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伏阳女神的战术(2)

作者:梨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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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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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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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0072字

这些人的功夫委实刁钻缠人又人多势众,我毕竟势单力薄不一会儿就有些吃不消了。几番躲闪被逼下了树,又一掌袭来,齐哈达鲁正在我身后,左边紧跟着是缠绕不休的呼尤敕和巴勒斯,前边是出招凌厉的青衫人,右边还有那轻功同样厉害的伊索,不远处是始终站着若有所思的白令初,一边那布衣少年挨着白令初,皱眉紧张地叫了一声“白先生。”似乎为我的处境担忧,有让白令初帮帮我的意思,这些人像要和人拼命似的,狂追猛打这一掌来势汹汹我若躲闪难保不会牵累了一旁的少年。


此时听了动静赶进来的两名哨兵也跑来凑热闹根本是大围剿啊。


躲过挥过的拳拳脚脚,我运足内力硬接了青衫人一掌,胸中顿觉气血上涌,腥甜之气直冲咽喉。


这三年来,虽然练功勤快了,也只是轻功下足了功夫去练,内力一直懒于修习,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果然是要吃亏的。


我顾不上其他飘开数尺赶忙坐下按那人曾教授的一套内功心法盘膝调息,压下翻涌到喉的血腥。四周几股掌风危险追来,未到被一股逆风拦住了,消散了开。


“白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一人质问道。


“他并无恶意。”温润的声音淡淡道。听着声音那些攻击竟是被白令初给挡了去。


“此人看他的武功路数是敌非友,请白先生莫要插手。”那人沉声道。


“白某坚持。”温润的声音多了分坚定。


“各位且慢。待这位兄弟调息完让我问问他再决定不迟。”一人上前劝道。


一阵调息好后,我睁开眼站起身朝白令初一拱手道:“谢谢白先生出手相救。”


他在我面上扫了一眼仍旧淡淡道:“不必。”


齐哈达鲁上前问道:“兄弟,你真是来此寻人?”


我承认这寻人的理由确实是很牵强,可我也没其他更好的说法,总不能说因为看到奇怪的幻景跟着来了解情况的吧,结果不是被当成疯子便也和现在无差被当成奸细。


我笑笑看着他。“嗯,我找你。”


他微感讶异,“你说你叫柳无名?”


“嗯。”我点点头。


齐哈达鲁略一思索道:“无名可否留在此地待这里的战争结束后方离开?”我还没回答就有人跳出来反对。


“九爷,此人留不得。”巴勒斯一脸警惕和不赞同。


等战争结束,这场战会打多久?白云等不到我回去恐怕会来寻我,但此时我又还不想离开,既然跟了过来总得弄清楚那些莫名的幻象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了想说:“十五日,无名最多只能在此地停留半月。”


“好。”齐哈达鲁爽快答应。


“九爷!”轲连贺、伊索、呼尤敕等一脸的不赞成。


“哼!若是做事光明磊落,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看分明心里有鬼。”终于解了穴捡回了刀的格莫纳瞪了我一眼愤愤然道。


“请恕在下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看了看齐哈达鲁,伸手探了探随身带着的麒麟玉,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拿出来。


“不得已的苦衷?莫非阁下容颜丑陋得不能见人?既是如此到时你再弄回去,我巴勒斯也绝不会说笑一句。若真是来寻人又何须如此遮遮掩掩?”


“九爷,三弟的顾虑不无道理。时逢战争此地乃我方秘密基地,若让敌方混了进来泄露了消息后果不堪设想。”青衫人附和道。


“他确是我认识的人,各位不必担忧。”齐哈达鲁看了我一眼道。


“九爷。”众人明显不赞成他的做法也不相信他说的。


我叹了口气,他说这话确实没有说服力,我也不想让他为我难做,“不介意的话能否向诸位讨点热水?这张人面不好撕。”


不一会儿士兵端来了热水,身后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如芒刺在背。在人前洗脸,还真是有够不舒服。可我又不能让他们都回避了。唉!


用水一点点打湿脸,一点点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看着水中的倒影仍是忍不住惊叹。实在是更不方便了,还好即便是易容,这人面下的眉一早加粗了,但愿别让人觉得太过女气才好。


擦干手脸,转过身,几声抽气声,一瞬间空气有些冻结。我知道这张脸已经长得让人有多震惊了,若非倾国倾城色也该和某妖孽太子有得一拼了。忽视那些盯在脸上的视线,掠过白令初深思的模样,对上齐哈达鲁打量的视线。


“天涯何处不相逢,齐哈达鲁,别来无恙。”我淡笑道,负手在后任他打量。


良久他终于叫了一声,上前拍拍我的肩膀,很是激动欢快。


“古萱?古兄弟,果然是你!”


这个名字一出,众人明显又是一惊,看着我的眼神由原来的惊艳又多了几分不自然和古怪。我也是一愣,他倒是自动记住了我这个名字了?古萱,如今这个名字似乎会成为一种麻烦。


是我小看了这个世界里的文化舆论传播,还是小看了这个世界的人对书画的喜爱程度?我总不认为自已那本为讨生活而开发的画技到了鬼斧神工的境界能让我扬名立万,超越国界了。


“古萱,你就是古萱?最近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未来国……”呼尤敕最先反应冲口而出又突地一愕,住了口,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看。


“古萱?九爷你没弄错吧?他就是那个传闻中的画坛鬼才,那个和明日国太子关系……”


“三弟,休得无礼!”


巴勒斯不可置信地叫嚷起来,被一声沉冷喝止了。此人便是刚才指出我易容的大当家轲连贺。


此名字身份一出,一时仿佛我是敌方卧底奸细之流的怀疑便消散了,倒有点被人尊敬起来,当上宾供着的感觉。前后态度转变之快让我很是疑惑。后来问起齐哈达鲁他哈哈大笑说: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大恩人,救了我两次。而且在他们眼里你是一位奇人。


至夜,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总之我很在意那两人未完的话,江湖传得沸沸扬扬的未来国?国什么?江湖怎么会在传着我的什么事?还和‘古萱’沾上关系的江湖之事?此前除了白云和明日轩根本没人知道我化名为‘古萱’,这几年来我几乎过着隐居的生活,怎么扯进江湖里了?


还有和明日国太子关系……关系密切,关系匪浅,关系暗昧?!


是了。恐怕就是暗昧了。


那人即便在公众场所仍是对她搂搂抱抱的,完全不顾及形象,行为已是出格又长了一张妖孽般的脸,走到哪儿都是发光体,怎么能不引人非议。


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被人盯上了?还是因为曾接触过那“铁面修罗”?不,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让人知道,我也不过是凭感觉猜测的。即便是盯上了我又怎么知道我的化名……似乎怎么想都不对。


不知是谁在吹曲,高高低低,若有若无倾诉着,有点寂寞有点惆怅,丝丝缕缕如有一根漫长的线拨动了心里的弦。


突然想起了那半年的时光,那个爱抱着她入眠的男子,想起几近形影不离的三月时光,纸上密密麻麻的告白,每一回深深浅浅的索吻,每一次温情的凝视……辗转不成眠,起身披衣推开窗户,若有若无的笛声在风雪中更显萧瑟哀婉,心一动推开门走了出去。


不知是否这样寒冷的雪夜格外让人疏懒松懈,一路走来竟连半个守夜的人都没看到。


循着笛声不知不觉走到了西宅,犹豫了一下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远远地看到了高大的树影。笛声正是从那棵我昨夜用来躲藏的大树下传来的。


这棵树高十数丈,枝繁叶茂,长势相当惊人,白天看清时都吃了一惊。整棵树都是紫色的,深紫色粗壮的树干,淡紫色的叶子像盛开的花朵,覆上白色的雪更有种惑人之美,我站着看了许久,几乎舍不得走了。要不是封了笔我几乎就想马上把它画下来收藏的冲动。


听齐哈达鲁说这种树是伏阳的神木,耐寒经热,是伏阳城特有的树种,与伏阳花一样都受到了神女的祝福,民间盛传紫枫木有辟邪的作用。此地上百年前曾是一大片森林,到处生长着紫枫树,因此得名。往后的岁月由于几代当权者盲目信奉鬼神之说,朝廷大量征用紫枫木,官府滥砍滥伐,紫枫树几近灭绝,加上变得恶劣的气候,伏阳不再有花,到如今也只剩下这种树木还存活着,只不过这片紫树林也只剩下这么一棵紫枫树了。


走近了,紫枫树下一人手执笛子在专注地吹着,雪不知何时停了,下弦半月当空,月色淡淡洒在他的身上,如在抚慰一个伤心人,伤心人似有所感,曲子放柔了调子,一声一声变得清婉缠绵,似恋人间海誓山盟般动人。


他吹得入情飞跃而起,立在树梢上,仿佛想更接近那半边月。不经意看到我似受了惊吓手中一松笛子落在雪地上,身影一动消失在夜色中。


我走向前方拾起笛子,感到有人靠近,转过身。风雪中,一人行色匆匆翻飞的衣袍若翩然的蝶,扑扇着似要挣脱束缚奔赴而来。男子一身雪白衣袍,出色的容颜映着月光像镀了一层金光一瞬似如仙神下凡,让我看得呆了呆。


白令初走到跟前,看到我似乎一瞬银色的眼闪过惊诧,再看着又是那般的温润如水,波澜不惊。


“白先生。”我回神朝他点了点头,意外他的突然出现。随后又想他定也是被那笛声吸引而来了。


他沉默地看着我,看到我手里拿着笛子似乎一怔,有些急切道:“可否再吹奏一曲?”


“不是我,我是寻着这笛声而来的。”我淡声解释。


执笛在手细细打量,莹白玉身翠里镶金,还是件宝贝,它的主人居然就这样舍下了。叹了一声:“不知是何人在此吹奏,想来是在下冒犯了。”


白令初蹙眉看着我似不喜我否定的回答。


“古,柳……”他似有话说却在挣扎该如何称呼我。


我淡笑道:“无名,白先生可以叫我无名。”


“无名想必也是知音人。”他若有所思的停了停,“《醉心知》并不是一般的曲子,能闻其韵律者少有人不被乱心智的。”


听出他话里暗含的质疑,我不觉有些怔然又好笑。不就是一首动听的曲子吗?还能乱人心智?醉心知,倒有一个好曲名,可惜了惹事的名声。


他看出我的不以为然,微微思索道:“无名可想知道此曲的由来?”


我无可无不可地侧头看他。有些意外他会有想找我畅谈一番的兴趣。毕竟一天下来,看到我他也只是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此曲乃冥域的奠歌。”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倒是被他的眼神勾起了些些好奇心,也想听一听他能造出怎样一个故事,遂摆出一副兴致勃勃甚是期待的样子来。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投到远处,陷入一阵沉思方缓缓道来。


“相传此曲是冥王妃在天灵帝寿辰上为打动天灵帝救夫君冥王哈图斯出险,用二十八弦幻琴弹奏的曲子。天灵帝因感冥王妃对冥王的深情爱意,又念及冥王妃对灵后曾有救命之恩心生不忍放过了冥王。”


“那哈图斯是天灵帝的第三个儿子,虽同为天灵帝的儿子,他却不像其他皇子一样生活在美丽的天宫。因其天生血眸自小被放逐到冰寒无比的雪域。要说天灵帝为何不喜这个皇子,一是司天监曾在哈图斯出世前占了一卦,卦象大凶,为破天之卦。二是,天灵帝深爱的女人,冰雪神族长之女,冰雪海因救幼时的冥王而死。自冰雪海死后,天灵帝更令其终生不得回天宫。后因缘际会哈图斯随鬼王到了鬼界,鬼王因情念转生的妻子琉璃入轮回转生时把王座传位哈图斯,由此冥王哈图斯掌管了鬼界冥域。”


“冥王妃原是天界第一乐师幽游和瑶池圣女桑欢之女,有天界第一才女美名……”


我听着正入神,他突然止住不说了,侧头定定地盯着我看,好似想从我脸上发现点什么,看得我不自在起来。


故事听到一半,这种被吊着感觉实在不好受。我忍了忍没忍住,追问道:“然后呢?”


“天晚了。”他不答我,望了望天,摇摇头“又下雪了。”


“如果真是怎会忘……”他似喃喃又似感叹,径自走远了。


看着纷飞的雪花,真是又下雪了,我有些哭笑不得。这说故事的人实在不尽责,连个头尾都没。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句,为了这个不完整又不算新鲜的故事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天灵帝终究没有放过冥王是吗?不然这曲子怎么成了奠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