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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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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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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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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400字

“你愿意为我分忧解劳?”玉禅心一脸期待的扬着光彩,似笑非笑瞅着他。


开什么玩笑,当然是两肋插刀……谁管你去死。“你慢慢等吧!我又不是吃饱撑着。”


“好无情呀!雨哥哥,亏我剖心置腹当你是自己人,你好意思置身事外。”她略带娇柔的嗓音中有着无比压力。


“自做孽不可活,当初是谁说不如找个人嫁算了,省得满城风雨不平静。”这风雨还是她一手挑起。


“人家说说而已嘛!谁知你像背着祖宗牌位一般牢记在心。”当真给她找了个让人拒绝不了的男人。


这年头虽是太平却仍待女子不公,年龄一到还是得挑挑捡捡择个好人家,是好是坏是自个的命,一出闺阁便无回头日。


原本将就些就把指腹为婚的婚事当一生赌注,偏偏老天不让她认命地安排她撞见那场旖旎春色。心不冷都不成。


她是不愿与人共夫,但若是表哥肯卑躬曲膝地恳求她,也许她会嫌伺候丈夫麻烦而允了他纳芙蓉为妾,顺便解决和石家要断不断的姻亲关系。


可他太不识相了,衣食住行的花用哪样不经由她素手挣来,吃人软饭不知感恩图报,悬悬念念竟是恩将仇报,她不在他胸口插一刀怎消得了气。


“祖宗牌位……”唇瓣颤了颤,何处雨是欲瞪乏力。“不过你也没反对。”


“唉!下错棋嘛!都是你的错。”她任性地将过错推给他去扛。


那一句相公叫早了,这下子要脱身可难。


“不干我的事,聪慧如你都会下错棋,平凡如我哪能不出错,你就少无病呻吟了。”他的意思是要她认了,别再挣扎。


谁叫她不知羞地调戏净身中的老虎,被咬一口是她自找的。


玉禅心双眉蹙成山。“你不尊重我。”


啐!人必自重而后人重,她哪点庄重了?何处雨不答,转了个话题,“死阎王哪去了,你派他去杀人呀?”


“不。”


“同样是你名义下的管事,为什么他可以逍遥自在在外风流,而我却要面对这座山?”他不平的戳戳最上面的账簿。


“你说谁风流?”


一阵风似的人影忽然出现,任我醉风尘仆仆的一身尘土,看起来像是走了不少的路,历经生死归来。


“吓!你是鬼见愁呀!嘴上刚挂上你的名便倏地现身,你是做了多少坏事怕人知晓?”他闻风而到的速度可真快。


任我醉冷声回他,“没你多。”花不高枝根沾泥。一般浊。


“好说好说,二小姐又派了什么闲差给你?”真好,不用对着一堆数字拨弄算盘。


怎么算都是人家的,一毛不留。


任我醉由怀中取出一只檀木盒。“上天山。”


“天山?”啊!莫非是……


像是证实何处雨的想法,淡淡清香扑鼻而来,一朵晶莹剔透的千年雪莲安枕在盘底,三十二瓣花瓣雪白如蝉翼,薄得见光即化似。


玉禅心檀口微启的问:“醉,你去瞧了那个人吗?”


任我醉薄抿的唇一掀一掀,“瞧了。”


“过得可好?”


“好。”


她淡淡一挑眉,“没穷途潦倒,三餐不济?”怎会是个好字。


“没。”


“是谁善心大发救济了他?”人世间还挺温暖的,不只救急还济穷。


“庄里的人。”


“芙蓉?”


“不,二夫人。”


“喔!是她呀!”真看不出来她有情有义。


一来一往的交谈叫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干脆双掌托着腮的何处雨来回打量两人,满脸迷糊地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他”是指谁?


怎么大小姐和二夫人也牵扯在内,玉壶山庄的人敢帮助二小姐要整治的人吗?


岂不向天借了胆。


何处雨捺不住好奇,“容我打岔一下,二小姐所指的落水狗是谁呀?”她非要人家走投无路。


玉禅心手指一弹。“月底的账结算好了吗?”


“呃!这个不急嘛!反正有阿醉会帮我。”他兄弟俩不分彼此。


可任我醉显然不当他是兄弟。


“别叫我阿醉。”他手上的刀锋冰冷,泛着红光。


“拿……拿远些,刀剑不长眼很容易伤人。”呜!为什么他碰上的朋友都是怪人。


难不成是物以类聚?


“醉,别让他的血脏了你的刀,愚蠢的脑袋通常不值几文钱。”玉禅心鄙视的眼神比刀剑更伤人。


任我醉收起刀,立于一旁。


何处雨摸了摸脖子,“呵呵!好毒的言语,我大概也猜得到是谁。”除了“他”还能有谁。


能让大小姐和二夫人冒险救济的对象也只有那个人,算不得什么稀奇,他脑子一转就有个名儿了。


耿、西、宁。


* * *


暖雨初晴,草绿无痕。


碧云天一片朗朗,春色无边画雕梁,谁家女儿倚门凭立,望断夜行人归路。


弦拨两三下,未成曲调先悲呜……


桃花林中有抹艳影轻抚着琴,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神情哀戚像在悼念远去的情人,眼眸底处微泛泪光好不凄楚。


人云美人有如花,各有各的娇艳引人入胜。


眼前的女子宛如临水芙蓉,眉带媚色几分娇羞,双瞳掷波传情愫,丰唇细腰婉约曼妙,松髻蓬发平添几许娇艳,让人瞧了好想上前怜惜。


风掠过,衣带飘然,好似洛神临江一顾,回眸处尽是风情。


长安牡丹艳,艳不过洛阳玉芙蓉,此时的玉芙蓉表情凄凉,心里暗暗埋怨上天的不公,同是千金女为何有着截然不同的际遇。


她是玉家的大小姐呀!可是她所受的待遇却和仆从没两样,三餐温饱还得看人眼色,买个珠花首饰得向账房伸手,超过月银则自行负责。


何必过得如此委屈,谁人不知洛阳首富富可敌国,而她这庶出之女只能勉强沾点光,毫无实权可言。


不甘心呀!她怎能屈于人下,以她艳绝天下的姿容该是受丈夫专宠,仆佣簇拥,公婆疼惜,活在世人惊叹的眼光下。


玉禅心凭什么拥有她的一切,呼风唤雨将所有人一脚踩入烂泥,飞扬跋扈地任意妄为。


她怨呀!恨不得抢过那份风光,同是姐妹不该有两种写照,她不要再当光之下的影子,任凭花容憔悴无人怜,她不服输。


一道卓尔身影打桃花林经过,俊雅的面容让玉芙蓉沉寂的芳心微微一动,胸口发烫的掀唇一唤。


“公子请留步。”


公子是指他吗?


步履轻快的秦关雷嘴角含笑,他一想到那张嗔怒不已的冷脸就忍不住发噱,她的狡狯黠诈真叫人眼界大开,不禁要怀疑世间真有这等女子。


与她一起不时要防备她设陷阱,时时提醒自己小心为上,否则一个不慎容易陷入她以言语凿出的深渊,让他提神之际不免多了几分爱怜。


聪明女子的机智是一种毒,巧慧灵思是包裹着糖衣的蛊,五彩斑斓好不诱人。


而真正的厉害处是只需鼓动莲舌便能叫人甘愿服下,即使明知危险也拒绝不了,任由毒性侵蚀五脏六腑蔓延至四肢。


想着她的狡猾,想着她冰然的眸,他很难不受她吸引,像蜂儿追逐着花,他要的不是最艳最美的那朵,而是浓汁不断,沁沁涌出的观音蜜。


世间仅有的一株。


“公子,你是山庄的客人吗?”


确定公子唤的是他,秦关雷缓缓的回过身。“有事吗?”一入目,他必须说此姝美得令人叹息,朱颜照耀,晔若春华,肤映朝霞舞不定,温润而艳光耀人,好个人间绝色。


可是他毫无悸动的感觉,像是欣赏一幅好画,如此而已。


玉芙蓉柔声问:“公子贵姓?”


“秦。”面如芙蓉肌肤胜雪,莫非她是传闻中的洛阳第一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