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在说要制造你的婴儿克隆体,让他/她成长到20岁,然后杀死对方以便收获一副躯壳。他说,那无异于谋杀。“我所指的是在21世纪的某个时间点才能成熟的克隆技术,这是一种加速克隆,克隆体制造出来后只需要一年时间就能成长到20岁,期间不必醒来。”他解释道。
“这样,在你收获躯壳时,她还从未活过来过,也就说不上是谋杀了。”
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人类克隆体出生,尽管科学家已经克隆了我们血缘最近的亲属――猴子。就连卡纳韦洛这样的乐观主义者也说短期内人类克隆不可能实现。话虽如此,他认为HEAVEN项目足以延长生命。把一颗年迈的头颅移植到已经医学死亡的年轻躯体上,会给这颗头颅输入年轻新鲜的血液。虽然一项新发表研究显示,年轻小鼠的血液并不能扭转年老小鼠的衰老趋势,但卡纳韦洛完全没有受到打击。
最长接合时间:1小时。
“如果你切下一个80岁老人的脑袋,比如说鲁伯特・默多克(Rupert Murdoch)吧,然后把它接到一具20岁青年的躯体上,你瞧,这颗头颅内部不会留下一滴属于默多克的血。一滴都不会有。”卡纳韦洛说。
相反,这位媒体大亨的头颅会“被这汩汩流动的年轻血液一遍又一遍地洗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此时你就能够真正期待一种返老还童的效果,而光靠把年轻血液注入老年人血液循环中是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的。”
诚然,他已经找到了一个现成的市场――有这样一群人,他们选择将身体和大脑冷冻保存在大桶液氮中,期望某一天可以带着原来的身份和记忆“再生”。
相比冷冻整个身体,只冷冻头颅要便宜得多,技术上也没那么复杂。“而为了给他们新生命,你必须要给他们一副新的躯壳,这意味着启用HEAVEN项目。没有别的办法。”
正是这类言论令他的批评者勃然大怒。他自己第一个承认,他曾被斥为推销员、冒牌科学家和彻头彻尾的疯子。
图源:Jeff J Mitchell为Getty Images所摄
斯皮里多诺夫那边也有大问题。撇开科学狂人的因素不提,这一项目的批评者还指出,斯皮里多诺夫可能落得痴呆乃至死亡的下场。
他们说,现有数据远远不够支持手术推进到人体试验阶段,而且,哪怕斯皮里多诺夫成功在术后存活,也没有证据证明,在他的头颅――和大脑――与新躯体结合之后,他还能维持自己原本的思想、人格或知觉。
现代认知科学认为,在人类“自我”的发展中,躯体起到了关键性作用。换句话说,正如《新科学人》(New Scientist)杂志最近提出的疑问那样:“谁知道走出手术室的那个人和走进去时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只是个凡人。我是个技术人员。要如何对待我和我的技术,这取决于你们。”
卡纳韦洛承认,他的计划会引发棘手的社会和生物伦理问题。“自我”是存在于脑袋里――大脑里――还是血肉中?手术是让斯皮里多诺夫得到了一具新躯体,还是让躯体得到了一颗新的脑袋?哲学家夸西姆・卡萨姆(Quassim Cassam)在对话网(The Conversatioin)上写道:“拥有斯皮里多诺夫的头颅和另一个人身体的这个人在精神层面和斯皮里多诺夫是连续一致的,反之亦然。”
卡纳韦洛也说,他的“奇美拉”(译者注:chimera,古希腊神话中狮头、羊身、蛇尾的吐火怪物,此处指头部移植后的结合体)会拥有受体的心灵头脑。然而,由于这个崭新“生命体”的生殖腺(睾丸或卵巢)属于供体,如果他/她繁衍后代,其子女遗传的会是供体的基因。
但卡纳韦洛只将这视作推进手术的进一步理由,因为这意味着“自死而生”。
闻名遐迩的生物伦理学家亚瑟・卡普兰(Arthur Caplan)对卡纳韦洛的“脑袋交换项目”进行了炮轰,称其在科学层面“糟糕透顶”,在伦理上则“恶劣至极”。
卡普兰是纽约大学朗贡医学中心(Lagone Medical Center)生物伦理部主任,一年前,该中心为来自密西西比、重度烧伤的消防员帕特里克・哈迪森(Patrick Hardison)进行了至今为止最大范围的脸部移植手术。他说,撇开医生们至今都不曾成功重新接起人类脊髓这点不谈,“他的康复计划是什么?你不能就这么把一个人的脑袋安到别人身上,然后说:‘哦,瞧啊!它安上去了!我们收工吧。’”
卡普兰等人认为,斯皮里多诺夫大脑的神经生化反应和他新身体的神经系统很可能并不匹配。这又不是把灯泡拧到别的灯座里去,他说。“神经机制和神经冲动都会有所不同,我预测这将造成重度的痴呆症。”
暂无评论
本站部分内容来源于互联网,仅供交流学习之用,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本站将尽快处理
Copyright(C)2017-2025天使文档 ALLRights Reserved 天使文档网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