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像往常一样进了公司。为什么门口的公关小姐一直脸红的盯着我看，难道对我有意思，嗯，肯定是这样的。我立即用双手整理了一下秀发，然后昂首踏步的的走过她的身边——我得好好表现一下。

“你好，请等一下。”我刚要摁电梯上的时候，走过来一位男性同事，他的小道消息散播速度连香港的狗娱乐记者都自愧不如。

“哇，兄弟，病好了啊。”他热情洋溢的招呼我。

“嗯——病——谁，哦对，好了。”我差点忘记昨天让小强帮我给老板请了病假。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一直默默的关心我？太让我感动了。

“你的康复能力真快啊！”他由衷的感叹到。

“哈，小病，不要紧，以前经常得。”

“不是吧，经常得。”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下意识的往后迈了一步。

“我到了，先走了。”我没发现他的异常。

“哇，你们看，就是他。”部门同事窃窃私语。

“他啊，平常看起来那么正经，没想到…嘘，过来了。”

“哎，人不能光看表面啊。”

我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打开文件夹跟电脑。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要发奖金？大家的热情怎么会这么高涨呢？

王静面红耳赤的走过来，轻声问：“老大，你没事吧。”

“什么没事？”

“你…不是生病了吗？”

“对啊，呵呵，好了，没事了。”我一边整理文件一边回答。

“那个病原来是这么快就能好的啊？”王静摇了摇头。

“哎呀，少见多怪啊，你老大我身体这么强壮，多喝几包感冒冲剂就好了。”

“喝感冒冲剂管用吗？”王静无知的问。

“嗯，比感冒片管用多了。小强呢？让他过来一下。”

现在的公司并构了一家广州公司，又多出了许多新客户，销售部经理老年的意思是让我去广州一趟，看看能不能把新客户全拉过来，虽然广州分公司的规模远远小于现在的公司，但是广州分公司的交易额并不比公司差多少，所以这些客户是很重要的。我让小强马不停蹄的打听了一下这些客户的资料，能利诱的利诱，能色诱的色诱，不能利诱加色诱我就亲自出马。当然是靠我的口才了。我靠，我真是太伟大了。

“老大，你叫我啊。”小强走了过来。“啥事，我很忙。”

“嗯，资料都整理好了没？”

“嗯，都整理好了，重要的客户一共是十三个，这是打印的资料。”

“对了，我让你昨天请的假你是怎么说的？老总竟然没找我。”我接过资料说。

“哦，我就说你得了性病，去外地治疗了。”

“哦，性病啊，什么？性病？你过来，我不生气。”我陷入暴走的状态，立即明白了一切。

“老大，不能怪我，别生气，我当时是迫不得已急中生智啊。”

“来，我不生气。过来。我真的没有生气。”

“那你先放下手里的椅子。有话好好说。”

“好的，我把椅子放下了，你过来吧。

“救命啊——”

销售部经理老年，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如果这次你去广州顺利的话，我这个职位就是你的了。”

“大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叔老了，要退居二线了，小子，我很看好你啊，人够年轻，还是名牌大学，办事认真，做人机灵，又会处世，脸皮够厚，够圆滑，不怕伤自尊，还挺会拍马匹，这个年纪就当上了高级员工，前途无量啊。这个职位肯定是你的了。”

您是夸我还是讽刺我呢？

“大叔——”我哽咽道。

“呐，把这些资料拿给老总，跟他说项目谈成了，你明白我为什么总是麻烦让你去找老总，而不是派秘书过去了吧，跟老总多接触就多一点晋升的机会，年轻人。看事情要把眼光放长远，不要去争一时的得失。”

高，姜还是老的辣。

原来打死我也不想干的事情一下子变的特别有吸引力，我兴奋离开了销售部经理的办公室，做电梯去了老黑的办公室的楼层。

“咚咚咚。”

“咚咚咚。”

我听到里面有人悄悄私语的声音，我立即明智的放下继续敲门的手。

“进来。”

我推开门，果然，老黑的贴身张秘书正端庄的站在一旁，手里假装忙碌的整理文件。

“老总，我下去了。”

“嗯。”

张秘书侧身走过我的身旁，我表情严肃，装做无知。没有看女秘书一眼，虽然我一直很想看看她的火辣的身材。

“老总，这是项目的合同书。”我双手恭敬的递上。

“嗯，不错嘛，销售部的工作效率很高嘛，还有你，拉来不少客户，我看把你调去业务部算了。哈哈，我是开玩笑的，老年这次推荐你去广州这事，你知道吗？”老总伸过头来似笑非笑的问我。

“嗯，我知道，而且资料也准备好了。”

“年轻人，很诚实，又会做事。这次公司就派你过去，不过，不允许你带家属，小伙子，你病好点了吗？”

不是吧，连老黑都知道这事了。

“老总，你听我解释，我——”没想到传的这么快，既然连老黑都知道了，那郭洁八成也知道了，我该如何解释啊。

“年轻人，我能理解的，我的年龄还不是很大，哈哈，这种事情我年轻的时候也干过，只要不是影响工作，我是不会干预的。”

老总一副我能理解你的表情。

“谢谢老总。”

我回了家，偷偷的开了门，没有预想的香艳场景，小西正在对着镜子梳妆打扮。

“回来啦，怎么回来也不出个声音。”小西说。

“哦，我要出声音我怎么知道你在家干什么呢。”

“今天工作怎么样？很顺利吧。”

“托你面包的福，我一天工作都很顺利。”

“那有没有艳遇啊？”

“我靠，这种事情你都想的出来！”我脱下外套，接了一杯水。“当然没有了。”

小西从一堆衣服当中抽出一件，比划在身上，“这件衣服怎么样，好不好看？”

“嗯，衣服是挺好看的。”

一个枕头飞了过来，我敏锐的躲闪了过去。

“是人好看呢还是衣服好看？”

“人比衣服好看那么一点点。”我违心说道。说实话小西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但是不穿衣服应该更好看，这句话我在心里默默说了三遍。

“你说什么呢？是不是想让我扁你？”她举起沙包那么大拳头。

“啊哈，没什么，我饿了，有没有做饭？”

“有啊，鸭舌火腿汤，芫爆里脊，盐水虾，羊肉沙爹。”

“哇，这么多菜啊，全是我喜欢吃的，在哪呢？在哪呢？”我迫不及待。

“在餐馆里呢。”

我靠，耍我是吧。

“要不，今天我们出去吃？”小西提议。

“好建议。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我穿上外套。

“嗯，到底哪一件好看呢？”她倒是挺诚实。

“黄的，米黄的那件。”

小西穿好衣服，换好鞋子，梳妆打扮完毕，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我能不能挽着你的手？”下楼之后我提议。

“要挽就挽，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哇，我只是随便说说，她竟然同意了，嗯，看来今天她心情跟不错。

“我说允许让你挽我的手，没说让你搂着我的腰。”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眼误，眼误。”我理由很烂。

小西丢过来一个白眼。

“我们去哪吃，小土豆？鲁菜馆？大众堂？”我问。

“拜托，我怎么知道。”

我选了一家中西合璧比较有情调的餐观，我对于有情调的餐观的定义是要有钢琴，服务员长的要漂亮，还得有蜡烛，当然蜡烛越多越好，这个饭店显然很符合我的审美要求，整个店面看上去红彤彤的一片，光蜡烛就得花不少钱吧，太奢侈了。

“这个怎么样？很有情调吧——”

我话还没说完，从店里跑出来一名灰头土脸的店员，冲着人群大喊：“不好了，着火了，救火啊。”

“……”

最后，我跟小西去了楼下的小土豆，今天人很多，连老板娘都穿着裙子飞奔上菜，那叫一个壮观，刚坐定，又飞来一个男服务生，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小姐，这是菜单。”

为什么不给我看菜单。我盯着他看。

“小姐，你想喝点什么，这是巧克力茶，这是清茶。”

我想喝绿茶。

“清茶，谢谢。”

“那想点什么，这是我们饭店今天的特价菜鹌鹑蛋鲍鱼，我跟你说哦，其实光鹌鹑蛋没鲍鱼的，我给你推荐，煨蕃茄，煨火鸡都是很好吃的菜，当然有点贵。”

“西红柿炒鸡蛋，清炒土豆丝，五仁糕烧芋，虾仁豆腐，谢谢。”

“就这些，我记一下啊，西红柿炒鸡蛋，清炒土豆丝，还有什么？”

“五仁糕烧芋。”

“嗯，还有。”

我靠，故意的吧，我都记住了，虾仁豆腐。

“小姐，点的这几道菜，都是美容养颜的，怪不得美女的皮肤这么好。

“咳咳。”当我不存在啊，幸好小西没点南瓜菜汤，说不定这小子就得说出来这是丰胸的，怪不得美女的胸部这么大之类的话。

“哇，先生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你是跟这个小姐一起的吗？”服务生惊奇的看着我，像是看着从地上长出来的蘑菇一样。

“嗯，我喝绿茶，谢。”

小西冲我灿烂一笑，然后扬了扬额头，哇，太有味道了，当然同意我这个意见的不只有我自己。

“哥们，茶应该倒茶杯里吧？”我比较幽默。

“嗯，是的。”服务生继续盯着小西看。

“那你为什么倒在我腿上呢？”

“哦，对不起，对不起。”他虽然口中说着对不起，但是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小西。

这顿饭吃的有惊无险，好几个服务生端着半米高的盘子，从我眼前飞来飞去，我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看杂技的，还有明明饭店那么忙，哥们你何必绕远路，非得经过我身旁呢，还有这位带白帽子的哥们，你添水是不是太勤了。

“我们不喝水，谢谢——合作。”我忍无可忍。

“这个菜好吃。”

“嗯，比你做的菜好吃那么一点点。”

“你是不是想死？”她又威胁我。

“难道你就不能淑女点吗？”

“对不起，不会。”

“他们怎么老是看我？”小西很惊奇的问。

“可能是因为我长的太帅了，他们顺便看看你。”我脸皮果然够厚。

“上班有意思吗？”小西无知的问我。

“还行吧，说不上什么有意思，也说不上没意思，就是生活而已，每天忙忙碌碌，重重复复，还要学会看脸色行事，还要跟同事搞好关系。哎。”我叹气。

“那我的到来，是不是让你的生活添彩不少呢？”

“嗯，自从你住我家之后，我运动神经明显发达了。”

“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呢？小西瞪着无知的大眼。

“那还用说嘛，以身相许，今晚我就是你的了。”

“无耻，下流。”

“小姐，这是我们饭店赠送的果盘，请慢用。”我一边和小西瞎掰一边吃饭。

有这么好的事？我从小土豆吃了三年了，他们也没送我根牙签，今天陪小西吃第一次饭就送果盘，而且还是我最喜欢吃的草莓。

“那个我过几天出差——”

“小姐，这是饭店送菜，糖丝地瓜。”

小西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先生，请用。”

“还有什么送菜，一块上了吧。”

“你刚说什么。”

“哦，我过几天出差去广州一趟，那个你自己在家要在家自己照顾好自己。”

“你在关心我？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出差啊，出差应该挺有意思的吧。”

“我不是关心你，我是关心我的房子。是挺有意思的，说白了，公费旅游。”

“我也想去。”小西说。“我也想去，我也想去，我也想去。”

“是工作啊，不是真的旅游。”

不过，我跟经理说说应该没问题的，虽然老黑告诉我不可以带家属的。但是小西的身份很难定义。

“我说着玩的，其实我更喜欢呆在熟悉的地方。”

“吃好了吗？嗯，走吧。”

“还剩那么多菜啊——服务员，打包。回家给点点吃。”

“谁是点点？”难道丫头趁我不在金屋藏娇？

“我拣回的狗啊。我给它起名字叫点点。”

我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看到老板娘叉着腰在那里发火。

“谁让你免费送果盘的，啊，还有你，那几个摔坏的盘子是怎么回事，扣你工资，你有意见吗？你还笑，笑什么？”

回到家，打开电视，我冲了杯咖啡。小西喜欢看电视的时候把双腿蜷在沙发上，抱成一团，像个球一样。我突然觉的那种姿势是一种完美的不自觉的防备姿势。

我陪小西看了会婆婆妈妈的言情电视剧，打了四个哈欠，上了两趟厕所。

“喂，我困了，要睡了。”

“睡吧，睡吧。”

“那你躺在沙发上我怎么睡？”

“那你去卧室睡啊。”小西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今天晚上我在沙发上睡。”

“沙发很不舒服的。”我是真的困了。

“没关系。”

“那我睡熟了，你可不要偷窥啊。”看来过几天我得买个双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