刀还没等刺到位,就听“轰”的一声响,两位大人身前的桌子突然向铁二砸了过去,从桌子底的帷幔中,杀出了四名武功高强的侍卫!


铁二本名铁马雄南,他本是倭寇头子鬼本八郎的厨卫长,为了攻下泉州,鬼本八郎早早地拍他以开鱼生店的名义,到泉州当了卧底。


铁马雄南一见自己的行踪暴漏,他大喝一声道:“发信号!”就见铁马雄男的手下抬出了一个大木桶,点燃了桶底的一个药捻子之后“轰”的一声巨响之后,一个硕大的烟花,在泉州城的上空爆开了。


八百名陆续潜进泉州的倭寇从铁马雄男的鱼生店取出倭刀,呼喊着,就向大道公庙的方向杀了过来。鬼本八郎领着倭寇早就已经埋伏在泉州城的10里之外,他们见到了烟花,便鬼叫着冲到了城下,竖起了云梯,就开始了攻城!


铁马雄南看着那800名倭寇已经将大道公庙团团围住,他冲着陷入重围的石邴和州府大人叫道:“赶快投降,还可以留你们一条活路,不然的话,爷爷我就把你们乱刃分尸!”


石邴转头看了一眼廖老疙瘩,笑道:“果然不出廖老板的所料,你真是倭寇的奸细呀!”石邴一挥手,他身后的卫兵往天空中射出了三支响箭,随着箭响,三千名精锐的府兵从四周的街道和胡同杀了出来!


看来石邴是早有准备呀。铁马雄南看着那三千名精锐的府兵,他冷笑道:“倭国的武士,一以敌十,杀!”


那800名倭寇果真是千挑万选的精英,他们挥动着犀利的倭刀,杀向了明军,明军虽然精锐,可真的不是这群倭寇的对手。两方面厮杀了没有一炷香的时间,铁马雄南便发觉不对,他手下的倭寇两臂僵硬,刀招迟钝,随着一个个被明军的长枪刺死,他挥动着手中的尖刀,恶狠狠地冲着廖老疙瘩杀了过来,他叫道:“廖杰,这是什么回事!”


鱼生店是倭国的东西。能把刺身做得炉火纯青之人,一定在倭国身份不低。廖老疙瘩也怀疑当初的铁二是倭国的奸细,为了探明他们来泉州城的秘密,廖老疙瘩便故意和铁二过不去,最先撞了他们的运送金枪鱼的渔船……冰冻的金枪鱼被海水浸泡后,发臭变质,铁马雄南却仍然坚持把金枪鱼运回了鱼生店——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金枪鱼对于铁马雄南很重要!


第二次廖老疙瘩领人挖开地洞,盗来了铁马雄南的金枪鱼,他切开鱼腹,发现了里面有藏有倭刀的痕迹。很显然,金枪鱼体形硕大,鱼腹内是藏匿倭刀的好地方。铁马雄南借着运送鱼腹往泉州城中运刀,很显然是要里应外合,攻下泉州呀!


靠近铁马雄南的鱼生店,有一座双龙木塔,石邴和廖老疙瘩登上木塔,经过仔细观察,他们发现鱼生店的后院一见不起眼的仓房面前戒备森严,倭寇借助鱼腹运到泉州城中的倭刀,一定是藏到了里面。


如果此时将铁马雄南的鱼生店连窝端,为非就是挫败了倭寇攻城的一次阴谋,为了取得一次更大的胜利,石邴和廖老疙瘩就订下了一条妙计。他们在祭祀妈祖仪式的晚上,在双龙木塔和快意酒楼的顶楼系上了一根绳子,然后命一个擅长飞檐走壁的明军头领背负着两葫芦鬼鲎的鲎血,攀着绳子,降到了鱼生店藏有倭刀的库房顶上,那个明军将领揭瓦而入,将鬼鲎的毒血,淋到了倭刀的刀柄之上。


鬼鲎的毒血极毒,倭寇们手握刀柄,两只手掌先行中毒,随着两条胳膊麻硬僵涩,倭刀现在握在他们手中,和烧火棍也差不许多了!


800名倭寇被消灭,石邴一挥手打开了城门,鬼本八郎领着几千名倭寇杀进了泉州城后,余大遒领着明军主力出现了,一场瓮中捉鳖的战斗结束,鬼本八郎和铁马雄男都成了俘虏。


廖老疙瘩讲自己做的鲎鱼吞瀛洲端到了两个倭寇的首领面前,他指着那个瀛洲的岛子道:“二位看看这座岛子像什么?”


哪有瀛洲,那座岛子就是倭国的形状。鬼本八郎和铁马雄男气得连声怪叫,最后一人吐了一口鲜血,仰身栽倒在廖老疙瘩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