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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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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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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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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567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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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整天,边亚军始终处在焦躁不安的心境之中,敏感、凶残、易怒。离开北图以后,他孤身一人去了南城。在褚金平家,他没有找到褚金平和贺二根,却把贺老大给堵在了屋里。


当时,贺老大正在很耐心、很内行地为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梳理头发。姑娘是褚金平在昨天夜里带回来的。据褚金平说,他是在一根电线杆子下“捡”到她的。一夜的惶乱、刺激和兴奋,天亮以后,姑娘突然感到了痛悔和悲伤,呜呜地哭起来,眼睛都哭肿了。


她说:“走出这间屋子我就去死,不活了。”


贺老大害怕会惹出乱子,一边又哄又劝又许愿,一边体贴地为她梳理凌乱的头发。“毛理顺了,心也就顺了。”他对褚金平说。褚金平笑了笑,掏出十元钱扔给姑娘,径自走了。


姑娘的头发很脏,有泥垢,有虱子。


门被边亚军踹开时,贺老大的脸都吓得变了形。


“褚金平,在哪儿?贺二根,在哪儿?这两个王八蛋,躲在哪儿?”边亚军低吼着,眼睛里也喷着火。


贺老大不说话,两只牛眼圆睁着,毫不示弱地瞪着边亚军。


啪!他的脸上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腮边棱起五道血印,嘴角也渗出了血。


“说,他们躲在哪儿?”


仍然不说话,仍然圆睁着双眼,眼睛里喷吐着仇恨。


啪!啪!又是两记耳光。贺老大粗壮的身躯晃动了几下,终于挺住了,没有摔倒。他用双手抓住床栏,倔强地挺直身子。


还是不说话。


“你不张嘴?那好吧!”边亚军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地又一口气抽了十几记耳光。


贺老大的眼睛青了,耳朵紫了,脸肿得像一只发面馒头。但是他仍顽强地承受着,不躲闪、不回击,也绝不开口说什么。他是对的,如果躲闪和还击,他有可能被打死。


“你这个王八蛋,说,他们躲在哪儿?”边亚军恼羞成怒,暴跳着,狂吼着。


贺老大仍然紧闭着嘴,不说话。


边亚军狠狠地一跺脚,又扑了过来,大耳光没头没脑地盖上去……


鼻子、耳朵、眼睛和嘴唇都被打得稀烂,人的头像一只被捅漏了的血葫芦。


贺老大的身躯又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了,仰面摔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从褚金平家出来以后,余怒未息的边亚军又暴打了南城的另一个玩主。那天在北图门前,敢于拔刀和他怒目相向的十几条汉子中,就有这个人。


那几天恰逢一年一度的经销冬储白菜的季节,大街小巷到处都垛着大堆的白菜,拥挤着日夜排队等候买菜的居民。在凛凛寒风中,人们冻得缩头藏脑,但却秩序井然。


在宣内大街的一条巷子里,售菜点前却发生了一点乱子。起因就是那个玩主。他没排队没交款,一连推走了两车白菜。当他又要推第三车时,几位家庭妇女忍无可忍,说了他几句。


那小子放下手推车,双手叉腰,就地开骂。他的嘴又脏又毒,一串串污秽的字眼随口而出,女人们被骂得连连躲闪,再不敢还嘴。


他仍骂不绝口,句句不离女人身上的器官,而且还不时地用手势比画出猥亵性动作。


一位老太太被骂得躲闪时一跤跌在白菜堆里,像小姑娘似的号啕大哭起来。


“你们,撕烂他的嘴!”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边亚军阴沉着脸,冷冷地说。


“你他妈的是哪个裤裆里漏出来的……”玩主气势汹汹地转向边亚军,并顺手操起一个铁秤砣。但是,当他发现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是边亚军时,猛地闭住了嘴,一个字也不敢再骂了。


“骂呀!怎么不骂了?”边亚军把双臂抱在胸前,鄙夷地看着他。


那小子哆嗦地往后退,边亚军一步一步向前逼。排队购菜的人们默不做声地围拢上来,注视着他们。


那小子的脚踩上了一堆烂菜叶,一滑,摔倒了,引来几声开心的嘲笑。他从地上爬起来,脸涨得通红。


边亚军又逼上一步:“小子,再骂呀!”


“姓边的,我骂的就是你!”玩主猛地扬起手,把秤砣砸向边亚军,然后撒腿就跑。


他没能跑掉,边亚军一脚踢中了他的腿弯,他身子一软,扑倒在坚硬的洋灰地面上。


边亚军赶上几步,用脚踩住他的脸,逼着他张开嘴巴,同时,拔出了匕首。


“小子,再骂一句,算你是条汉子!”


“***,姓边的,放开我……”


边亚军一刀戳下去,割裂了那个小浑蛋的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