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严肃的话题(3)

作者:王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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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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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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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0442字

“是的,我说三狗,干咱们这一行的,就不要上了人家的当,说你是春蚕,你就只吐丝,不吃肉;说你是蜡烛,你就只燃烧,不加油。这些,都是md扯淡!凭什么要求咱们教书的这样那样?老子教书是为了吃饭,不是为了给哪个立牌坊!”


“雨子啊,平常老刘在的时候,咱们老是谈女人女人,没有讨论这样重大的课题——今天,我觉得,我没有交你这个朋友,说话有道理,到位;我去玩玩的时候,也就没有心里压力了。这客,我请了。”三狗慷慨激昂地说。


我窃喜,这几句话,就值100块钱!


别了三狗,我回到家里,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当然不仅仅是那100块钱,而是因为那几句话让我在三狗心目中的地位又提高了。受到朋友的敬仰,也是难得的呀!


正得意间,手机响了。一看号码,不认识,关了。我不接陌生号码的来话。


我还在想,这生活老是要求弱者来当道德楷模。从古代开始,要做臣子的“文死谏,武死战”,至于老百姓,则需安分守己,纳粮出力,修坟墓,筑城墙,如果皇上看上了你的女人或女儿,你还要老老实实地送去;对女人,则要求她们遵循三从四德,死了男人不嫁的女人,是好女人,还要立牌坊;从来没有要求男人死了女人,就当鳏夫,不续弦,也没有听说过给鳏夫立牌坊的事md,这规矩都是强者定的!


就说我们教书的吧,和泥工木工一样,也是谋生啊!咱们头上就有那么多的紧箍咒?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打开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我烦了:“谁呀?你打错了!”


“我是朝烟!你怎么那么大脾气?”


呵呵,她还敢用这个语气和我说话。


“啊,是你呀!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打电话呀?”


“可以可以——你这两天在家干吗?”


“没有干吗,无聊死了——什么时候补课啊?我都想早点回到学校。”


真是傻瓜!哪个不想多休息几天?她还想早点回到这个牢笼里面来。


不过后来(一年后)我知道她是想看我。嘿嘿!


这里顺便说一下暑假补课的事,假前市里下了通知,暑假一律不许补课,哪所学校补课,校长立即下课!我们为之欢呼雀跃,有些教师还张罗着出去“自助游”,可是不久校长又下了紧急通知,说要观望一段时间,如果别的学校补,我们也补。听这话,我就知道补课是避免不了的。我们知道,其实纪委监察局还有什么物价局表面不许学校补课,暗地里巴不得学校补课——学校不补课,他们上哪儿罚款去?


果然,没有过几天,市里又发了一道文件,说是毕业班可以补课,非毕业班一律不许补课。换一种说法就是,领导干部可以嫖娼,群众一律不许嫖娼(哎哟,这时候,又说这个脏字)。


我就说,还要过几天,你在家看书吧,离我们高考也不到一年时间了。


“我——知—道——”她说。后来,这种拉长声调的三个字成为她的标志性语言。


“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好好休息吧,听通知来补课。”


“谁通知我啊?”


“王老师啊,他没有你家的电话号码?”


“没有啊,我告诉你吧,你到时候通知我我家的号码是8368,记住没有?”呵呵,像下命令。


“记住了,你不就是要把你家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吗?”电话里说话,也就不必那么矜持了。


“可恶。”(注,这两个字是她的第二个标志性语言)


“你怎么这样说你的老师?”我开玩笑说。


“你说该怎么说?你教教我!”她也不示弱。


“我也不知道——好了,不和你贫了,到时候我会亲自通知你。可以吧?”


“这才差不多。”


过了两天,学校决定补课了。


我也该给朝烟打电话了,我也疑心她知道什么时候补课,只是想让我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罢了。但我既然答应了,就得给她打电话。不过我却有些踌躇——因为我高三不教他们班了,到了高三,学校将文科尖子生抽出来,办了一个“实验班”,其实就是”北大冲刺班”,我被要求教那个班了。我们学校理科一直在全市名列前茅,每年都有好几个人上清华;最多的一年,有10人;但文科有两年没有人上北大,今年要有所突破,所以我成了“北大攻关组”的成员了;不过二(4)班还是我教。说实话,我自己听见这个决定时,也有些郁闷——舍不得朝烟啊!


我还是拨通了电话:“朝烟吗?”


“是我啊!嘻嘻!”


“后天来补课啊!”


“哦,知道了,谢谢元老师。嘻嘻!”


“你的铺位都安排好了没有?”


“安排好了,和高二一样,寝室没有换。”


“哦还有一件事,我顺便说一下——我高三不教你们班了,我被抽去教文科实验班了。”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听得出来,她很吃惊。


“是真的,上午开会刚宣布的。”


“这是谁决定的?你能不能不去啊?”


“我觉定不了啊——”


“可恶!”


“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呀!”我真混账,怎么连这话也说了。


“我才不信,文科班那么多美女,你恐怕高兴都来不及呢!”


晕,这是学生对老师说的话吗?


“我就是这样想的,怎么样?”我故意激怒她。


“你混蛋!”


天哪,我好歹也是她的老师吧!她能这样对我说话吗?


我不说话了,我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我我我……我怎么说你才好呢?”我语无伦次。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怔怔的看着显示屏上不断跳动的时间数字。


“你说呀!”她催道


她在逼我表态!


“我说呀,你还是要好好学习,考上理想的大学。”


“我知道,难道我不努力吗?期末我可是第四名哪!”


“嗯,不错,但不能骄傲,要再接再厉。”


“你怎么这么罗嗦?就不能说点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哦,数学,听见没有,数学千万不能放松,你就数学不大稳定。”我煞有介事地说。


“元无雨,你这个混蛋!你就是要我先说这句话——那我就先说了,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


不等我回话,她就挂了。


我呆呆地看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


暑假补课开始了,我当然教了文科实验班。一进教室,呵呵,眼睛都花了,nnd,青一色的都是美人胚子,真是人人如花似玉,个个貌若天仙。


再仔细看了看,万花丛中有几片孤零零的绿叶——几个可怜的男生。他们发现语文教师是男人,脸上露出了难道的笑容——教室里总算多了一点男人气!


我总算明白了朝烟为什么主动对我说了那几个价值连城的字——她有危机感哪!整天在女孩子堆里混,要保证不产生那种上不得台面得想法,还真难!


不过,说实话,尽管她们都很漂亮,但我认为,她们都比不上朝烟漂亮,更比不上石榴青漂亮!


一想到这两个mm,我又有些烦。


那个石榴青从武汉回来后,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和我也拉开了距离。大概是她认为那天我们的距离太近了,不合适,要像豪猪那样保持合适的距离,才能让双方舒适吧!也许是她觉得那天太不矜持,现在要回复淑女形象。总之,她又一本正经了


石榴青我还不担心,我就担心朝烟,她这个人我总算明白了,胆子大,敢说敢做,如果把她惹火了,说不定还有惊天动地的故事发生,所以我要好生伺候她;至少在她离开这所学校之前是这样。


果然,补课的第二天,她就给我打电话,问我对那天的话有什么“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即使有,也不能告诉你呀!


我说:“我好感动。你好好读书吧!”


“虚伪!”她首先给我的人品定了性。


“你说虚伪就虚伪吧!”我笑着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哼!”


“你知道我的什么心思?”我干笑着说。在电话里,我可以放肆一些。


“你早就打我的主意,只是没有说而已。”


“你那么自信?你有什么根据?”


“要我说理由?好,我举个例子吧,你以前早自习站在我身后,看着我发呆,以为我不知道!看着我的脖子,是不是想摸一下呀!”


我晕!不过我得承认,她说的基本是事实,我站在她背后,看着她的脖子发呆过。为什么呢?因为我无意发现她的脖子上长了好多汗毛!我很奇怪,就联想,她的背部肯定有好多毛。当然,这个答案在一年以后我知道了。不过,那时我的确很好奇。


“你可不要栽赃我没有那种想法。”我的嘴还挺硬的。


“元无雨,我告诉你!”天哪,谁让她直呼吾名?谁给了她这个权力?因为她先说了那几个字,就有这个权力?


“告诉我什么?”不知怎么搞的,我竟有些紧张。瞧,我就是这点出息。


“你的举动都在我的控制之中:4班也好,文科实验班也好,都有我初中特别要好的同学——你可别太得意了!”哇,她是fbi的特工?


不过,我没有什么生气的理由,倒觉得很幸福。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贱了?


“那你有什么指示呀?”


“当然有,”她停顿了一下,大概是想引起我的重视吧,“你不要再和4班的那个语文课代表眉来眼去的!”


我差点儿叫出声来:我们何止眉来眼去的,我们还一起出去玩了呢,我还无意碰了她的胸部呢!如果朝烟知道了这个,恐怕要我的命了!我吓出一身冷汗!


我假装糊涂:“咳,你说谁呀?我一点儿也不明白!”


“你别装蒜了——不就是那个冷美人嘛!她的确很漂亮,但你不能打她的主意!听见没有?”她恶狠狠地说。


我换了个话题“你在哪里打电话?”


“你朝外面看!”


我向外一望,惊呆了,她就在办公楼下的电话厅里,离我不到20米!看见我的狼狈样子,她调皮地笑了。面若桃花,大嘴若盛开的月季。


而且,她还向我挥手:“hello!”


我晕了,幸亏办公室其他人都是呆鸟,没有看到这一幕。


我压低声音说:“快走!快走!你不上课,跑道这里干什么?”


“体育课。”


“补课也有体育课?我不信!”


“是我们争取来的。咳,我刚才说的话你可记住了?不然,哼!”


“记住了,记住了!”我心里说,你快点走吧,我的姑奶奶。


她又朝我做了个飞吻,才笑嘻嘻地跑了。


我惊出满身的冷汗——幸亏胖阿翠上课去了,要不,她真要强烈鄙视我了——勾引女学生不说,还要勾引两个!


不过自从在武汉看见我和石榴青之后,胖阿翠明显的变了变化之一是不再喊我“组长大人”了,而是喊“元老师”;变化之二是她右手无名指上戴了戒指,而且还镶了一颗小钻石。顺便说一下,这不是我发现的,是王记发先发现的。


有一天,王记发郁闷地说:“md,好久没有人送烟来了。”他所说的人是指学生家长,他当班主任,好处之一是自己不用掏钱买烟。


“你不是说烟抽不完吗?”我笑道。


“那是以前,一天一包;现在,一天两包。”


“怎么一下子提高了这么多?”


“说来不好意思——你看见潘翠手上的戒指吗?”他压低声音说。


“这和你抽烟有什么关系?你把烟卖了,给她买了戒指?”我挖苦道。


“如果她收我的戒指,我卖血也给她买——她订婚了啊!”


我恍然大悟:这样以来,王记发连梦也不能做了,难怪他如此郁闷!


既然是名花有主,她自然得矜持一点了;我也很高兴:快结婚的人,应该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应该不会将那次的事说出去。


我很希望她快点结婚,免得夜长梦多,生了变故;最好,明天就结婚。


甚至,我希望她快点调走;当然,我这个想法太龌龊,但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所以,我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它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