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作者:陈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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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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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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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3414字

“联络员,”司仲说,“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投人解放家乡的战斗巴!”


谭天万:“老三,我真申请过回来解放下川东,可不行,领导已限时要我回队去汇报这里的情况。时间紧急,我也就此告辞。祝你们取得更大胜利!让我们在全国解放后的庆功会上见!”


“好!”大家起立相送,“庆功会上见!”


川纵党委会,迅速决定各委员的分工:参谋长任天候坐镇司令部,协调下一步计划的全面实施工作。代司令员司仲和政委鄂为民立即回七曜山,对蒋在先部和尹老二部做进一步的策反工作、处理七曜山支队最近发生的问题。高梁山支队司令员胡麻子负责监视两开大通道的敌情,配合人民解放军阻止溃逃的敌人从江里进人大巴山,造成后患。


司仲和鄂为民坐着滑竿回到吐祥,发现吐祥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少了的身影,到川鄂旅馆找到童少成,童急得有些口吃地说:“蒋在先今早接到莉、震的电话,告诉张群昨晚已将三六四、三六六、三六九三个团调离七曜山,急行军一夜到达江北归建孙元良兵团。他简直要气疯了!蒋文化跑来问你们啥时回吐祥,也急得不行!”


“我们马上去!”司仲和鄂为民听完,立即赶往蒋在先的司令部。


“老弟,你看那个张群!偷偷地在昨晚将中央军三个团,一下调出了七曜山,划归孙元良了,他们没把我蒋在先当人圈,我怎么说也是十六兵团的参谋长呀!这叫我怎么不生反骨?”


司仲莫生气,慢慢说。”


“他们还把利川、忠县、石柱的防务和三个保安团思给了我!”蒋在先越说越生气,“老三,你们的诱敌人山计划为什么迟迟不实施?目三个都是加强团呀!论人数、论装备、论素质,都比地方军两个师还强呀!煮熟的鸭子飞了,现在我手中的这些乌合之众,拿去给共产党作见面礼,拿得出手吗?”


司仲笑着说老兄,你的地盘扩大了三个县,调走三个团还你三个团,并没有吃亏呀?见面礼嘛,虽然没有北平城重,但献出七曜山地区也不轻呀!”


“老三,你也嘲笑我?”


“蒋司令,老三不是在和你开玩笑。”鄂为民笑着说,“他说得不错,你保证这么大一片防区几百万人的生命财产不受祸害,再加上你手上近一万人的武装起义也是一份厚礼呀!”


“鄂政委,这么说来是贵方宽宏大量了啊!”蒋在先松了口气。


“蒋司令,现在多变的形势错综复杂,不是你我能主宰得了的。”司仲换了个口气说,“过去了的事情,再不要去管它,我们一切朝前看!对新划人的三个保安团,在稳妥地加快起义进度的同时,要多做他们的工作,以应付多变的形势。”


“嗯,你们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蒋在先有了点笑容,“真可惜呀!调走的那三个团的团副的工作我都做通了,他们都在下面撒下了联络网,可以说是在等举火为号的行动,现在全泡汤了!”


鄂为民:“你的工作没白做,已给他们指明了出路,对他们将来作出正确选择是很有帮助的。”


司仲起身说稳住局势,等待时机,是从积极的意义上说的,可以做的工作还很多。在你的广大管辖区内,设法暗地阻止、拖延军粮、壮丁的征运等,也是很重要的攻击点。哪怕是少他一兵一粮,其意义恐怕也不在保住那三个团的话下。解放军人川的进度已经力快,我们做好了各方面的工作,起义就水到渠成了。”


蒋在先我明白了,你是说未举义旗先杀敌?”


司仲大哥真是个明白人!”


蒋在先笑着把司仲的肩膀一拍说:“老三,我高兴了,咱们喝两杯吧?”


鄂为民微笑好!这酒留到胜利目天来喝吧!我们还有些事要办,就告辞了。”说完先出门。


“别忙!”蒋在先大声叫道,“文化,你送送符老板!”


“是!”蒋文化拿出两张特别通行证,给司仲说,“拿着这个好走路。”


司仲接过通行证,放进衣袋里,问:“文化,你叔的情绪是不是好了点?”


蒋文化:“刚才吃了你们的定心丸,我看是基本稳定了。”


司仲:“我们刚才讲的都是些大的原则,细则就由你们特别支部组织、


实施了。对付保密局督导组的特务,要讲究斗争艺术!你们不便出面的事,由吉生的快速应急分队去解决。第二套联络方式,你可在这种情况下使用。”


蒋文化:“记住了,我马上召集特支开会。”


司仲:“你要特别注意安全,黎明前的黑暗是最危险的!”


“是!”蒋文化十分不舍地挥手告别。


司仲转身加快脚步,赶上鄂为民一起回川鄂旅馆去了。


司仲和鄂为民在房间里静听了田向东的汇艮。


“向东,那两个小队长和十几个队员情绪如何?”听完汇报后,司仲问。


田向东:“只想速死,一致要求死前见小胡子一面。”


“为什么?有冤屈?”


“他们知道自己犯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死罪。但至今不明白穷人抢地主的为什么不叫革命叫犯法?所以不见小胡子问个明白死不瞑目!”


“他们中有几个党员?”


“两个小队长和三个队员共五个党员。”


司仲说我的意见,一、党员马上开除党籍。二、好在两个小队的两次抢劫还没杀人、放火,由两个小队长带路把抢来的东西一件不漏地送回去,赔礼道歉。不管是开明绅士或反动地主,都要道歉。三、鉴于他们是初次违反纪律,除两个小队长送教导队监督反省以观后效外,其余队员分散送到太阳河和板桥药材基地劳动、学习。一律不放到社会上去,以免再造成坏的影响。”


鄂为民:“我完全同意一号的处理意见。向东同志,到现在我们仍然要加强革命的动机教育,坚定共产主义信念,没有良好的动机作基石是建立不起来共产主义大厦的。目两个小队长两次带人去抢别人的东西还声称我们穷人来找你们算剥削账来了。过去我们用干部只偏重家庭出身,


认为越穷越革命,实践证明它带有很大片面性。”


司仲:“这不怪大家,我头脑里也长期存在着这个片面性要不一”田向东:“一号,你为此作过不少努力了!什么时候也没有忘记对同志们的共产主义信念教育,对家庭出身穷的、富的,对文化程度高的、低的从未分过彼此,都要求大家团结在党的周围为实现我们的共同理想而奋斗!因此,我们七曜山支队才拖不垮、打不烂游击队和地方党委才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你在培养教育我和苏达月同志共同摒弃对家庭出身的偏见方面的工作中,呕心沥血使我们终生难忘,让一个一直以出身穷家是天然的革命者自居的、瞧不起我这个出身富家的不可能革命的知识分子的苏达月当司令员,让我当他的政委,最终成了一对最佳搭档,这中间付出的艰辛只有我和他最清楚。达月临离开七曜山之前,和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件事。”


鄂为民:“关于惩治叛徒李高平的事,一号已作了安排,告诉李继良不要再派人手了。”


司仲:“向东,今晚我们一起去板桥吧,他们不是要见小胡子吗?”田向东:“好,我去安排一下。”


司仲:“不要滑竿,走路!晚十点整在打铁街上场口会。”


田向东:“鄂政委也走路?”


鄂为民:“你不信,今晚你就检验检验?”


田向东半信半疑地看了鄂为民一眼,出去了。


吉生在田向东刚走一会儿,赶来了。进屋就汇报工作:“一号、政委,快速应急分队已经安置好了。”


司仲是你叔吉洪烈家吗?”


吉生是安坪首富邓长江家。他原是奉节南岸十九乡清共联防办事处主任,因受田向东之托放了文子章的警卫员,被奉节县长王天鹏撤职查办,关在吐祥乡公所。又经乡长田向东设法于半夜越狱逃脱,不几天王天鹏也被撤查调离,他才返家安身。前不久,他找到我表示国民党政府垮台大局已定,乱事之中急需自保,要我给他物色一帮人马组成护院队。他思想开明,又有经济能力;另一方面为避嫌,我说服了吉洪烈,就把应急分队放在他那里了,对他说这些人全是从乡保安队里选出来的,我另招收补员。”


司仲:“他全部收了?”


吉生考了射击、投弹,他还随便抓出一人对练格斗,当场夸赞说:好!个个都比强,我全收下了。”


“他敢向你暴露这些思想就不怕你把他交给中统?”司仲问。


吉生:“他是我爸大学时的同学、生前的挚友,对我无话不说。我练保安队时,他还常来帮我纠正队员的动作。”


司仲:“他当过兵?”


吉生:“抗战时任国军团长,因与师长不和被军长训斥,借抗战结束之机返乡隐居。昨天他对我说,前天他去奉节城,偶然碰见一个多年不见的在南京读书时的朋友鲁及生,鲁是保密局奉节站站长,他对邓长江说安坪是共匪窝子,要邓参力保密局任安坪情报组组长。”


司仲:“邓答应了吗?”


吉生:“邓不敢当面得罪鲁,只说回家考虑后再决定。他对我说:听说七曜山游击队把抢去的几家地主老财的钱物都全部退还了不说,还严厉处分了参与抢劫的头目和队员!我说:据我所知真有其事。他当即说:贤侄,而今治安只能靠共产党游击队了!他感觉田向东可能与游击队有关系,要我找田向东牵线。”


鄂为民:“啊一这倒是件新鲜事!”


司仲你对向东说可以与他接触,发展为统战对象,但必须谨慎行事。至于应急分队,你必须严格要求,内紧外松。家丁就是家丁,要忠于职守,不要让夕卜人看出是一支练有素的军人。特别要注意中统和保密局的眼睛。没有纵队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调动你们!”


“是!”吉生接着说,“在安坪守粮仓的还有一个力强营,归孙元良兵团指挥。我想敲他一下,不能让他就这么顺利地把粮食和壮丁运到北岸去,可否?请指示!”


司仲:“完全可以,但不能动应急分队。你把计划报李继良,让他派人去实施。明天下午六点,高梁山支队的参谋长汪丁竹要到安坪与你联系,


接上关系后你给他调五个应急队员,各配双枪二十响、一百发子弹、五颗小手榴弹,搭船去巫山执行纪律,处决出卖苏达月同志的叛徒李高平,完成任务后仍回应急中队。此事绝密,只此你一人知晓。如果没有其他事了,你连夜赶回安坪准备。”


“是!”


司仲:“鄂政委还有补充吗?”


鄂为民:“没有。”


吉生敬军礼离开。


南京失陷,打破了蒋介石划江而治建立新南朝的美梦。为实现固守大西南的作战计划,他令江防舰队仅剩的七艘军舰溯江而上,退向重庆。国防部应川鄂绥靖公署主任孙震之请求,将行至万县江面的永安、郝穴两舰留下归其指挥。还以控制夔、巫江面为由要同心和同德舰留在云阳驻防,巡逻云阳、奉节、巫山三县两峡江面,控制川江人口。


纵队参谋长任天候,在接受了策反敌舰的任务后,就把水上分队所有运输船只改成对过往轮船的生活供给船,下了很大工夫才逐步包下了过往轮船的油、盐、菜、米、肉等食品供应,以此进一步打开与军舰接触的路子。


大早,已经与来往于渝、忠、万、云、奉、巫的军舰混得很熟了的水上大队,专给军舰送给养的小队长、对夕卜叫尤老板的尤贵,跑来向任天候报告说永安号军舰舰长汪奇把我找去说,他在江面上看见了恒庆森药号的货船,要我去找该船的管事,帮他带封信给药号的老板扈三先生,约扈老板一周后去云阳码头见面,要亲自将扈老板之弟的遗物交给扈老板。”任天候问尤贵:“听口音汪舰长是里人?”


尤贵下江人。”


“他怎么认识扈三先生的弟弟?”


“这个没敢多司。”


“货船上的人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汪舰长有封给扈三先生的信。”尤贵拿出信说。


任天候:“人家封着的,不要打开。你打算怎么办?”


尤贵我来请你拿主意。”


任天候:“你认识管货船的经理吗?”


尤贵:“恒庆森药号有十艘货船来往于上海、重庆之间,管船队的经理姓张都叫他张管事打过几次交道人还厚道,托他把信送到没问题。”任天候:“张管事这趟跑上水还是跑下水?”


“昨天他让我送了一天的油、盐、柴、米、菜,说是拉货返回。”


“你赶快把信送给张管事,不要误了人家的时间。”


“是!”尤贵起身就走。


任天候觉得尤贵的情报,是一块打开永安号的敲门砖。他知道原七曜山支队文子章同志至今还隐蔽在扈三先生家里。扈与代司令员又是很好的朋友,马上把这个消息写信报告给司仲和鄂为民,建议司仲借机与扈三先生商量与汪奇交上朋友,以便进行策反。


第二天天刚亮,司仲接到交通站送来的纵队司令部的急件。看完后递给鄂为民说:“政委,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鄂为民接过信看了说:“任参谋长的建议很好,你马上去云阳在八角楼蒋司令给你的小院住着,让交通站通知扈三先生在那里和你见面。”司仲:“兴隆的事怎么办?犯错误的那些人要见小胡子!”他想了一下说你去云阳,叫胡麻子陪同扈三先生去八角楼见你,你就在那里负责策反军舰的工作巴!”


“那里的情况我一点不熟悉,我去兴隆,你信不过?”


“你是政委,去见他们当然合适。我考虑的是你的安全问题。”


“那里有向东和李继良、陈易德,还有安全问题?”鄂为民看着司仲说,“你咋婆婆妈妈的了?”


“不是婆婆妈妈,你的妊娠反应那么大,我是想让你去云阳养息几天。”


鄂为民笑了:“啊!原来你是妻事大于使命!”


司仲认真地说:“我答应过你大哥,要好好照顾你。”


鄂为民温情地说这种反应是正常的生理过程,再说是初期反应不影响行动,我是医生,我会处理的,你完全可以放心地去工作。”


“3好,再见!”司中马上出屋坐上滑竿,与扮成管事的支队卫队长吴正凡四人一起上路,鄂为民送到坡坎边,直到司仲等消失在视野中……还是老规矩,化名符老板的司仲一出村寨就下了滑竿自己走路。天黑前来到龙角,他们在街上吃了晚饭,吴正凡对扮成脚夫的两个警卫员说:“吃饱点,明早要赶到城里啊!”


司仲笑着说:“太饱了走不动路,八分饱?正凡,你背上八个蒸馍,明天作早饭。”说完上了滑竿,出街两里转弯无人处又下了滑竿快走。


第二天拂晓,司中一行走到张飞庙前,庙门大开。任天候笑着走出来说符老板早!辛苦了。”


司仲小声:“胡麻子来了吗?”


任天候:“他同扈三先生在城里等了你一天,支队有急事,我和他交换了意见就走了。”


司仲:“那边情况如何?


任天候:“江、东、浦三里各驻有一个团,人员和装备都摸清楚了,只是策反进行得很谨慎。他说陈好仁也派人去协助此事。”


司仲:“胡麻子是没有把握不出拳的。”


任天候:“他还按照你的意见,与特支书记商议派人去城口开展工作,调查胡宗南部的情况,策反那里的军政人员。”


司仲:“那我们赶快去见扈三先生!”


任天候:“我就不去了,我是去看肖卫同志,与胡麻子相遇,他急着走才商定让我在这里等你的,没有任务我没与扈三先生见面,你来了我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司仲:“那也好。”


“符老板,我去分店看账,先走了。”


“去吧!”司中挥手应允。


任天候一招手江边闪出一只带篷的小渔船,他对司仲说:“这就是我们水上分队的交通船,驾船人赵小江二十三岁,父母早亡,三岁就跟爷爷一起过打鱼生活,一身极好的水上功夫,人称三峡的浪里白条。十七岁那年爷爷被渔霸打死,他将爷爷的全部积蓄买了两支二十响手提式快慢机,暗中操练,可以夜间百步穿杨。打死渔霸后,逃到山里找游击队,被我收留。人党后,化名肖武,水上分队成立后调来任交通员,今来作你的交通员,他与往来的军舰给养官混得很熟。”


司仲:“天候,你费了。”他对着江面说:“战线太长,水上分队必须重点布防。”


任天候:“是的,重点放在奉、巫川江人口,不知我军是从水路还是走刘备人川之路?”


司仲:“看形势,恐怕不止从东面人川,我们只要把守好自己的防线就行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