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奉国踢死白额虎

作者:熊大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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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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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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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092字

却说仁宗在位四十一年,英宗在位四年,国泰民安,边祸不作。及神宗即位,于熙宁五年西番新罗国侵犯边境。新罗国王,姓李名高材,勇力超群。因新纳西夏一人,姓张,名奉国。其人生得身长二丈,腰阔二十围,两颧突起,眼似金星。两腋生有八臂,人号为八臂鬼王。一日,众猎夫赶出一只白额猛虎,团团围定,呐喊射之。那虎乃神虎也,箭到其身,纷纷坠地,并射不入。张奉国正往那打围之处经过,闻呐喊口罗噪,乃问手下人曰:“前面呐喊,做甚勾当?”手下人对曰:“猎夫呐喊打虎。”奉国曰:“人常道虎能食人,我实不曾见。待我前去看之。”遂下轿来,步入围场。那虎被猎夫射得发了性,咆哮跳起咬人。忽跳在奉国面前而来。手下人慌忙扯奉国曰:“老爹快走,毋被所伤。”奉国曰:“有何害?待这畜生近来,我踢死他。”手下人惊得走了。那虎扑将近来,奉国行进几步迎着,伸脚一踢,将那虎撇在半天,恰似踢球一般。那虎大吼一声,跌落于地,寂寂不动。奉国近前看之,只见那虎七孔鲜血迸流。遂手招众猎夫言曰:“虎已殁矣,汝众人近来,抬去剥皮。”众猎夫近前跪拜,言曰:“老爹是个神人,今日感谢除了这恶物,不知被他伤了多少的人。”众人抬回,剥了皮,割下其肉,合计重八百余斤,不在话下。


却说张奉国一日早朝毕,李王谓之曰:“咱国年年进贡大宋,使人入其朝,每被廷臣耻辱侮慢,咱甚羞愧。细想起来,彼人也,我亦人也,吾何畏彼哉。咱今欲兴兵争夺中原,以雪往日廷臣耻辱之仇。卿有何策,教咱行之,谨奉社稷以从。”奉国曰:“臣部下有一人,姓夏名雄,力能拔山举鼎。所射之箭,百发百中,使一柄大斧,约重九十余斤,挥动可敌万夫。乞主上封为先锋,小臣不才,愿为总督,统领十万雄师,出攻莫耶关,以取宋之都邑。”时有一老臣,姓许,名武,急谏曰:“不可。大宋民心归顺,一统山河,才官若雨,策士如林,何当轻觑于彼?便谓破之易易。主上不听臣言,妄动刀兵,惹起宋朝征伐,必有覆亡之祸。”李王未语,奉国答曰:“老丞相有所不知,彼天下久治,戎事俱废,大宋昔日之良将,皆已凋谢,今掌兵权,居边镇者,皆膏粱子弟,闻吾兵骤进攻打,心寒胆战,望风逃窜不暇,尚敢来争斗耶!然此时亦天与之。人能顺天行事,未有不昌大其国者也。”李王闻说,大喜,遂不听许武之谏,乃封张奉国为伐宋总部行营无敌都管头,封夏雄为前部开路威武大酋长,即日领率部落十五万,杀奔莫耶关而来。许武因谏不从,出朝仰天叹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国历代好好的,纳此叛贼,将金瓯打破,使我辈无葬身之地。”遂回家,削发为僧,云游四海去讫。


却说莫耶关都指挥使罗练,正升庭问事,忽报新罗国李王兴兵来攻莫耶关,声言要夺大宋天下。罗练大惊,一面着人筑防御,一面着人回汴进奏。使人星夜到了汴京,正值神宗设朝,使人直进,奏知神宗。神宗闻奏,惊问群臣:“谁能领兵,征剿新罗反寇?”忽一人出班奏曰:“臣愿领兵前去讨之。”神宗视之,乃右丞相张茂是也。神宗允奏,下命封张茂为统兵征西大元帅,令往团练营操演军兵,精选十万勇猛之卒,前去征之。张茂领旨,往团练营中选择军兵。遂试得胡富,勇力过人,武艺极精,乃以先锋印挂之,查点众军,载定名姓,号令明日五鼓起行。吩咐已完,回府歇息。绕道从无佞府前经过,喝道者禁声,跪下禀曰:“前面是无佞府,凡大小官员人等,俱要下马经过。”张茂喝曰:“胡说!”遂端坐马上,喝令众人,敲金鸣鼓而过。


却说杨文广,年已六十,正在书馆,训诲诸子兵书战策。其长子曰公正一郎,次日唐兴二郎,三日彩保三郎,四日怀玉四郎。时文广讲谈方罢,忽闻府前,动张乐器,乃唤守门者进入,问曰:“何事府前,大张响器?”守门人对曰:“张茂丞相,下营选军,出征新罗反贼,今从此回,喝令众军鼓乐而过。”文广听罢,乃曰:“小小丞相,今日才统大军,不胜夸耀。且尚未曾临阵,胜负不知何如,遂敢这般做作。殊不晓这样风色,我老杨做得不要的了。”言罢,谓诸子曰:“我当时因无子息,可奈狄青百节生计谋害我们,后遂化鹤回家,埋名隐姓,生下你兄弟姊妹,幸今都已长成。一则朝廷优待吾门,二则男儿志在四方,你兄弟当奋武扬威,报效朝廷,不坠祖宗声闻,使老父得睹赫奕功业,死亦瞑目。汝看今日张茂欺俺家无人,方敢如此无礼。”言罢,四郎怀玉告曰:“儿今去张丞相外,求挂前部先锋印,以报效朝廷,爹爹说可否?”文广曰:“汝素无名,他怎肯即授此职,但去做个散骑,出战之际显些能干,斩将夺旗,方才他肯任用。”怀玉曰:“若做散军,辱了祖宗,爹爹放心,儿去自有方略,定要夺了先锋之印。”文广大喜曰:“此子有些胆略,日后或者能干得些事业出来。你去只要谨慎而行,吾观张茂却非良善之辈。”怀玉曰:“爹爹何以知之?”文广曰:“我之府前,是圣旨着落官员人等至此下马。今观此人,才统三军,昂昂得志,自谓不世之奇逢。今过我府门前而不下马者,非欺我家,乃是欺朝廷。岂有欺朝廷之人,而非狼心狗肺者乎?”怀玉唯唯领诺。


次日五鼓,怀玉辞别父母兄妹,披挂上马,竟到张茂府中访问。张府人说已领兵出城去矣,怀玉即追赶出城而去。既赶到十里长亭。只见众官在长亭上,与张茂饯行。有诗为证:


山岳储精胆气豪,旌旗彩色映征袍;


长亭饯别行营处,一剑横溟欲息涛。


却说张茂领兵出了汴京,行至西门十里长亭之上,只见众官遣人来禀曰:“列位老爹在官亭上,与老爷饯行,请暂驻征骖。”张茂即命军士,暂止官亭路上,乃下马,直进亭上,与众官相见。礼毕,各官依爵坐定,传杯弄盏,奉劝张茂饮酒。怀玉赶至官亭,只见众军纷纷,屯止于道。遂向前问曰:“张丞相在那里?”军士曰:“在前面亭子上饮酒!”怀玉曰:“饮什么酒?”军士曰:“满朝官员,与丞相饯行。”怀玉听罢,直到官亭边与护卫军言曰:“替我禀上,外面有小将特来求挂先锋印。”军士喝曰:“你是什么样人?有什么本领,敢来求先锋印挂。”怀玉曰:“你莫管他,只替禀上就是。”军士不答而啐之。怀玉喝曰:“狗侪!我自去见来,岂希罕你禀!”军士拦挡,一拳一个,打得五花六花,抱头乱窜。怀玉直抢进亭前跪下。张茂问曰:“汝何入也,敢打军士,抢入筵前?”怀玉曰:“某乃杨文广四子,名怀玉也。”张茂曰:“胡说!杨文广昔年化鹤升天去了,那讨儿子?”怀玉曰:“昔因狄太师欲谋害吾父,故吾父化鹤归家,埋名四十余年。昨闻丞相领兵出征,特命来助丞相,望乞收录。”张茂一闻文广还在,恐神宗知之,遣来夺了元帅之印。遂大怒曰:“欺君罔上贼子,该死,该死!诈死三朝不出,即受万刀之诛,犹有余辜。待明日奏圣上,先诛此贼,然后出征。”喝令左右,将怀玉绑缚,推出枭首。众官劝曰:“丞相息怒,他既是杨府子弟,必能战斗,不如带往军中,令他出阵。若能擒军斩将,以功赎罪,饶他一死,如不能为,斩之未迟。”张茂曰:“他正恃是杨府子弟,故敢如此逞凶,擅打军士,抢入军围,有犯军令。然又欺藐我等,情实难容,怎生饶得?”众官苦劝曰:“丞相才出兵,先斩本国之人,其兆甚为不美。”张茂遂曰:“看列位大人份上,饶汝之死。”令左右休放,带到营听用。众官各散。是日天晚,张茂命军士扎寨歇息,来日起行。


却说周王乃神宗亲弟、立朝正直无偏。是日正出西门围猎,见一起人短叹长吁,唧唧哝哝而来。周王命人唤近前来问之。那干人跪下言曰:“杨文广诈死在家,生有一子,勇不可挡。今竟到张丞相处求挂先锋印,张丞相大怒,说他不应抢围,有犯军令,喝军士绑缚,推出斩首。”周王听罢,大惊问曰:“斩了没有?”那人曰:“众官苦劝方免了,只恐众官散去,晚间斩之。”周王令众人起去,心下忖道:张茂怎能出征,日前我已欲奏圣上别选良将领兵,未得其人。今他正宜招募英雄克敌,缘何有此等勇猛之士,又欲斩之?想必听得文广未死,怕来夺了他的兵权,故先斩此子,明日复奏文广诈死欺君,激怒圣上斩他,此贼必是此意。乃慌忙策马,往官亭来看。时已黄昏,只见数十人绑一后生,推出来砍。那后生大叫曰:“你今砍我,我得何罪?”周王骤马向前,喝散军士,令众人解了绑缚。问曰:“汝是谁?张茂因何斩汝?”怀玉一一诉其情。周王曰:“你乃我家之甥,我若不来,好冤屈也。”于是将众人之马与怀玉乘之,带到府中歇息。


次日,以其事进奏神宗。神宗曰:“杨府之将,人人英勇,历历可考,张卿何不用之,反行诛戮?”周王奏曰:“臣逆料张茂之心,恐陛下知杨文广未丧,宣来代他行军,夺了兵权。故先斩却怀玉复来奏文广诈死不出,欺君罔上。激怒陛下斩之。”神宗曰:“恐张茂未必便有是心。”周王曰:“嫉贤妒能,常人之情,大抵然也,陛下何以不信?少顷,张茂来奏,此段情节便见之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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