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奥多·德莱塞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7:24
|本章字节:15796字
梅森先生偕同奥尔登与一些办案官员去自己办公室时,却在反躬自问:这一滔天大罪,动机究竟是什么。他年轻时因无女***往而深感痛苦,所以此刻心里免不了考虑到那类问题。他想到罗伯达的姿色与魅力,另一方面,却是她的穷困和她历来严守道德、教规,因此,他就坚信,从一切迹象看来,这个成年男子或是年轻小伙子,不管他是谁吧,反正先是诱奸了她,后来却对她厌倦了,终于选择了这种方式,想把她甩脱掉骗她去湖上旅行结婚。他一下子对这个人激起了无比的仇恨。这些卑鄙下流的有钱人!这些游手好闲的有钱人!这些窝囊、险恶的有钱人而克莱德·格里菲思这个小子真不愧是他们这一伙孬种的代表。要是能逮住他就好了。
这时,梅森先生猛地想到:根据这个案子的特殊情况判断这个姑娘显然跟他同居说不定她已有了身孕吧。这一疑心,足以使他不仅对造成这一后果的恋爱史全部细节马上萌发了好奇心,而且还急于闹清楚自己的怀疑是否正确无误。他立刻想到要找一位合适的医生要是不在布里奇伯格,那就在尤蒂卡或是奥尔巴尼进行尸体解剖;他还想到要把自己这一疑点告诉海特,要把这一点和她脸部伤痕究竟是什么性质都得查验清楚。
可是,目前梅森先生首先必须查看一下那只手提包和箱子里头的东西,他很侥幸从箱子里头找到了又一个极其重要的物证。原来除了罗伯达置备的那些衣服,她的内衣睡衣,以及在莱柯格斯布朗斯坦商店买的一副红色丝织吊袜带,仍然都放在原装那只盒子里以外,箱子里头还有克莱德在圣诞节前送给她的那套化妆用品。在盒子边上,用一条灰色缎带系上一张小小的普通白色卡片,克莱德在上面写着:“克莱德赠给伯特祝圣诞节快乐。”不过他没有写上自己的姓。字迹在仓促之间写得很潦草,因为当时克莱德正急急乎想上别处去,压根儿不愿跟她在一起。
梅森转念一想,不免大吃一惊:这凶手怎么不知道这套化妆用品连同卡片都在手提箱里?不过,即使他明明知道,而且他也没有把卡片取走,那末,有没有这种可能性:这个克莱德就是凶手呢?一个阴谋杀人的人,会看不到这么一张卡片呢?而且上面还有他自己的笔迹?这算是哪一号阴谋杀人的凶手呀?梅森先生继而又想到:不妨先把这张卡片藏起来,一直到受审的那天,假如说这罪犯否认跟这姑娘有过任何密切的关系,或是否认送过她化妆用品的话,那时就突然出示这张卡片得了。于是,他拿起卡片,放进自己的口袋,不过,在这以前,厄尔·纽科姆仔细地看了一下,说:“我可不能完全肯定,梅森先生。不过,我觉得,好象这笔迹跟大比腾湖客栈登记簿上的非常相象。”梅森马上回答说:“得了,这事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闹清楚了。”
稍后,梅森先生招呼海特跟他一块到隔壁房间去,那儿谁都看不到或听不见他们。他说:“哦,弗雷德,知道吧,一切跟您猜想的一模一样。她知道她女儿是跟谁一块走的。”(他这是指来自比尔茨的电话里所说的,就是奥尔登太太已把有关凶手的确切情况告诉他了)“不过,我要是不告诉您,您就是猜上一千年,也包管猜不到。”他把身子凑过来,机灵地直瞅着海特。
“那当然罗,奥维尔。我可一点儿也猜不到。”
“哦,您知道莱柯格斯的那个格里菲思公司吗?”
“不就是做领子的那一伙人吗?”
“是啊,就是做领子的那伙人。”
“不是那个儿子吗?”弗雷德·海特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他那只黝黑的大手抓住了自己长胡子。
“不,不是儿子。而是那个侄子!”
“那个侄子!塞缪尔·格里菲思的?不可能吧!”这个上了年纪的验尸官,既严守道德、教规,可对政治、生意又感兴趣,捋了一下自己长胡子,两眼直瞪着梅森先生。
“至少目下,事实好象已指明了这一点,弗雷德。不管怎么说,今儿晚上我就去莱柯格斯,希望明天我了解到更多情况。可是,您瞧,这个奥尔登姑娘人家是赤贫如洗的庄稼人,知道吧是给莱柯格斯的格里菲思公司做工的,而这个侄子克莱德·格里菲思,据我了解,就是主管她工作的那个部门的。”
“s!s!s!”验尸官突然插嘴。
“就在上星期二她动身去旅行以前,她在家里待了一个月病了,”(他说到这个词儿,特别加重了语气)“而在那一段时间里,她给他至少写过十封信,也许比这些还多哩。我是从那个邮递员那儿了解到的。我这儿还有他的佐证誓词。”他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全都是写给莱柯格斯的克莱德·格里菲思的。甚至他的住处门牌号码我都有。还有这姑娘她寄住的那户人家姓啥名啥的,我也都知道。我已在比尔茨跟那儿打过电话了。今儿晚上,我打算带那位老人家跟我一块去莱柯格斯,万一发现什么,也许他多少会知道呢。”
“是啊,是啊,奥维尔。我懂了。我明白了。敢情是格里菲思家的!”海特又卷起舌头咯咯地说。
“不过,我想跟您谈的,是有关验尸的事,”这时,梅森干脆利索地说。“您知道,我心里一直在琢磨,他之所以杀死她,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他不愿意跟她结婚。依我看,这好象不合情理。”接着,他给海特说出了许多想法,使他作出了罗伯达已经怀孕的结论。他的意见马上得到海特的同意。
“哦,那就是说,需要进行尸体解剖,”海特继续说下去。“还得对这些伤痕的性质作出医学上的结论。在尸体从这儿运走以前,我们必须了解得一清二楚,连一点儿怀疑的影儿都没有,弗雷德;而且还得了解清楚:那个姑娘到底是先被杀死,随后从船上甩出去呢,还是刚刚昏倒,然后被甩出去的,还是仅仅因为翻了船。这对本案关系极端重要,您自个儿也明白。我们要是对这些事实了解得都不够,那简直就什么也办不成了。不过,这儿医学界的人士怎么样?您觉得他们里头谁有能耐,条分缕析,说明所有这些问题,因此,他们出庭时所说的话,叫谁都驳不倒。”
梅森对此犹豫不决。他已经在拟定起诉方案了。“是啊,关于那件事,奥维尔,”海特慢条斯理地回答说。“我可还说不准。也许您的判断要比我高明。我已经请米切尔大夫明天过来看看她。也还请了贝茨。不过,要是还有其他医生您认为满意的巴沃,或是科德沃特的林肯那末,巴沃您觉得怎么样?”
“依我看,还是尤蒂卡的韦伯斯特好,”梅森接着说。“要不然就是比米斯,或是干脆他们二位都请来。象这么一个案子,听听四五个专家的意见,不算太多吧。”
这时,海特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找补着说:“哦,我看您的主意不错,奥维尔。也许四五个人比一两个人会更好些。不过,这么说来,验尸就得推迟一两天,要等我们把这些医生请到这儿来以后才进行。”
“您说得对!您说得对!”梅森继续说道。“不过,那样一来也好,因为我今儿晚上就要去莱柯格斯,也许还能发现些什么。事前这就很难说了。说不定我在那儿能抓住他。至少我希望能这样。要不然,也许我碰巧发现什么新线索,使这个案子的脉络显得更清晰些。因为我觉得这会变成轰动一时的大事,弗雷德。我知道这是我同时也是您接办最棘手的一个案子,而且,从今以后,我们每一步怎么个走法,非得慎之再慎不可。看来此人很有钱,知道了吧。要是这样的话,他就会反击。除此以外,还有他那家亲戚会支持他。”
他用自己不安的手拢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便接下去说:“得了,那样一来也好。第二件事,就是去请尤蒂卡的比米斯和韦伯斯特最好今儿晚上打个电报给他们,嗯,或者打个电话给他们。还有奥尔巴尼的斯普鲁尔。而为了不要伤了自己人和气,也许最好还得把本地医生林肯和贝茨也请来。也许还有巴沃,”他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得了,弗雷德,我该走了。设法要让他们不是在明天来,而是到星期一或是星期二来。也许到时候我可以回来了,我又跟你们在一块了。要是可能的话,您最好星期一把他们请到这儿来知道吧,越早越好到时候,再看看我们究竟了解清楚了哪些问题。”
他走到抽屉跟前,又取出了几张传票。随后到外间通知奥尔登一会儿他们就要动身走了。再关照伯利打个电话给梅森太太。伯利就向她说明梅森先生匆匆忙忙出差去了,星期一前可能回不来。
他们到尤蒂卡一共花了三个钟头,再等了一个钟头,才搭上开往莱柯格斯的火车。而在火车上又花去了一小时又二十分钟,大约在七点钟光景,他们终于到达莱柯格斯。一路上,奥维尔·梅森拚命从这个沮丧的、阴郁的泰特斯那儿搜集有关他和罗伯达过去卑微生活的片断回忆她的慷慨大方,她的百依百顺,她的德行贞操,她的心地善良,还有往昔她工作过的那些地方和工作环境,当时她挣过多少钱,她挣来的钱又是怎么花的这些事情虽然都很微不足道,可梅森还是深受感动。
梅森跟泰特斯一起到达莱柯格斯以后,就马上赶到莱柯格斯旅馆,给这个老人定了个房间,让他就在那儿歇息。稍后,他前往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因为他必须得到该处授权,方才可以在他的地区进行检察工作,此外还可得到一名警官受他调遣。后来又配备了一名身强力壮的便衣侦探,于是,他径直向泰勒街克莱德的住处走去,心里恨不得就在那儿逮住他。殊不知出来接见他们的是佩顿太太,说克莱德住是住在这儿,只不过眼下人不在(上星期二走的据她估摸是上第十二号湖访客去了)。因此,梅森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开门见山地说:第一,他是卡塔拉基县地方检察官;第二,因为在大比腾湖淹死了一位姑娘,其中有不少疑点,足以使他们相信克莱德那时是跟那姑娘在一块的。所以,现在他非得进克莱德房间不可。佩顿太太听他这么一说,简直吓了一跳,马上往后退缩,脸上露出惊愕、骇怕而又不肯相信的神色。
“不是克莱德·格里菲思先生吧!啊,多滑稽!怎么搞的,他是塞缪尔·格里菲思先生的亲侄子,在这儿谁都认得他。要是您一定要了解有关他的情况,我想,他们府上当然会告诉你们的。不过,象这类事啊,恐怕是不可能的!”她两眼直望着梅森和那个给她看过证章的本地侦探,好象怀疑他们两人是不是老实,是不是持有这一权力的。
这时,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的那个侦探,早已站到佩顿太太背后通往楼上的楼梯脚下。梅森就从口袋里把他一直细心妥善保管的搜捕证掏了出来。
“非常抱歉,太太。不过,我不能不请您领我们去看看他的房间。这儿是搜查证,而这儿的警官就是听我指挥的。”她马上明白跟法律斗是白搭,便用她抖抖索索的手指了一下克莱德的房间,但在她心里依然觉得这是非常愚蠢、很不公道和侮辱性的错误。
但是他们两人一进入克莱德的房间,便开始这儿看看,那儿瞧瞧。他们一下子发觉有一只不很牢靠的小箱子,上了锁,置放在一个角落里。侦探方斯马上把它掂量了一下,看看它有多大份量;梅森则开始察看房间里每一件东西所有抽屉里、盒子里,所有衣服口袋里的东西。在五斗柜抽屉里,除了有几件扔掉的内衣、衬衫,以及特朗布尔家、斯塔克家、格里菲思家、哈里特家一些过时的请柬以外,他还发现有一页是在记事本上的,克莱德从自己办公桌上带回家的,上面写着:“二月二十日,星期三,斯塔克家晚饭”下面是:“二十二日,星期五,特朗布尔家”梅森马上把这些笔迹跟他口袋里那张卡片上的笔迹比较了一下,笔迹完全相同,从而深信自己确实来到了他所要追缉的那个人的房间,便把请柬带走,随后望了一眼那只箱子。这时,那个侦探也在琢磨着怎么对付这只箱子。
“这个该怎么办,长官?您要一块带走,还是就在这儿打开?”
“我想,”梅森严肃地说。“我们最好就在这儿打开,方斯。回头我再把它取走。不过,现在我倒要了解一下,里头有些什么东西。”侦探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很沉的凿子,又向四处张望,再想寻摸一把锤子。
“这箱子并不很坚固,”他说,“我想,只要您说句话,我就一下子把它踢开。”
这时,佩顿太太一见此状,惊呆了,心里按捺不住,真巴望他们不要采取这么粗暴行动,便大声喊道:“如果你们要锤子,我是可以给的。不过,为什么不可以等一下,找个铜匠师傅来呀?啊,我可一辈子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可是侦探一拿到锤子,把锁撬开之后,只见箱子顶上面那一小格里,有一些克莱德不重要的零星衣饰用品短袜、领子、领带、一条围巾、吊袜带、一件扔掉的球衫、一双不怎么好的冬天穿的长统皮靴、一只烟嘴、一只红漆烟灰缸,还有一双溜冰鞋。不过,除了这些以外,角落里有一包捆得紧紧的东西,里头有罗伯达最后从比尔茨写给他的十五封信,还有她去年送给他的一帧小照;另外有一个小包,里头有桑德拉给他的全部信件和请柬,一直到她动身去松树岬以前所写的信也都有。至于桑德拉从那儿写来的信克莱德则带在身边,紧贴在他的胸口。而那第三个包里的东西(更能说明他的犯罪行为),里头有他母亲写来的十一封信,头两封寄到芝加哥邮局留交哈里·特纳特这一看就令人感到非常可疑而包里还有一些信,则是寄给克莱德·格里菲思的,不仅有寄到芝加哥联谊俱乐部转交的,而且也有寄到莱柯格斯的。
地方检察官不再看箱子里头还有什么东西,而是马上把这些信打开来看了他一开头看完了罗伯达寄来的头三封信他一看这廉价信纸怪可怜的她在信里暗示克莱德在堪萨斯城生活放荡和那次不幸事故,才逼得他从堪萨斯城出逃的,同时还非常关切而又温情脉脉地规劝他以后该怎样走正道一句话,使平素克制自己,社会经验有限的梅森得到这么一个总的印象,就是:此人自幼起即染有放荡不羁、误入歧途的劣根性。
同时,梅森才惊奇地获悉,克莱德尽管在这里可以得到有钱的伯父的照顾,显然还是属于格里菲思家族中贫困而又笃信宗教的一分支。要是在平常的情况下,这也许就能让梅森对克莱德多少表示同情。但是,这时,由于受到桑德拉的短信,罗伯达那些令人动怜的信,以及他母亲提到他昔日在堪萨斯城作奸犯科的影响,梅森便深信,就克莱德这种本性来说,他不仅能暗中策划这类罪行,而且还能惨无人道地付诸实施。至于在堪萨斯城的罪行,梅森必须给该城的地方检察官拍发电报,索取详细材料。
他心里一面琢磨着这些问题,一面开始看桑德拉的那些便条、请柬,或是情书,虽然看时一目十行,但还是很尖锐、敏感。所有这些信都写在洒着浓郁香水、印有她芳名开头英文字母缩写的那些个人专用信纸上,信一次比一次写得更亲密,到后来,总是这么开头:“克莱德,我的心肝宝贝”,或是“最甜蜜的黑眼睛”,或是“我最最亲爱的小伙子”,下款签名是“桑达”,或是“属于你的桑德拉”。而且,里头有好几封是最近才写的,比如,五月十日、五月十五日、五月二十六日的信,或是象梅森刚才发觉到的,正当罗伯达那些最悲切的信开始寄到的时候写的。
如今,一切都已昭然若揭了。克莱德一面偷偷地诱惑玩弄一个姑娘,一面又厚颜无耻,骗取另一个显然属于本地上流社会姑娘的爱情。
梅森被这惊人的发现所吸引,又瞠目结舌了。他同时又意识到,现在决不是坐着沉思默想的时候。断断乎不是。这只箱子必须马上送到莱柯格斯旅馆去。随后,只要可能的话,他必须去侦查出这个人确切下落,再设法拘捕他。他一面下令侦探打电话给警察局,设法将箱子送到他在莱柯格斯旅馆的房间,一面急忙赶到塞缪尔·格里菲思的住邸,但是发现他们全家人一个都不在城里。他们通通到格林伍德湖上去了。不过,跟格林伍德湖那儿通了电话获悉,就他们所知,这个克莱德·格里菲思,他们的侄子,这会儿正在第十二号湖畔、在沙隆附近克兰斯顿家别墅里,隔邻就是芬奇利家别墅。梅森心里早把芬奇利这个名字、沙隆这个小镇与克莱德联系在一起了,于是,他马上得出结论:只要他还在那一带转悠,那他一定是在那里说不定就在寄给他这许多信和请柬(刚才他已看过了)的那个姑娘桑德拉·芬奇利的避暑别墅里。而且,天鹅号船长不是说过,他看见那个来自三英里湾的年轻人是在那儿上岸了吗?啊,我知道了!我把他抓住了!
梅森仔细考虑过他下一步行动方案后,便决定亲自到沙隆和松树岬去。现在他既然已得知克莱德的外貌特征,就把这些材料,连同克莱德是这一谋杀案的嫌疑犯、应予逮捕一事,通知了莱柯格斯地方检察官和警察局长。此外,他还通知了布里奇伯格执法官牛顿·斯莱克,以及海特和他自己的助手,敦促他们三位马上去沙隆,他将在那儿跟他们会面。
同时,他装得好象是替佩顿太太代劳似的,跟松树岬克兰斯顿家的别墅通了一个长途电话。接电话的是那儿的一个男管家,梅森向他打听克莱德·格里菲思会不会碰巧在他们那儿。“是的,先生,他是在这儿,先生。不过,这会儿他不在,先生。我看,也许他上湖的那头露营去了,先生。有什么话要转告吗,先生?”然后,他回答梅森继续提出的一些问题,说他连自个儿也都说不准恐怕他们一拨人上大约三十英里远的熊湖玩儿去了,不过,什么时候回来,他可说不上来一两天内恐怕回不来。不过,这个克莱德肯定是跟他们那拨人在一块的。
梅森马上又一次跟布里奇伯格执法官通话,要他带上四五个人跟他一起去。这样,他们可以在沙隆分头追捕,不管他在哪儿,就在那儿逮住他。然后把他关在布里奇伯格监狱里,依照法定的程序,他可以把这些惊人的事实招供出来,因此,迄至今日,看来杀害罗伯达·奥尔登的凶手肯定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