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办公室主任回答道：“那是一家私立艺术学校，他们联合全省艺术界想搞个版画展，丁校长被邀请去参加评审，保卫处孙处长也去了，哦，是他开的车。”

“这样的事，为什么会让保卫处长也去呢？”

“孙处长说正好去办事，顺道。”

胡中剑眉头一皱，他内心的焦急已经无法用平时的沉稳掩饰，因为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失踪了四名与龚雪寄同寝室的女学生，这件事应该是警方的重大失误，至少是在龚雪寄案件后没有彻底清查707寝室的安全隐患上，他有着直接责任。

“请你帮我查一下，那家私立学校是不是搞画展，在什么时间，丁校长此行是接受邀请，还是自己主动去的，请您注意保密。”

“没问题，胡警官。”办公室主任茫然地望着胡中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位警官会对丁校长的行踪这么感兴趣。

警方开始紧锣密鼓，扩大搜索范围，市公安局领导更是下了死命令，务必尽快找到失踪女大学生的踪迹，这不仅关系到警界的声誉，也关系到全市几万大学生的正常学习生活。

就在警方全力调查米茵珞等女大学生失踪案最关键的时刻，胡中剑接到了师大办公室主任打来的电话，电话中这位斯文的主任惊讶地告诉他，瑚宁市是有那家私立艺术学校，但并没有举办什么画展，更没有邀请德高望重的丁校长前去。胡中剑对此并不感到吃惊，现在他已经将目光再次锁定瑚宁山，既然丁校长对学校办公室撒了谎，就说明他的离开是有重大原因的。

法医技术检验结果在第二天出来了，但胡中剑和吴景为对结果感到不解。检验报告称，那名老更夫可能是心肌梗塞突然发作导致死亡，因为没有发现可以导致死亡的其他原因。胡中剑并不同意法医技术鉴定的结论，现场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老更夫死于食物中毒。他请求法医仔细检查那些咸菜罐，有没有可能是食物中毒，可技术人员经过化验认为那些瓶子没有问题，里面不含任何添加剂等有害物质。

“那几粒黄色的米粒状的呕吐物是什么？”

“好像是鱼子。”

“会不会那几粒鱼子本身有毒？”

一句话提醒了刑侦技术中心的化验警官，是啊，为什么没有怀疑过鱼子本身的毒性呢？

化验警官受到启发，继续做毒性测试实验，果然发现出这些特殊的鱼子里包含有毒性成分。经专家初步鉴定，这条“怪鱼”为鱼类的活化石——雀鳝。

公安厅技术专家确定，制作这种鱼子酱的鱼是世界十大凶猛淡水鱼类之一的雀鳝。这种鱼长筒形，嘴部前突有牙齿，酷似鳄鱼头，在我国淡水流域很罕见。最关键的是雀鳝卵有剧毒，食用后严重的将很快导致死亡。也就是说，老更夫是在服用了专门用雀鳝卵制作的鱼子酱后死亡的，如果没有经验，在检验中很难确定死因，看来在现场发现了几粒鱼卵成了判明死因的关键证物。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吃鱼子酱而死的老者，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你吃过鱼子酱吗？”

胡中剑问陆文峰。

“没有，队长，咱可没有那个口福，那是西方人或者好讲究的人经常吃的东西，我吃不习惯。”

“可死者吃过，他却是个不讲究生活的，而且并不富裕的更夫。”

按说一个值班的更夫经济条件不会很宽裕，况且这个上了年岁的老人喜欢西式食品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可他死前确实吃了鱼子酱，基本可以断定，那不会是他自己买了怪鱼制作的。

“可以断定是谋杀。”

胡中剑和技术人员都赞同这个结论。

此外，虽然尸检结果不能导出食物中毒的确切时间，可在死者身上却发现一个特殊的伤口，他的背被剜掉一块肉，而且周围组织没有病变的迹象，说明那块肉是有人故意剜掉的。这使得胡中剑既惊奇又喜出望外，他亲自去检查死者背部的缺口，直径大小有五厘米，这是否能说明死者的特殊身份？

针对这个老者，胡中剑展开了细致入微的调查。但是，学校没有人能说清楚他的来历，据说老者曾经是街道的孤寡无业人员，为了照顾他的生活，丁校长就向保卫处推荐了他，后来他就一直做美术系女生宿舍楼的更夫。此人做事一丝不苟，管理期间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差错，女生们对这位慈祥的老爷爷都很亲切，还经常在节日做好吃的给他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