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鬼梦遗真

作者: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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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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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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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4362字

幽暗潮湿的空间内,一扇黄金浇铸的大门熠熠生辉,高有三米,宽约两米,上面铭刻着看不懂的铭文,像是一幅幅抽象的图画,整座大门给人无比厚重的沧桑感,似乎固守着另一个世界的堡垒,诡异地散发着黄金光芒,映得人眼花。


我几次伸出双手,好奇门内的世界,城门却模糊了起来,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中间似乎隔着钢铁长城,永远无法触及到。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头缭绕,我又伸出双手,那城门却向后退去。抬起脚向前走,城门依旧向后退,勾动着人最原始的好奇心,好似一只乖张却害羞的猫,永远残留着警惕的天性。


心头突然升起一种明悟、宿命的感觉,我站住脚步,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黄金城门,过了不知多久,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经历了生老病死、无数的轮回之后,那黄金浇铸的城门猛烈地颤动了起来,配合着心跳,缓缓打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整片天地都在颤抖,好像世界末日来临。透过城门的缝隙看,里面流露出无尽的深渊,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后退一步,慢慢等待着。


“轰隆”


黄金城门配合着心跳剧烈颤抖着,每颤动一下,就打开一分,整片空间就黑暗一分,从里面流露出无尽阴冷的气息,好似一条从上古就存在的猛兽将要出笼。


脚下的土地也在颤动,我无意识地将手放在一边的墙壁上来保持平衡,如避蛇蝎般地缩了回来,寒意冷到了骨子里。


城门缓缓打开,也越来越寒冷,我慢慢后退,死死地盯着城门里的一片黑暗。


突然之间,黑暗的城门内,露出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毫无生气的瞳孔死死地盯着我,一股寒流袭遍全身。


“啊!”


我猛地惊醒,下意识地摸向床边,打开了灯。


父亲的笔记就放在枕边,我昨晚不知第几次看,看到最后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伸手摸进了被子里,湿乎乎的,我擦了擦额头,抹一下脸上的汗水。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做这个梦了。”睡意全无,我伸手拿过放在灯台上的杯子,没有水了。我又走下床打开冰箱,顺手拿出一罐饮料,猛灌了几口,坐在办公桌旁,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纸笔,略显凌乱。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纸,不出所料,又是一模一样的画。


一扇简单的城门框架,半开的门中描绘着一双眼睛,除此之外,再无其它。笔就放在一旁。


鬼梦遗真。


这应该又是我在做这个梦的时候画下的,第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忘记了惊悚,好像,从父亲失踪之后,我大病一场,身体就奇怪地连连地出状况。


父亲的笔记中提到过,他在秦岭山脉沾染了诅咒,不知道我是不是和他经历的一样。


全无睡意。我又拿起父亲的笔记,小心翼翼地放到办公桌的匣子里锁上,回到床上关了灯,盯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发愣。


父亲失踪的这十二年间,我也从一个小孩子长成大人了,十二个春秋,我早已淡忘父亲的形象,只是看见这本考古笔记,就会想到他,耳濡目染,虽说不上精通,我也对父亲的行当略有了解,可当年在秦岭发生的一切却什么都不知道。


在他的描绘中,由木星开始,一条线开始串联星辰,随后天空***现了一片天宫,都是由那一条线引起的,好像一支看不见的笔挥动着,父亲将那条线称为黄金笔迹,回来的那年,我十三岁,接着父亲就失踪了。


父亲对科学的态度很严谨,那种不可思议的严谨我深深领教过,小时候因为做错了题,就经常被打,为此我还和母亲抱怨父亲不近人情。因此,我知道父亲不会说谎,尤其是这种谎言。他肯定看到了,但除他之外,没有一个人看到这奇异的景象。


父亲说沾染了诅咒,我询问过母亲,她对此一无所知。


就连父亲怎么失踪的她都毫不知情,只是那次说要出差,而且道明了很久才能回来,或许是有了预感吧,这一去十二年,就再也没回来过。


十二年,是否早就死了。


大约在上中学的时候,我的生日,就成了父亲的忌日,因为我和父亲出生在同一天,父亲走的那天,也是我的十三岁生日。父亲的碑是我五年前立的,虽然相隔这么长时间,记忆已经变得模糊,却还是对这个字眼感情颇深。


他的失踪肯定和秦岭仙宫有莫大的联系,事后我经过调查,得知了笔记中提到,他看见仙宫的那一天,是1990年的鬼节。


我的生活也因此乱了套,上大学的时候,都不敢住在宿舍,更不敢在其它地方过夜,生怕做噩梦时吓到别人,也因此孤僻了些,没什么朋友。不过总算还有和我惺惺相惜的人,郑知算一个,他是我从小光着屁股玩到大的挚友,堪称兄弟,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约了他一起去祭奠父亲,这世人眼中的疯子。


母亲很早就改嫁了,到了我上大学之后,她就很少跟我联系,到现在,几个月打一次电话已经不错了,她从不去祭拜父亲,虽然改嫁,可是对父亲还是有感情的,她一直相信父亲不是疯子,而且一定还活着,坚决不承认他已经死了的消息,我因此埋怨过她,为什么这么相信父亲,到头来还是改嫁了?


我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电子钟,已经半夜三点了,还要养足精神,正赶上我辞职不干,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想到此,我蒙着被子,沉沉地睡去了。


父亲,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