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想死个人的兵哥哥(1)

作者:吉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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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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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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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3980字

余嫂是个能干的女人,编制缝纫烹饪样样在行,家里还有缝纫机,小虎子的衣服都是她自己缝的。


于是,这一个下午她都在余政委家里,把她想要的款式说给余嫂听,又在纸上画了图,晚饭前,余嫂终于帮她把衣服给赶制了出来。


她穿上身试了试,居然很合适,就像给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她不禁闷声苦笑,难不成,她还真的只具备村姑的气质?想到下午被首长千金讥笑“丑”,更觉可乐了,不知道今晚的表演会有怎样的效果呢?


将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回去,刚到门口就遇到他出来,见她回来,招呼,“一下午跑哪里混去了?正要去找你呢!走,食堂吃饭去!”


“我去……方便吗?”想到还有军区领导在,她怕自己出现会不合适。


他总能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我爸那么大的官儿你都见过,还怕什么!”


想想也是,公公那样的她都能搞定,其他人还有什么可怕的!于是释然一笑,“你等我,我马上好!”


和他一前一后的来到食堂,在最首一席坐下,在座的自然都是领导,老余也在,还有下午说她丑的姑娘,只不见参谋长方驰州,其余的人就都不认识了。


刚一坐下,就有人问,“小宁,这位是……”


问话的是在座年纪最大的一位领导,就坐在那女孩身边,看样子应该是女孩那当首长的爹。


“是我爱人,叫她小陶好了。这是军区汤首长,这位是汤首长千金汤月明,这位……”宁震谦一个个给她做介绍。


她亦一句句“首长好”地问候,绝不给他丢脸,即便面对情敌她也笑容满面。


汤首长一直看着他俩,等介绍完,好像还不死心,又问了句,“小宁什么时候结婚了?”


“去年。”面对领导的问话,宁震谦的回答不卑不亢言简意赅。


汤首长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端了杯子,“那得恭喜你。”


“不敢,该我和小陶敬您才是。”他也举了杯。


陶子见状也夫唱妇随地端起了自己的饮料杯子,不是她对首长不敬,是今儿才签了不平等条约的,她不能沾酒啊……


作为首长,自然不能为难一个小辈,尤其还是位女士,对她杯子里到底是什么内容不会计较,但汤月明就不一样了,满满的一杯白酒放至陶子面前,端起自己那杯,道,“月明敬嫂子一杯,嫂子可不能用饮料来糊弄我一个小姑娘!爸,你说是不是?”


分明是撒娇的语气,却隐含阵阵压力,连敬酒都要把老子抬出来压人么?


喝?苦了自己不说,为何要屈于他人淫威之下?


不喝?得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于是笑了笑,几分羞涩地看了眼他,而他,也正看着自己,心里一横,豁出去了!


一手抚摸着杯子的边缘,一手按在自己腹部,“妹妹,不是嫂子我不喝,而是……震谦不让喝,再说了,医生也说,我最好不要喝酒……”她胃出血好么,医生的确说过不能喝酒好么?这不算撒谎吧?至于你们要想歪了,那是你们自己思想不纯洁……


果然,汤月明盯着她按在腹部那只手,脸唰的就白了,没了办法,赌气似的拗着,“我不管!嫂子不喝这酒我就没脸了!爸爸,你看怎么办!”


“那我来代喝吧!”宁震谦的声音响起,端过了她面前的杯子,一口就干掉了。


汤月明愈加不高兴,小嘴嘟得老高,“不行!你要代喝就得喝三杯!”


“行!”他二话没说,又接连干了两杯。


其他人便鼓掌,直道宁团长干脆利落是爷们,同时也纷纷恭喜他即将升级,尤其老余,特为他高兴,还外带煽风点火,“别说三杯,就是十杯,他也照喝不误!要当爹的人了,怎不高兴?”


陶子暗叫完蛋,本来只是一个隐晦的玩笑,大家彼此你知我知猜测一下就好了,竟然如此大肆声张,叫她九月以后从哪里变出个孩子来?


也不知他作何感想……


再一次偷眼望他,依然黑了张脸,什么也看不出来……


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却松弛下来,除了汤月明阴沉着个脸,其他人你一杯我一杯地敬开了,“即将当爹”的他,自然是所有人矛头所指对象,部队喝酒又爽快,这接二连三地一杯又一杯,他连菜都没时间吃一口,陶子暗暗担心,他会不会喝醉?喝醉了那她的节目不是白准备了?


酒过半巡,他作为团长,离桌去其它桌敬兄弟们,陶子见他走路步伐稳重,毫无醉态,才放下心来。


哪知兄弟们却不轻易放过他,全年唯一一天可以欺负团长以抱平日积怨的也就今天了!所以,一个个地在那喊着要嫂子一起来,即便宁震谦说她不能喝酒他们也不答应。


无奈,他朝她招了招手。


其实,即便他不招手她也准备过去了,总不能叫他的兄弟们失望不是?而且,她以站在他身边为荣!多少人想站还站不了呢!比如汤月明!此时的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只是,兄弟们那一关岂是好过的?


看样子是做足了准备要在这闹一次洞房还是怎么的?居然还胆子大到拒喝团长敬的酒,除非按兄弟们的规矩走。


他低声和她商量,“可以吗?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下死命令不准!”


她不想在这大过年的时候扫大家的兴,低声回他,“没关系的。”


于是,第一关开始了。


规则:宁团长和嫂子剪刀石头布,三局两胜,赢了的一方有奖励。


陶子郁闷了……


六岁开始就和他玩剪刀石头布,没有一次赢过他的啊……


第一局,她出的剪刀,宁震谦出的石头;


邪了门了……真的赢不了他?


按照习惯,第二局应该是会换布或者是石头,她偏不,依然出的剪刀,可他是会读心吗?居然还是出石头……


三局两胜,一点悬念没有,她就输掉了……


他难得地露出笑容来,问,“我能有什么奖励?”


陶子快要对他无语,真是没事找抽型,拜托有点闹洞房的经验好不好?虽然她没结过几次婚,可见过的婚礼不知多少了,太清楚这种游戏绕来绕去就是让新郎新娘出丑,还真会有什么好奖励?


果不其然,兵蛋子们快笑疯了,一连长宣布:“奖励就是嫂子亲团长一口!”


顿时哄笑一片,还夹着筷子敲击碗碟的声音,众人呐喊啊,“亲一口!亲一口!亲一口!”


陶子意料中的傻眼,原来解放军叔叔也这么生猛重口……


话说,她其实真的不介意亲他一口……而且……说实话……心里有些小小地感激各位兄弟啊……这是给了她多好的机会……


其它各桌都在注视着这边的动静,就连首席领导那桌也不例外。陶子偷偷看了看四周,尤其汤月明的眼神最为愤世嫉俗……


哼,就冲着眼神,姑奶奶我豁出去了!先给我家男人盖上印章再说!


在一片起哄声中,她踮起脚尖,抱住他脖子,朝着他的脸就是一声响亮的“吧唧”。


掌声、笑声、欢呼声,快要把她抬得飞起来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吻他,还是有点害羞的,完全是被这气氛给刺激了啊!亲完,脸早已红成一片,埋在他胸口不敢抬起来。


好吧,其实害羞倒是其次的,她更怕的是,抬头面对他……


他的脸黑到了怎样的程度?会把她一把推开吗?如果他真的这么让她没脸,她就跟他翻脸!这次一定的!


想到这里,便抓紧了他腰间的衣服,大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势头。


那些兵蛋子们更得了乐子,筷子碗要敲出欢乐的曲子来了,哄笑着嚷,“嫂子害羞了!嫂子害羞了!”


“够了啊!到此为止!”某团长威严的声音响起,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也就是过年,平时哪能由着他们这么闹去?就不怕秋后算账么?一连长!你出的馊主意!他已经记住了!还有那谁?二连的三排长!就你笑得最欢!


这就够了么?还有第二关呢!


一连长无视团长冰冷的眼神(反正平时也冷习惯了,不差这一回!),继续宣布第二关规则:“团长削苹果给嫂子吃!皮不能削断!削断有惩罚!”


宁震谦的脸快黑成一坨碳了……


他是拿枪的手!是指挥军队的手!居然要他去干这个?不等于让他拈绣花针绣花么?


苹果席面上就有,水果刀早就备好,刀口还是钝的……这不是加大任务难度吗?


瞧着宁震谦黑沉沉的脸,一连长学着他平时训人的腔调,“团长!怕任务难?我们要迎难而上!难度就是挑战!挑战就是提高!提高就是战斗力啊!”


还战斗力!这削苹果和战斗力有关系吗?


一连长!这回你真的摊上大事儿了!


宁震谦是对那个苹果有多憎恨?那不叫削皮,那叫挖肉……一个苹果被他连皮带肉地刮,基本也没剩下能吃的了……


“断!断!断!断!”起哄的手下们呐喊声此起彼伏,可那皮还真的一直没断。


眼看就要削完了还没断的迹象,一连长急了,跟三排长使了个脸色,三排长便贼兮兮地将陶子一推,陶子没站稳,朝宁震谦扑过去。


总不能让陶子扑到刀尖上啊!好一个宁团长,身手敏捷名不虚传,一闪身就避开了,可是,苹果皮也终于华丽丽地断掉了……


顿时,又是一阵起哄声响起。


宁震谦将苹果和刀一扔,“这不算!你们使诈!放冷枪……”


“嗳!团长!这就不对了!我记得您平时可是说过的,这叫兵不厌诈!这要是在战场上,你说我们是该检讨自己警惕性不够高,还是抱怨敌人太阴险?团长同志,一次抱怨很有可能是一条人命啊!抱怨无用!我们要未雨绸缪,将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消灭于无形!”一连长连平时他说话的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为了兄弟们的乐子,为了一报平日之仇,他一连长可是豁出命去了啊!今儿是削苹果,谁知道过完年,团长会怎么削他……


宁震谦看着一连长冷笑,兵不厌诈是吗?好!有出息!他带出来的人果然不凡!理论联系实际联系得相当不错!


“说吧!怎么罚?”他当即爽快地表态。


“这个简单!”一连长清了清嗓子,“只要背着嫂子在食堂里绕三圈就行!”


“好!”他给了一连长一个“走着瞧”的眼神。


一连长只觉得冷风吹过,不由自主嘀咕,“这不是规矩吗?家属来了都这样,凭什么你是团长就要破坏规矩,上回方参谋长都没二话……”


方参谋长是吗?一连长!有种你别结婚!他在陶子面前蹲下。


对于上他背这种事,她最娴熟了,其实除了战士们,全场最欢乐的人就是她了,托他们的福,她今晚是享受到了多少福利啊!


她估摸着也瞧出来宁震谦对一连长是怎样的眼神,看着一连长冷风吹过的表情,真想拍着他的肩膀说,孩子,别怕!嫂子给你撑腰!赶明儿嫂子就给你包饺子吃!


不过,这话不敢说,说了宁震谦一定捏死她了,所以只能在心里想想,顺带着给了一连长一个安慰的笑。


接下来的时刻幸福极了……


宁震谦果然背着她绕着食堂跑了三圈,每过一桌,那一桌的战士们欢呼起哄各种热情高涨,就连最首的领导席,大部分人也受了感染,跟着鼓掌拍桌。


当然,之所以说大部分人,是因为还有两个人不高兴,那就是汤首长和汤月明呗!汤月明的嘴,撅得可以挂油瓶了!


陶子一向随性,除了心里最在乎的那个人,绝不会因为别人的喜怒而影响自己的心情,所以,谁爱撅嘴就撅呗,今儿晚上,她家兵哥哥的脑门上已经贴上“陶子专属”这四个字了,哼,谁也休想再抢走!


大年初一这一顿饭,比昨儿除夕欢乐多了,她跟在他身边,一桌一桌地轮流去敬酒。


他们俩是没有举行婚礼的,在这样的夜晚,这么个特别的地方,今晚倒是像为他俩而补办的酒席,他们就是今晚的主角,全团的官兵在为他们欢呼,为他们祝福,云贵高原的群山在为他们见证!


她祈祷,就这样和他走下去!只要能这样走下去!她一生别无他求!


晚饭过后,便是慰问演出了。


他喝了很多酒。


她不知道他酒量到底有多大,只觉得至少也应该微醺了,因为他看她的眼睛里多了一种她不懂的光晕,就像好几次她觉得他用异样的眼神看她,而她每次抬起头来却发现是错觉一样,这一次,不是错觉了……甚至,那样的眼神她今天中午还看过,就在他的宿舍里,她给他盖被子,他骤然醒来,握住了她的手……


“走,去看节目去!”到了食堂外,风一吹,他说话的气息里也全是酒味。


“你有没有喝醉啊?”她担心,不仅仅是怕他喝醉了看不到她的节目,而是酒后胃疼的感觉很难受,她深有体会。


“我没事!哪有那么容易就醉了?傻……”


还说没醉?没喝醉怎么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只有糖糖哥才会这么和气地对待她,宁团长一定不会……


是啊,这才是她的糖糖哥……


从前糖糖哥也最喜欢捏着她胖乎乎的小脸蛋说她傻……


抛开健康的问题不谈,她真的好喜欢喝醉的他……


“那你自己去看吧,我还是不去了。”她要给他一个惊喜。


“真的?”他有些不相信。她爱他,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想尽一切办法赖在他身边折腾的她,今儿转性了?


“嗯,真的。昨晚和小海闹了一宿也没好好睡,今天又这么一闹,我真累了,打呵欠呢,想回去睡一下。”她装出一副疲惫的样子,尽量演得真实。


“那好。去吧。”他没多话,注视着她瘦小的背影离去。


心头如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有些难受。


命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


对于婚姻,他从不曾期待。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爱了,如果可以,他是不会结婚的。


可是,他是生活在这个社会中的人,结婚,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家人的期盼,部队领导的关心,时时都在提醒他,结婚,是一种责任,一个任务,每个人都必须承担这份责任,完成这项任务。


八年之后,他必须得面对这个现实了……


他终于还是服从了母亲的安排。


他想,如果非要结婚的话,母亲的安排是最合适的。


在北京找一个女孩,之所以在北京,是因为他对她必然是无法付出爱的,女孩生活在北京,至少可以得到母亲的照顾。


她也不必爱他,可以接受军婚的特殊性,两地分居,没有牵挂。


如果可以,会和她生一个孩子,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他甚至觉得,能找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看上的是他的家世,会是上上之选,这样,就算是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当然,他会遵守婚姻的承诺,许给她一个丈夫该有的忠诚,只是不谈爱……


只是,天意弄人,竟然把她送到他身边……


而她,居然是如此地爱他……


爱情这东西,年少时也曾轰轰烈烈过,并非不识它滋味,陶子对他的态度,就是爱……


如果不爱他,就不会千里迢迢历尽辛苦来看他;如果不爱他,就不会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学会做菜包饺子,除夕夜做一大桌菜等着他;如果不爱他,又怎么会在望妻石边小心翼翼地吻他?


或许,这份爱过于厚重了……


反而让他心存愧疚,因为他给不了她同等的感情,这,让他有压力,也确实……不想面对……


不觉,已行至操场,简易的舞台搭建完毕,灯光辉煌,亮得刺眼。


他微醺醉眼,仿似从尘世外走来的孤独旅者,渐渐走入那片如锦繁华。


领导们都已入座,他已是迟了,礼节上,先道了抱歉。


“小宁新婚,新娘子又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如漆似胶的!我们都理解,来来来,坐这!”有军区领导为他说话,并指了指为他空着的座位。


他谢过,坐下。


“宁大哥!”


清脆的呼唤响起,鼻端香风飘过,身边的座位便换了人,汤月明跟人换了座位挨着他。


“你好。”他淡淡地点头。眼神是一贯的冷漠而疏离。


“宁大哥……你怎么总不理我?”汤月明之前就是被他的冷和酷所吸引,她因为,这是他的本性,也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可是,今天得知他结婚的消息,才知道,原来他的不理是真的不想搭理……


“怎么会?不敢。”他总是这么言简意赅的,仿佛多说一个字都吝啬。


汤月明又撅起了嘴,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兴致,无论他怎么冷淡,她都能滔滔不绝地说,直到晚会开始,宁震谦指了指舞台,她才闭了嘴。


然而,这并不代表她消停了,开始对节目各种评论,还不断地问他,“宁大哥你说呢?”


宁大哥只是寒着脸,微皱了眉,敷衍地“嗯嗯”两声。


如果不是军区领导都在这里,他真想走人了啊……


陶子一直等演出开始了,才提着自制的演出服悄悄潜入后台,郝小海在那等她。


“姐,不急,你是最后一个节目,压轴的!首长女儿今天不演!”郝小海见了她,赶紧来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