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丹尼尔·斯蒂
|类型:惊悚·悬疑
|更新时间:2019-10-06 20:34
|本章字节:6204字
劳工节周末
艾略特淋浴以后出来,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星期五的晚上。他约好和杰基一起吃晚饭,然后去看电影。第二天是星期六,他计划为案件做些准备工作。
艾略特既觉得高兴又感到担心。高兴的是案件审理最棘手的阶段已经结束,他安排的举证进行得十分顺利——实际上顺利得使他起了疑心,而且,陪审团成员显然站在他的一边。
但是,他仍旧感到担心:弗拉纳根暗藏杀机,将在被告举证的过程中进行反扑——对方在庭审中采取了令人无法理解的策略,其背后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艾略特穿衣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录音装置没有打开,他犹豫了一下,不知现在接不接。后来,他极不情愿地把受话器拿了起来。
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是罗思先生吗?”
“你是?”
“我叫里德,文森特里德博士,在北卡罗来纳州的克罗姆公司做遗传学方面的研究工作。我通过报纸一直注意着你们案件的审理进程,我知道一些会使你感兴趣的重要情况。”
“里德博士,我不认识你,即使你是你所说的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况且——”
里德打断了他的话头:“贾斯廷克兰德尔临死的前一天到克罗姆公司来过。他问过我们研究项目的情况,我告诉了他。”里德吸了一口气。“克兰德尔不是死于中暑虚脱。我早就该告诉你,但是一直有人监视我。监视的人是政府派的特工人员。我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自己驾车来到了华盛顿。”
“是吗?”艾略特问道,确信对方要么是某个法院审理的狂热关心者,要么是想搞什么阴谋诡计。
“真的。我早些时候给穆尔大夫打了电话,可是当时她在法院。我还给她的律师办公室留了口信——我是从法庭工作人员那里知道他的名字的。今天下午,弗拉纳根先生给我回了电话,但是他拒绝和我交谈。”他停下来吸了口气。“我想揭露整个阴谋,但是我需要帮助,而且我的时间有限,所以才给你打电话。”
艾略特觉得对方说的荒唐可笑,于是用怀疑的口气问:“你知道吗,里德博士,我是代表原告克兰德尔夫人的?”
“对,对,我知道。但是,如果你不帮我,我打算给负责审理案子的法官打电话。”
“我明白了,”艾略特模棱两可地笑着说。那里是里德最不可能得到帮助的地方。他本能地刚要挂上电话,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妥……突然,他心里一亮。里德说他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某个地方见过克兰德尔。然而,克兰德尔临死前一天去过北卡罗来纳州——去过那里的一个军事基地这一点,公众并不知道。在琳达的证词中或者法庭审理时都没有提到过这一点。当然,五角大楼的人可能有所了解,但里德怎么会知道呢?
艾略特这时有一种感觉:这个家伙说的是真的。里德掌握的情况可能有助于解开环绕着案件的某些疑团,如弗拉纳根没有进行充分辩护的内幕,还有斯潘塞医生在最后一刻改变证词的原因等等。艾略特突然希望知道——而且觉得自己必须知道一里德将会谈些什么。“你说吧。”他说道。
“我不能在电话里讲,需要和你面谈,我有一些文件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艾略特考虑了一下。嗯,干吗不呢?花一个小时值得一试。“好吧。你在什么地方?”
“位于贝瑟斯达的马里奥特大酒店。你知道这地方吧?”
“当然。”艾略特看了看手表。现在是6点45分,他预定在40分钟以后开车去接杰基。有什么办法呢,她会理解的。“我7点30分到你那里。你能不能在大厅见我?”
“行,”里德说,“我是高个子,黑头发,穿一件灰色运动式猎装,配着红色手帕。”
“好的,”艾略特说,“待会儿见。”他挂上电话,然后拨杰基的号码。
多兰在酒店走廊的另外一端,做出了一个“没有人”的信号,福斯特随即动手敲里德的房门。
里德甚至没有通过门镜看看来者是谁,便打开房门问道:“什么事?”
福斯特对着他的太阳穴猛击一拳,然后把他推进了房问。里德瘫倒在地上,像一条困在滩上的鱼一样,张大嘴巴吸着气。几秒钟之后,多兰进来,关上了门。
他们两人一起动手,用胶带封住里德的嘴巴。福斯特抓住里德的胳膊,多兰扯开里德的一只衣袖,绑住上臂,找到了肘部内侧的静脉。
恐惧万分的里德瞪大眼睛看着。多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支装满药水的注射器,针头向上,排除里面的气泡。多兰转身准备将针头刺向他的静脉。里德用力挣扎,晃动着手臂,使多兰无法对准。
福斯特说:“别担心,博士,针管里是杜冷丁——这个剂量你死不了,只会觉得很舒服。”
里德稍一放松,多兰抓住机会***了针头。里德立刻停止了挣扎,担心针头会划破自己的血管。多兰慢慢地推入药液,抽出针头,取下系在里德胳膊上的橡皮管,然后在针孔上贴了一块圆形邦迪胶布。
福斯特抓住里德,多兰搜查了房间,将里德的东西一一扔进衣箱。他在床头柜上找到了里德的钱夹、房间钥匙和汽车钥匙。
这时,电话响了。多兰一惊,福斯特脸上出现了询问的神情,多兰摇了摇头。响了6声以后,对方挂上了电话。福斯特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里德,说:“好了。他比上岸休短假的水手醉得还厉害。”
多兰走过去观察了一下。“希望给他的药没有过量,不能让他失去知觉,还得让他走着离开这里。”
他们撕开里德嘴上的胶带,把他扶了起来。里德摇晃了几下,嘴里嘟哝了几句,可是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福斯特伸出一只手扶住里德,以免他摔倒。
“好了,”多兰说罢看了看表,“前台的小姐8点换班。到时候,我们就去给他退房。”他对福斯特笑了笑。“你可以冒充里德。”
福斯特哼了一声,接着说:“把他的信用卡给我。”
他们点了酒以后,招待员介绍了今天的特色莱,然后请他们看菜谱。
“结果他没有露面?”杰基问道。
他们坐在餐馆靠角落的一张桌子旁。()这家名叫罗马松林的餐馆经营意大利菜,店堂不大,价格也不贵。店里的装饰注重古朴风格:地上是亚麻地毯,桌子上铺着红色方格图案的台布,木板装修的墙面上挂着几幅廉价的风景画。
艾略特说:“我差不多等了一个小时,而且还通过酒店的广播找过他。不巧的是,我没有他的房间号码。没有他的许可,酒店的小姐不肯告诉我。她给他的房间打了电话,告诉他有人来访,可是却没有人接。”
“一定是某个行为古怪的人搞的把戏。这件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你居然只接到一个这样的电话。”
“我看不会。他真的是住在那里的客人。而且,他说的像是真的。”
杰基仔细观察着他。“你确实把这事当真了。”她耸了耸肩膀。“如果是我,肯定不会专程去见那个家伙的。”
“在开车来这里的路上,我也这样想过。我觉得我是希望他能解答我的某些问题。”
“什么问题?”
“嗯,难就难在这里。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些什么问题,只是觉得这案子存在许多难以理解的小疑点。”
招待员往这边走来时,杰基一脸怀疑的神色。两人集中注意力点了菜。后来,她开口说道:“你知道,你就像拴在橡皮筋上的蹦极运动员一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她皱起眉。“什么疑点?”
“首先是克兰德尔的女友告诉我们的情况前后不一致——这一点你记得。还有,据我所知,弗拉纳根从来没有和她接触过——这是草率的辩护方式。还有,那位病理学家见了一名坐着政府轿车去的访客以后,出庭时就改变了他的证词——那当然对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