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红波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9:40
|本章字节:7678字
北平战区,故宫太和殿广场。
1945年10月10日,风和日丽、秋高气爽。这一天是平津地区数百万市民一生最难忘的日子。
这一天,日军第十区受降仪式在广场上隆重举行,受降的日军集中于天津、北平、保定、石家庄等,这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重大的里程碑。
广场上,人山人海,如潮水一般涌动,保定人民埋藏心里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他们激动地振臂高呼:“中国万岁!保定万岁!胜利万岁!”
欢声雷动、呼声震天。
1945年10月10日9时,国民党第92军两个营的官兵在军长侯镜如率领下,列队于太和殿广场上,市民代表陆续进入指定地区。
主持受降仪式的第11战区司令官孙连仲一脸威严,阔步走入会场。
日本华北战区战区司令官根本博,参谋长高桥坦率领缴械投降代表团六十人站立在主席台一侧。他们一扫往日的骄横,一个个灰头土脸,傲气荡然无存。
高桥坦最后被判为凶级战犯,死于南京监狱。这是后话,暂不具体阐述。
孙连仲如山一样的身躯立在主席台上,他冲人群扬了一扬手,神情威严。
广场上的人群停止了欢呼声,一片肃静,寂静。
1945年10月10日10时,日本受降仪式正式开始。
会场上军乐队奏响激昂音乐,礼炮齐鸣。
全体士兵和市民肃立,为在抗日战争中牺牲的将士默哀。
日本代表团成员一个个低头躬身,向中国谢罪。
孙连仲上将手握大字毛笔,激动地在日本华北军投降书上签字,高呼:“中国胜利了!中国人民站起来了!”
“中国万岁!保定万岁!胜利万岁!”保定市民再一次振臂高呼,呼声如雷、响彻长空。
根本博缓缓签完字,一脸冷漠,双眼流出了忏悔的泪水。
众目睽睽之下,根本博、高桥坦、井上松次郎、高岛三雄及五名日本将官代表双手捧着自己身上佩带的战刀来到签降桌前,向中国将军鞠躬示礼,恭恭敬敬地交出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战刀,放置在桌面上,一个个神情冷漠,一脸沮丧。
所有日本将级战犯立正站好,向中国军民致意最后的军礼,表示华北战区日本军队无条件投降。
“根本博阁下,还请你们交出腰间的短刀。”孙连仲冷声说道。
根本博心头一震,拔出腰间锋利的短刀,低声说道:“上将阁下,这不是战刀,也不是战争武器,这是日本天皇赐予我们日军每一位军官的匕首玉刀,是专门剖腹自尽用的。”
孙连仲双目冰冷,点点头。
“这简直是我大日本帝国莫大的耻辱。”突然,高岛三雄发出最后一声怒吼,怒拔出腰间的短刀,一下子狠狠地扎进自己的腹部,鲜血流了出来。
会场上,全体日军一片哗然。
高岛三雄的身体缓缓倒下去,双目大睁,死不瞑目。
根本博卑躬屈膝地站在会场上,双目的杀气荡然无存,他抬起头,冷漠地张望着广场外,那一群群如乞讨者一样落难流浪的日军家属躺在墙角,瞬间他心中掠过一丝悲凉。侵华战争的爆发,不仅深深地刺痛了中国人的心,也给自己国家的人民带来了巨大灾难,可悲可泣。
战争是残酷的,是可耻的。
“大日本帝国战败了,我们马上就能回老家了。”高桥坦灰溜溜地说,心中幻想着回到日本老家的美景。
“我大日本帝国是战败了,但我心中并没有投降,并没有屈服中国人,我不能回到日本。”井上松次郎双眉一扬,露出凶残目光,咬牙说道。
“为什么?”高桥坦反问道。
“我要留在中国和一个人决斗。”井上松次郎冷声道。
“谁?”高桥坦问。
“肖—天—行。”井上松次郎恶狠狠地,一字一顿地说。
华北战区日军投降部队为118师,独混第9旅及华北特别警备队,华北及蒙疆方面坦克第3师,独混第2、第8旅,第3独警队,第7独警队,独混第1旅,独步第2旅。
日本军队无条件投降,这是侵华日军的必然下场,是中华民族多年来团结抗战的必然结果。
中国人,经过长达14年的浴血奋战,终于胜利了。从此,中国的命运将改写,中国的历史将翻开崭新的一页,将书写出更新的篇章。
两个月后。黄昏,残阳如血。
三百里的八一村,一片墓地,埋葬着无数个抗日英魂。
上千座墓碑上刻着红色的大字:肖一刀、胡三娘、刘新文、何汉山、孙大海、吴刚、何百川、钻山豹、单二炮、夜来香、燕子六、李开山、大柱、杜芳、杜良田、三丫子、燕子黑……无数个抗日勇士长眠于此,英灵永存。
秋风徐徐吹过,坟头上无数朵百色花朵摇摆着,胜利地微笑着,就像无数个抗日烈士的一张张笑脸,瞬间绽放了。
鲜血染遍的阴沟河畔上,一个身高八尺孤独彪悍的汉子,身背雪亮大刀,立在秋风中,瑟瑟的秋风吹过,一阵凉意袭击而来,夹杂着一股逼人的杀气。
那一把大刀是奇特的刀,刀长三尺,宽五寸,比普通的刀厚,刀背上是一排锯齿状,刀尖处是一弯月钩,锋利无比,寒光闪闪。
那汉子双目冰冷,望着血流成河伤痕累累千疮百孔的八一村,心中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悲凉。
此人是肖天行。
迎面走来一个日本人,腰间挂着长长的武士刀,威风凛凛、凶神恶煞,此人正是井上松次郎。
肖天行双眉一扬,怒瞪着井上松次郎,心中愤怒的火焰一下子燃烧起来。
“井上松次郎,今日定要取你狗头,来祭奠我父亲的英灵。”肖天行反手拔出背上的大刀,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冷声道。
“请问阁下父亲尊姓大名?”井上松次郎停住脚步,怒眼一瞪,双手拔出雪亮的武士刀,用蹩脚的中文问道。
“肖一刀,想必你已忘记我父亲了吧!”肖天行双目如刀一样锋利,冷笑道。
“肖一刀?”井上松次郎心头一震,忽然想起八年前血洗八一村的罪行,阴笑道,“难怪刀法如此厉害。”
“八年前,你血洗八一村,罪恶滔天,我一定要为死去的中国人报仇雪恨。”肖天行双目愤怒,怒吼一声。
“来吧!我要用大日本帝国武士刀打败你,当年你父亲是我手下败将,今日你也不例外。”井上松次郎双目凶残,摇晃着武士刀,吼道。
肖天行左手提刀,屹立如山,他的对面,井上松次郎双手紧紧地握着日本武士刀,虎目眈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都发出怒吼声,向对方扑了过去。
他们在阴沟河畔空地上展开了一场高水平的激战,两把大刀上下翻飞,只见刀的寒光闪闪,只听见钢刀的碰撞声,却看不清楚两个人。
忽然,两人一声大吼,各自退后几步,都半蹲在地上,用刀支撑着身体,刀深深地扎进沙滩里。两个人的额头上全是汗水,两双锐利眼睛都紧紧地盯着对方。井上松次郎一边喘气,一边注意肖天行,只见他拿刀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半蹲的脚也在颤动。
四周一片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井上松次郎心念一动,一丝邪恶闪上心头,他忽然盯着肖天行说:“肖天行,你的女人被我们所有的战士享受过,感觉非常不错,你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井上松次郎是一个心中没有爱的日本人,在日本自从他妻子山木杏子去世后,他就更爱自己的事业,从战争爆发的那一天起,他就变成了一个没有爱的战争机器,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战争恶魔。
他看到肖天行眼睛中的怒火越来越旺,他更得意地大笑,他就是要激怒肖天行,让他彻底失去理智,再一刀结果他的性命。
肖天行一声怒吼,腾空而起冲过去,一刀斜劈过来。井上松次郎敏捷一闪身,避开肖天行的大刀,同时扎进沙滩里的武士刀猛的上挑一挥,顿时密集的沙子飞出去。肖天行手中的大刀一横,挡住飞过来的沙子,但是沙子还是钻入了他的双眼,眼前一片模糊。
肖天行后退几步,井上松次郎怒吼一声冲过来,高扬起武士刀直劈下去,咔嚓一声,刀狠狠地砍进肖天行的左肩膀,鲜血顺着刀锋流淌下来。
井上松次郎紧紧地握着武士刀,蔑视着肖天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好像在说,中国的刀法也不过如此,我大日本帝国的武士刀才是最厉害的。
肖天行双目怒睁,怒吼一声,左手一用力,大刀落下,忽然他的右手又接住刀,闪电般高扬起大刀猛的一个横扫,身体疾速转动,井上松次郎只感觉脖子处一阵冰冷,鲜血飞溅出来,他双目大睁,瞬间直了,罪恶的头颅一下子滚落到地上,一个无头的躯体重石般地倒下。
同时,肖天行的左胳膊和夹在胳膊中鲜血淋淋的武士刀也一下子横飞出去。他那失去胳膊的肩膀处鲜血不停地涌出来,如潮水一般,他后退几步,倒吸一口凉气,如伟岸一样的身躯始终站立着。
突然,河畔边的草丛里冲出五个日本浪人,挥舞着锋利的武士刀,凶神恶煞地冲过来,杀气腾腾。
这五个日本浪人是参谋长高桥坦特派的,是专门秘密跟踪保护井上松次郎的安全,连井上松次郎本人自己都不知晓。
肖天行手提血染的大刀,面不改色、毫无畏惧地狂吼一声,又一次飞冲上来。
“小日本儿!还我河山,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