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独角戏(1)

作者:梨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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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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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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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630字

这里的风景让人留恋,这里的生活让人向往,这里的空气让人舒畅,因此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爬上山顶看日落、看星辰、看日出,看山河峰林变色,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花需要施肥,树需要修剪,瓜果蔬菜需要捉虫,甚至是这里的溪水比较甜,如此种种借口。


忍着一天天加重的头痛,一天天夜晚的阵阵魅惑的箫声盘旋脑海的侵袭,胸口日益剧烈的疼痛窒闷。终于,在第五日夜里心口剧痛吐出一口血来,再来这样的情况开始成了每日的例行照会,日复一日,第十天傍晚用膳之时险些在安乐居和安烟尘(安姑姑的名字)的面前克制不住疼痛喷出血来。


于是,来到此地的第十一个清晨,告别了烟尘,在她不舍的目光中和安乐居渐行渐远,踏上了回去的旅程。


因为那日夜晚我毫无方向可言的乱跑,根本不记得到了哪里?该如何回去了。因此借口回“安乐居”酒楼亲自做个“满汉全席”给他长长见识,让他领着我回到了顺康——天子脚下,那个也许会囚禁我终生,会令我伤痛的牢笼。


原来,我竟然跑了这么远,离柳府远到需要步行三日两夜才能达到的地方。却仍无法逃离那箫声入耳,日日催人的疼痛。


其实,我可以不回来的,疼痛再剧烈我忍,疼得吐血我忍,吐几口血算什么呢?但无法容忍把自己的性命这么轻易地让人来践踏,任人玩弄、宰割。


我必须亲自抓住那给我下药的人,看看他是何居心,这么多日的思量,即使再不相信,我知道自己是被人下蛊毒了。一种能控制人心,令中蛊者最终失了心智,比下毒药更可怕、恶劣且可恨的手法。


我无法置信,居然有人对我用这样的手段?!但却不能不信了。不过,能抵抗住蛊毒未失去心智的人该是世上少有的吧?这也是当初下蛊之人万万没想到的!


在离开了的第十四天傍晚,站在柳府门前,我不禁有些心神恍惚。这个我灵魂寄宿者的家,我新生开始的地方,至今仍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会让我选择这样的人家落户作为新生呢?为什么不是一般商户,小贩,无名小卒那样的人家呢?平凡一点的人家我会多许多的快乐,多许多的让一个穷困潦倒、败落的人家成为富翁的智慧。


但又怎是我可以选择?重生,在老天看来已是多么大的恩赐了,我却贪求更多,岂不不知足且愚昧可笑?我淡淡地笑了。来到这时空中学会了很多呢,变得都快不似自己了,或者这才是最真实的自我呢?


该面对的跑不掉,那么就只有勇敢去面对了。推开久违的门扉,扯开喉咙,喊出心中的憋闷,至少让我发泄下吧。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连呼三声,声音在府中回荡,不顾下人们吃惊的神情,腾身飞跃,直掠过一座座亭楼,奔向我的“竹林轩”。途中故意重重的在踏过之处踢翻了几片瓦,踩碎了几块砖,此时的我是恨不得鸡飞狗跳,砸墙翻瓦!


推开房门跨入我的居室倒了碗茶咕噜噜地灌了下去,一碗接一碗地喝。我醉茶么?那我便要喝,看看这茶量是不是也可以和酒量般越练越深,深到千杯不醉?


终于门被用力踢开,柳成风面如寒冰,眼中却怒火熊熊。


“啪”的一声脆响,顿时左脸颊火辣辣的肿了起来,口中弥漫着腥甜之气。呵,进门就是一巴掌啊!柳成风可真是狠啊,估计是气疯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咬紧牙关,要不还不被这一巴掌打掉了牙齿?这时空可没牙医,要怎么镶牙?


我举起茶碗悠闲地喝了一口,混着鲜血吞入腹中。


随后进来的冷然、柳如眉、段红袖,似玉、恰雪、乔金笑和绿翠大概是被这一巴掌给吓住了,愣站着。


没想到柳成风会这样发飙吗?还是没想到我会不闪躲呢?我有些好笑,随即招呼开来:


“绿翠,愣着干嘛?请大伙坐下呀,少爷我才离开十来日你就不懂得伺候人了?人家会怪我教育无方,让丫头连个礼数都不知。”不管众人讶异的眼光径自说着:


“来来来,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都坐下,站着干什么,我这里椅子多得是,大家随意坐。”接着吩咐绿翠去拿几壶茶。便好整以暇地看向众人——


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模样,硬是反应不过来,像一个个木桩似的。看来都是被我的举动言辞吓到了,见我挨了一巴掌还笑嘻嘻的,吃惊了,不习惯了吧?


拜托,难道要我哭哦?真是!那蛊毒锥心钻脑的疼我都忍住了,何况区区一巴掌?不过,真要我哭我也会很配合的意思下的。


“拜托,我连夜赶路又饿又困,你们有什么话同我说,麻烦快一点,否则我睡觉去了。”我打了个哈欠,用手扇了扇,扫扫前面的一推人,真想把他们当空气算了,在这大眼瞪小眼的很无聊。我真的很困很累啊!


“你这是什么态度!”柳成风显然不习惯这样无礼又被无视的态度,终于发飙了。“你当自己有几条命?皇上亲邀文武群臣共赏明月,你却跑的不见踪影!你有几个脑袋可赔?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柳成风再次凝聚怒火,狠狠地瞪着我,一掌“砰!”地拍塌了桌子的一角。


火气很大啊!不知用了几层功力?


“父亲大人,您就为了这事生气呀?孩儿还以为是刚刚孩儿太想家了,兴奋过度失了态,大喊了三声,脚底打滑踢飞了几片瓦楞,踩碎了几块砖,害您老人家生气了呢。我正寻思着该有多冤枉了,平白挨了一耳光,疼死了都不敢抱怨,原来就为了这档子事。”


“咝……更冤!您说,那皇上成千上万的人不找,也不赏月,找我干嘛呢。偏偏还挑人头痛肚子痛,手痛脚痛大伤未愈没什么功力护身的情况下找上我。孩儿可实在是疼痛难当的时候才去解解手,谁知更倒霉的遇到一伙强盗。被劫持了不说还被下了迷魂散,神志恍惚力不从心的。”


“不是孩儿不想通知爹,而是不能,更不愿爹看到孩儿狼狈的样子。孩儿实在是万分懊悔当初作了傻事,更懊悔为何不告知爹爹便去解手。如果有后悔药,孩儿愿吃上一百颗,让时光倒退,听从爹爹的教诲,只恨没有这样的灵丹妙药。”


“这十来日,孩儿日日受着锥心之痛,钻脑之疼,一次次疼得不省人事,却还要忍受欺负、差点想一死了之了,只是想到爹,想到家,孩儿又生了活下去的勇气。强颜欢笑,日也盼夜也盼着回家。终于趁着那伙人不注意逃脱。披星戴月只为见见爹爹,再给娘上柱香,了却心愿。”


“如果皇上要责罚,孩儿也认了,要杀要剐都冲着宣林来好啦!生死由命,反正也中了毒,生不如死,早些下去见着娘,娘疼宣林,娘不会打骂宣林。”


“爹!呜呜呜……孩儿好想娘,宣林好想娘……”


我泪眼婆娑,声泪俱下,绘声绘色让最冷酷的人也动摇,扯着漫天谎言,自演自导,却真实得让人信以为真。


每到动情之处就泪如雨下,目色空茫。渐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气息不稳,最后以悲剧性的惨笑,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脸色惨然。


这血中含着我的痛、我的泪、我的恨,是如此的真真切切。因此,在我昏倒之时,一双有些苍老却健壮有力的手扶住了前倾的我,有些惊慌地叫道:“宣林!”夹杂着众人的惊呼之声下,戏剧完美谢幕。


我勾起一抹冷笑,暗自逼着身上的真气乱窜肺腑,再次吐出口血来。更虚弱了。


这十来天的努力修行让我学会了如何自伤,很可笑。本来是想把武功练高强的,却阴差阳错的把走火入魔的诀窍给抓住了。


我明白除非我武功一日千里,否则再怎么修习也不可能短短时日便天下无敌,更遑论我初涉武功这一课程,连武学概念都还分不太清楚,就只凭记住的几本书来自我修炼?


既然如此,那又何苦急于一时呢,硬碰硬是不行的,苦肉计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这样往往能令敌人松懈心房,出奇制胜,那这样的自伤诀窍就是必要的了。敌暗我明,我要和他们比的不过是我的耐心、毅力、承受力和智慧罢了。


经历了疼痛往往更能让人变得勇敢,生出勇气,激发人的潜能,激化人格。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有这样强的毅力和那么的渴望自由的心。


是夜,我身体虚弱,疲累地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意识却清醒异常,心如明镜般透亮。


夜很静,我用心的感受着周遭的气息,空气的波动,一切是那么的自然而然,这就是习武之人长年修炼的身体,感官神经都经过了淬炼,纵使重伤之中还能保有的敏锐感官意识吧?


一人站立我床头,伸手碰了碰我肿起的左脸颊,突然一阵清凉取代了刺痛,浸入心脾。有人!我居然察觉不到?!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是敌是友?


“他居然动手打你,修养太差了!哼,以后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好了,不痛了,吹吹!”那人用平板的声音说着,轻轻地吹了口气。弄得我脸颊凉凉痒痒的,我不禁有点想笑出来,强忍着不能让他察觉出一丝异样。突然右脸颊有什么温凉柔软的东西贴着,轻微的气息在脸上吹拂,一下一下的拨弄着我的神经。


“呵。”一声低低的笑音,并未响起但我却分明感觉到他的笑意。因为这家伙正在我脸上作案,温凉柔软的唇动了动,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缓缓沿着我的脸颊移向唇角,碰了碰。


这家伙居然吃我豆腐,我差点没一拳挥过去。他又碰了碰我的左脸颊声音依旧是刻意伪装的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