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改变(3)

作者:知名头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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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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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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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010字

后来,看他们跑来跑去的次数多了,我也开始心痒痒了,借着酒兴,和他们一样,跑到慢摇吧去。


我站在慢摇吧的舞池里,闭上眼睛,随着噬骨的音乐节奏,胡乱地扭动着身体。一瞬间,我仿佛身处一个迷幻的世界,身边这些寻欢作乐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无休无止地随着没完没了的舞曲挥霍激情,挥霍青春……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温月向我走来。她的身后,还跟着林韶,跟着侯晓禾,跟着柳莉红,跟着周嫣,跟着无数我认识或不认识的女生……她们的衣着很怪异,举止也很怪异,怪异得让我觉得心慌气短……


我睁开眼睛,可是眼前的世界却异常浑浊,异常迷乱……我想,我是喝醉了。


我跌跌撞撞地离开慢摇吧。


在门口的时候,我和一个正在进门的女人撞了个满怀。她挺拔而富有弹性的胸脯,让我心旌摇动。但我不敢造次,我对她说了一声,对不起。


出门以后,我又回了一下头,想再看看那个女人一眼。那女人我没见着了,但我却在进进出出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温月。


我疑是自己眼花,赶紧揉揉眼睛,没错,正是温月。正是那个我认识的思念的温月。


我暗自摇头,女人呀,为何常常口是心非!电话里还说太累不想出来,结果还不是出来了?


我笑了笑,大声叫道:“温月!”


温月听到叫声,看了过来。


我走上去,拉住温月的手,兴奋地说:“温月,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今晚没白来这里!”


可是温月的表情却非常淡漠,她将手抽回,冷冷地说:“你怎么也在这里?”


温月的冷淡,犹如一盆冷水,无情地淋在我头上。我酒也醒了大半。


温月没等我再说话,便径直往停车场走去。


我默默地跟在她后面。


温月走到车前,回头对我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我望着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温月上车。见我一直愣着,她伸出脑袋,说:“上车吧!”


我大喜,立刻打开车门,欣欣然地上车。


但我这喜悦只维系了几秒钟,便被温月冰冷的目光无情敲碎。只听到温月说:“你到哪里?”


我很想说,我现在哪也不去,只想和你在一起。但我却不敢这样说。我说:“回……回家吧。”


一路无语。


停车后,我看着温月正想说话,却看到她做了个打住的动作。她说:“下车吧,我今天心情不好,什么也不想听。”


我暗叹一声,却只好闷闷地下车。


次日晚上,我正在家里看电视,温月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我在哪里?能不能出去陪她喝酒?


我又惊又喜,昨晚温月那么冷淡,我还以为短期内她不会主动联系我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打电话,还叫我陪她喝酒!


我高兴得声音都变了:好,好,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温月说:“我就在你们楼下。”


我欣喜若狂:“好,我马上下去!”


我急急地下楼,哪知慌乱之中脚下竟然踩空,幸好右手及时抓住栏杆,否则非滚下楼梯不可。


我惊魂甫定,倒吸一口冷气,连呼:“好险,好险!”


见到温月后,我发现她的气色很差,而且声调也没对,像是刚刚痛哭过一场似的。我很是惊讶,忙问她怎么啦?温月却苦笑不语,默默地开着车。过了一会,温月才说:“星星,你最近还好吧?”


我摇头,说:“说实话,不太好。”


温月又问:“那你女朋友呢?你们怎么样了?”


“女朋友?”我心酸一笑,“我们早分手了。”


“啊?什么时候?为什么呢?”温月转过脸来看我。


“就是……”我苦笑不已,我什么时候和林韶分的手呢?沉吟了一下,我说:“也就是去年圣诞节那天晚上吧!”


“啊?!”温月吃了一惊,似乎很是不安:“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我摇头,依然苦笑:“不是,和你没有关系。”


“可是,那天晚上……”


我打断她的话:“真的不是因为你,你不要多想。”


温月叹息,说:“看得出来,其实她还是挺在乎你的,要不然她怎么可能跑到咖啡馆去?”


我怅怅地说:“也许有些事情早已注定,所以,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是白搭!”


温月重重地叹气,说:“是呀!”


听见温月这么说,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用说,温月一定是将这话套到我们身上来了。我暗暗懊恼,正想岔开话题,却听到温月说:“其实年前见你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只是当时你生病,所以没好意思问。想不到……唉!”


我不想就这件事继续讨论下去,于是换了个话题:“董锦最近好吧?你们应该经常在一起吧?”


温月说:“她……就那样吧!其实我和她也难得见上一面,不过电话倒没少打。”


我又问:“那你呢?最近可好?”


温月苦笑,像是回答我,又像是自言自语:“我?我好得起来吗?”


我看着她,暗自叹息。如果说昨晚的温月让我感到心烦,那今晚的温月则让我感到心酸。


我们没有去酒吧,而是在超市里买了一箱听装啤酒,然后朝曾经去过的东郊那片湖泊直奔而去。


依然是湖泊旁的这片草坪上,依然是满满一箱听装啤酒,依然是月朗星稀之夜。相同的地点同样的人,甚至连心情,也出奇的相似。我暗自感叹造化弄人,想不到兜兜转转反反复复,我们又双双回到了这里。


温月默默地喝着酒。许久,才黯然地说:“星星,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这日子有什么特别,只好摇摇头,说:“不知道。”


温月苦笑,道:“你当然不知道,因为和你没关系。告诉你吧,今天……是我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啊?”我大吃一惊。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对不对?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如此重要的日子,我竟然会在这里喝闷酒,对不对?你也一定想问,我老公呢?为什么连我们的结婚纪念都不陪在我身边,对不对?……”温月越说越动容,眼泪也随之涌了出来:“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为什么?为什么?!”


我被温月弄得手足无措。我呆呆地看着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温月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又便成了痛哭:“不,我早就知道了,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呀!”


温月一边痛哭一边不停往自己嘴里倾酒。然后,呛得连连咳嗽。


我再也不忍看她这样,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说:“温月,你别这样,温月,你要是有什么委屈,觉得憋着难受,你就打我几拳吧!来吧!如果这样还不解恨,你就再踢我几脚!狠狠地踢,怎么解气怎么踢!”


温月呜呜地哭着,粉拳不停地在我后背敲打。忽然,她用力地咬着我肩膀,久久不松开,疼得我眼泪直流,但我拼命忍住,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


好一会儿,温月才松口,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她用手抹抹眼睛,强笑一下,故做释然地说:“好啦,我心里舒服多了,谢谢你让我咬了一下!”


我揉揉被她咬过的地方,笑着说:“只要能让你心里舒服,就是多咬两口,我也愿意!”


温月说:“我又不是僵尸,咬你那么多干吗?再说了,僵尸一般吸干一个人的血之后,也不会再咬第二次了。”


“好,能开玩笑就证明没事了,来,喝一口!”我端起啤酒,说道。


温月和我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说:“星星,你刚才不会笑话我吧?”


我说:“怎么会?我心疼还来不及呢!”


温月看着我,很认真地说:“谢谢你,星星!谢谢你能在这个时候陪我!”


温月渐渐恢复平静。可我心里却像一锅沸腾的开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我还在反复思量温月刚才激动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她的话进一步表明:她的婚姻早已形同虚设,而且,这一切似乎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或者应该这样说,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婚姻没有幸福的可能,可她还是选择了它,所以,她正在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样想着,我心里立时仿佛压着一座沉重的大山。我多想向温月伸出手,像救溺水之人,将她救上岸。可我也知道,“溺住”温月的这潭“水”,不是普通的水,很可能是一潭“弱水”,搞不好非但救不出她,反而把我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况且,我也搞不清楚温月自己意愿如何,是否想过要上“岸”?如果想上“岸”,愿不愿意上我这个“岸”?须知我这“岸”可是穷山僻壤,土地贫瘠,勉强生存还可以,若要活得风光体面简直难比登天。


“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温月推了我一下,问道。


我收起纷繁的思绪,凝视着温月,半晌才说:“温月,如果我要你嫁给我,你愿意吗?”


温月脸色一变,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人,怎么可能再嫁给你?”


失落之余,我忽然心念一闪,赶紧赔着笑说:“你别紧张,我跟你开玩笑呢!”


表面上,我们好像很放开很尽兴,可实际上彼此都各怀心事,所以等同于喝闷酒。闷酒憋心容易醉,一箱啤酒不过才喝了一半,我们便已经有了些许醉意。


我们并排躺在草坪上,仰望着悬挂在半空中的明月。


温月忽然说,星星,能跟我说说你和你女朋友的故事吗?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的情感变得异常脆弱,而温月这一问,更是犹如在我心窝上插了一刀。我连着眨了几下眼,才没使眼泪流出来。我说,温月,你别问了,总之是我对不起她,我也不想再提这件事。


温月叹道,好吧,我不问了。


可是温月的话已经勾起了我对林韶的想念。我闭上眼睛,再一次想起那些林林总总的场景。


过了很久,温月见我一直沉默不语,忍不住问道:星星,你没生气吧?


我说,没有。


我感觉尿胀得难受,翻身起来,往前走了十几步,然后往湖里撒尿。这尿撒得我忽然产生了一丝欲望。我不由回头看了温月一眼。谁知这一眼犹如催化剂一样,更是迅速膨胀了我的欲望。


我躺回温月旁边,轻轻抓住她的手。温月立刻察觉到了异样,她转过头来看我。


我叫了一声“温月”,便翻过身去,压在她的身上。温月惊叫道:“星星,你……”她后半句话没有能说出来,因为我的嘴唇已经封住她的嘴唇。


温月先是半推半就,可很快便热烈地回应我。我们犹如久旱遇到甘霖,一时间难解难分,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结束后,我和温月相拥着席地而坐。我说,温月,从现在开始,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了,我只想和你呆在一起。


温月没说话,只幽幽地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