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日情人节后第一天之2月15日

（五）两具同样的尸体

“说实话，兄弟。我今天真没有喝多少酒，我自己的酒量我自己知道。来上班前我就在医院对过的今昔小吃部对付了一口。我跟死人打交道的年头也不少了，从没有害怕过，都是尽自己的能力帮他们上路、走好。我这个人是个热心肠，这么多年来，鬼魂也从不来打扰我。可是，今天，你知道么？今天！我接班后，不是去楼里厕所撒尿么？对了，还到你住的那间病房和你瞎得得一会么？”老邬手握着酒瓶子，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

“是的，大哥是很健谈。”我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出了你的病房，感觉口渴，就回门卫室里去取暖瓶去那头的锅炉房打水。等我提着暖瓶顺着那排房子向里走的时候，就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我。我回头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于是我又向前走了两步，我再猛一回头，还是没有看到人。可我突然发现第一间房子的门开了，那是停尸间的门！我清楚的记得自己接班时已经检查过了每个库房的门了，都锁地好好的呀！我心里一阵紧张。好在天还不算太黑，不远处的大门前还有很多人进出。我就壮着胆子向停尸间走了过去。我倒不是怕鬼，而是怕再有个精神病患者跑进去捣乱。尤其是人家死者家属还给了咱照顾遗体的费用了，那就更不能出差错了。”

“现在停尸间里就只放了那一具尸体吗？”我问道。

“是的，正巧我在接班的时候看到公安局的法医刚刚验完尸，就进去看了看，只看到这一具尸体，用白色单子盖着呢。然后我把门锁好就回门卫室了。可这怪事就出在这具尸体上了。我走进停尸间，按开了灯，向里看了看，我发现里面又多了一具尸体！也是盖着白色的单子直挺挺地躺在铁床上。我吓了一跳，可转念一想，也许是我不在门卫室那段时间里，病房里又‘升天’了一位？为了证实我的判断，我揭开了那具尸体盖的白单子，我看到居然是跳楼自杀的那个女人的血脸，她的眼睛挣得大大的，好象还在冒着光呢！吓得我浑身一簌簌，忙给她盖上了单子。我还骂了一句：‘是谁这么缺德，把人家的身体给挪动地方？’。我想原来那张铁床上躺着的一定是另一具尸体了，我还寻思呢，什么时候又有了新说道？尸体在太平间里存放还调地方？这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于是我随手就揭开了那具尸体上的单子，我这一揭，险些没把我吓死，居然还是那张血脸！还是那个女人的尸体！”

“什么？你的意思是她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你……你真的看仔细了？”我急切地看着老邬。

“不会错的，那眼睛……那脸盘子……那血迹几乎没有差别！”

“那……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一步步倒退着出了停尸间，用眼睛描着那两具尸体。真怕其中一具突然蹦下床来抓我。我一退出停尸间，撒腿就向一楼的保卫科跑。到那就向值班的保卫科长何大壮汇报，这何大壮说啥都不相信，走到我跟前闻了闻，说我一定是又在值班期间喝酒了。我说我没有喝多啊。何大壮说他还没有发现哪个醉鬼说自己喝多过呢。同时还要扣我奖金。兄弟，你现在看我像喝多的样子吗？”老邬的眼睛瞪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