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讲经(3)

作者:李叔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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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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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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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260字

大乘菩萨求种种智,以期证得佛果。故超出声闻缘觉之境界。


但所谓智,所谓得,皆不应执着。所谓智者,用以破迷。迷时说有智,悟时即不待言,故云“无智”。所谓得者,乃对未得而言。既得之后,便知此事本来具足,在凡不减,在圣不增,亦无所谓得,故云“无得”。


“以无所得故”一句,证其空之所以。


以上经文中,“无”字甚多,亦应与前“空”字解释相同。乃即有之无,非寻常有无之无也。若常人观之,以为无所得,则实有一无所得在,即有一无所得可得。非真无所得也。


菩提萨埵(乃至)三藐三菩提


菩提萨埵等 说菩萨乘依般若而得之益。


三世诸佛等 说佛乘依般若而得之益。


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菩提萨埵,即菩萨之具文。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阿耨多罗者,无上也。


三藐三菩提者,正等正觉也。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咒者,秘密不可思议,功能殊胜。此经是经,而今又称为咒者,极言其神效之速也。


是大神咒者,称其能破烦恼,神妙难测。


是大明咒者,称其能破无明,照灭痴暗。


是无上咒者,称其令因行满,至理无加。


是无等等咒者,称其令果德圆,妙觉无等。


真实不虚者,约般若体。


能除一切苦者,约般若用。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以上说显了般若竟,此说秘密般若。


般若之妙义妙用,前已说竟。尚有难于言说思想者,故续说之。


咒文依例不释。但当诵持,自获利益。


岁次戊寅二月十八日写讫。依前人撰述略录。


未及详审,所有误处,俟后改正。演音记


《华严经》读诵研习入门次第


读诵研习,宜并行之。今依文便,分为二章。每章之中,先略后广。学者根器不同,好乐殊致,应自量力,各适其宜可耳。龙集辛未首夏沙门亡言述。


第一章 读诵


若好乐简略者,宜读唐贞元译《华严经普贤行愿品》未卷(即是别行一卷,金陵版最善,共一册),唐清凉国师曰:“今此一经,即彼四十卷中第四十也。而为华严关键,修行枢机,文约义丰,功高德广。能简能易,椎远惟深,可赞可传,可行可宝。”故西域相传云:“普贤行愿赞为略华严经,大方广佛华严经为广普贤行愿赞。”


或兼读唐译《华严经净行品》。清徐文蔚居士曰:“当以净行一品为入手,以行愿未卷为归宿。”又曰:“净行一品,念念不舍众生。夫至念念不舍众生,则我执不破而自破。纵未能真实利益众生,而是人心量则已超出同类之上。胜异方便,无以逾此。”


以上二种,宜奉为日课。此外,若欲读他品者,如下所记数品之中,或一或多,随力读之:《菩萨问明品》、《贤首品》、《初发心功德品》、《十行品》、《十回向品初回向章》、《十忍品》、《如来出现品》(以上皆唐译)。


若欲读全经者,宜读唐译(扬州砖桥法藏寺版最善,共二十册)。徐居士曰:“读全经至第五十九卷《离世间品》毕,宜接读贞元译《普贤行愿品》四十卷,共九十九卷,较为完全。盖《入法界品》,晋译十六卷,唐译二十一卷,皆非全文。贞元译本,乃为具足。不独末卷《十大愿王》为必读之文,即如第三十八卷《文殊答善财修真供养》一章,足与末卷《广修供养文》互相发明,同为要中之要。而晋、唐二译皆阙也(贞元译《普贤行愿品》亦法藏寺版,并十册)。”


若有余力者,宜兼读晋译(金陵版共十六册)。徐居士曰:“晋译亦宜熟读。盖贤首以前诸祖师引述《华严》,皆用晋译。若不熟读,则莫知所指。”


第二章 研习


若好乐简略者,宜先阅《华严感应缘起传》(扬州版共一册)。


若欲参阅他种者,宜阅《华严悬谈》第七《部类品会》、第八《传译感通》二章(金陵版并八册,此二章载于卷二十五)。


全经大旨,《悬谈》第七“品会”抄文,已述其概。若更欲详知者,宜阅《华严吞海集》(金陵版共一册)。并宜略阅唐译全经一遍,乃可贯通。


若欲知《普贤行愿品》未卷大旨者,宜阅《普贤行愿品》第四十卷《疏》节录(附刊于下记之《华严纲要》后)。又读他品时,宜读《华严纲要》此品释文(北京版共三十二册)。


若更欲穷研者,宜依《大藏辑要·目录提要·华严部》所列者随力阅之(提要载于《天津居士林林刊》,又转载于绍兴《大云杂志》)。更益以此宗诸祖撰述等,兹不具录(徐居士近辑《续大藏辑要·目录提要·华严部》详载之)。


《华严合论》最后阅之。徐居士曰:“所以劝学者研究《华严》,先《疏》后《论》者。以《疏》是疏体,解得一分即获一分之益,解得十分便获十分之益。终身穷之,而勿能尽。纵使全不能解,亦可受熏成种,有益而无损。《论》是论体,利根上智之上,读之有大利益。而初心学人,于各种经教既未深究,于《疏》、《钞》又未寓目,则于《论》旨未易领会。但就《论》文颟顸笼统读去,恐难免空腹高心之病。莲池大师谓:‘统明大意,则方山专美于前;极深探赜,穷微尽玄,则方山得清凉而始为大备。’斯实千古定论,方山复起,不易斯言。”


距今二十九年前,我十七岁的时候,最初在杭州的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里见到李叔同先生,即后来的弘一法师。那时我是预科生,他是我们的音乐教师。我们上他的音乐课时,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严肃。摇过预备铃,我们走向音乐教室,推进门去,先吃一惊:李先生早已端坐在讲台上;以为先生总要迟到而嘴里随便唱着、喊着,或笑着、骂着而推进门去的同学,吃惊更是不小。他们的唱声、喊声、笑声、骂声以门槛为界限而忽然消灭。


接着是低着头,红着脸,去端坐在自己的位子里;端坐在自己的位子里偷偷地仰起头来看看,看见李先生的高高的瘦削的上半身穿着整洁的黑布马褂,露出在讲桌上,宽广得可以走马的前额,细长的凤眼,隆正的鼻梁,形成威严的表情。扁平而阔的嘴唇两端常有深涡,显示和爱的表情。这副相貌,用“温而厉”三个字来描写,大概差不多了。讲桌上放着点名簿、讲义,以及他的教课笔记簿、粉笔。钢琴衣解开着,琴盖开着,谱表摆着,琴头上又放着一只时表,闪闪的金光直射到我们的眼中。黑板(是上下两块可以推动的)上早已清楚地写好本课内所应写的东西(两块都写好,上块盖着下块,用下块的把上块推开)。在这样布置的讲台上,李先生端坐着。坐到上课铃响出(后来我们知道他这脾气,上音乐课必早到。故上课铃响时,同学早已到齐),他站起身来,深深地一鞠躬,课就开始了。这样地上课,空气严肃得很。


有一个人上音乐课时不唱歌而看别的书,有一个人上音乐时吐痰在地板上,以为李先生不看见的,其实他都知道。但他不立刻责备,等到下课后,他用很轻而严肃的声音郑重地说:“某某等一等出去。”于是这位某某同学只得站着。等到别的同学都出去了,他又用轻而严肃的声音向这某某同学和气地说:“下次上课时不要看别的书。”或者:“下次痰不要吐在地板上。”说过之后他微微一鞠躬,表示“你出去罢”。出来的人大都脸上发红。又有一次下音乐课,最后出去的人无心把门一拉,碰得太重,发出很大的声音。他走了数十步之后,李先生走出门来,满面和气地叫他转来。等他到了,李先生又叫他进教室来。进了教室,李先生用很轻而严肃的声音向他和气地说:“下次走出教室,轻轻地关门。”就对他一鞠躬,送他出门,自己轻轻地把门关了。最不易忘却的,是有一次上弹琴课的时候。


我们是师范生,每人都要学弹琴,全校有五六十架风琴及两架钢琴。风琴每室两架,给学生练习用;钢琴一架放在唱歌教室里,一架放在弹琴教室里。上弹琴课时,十数人为一组,环立在琴旁,看李先生范奏。有一次正在范奏的时候,有一个同学放一个屁,没有声音,却是很臭。钢琴及李先生十数同学全部沉浸在亚莫尼亚气体中。同学大都掩鼻或发出讨厌的声音。李先生眉头一皱,管自弹琴(我想他一定屏息着)。弹到后来,亚莫尼亚气散光了,他的眉头方才舒展。教完以后,下课铃响了。李先生立起来一鞠躬,表示散课。散课以后,同学还未出门,李先生又郑重地宣告:“大家等一等去,还有一句话。”大家又肃立了。李先生又用很轻而严肃的声音和气地说:“以后放屁,到门外去,不要放在室内。”接着又一鞠躬,表示我们出去。同学都忍着笑,一出门来,大家快跑,跑到远处去大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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