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琼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1:33
|本章字节:4160字
2004年出了一本诗集,这是我搁笔十八年后又重新走进文学圈子里。那天晚上第一次和小城的文友坐在一起喝酒。我不会划拳,喝酒也不行,就很尴尬。
有了这第一次,就有了以后的很多次。朋友打电话,xxx今天搬家。就给老婆说,又有酒喝了。老婆就说,少喝酒。老婆一百个不愿意。这个酒不是好喝的。城里的情最少是50元的份子钱。我们的小店弄不好一天还挣不到50元的。但这是打肿脸装胖子的事,你又不能不去,去了又不能不喝酒。
相好的朋友也无所谓了,最难受的是一般的朋友。朋友打电话来了,你不去吧,接了电话,说明你已经知道了。不去以后见了朋友的面会更尴尬。去吧,交情也不深,有人介绍了,认识了,忙的介绍不了,喝了酒,主人还不知道你是谁。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几年前,身体不好。医生嘱咐千万不能喝酒——这倒好,去酒场前,老婆就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喝酒,回来了还要用鼻子闻闻,说,喝酒了?一身的酒气!赶紧辩解,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不信你闻,就把嘴巴凑到老婆的鼻子前,老婆一巴掌打过来,去去去,臭死了!就得意地笑。那时是真的不喝酒的。老婆的话可以不听,谁能不把医生的话当圣旨啊?酒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老婆走了,半个月里,到有三个“人情”。坐在酒场上,有人把酒盅递过来,两手捧了,递到你的面前,你能说不喝吗?你说我不喝酒。人家说,哪能呢?男子汉不喝酒谁信啊?再说了,写文章的人不喝酒能写出文章吗?你是看不起老哥吧?三句话说完,你不得不接过酒杯,心里想,不就是一杯酒吗?喝!这倒好,喝了第一杯就有了第二杯,喝了第二杯就有了第三杯……是找回男子汉的尊严了,可受罪的是胃。
早上洗衣服,开门迟。见电话上有未接电话。也没理。一会儿电话又响。接了,是xxx的。他说,你的电话真难打啊。我说我才下来,才开门。他就说,xx给他父母贺八十哩,在华阳大酒店二楼。我就问,那个xx?我的记忆里,小城文学圈子里这个名字很生疏的。他说西安那个。你不记得吗?我说,哦。我想起来了。他是我十八年前就认识的文学老师。当时他在县文化馆的。我还在上高中。写了文章常常拿去让他看的。那年他主编了县上唯一的文学小报《灵泉》。后来他去西安发展了,听说很不错。是《xx报》的主编的。现在应该是衣锦还乡了。
我这个人有一个臭毛病,就是不喜欢去求人去发表文章。我就想,我是业余的,写文章纯粹是为了消遣。发表了更好,不发表也不强求。我本也不靠它吃饭的。这样想着,就有了不去喝这个酒的意思。xxx说,你看吧。省城也来人,文化艺术界的,说是坐七点的车,到这儿就是十一点左右。到时候再联系。我说好。
正忙着生意,电话又响了。看时间已是十一点过几分了。电话一接通,xxx就说,你赶紧过来,在华阳二楼。x老师都在的。我连推脱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关门。
看着那么多省城文化艺术界的朋友、潼关企业界的朋友、小城政界的领导、文学圈里的朋友、还有主人的老少亲戚都在为了那个坐轮椅的老太太忙碌。那么多照相机、摄影机对着老太太闪啊闪,我看到的不是盛况,而是做秀。我在想,如果不是xx的成功,这么多的有身份的人会给这个半瘫的老太太做秀吗?答案是否定的。
xx带回他两本书,一本,一本诗集。我是在酒桌上见到隔壁的人手中拿着才知道的。我向那人借另外一本,那人好像还不愿意给,我就说,看了给你。
两本书,我只看了两本书的名人做的序和作者的后记。
如果仅仅作为个人资料的收集和敝帚自珍还可,如果让读者去看,我以为花这样的时间去看这样的文字简直是浪费,有这样的时间和精力最好是去看看《月报》或者《选刊》。
喝了一次酒,看了两本书,悟出一个道理——文坛上的事不亲眼看见还是不要当真的。不要只看陈xx怎么说、贾xx怎么说、肖xx又怎么说,要自己去看,看完后,或者看了两三页自己怎么说才是最主要的。
最近看了《月报原创版》的几个,广西作家鬼子的长篇《一根水做的绳子》和石钟山的《天下兄弟》,还有一个记不得名字的作家的短篇《翘翘板》,感动的流泪。那种语言、那种故事的叙述节奏、那种人物感情的描写简直让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要说的是,写作,从来是做不得假的。也来不得半点虚的。我在和小作家陈毓qq聊天时,本想和她套近乎的——知道她是我的老乡——可她说,文字里见。我一直觉得她这句话说得很有水平。是的,写作不是套近乎,写作也不是拉关系,写作就是你认认真真地写,默默无为地写,一个人孤独地写,只有写出好东西了,读者才认可你,评论家才认可你、文坛才认可你。作品的优劣是要经得起读者检验的,是要经得起时间检验的。不是几个名人说了算的。我记得我出个人诗集时的原则是宁“薄”勿“滥”,这个“薄”是指书本的厚度,这个“滥”是指不要把自己都不满意的东西硬塞进去“污”读者的眼。
喝酒,很无奈;读书,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