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作者:张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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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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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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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3780字

司空见惯。李靓喝了很多酒,她总觉得今年春节过的怪怪的。她从来也没接触过这么多警察。萧鸣远接了一个电话,他和徐局长嘀咕了两句像是有什么事,他们这才散了。人们都走了,李靓大有人去楼空的感觉。


深夜,李靓又回到了空落落的客房,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心里闷闷的。李靓和萧鸣远的表妹林容儿相像?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她希望自己成为做萧鸣远的唯一女人!否则,她会忧郁死。李靓不爱广州,但她需要广州。她感觉自己有些醉了。于是,李靓爬到窗台上,看见萧鸣远乘坐的汽车像一个甲壳虫爬行在灯火辉煌的大街上。她拿起手机给萧鸣远发了个短信。


李靓在短信中写道:


我很想你!


萧鸣远马上给她打来电话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李靓在和萧鸣远的说话间,见汽车消失在斑斓的夜色里。半个小时以后,李靓刚冲完淋浴,萧鸣远又打来电话给:“你还没休息?”


李靓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晴纶棉的薄被。她把手机贴在耳边说:“没,我喝多啦,一点儿也没睡意。”


“我不懂你为什么为雷飞鸣冤叫屈?”


“我觉得您是对雷飞不负责任。雷飞是在可关押和不关押之间。可您没有想到,您让刑警队把人关到看守所,这将会影响一个人的命运。”


“我只是想让雷飞好好吸取教训而已。”萧鸣远说在电话里打了个哈欠,轻松的说着:“有那么严重吗?”


李靓说:“我想会的。”


黄总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说:“宝贝,你睡吧。”


李靓只得说:“我爱你,拜。”


“拜。”


李靓在电话里听到那端传来的声音很苍桑、郁闷。她把手机压在枕头下面。


对萧鸣远和徐局长他们很费解。女为悦己者容,萧鸣远花钱让她精心的打扮,对一个靓女来说,那男人就是悦己者。她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需要有“男颜知己”。


初三,柳秋妹到林容儿的父母家拜年,她还遇见了林伊茹和她的父母。过年了,忙活了一年的亲戚们也难得一聚。大家一阵贺年之后,林容儿见柳秋妹的脸上一付愁眉。便把表妹和柳秋妹拉到自己的房间。


林容儿父母的家是五居室两厅的房子,阔绰而整洁。林容儿等柳秋妹和林伊茹坐下,她给两个老同学便削着苹果,便问:“秋妹,大过年的,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没和雷飞一起来?”


柳秋妹便把雷飞出事儿的事情细说一遍,也把和李靓见面的情形说了。


林伊茹说:“你还真沉得住气,出了这么大事儿也不通报一声,大家好想想办法。”


林容儿一连削好三个苹果,三人先后吃着。林容儿边吃着苹果,她问清,雷飞的案子是c区刑警队办的。她想想说:“我认识这个公安分局的徐局长。这样吧,我马上打电话,先问问情况。”


徐局长是李云成的老朋友。过去,她和李云成多次和徐局长一起吃饭。徐局长和她也熟悉。李云成的追悼会徐局长去了。


林容儿说着拨通了徐局长的手机。


“徐局长……你好。我是林容儿,哪里,您太客气了!我给您拜晚年。”林容儿对着电话和徐局长说。


徐局长听是林容儿的电话,他也很客气说:“呵呵……玫瑰夫人,过年好。很长时间没见了,还好吗?”


“托您的福,还算凑合吧。”


“哈哈,玫瑰夫人要是说还凑合,我就要到大街上讨饭了。你说吧,你有什么事?”林容儿在电话里,把雷飞的事情扼要的说了,她最后问:“徐局长,您知道这件事情吗?”


徐局长的办公桌上,正放着他刚才已批的刑警队释放雷飞的报告。他说:“你想为她说情?”


“我觉得他有些冤枉。”


“好了。我马上要开个会。既然,玫瑰夫人说情,我哪能不给面子。你告诉他家属放心好了。我让刑警队很快放人。”


林容儿也没想到徐局长给了她一个顺水人情,她很兴奋的问:“什么时间?”


徐局长想想说:“明天上午吧。”


林容儿很激动,她说:“谢谢!徐局长,你真是救苦救难的晴天大老爷。你就是活菩萨。看来,你这个香我是不能不烧的。”


徐局长开心地笑了说:“这可我可承受不起。我能讨到玫瑰夫人一壶酒也就心满意足了。”


“一定,一定。我这几天一定请你吃年饭。”


林容儿放了电话,又安慰了柳秋妹几句。


林依茹赞誉的说道:“哈哈,表姐你真行!我建议明天上午,我们大家一起去接雷飞。雷飞也够倒霉的,好端端的一个春节,在看守所受了几天罪。”林伊茹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突然说:“表姐,你顺便也叫上张森吧。”


林容儿脱口而出说:“行。”她说完才感觉到脸红,这分明是她承认了和张森的关系。也觉得表妹心眼太多。


柳秋妹在林容儿家并没讲她要和雷飞离婚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劲的感谢林容儿和林伊茹的安排。她这几天回到父母家,感觉真是有点和社会脱节了。她认为和雷飞离婚是正确的选择。


林依茹见表姐果真和张森有事儿,愣了一会儿,她和林容儿往外送着柳秋妹,心里骂道:表姐真是个骚货!


柳秋妹从林容儿家出来,她更觉得这些年,跟雷飞算是白过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给雷飞白在世上走!


林容儿等送走林伊茹一家后,她回到卧室,她忙给张森打电话,并对张森说:“是我说漏了嘴。我猜表妹已经知道了咱们的关系。”


张森在电话里不以为然地说:“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当然你不会有事儿。我们毕竟是亲戚。那你明天还去去接雷飞吗?”


“我为什么不去,雷飞是我哥们儿。”


“好!我也是这么想呢。”


“晚上你回家吗?”


“怎么,想我了。好,我们晚上见。”


林伊茹开车在回家的一路上,她都高兴不起来心里很郁闷。她刚才对表姐使了一个小计谋,知道林容儿偷汉子,偷到了她这儿。她心里很不平衡。她开着车,先和杨帆约好一会儿在珠江边上见面。尔后,林伊茹又给开车在后面的父母打电话,说她和朋友有约会。


林依茹开车到了珠江边上,她停好汽车,见杨帆打的已经先到了,她见了杨帆第一句话就说:“明天,我有个老同学从看守所里放出来。我们一起去接一趟。”


杨帆说:“我不认识我,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早上,太阳东升。雷飞迷迷糊糊的又是一夜没睡觉。他到了看守所以后,每夜都在失眠,即使睡着了他也总被一个相同的噩梦惊醒。他在梦里总是在爬一座寒冷的陡峭的高山,累得他白天醒来也是不死不活醒的,嘴里发苦,他肚子也饿就是吃不进去东西。


钱晓东一再提醒雷飞说:“你小子,这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你要学会适应这里的生活。人是世界上最能适应环境的动物。想开点吧,象你这样不吃不睡的,容易把自己搞成神经病。”


老同学的话使雷飞心惊肉跳,他害怕起来吃惊地说:“不会吧,我不会疯!”可他的头总在隐隐作痛,他过去身体壮得可象一头公牛!


钱晓东说:“这不是吓唬你,我进来前,看到一篇文章,说我们正面临一个精神疾病时代的到来!这与很多人的心理不平衡有关。你别他妈的不相信?我是好意。你和我在本质上是不同的。说穿了我是有罪的,检察院查我走私,对我来说是个小问题。所以,我内心很平衡的。我还有更多更多的侥幸!你就不一样了,你虽不说你还是觉得他妈的很委屈,老这样下去你迟早要完蛋!”


开饭了,雷飞蹲在通铺下面,看着眼前的饭盆,几根空心菜象几条虫子飘在饭盆里,他想说服自己把这些东西吃下去,为了老婆他也要坚持。他刚吞进一口米饭就又吐了出来。似乎胃里拒绝他吃任何东西。雷飞不是生来的高贵,他心头像是压着一块石头。


钱晓东狼吞虎咽的往嘴里扒着发黄大米,他骂雷飞说:“我操!看你五大三粗的,象个娘们一样的难哄。你要是总不吃饭,监守会认为你和他们对抗!你在这个监号有我罩着你。如果把你小子调到其他监号,一盆子尿,你也得喝了。”


“我操!谁敢?我跟他拼了!”


钱晓东讥笑说:“这是老鼠操猫,不要命了!”


一个看守所溜达过来,气狠狠地对雷飞说:“你在不吃饭,就给你输液!”


雷飞心情简直坏到了极点,他恨不得一头撞倒墙上死了,一了百了。他苦闷但又无法宣泄!他觉得这几天自己很像一头等待屠宰的病猪。他有气无力的躺在地铺上,柳秋妹的影子不断的在脑子晃着。


“雷飞,起来收拾东西。”这是一个监守在铁门外面对雷飞嚷着。


钱晓东用力摇摇雷飞说:“看来你老婆为你走了硬门子,这大过年的她居然能把你从这里弄出去!你马上就要出去了。我对你说的事儿,你出去了以后千万不要忘了,哥们全靠你了。”


雷飞轱轳起身,他愣了半晌,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监守第二次喊他的时候,他才站了起来对钱晓东说:“哥们,我带进来的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值钱的,就给你留下吧。”他说着眼圈发红,这几日他都是钱晓东照顾,眼看马上就要分手心里还真有点酸溜溜的。


钱晓东推了雷飞一把说:“走吧。别他妈的婆婆妈妈的。别忘了我的事儿,比什么都强。”


雷飞很快就在看守所办完手续,他站在看守所的铁门里,抬头看见头顶有一轮黄灿灿的太阳。雷飞走出看守所大门,眼前的一幕情景让他感动……张森、林依茹、林容儿等一帮人,朝他走过来。柳秋妹在人群的后面双手还捧着一束鲜花。


雷飞经审一抖,他自由了!他又闻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


迎接雷飞的场面是盛大的。大家的问候他、簇拥他。雷飞不顾一切的抱住柳秋妹。他已经是热泪盈眶了。


林依茹这时挥舞着双手,大声说:“大家静一静,我有个建议,雷飞这几天在里面一定是吃不上喝不上的。正好春节,我们大家也聚一聚。”


张森表态说:“不错的主意!”林依茹的提议马上得到所有人的赞成。林容儿让张森、雷飞、柳秋妹上了自己的汽车。林伊茹拉上杨帆也朝着市区急驶而去。


蓝天上漂着一朵朵棉絮般的云朵,风吹动着路边的绿树和鲜花。春节,市区格外热闹。整座城市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张森在汽车里,回过对雷飞说:“你出事了,想开点儿,无所谓啦!容儿早就让我劝你,你那个工作也没什么鸟意思。”


林容儿开着汽车,笑道:“我可没象你那样讲呀?”


柳秋妹坐在雷飞身边,沉默不语。她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表达此刻复杂的心情。雷飞抱着柳秋妹送的鲜花,他却感觉不到温暖。因为柳秋妹的眼神很冷漠,这使他内心不安。


林容儿在汽车上就和太阳大酒店的经理通了电话。他们到了酒店时,经理已经等候多时了。林容儿一直也是这家酒店的常客。酒店经理给他们留下最高档的大包房。一阵忙乱之后,美味佳肴上了满桌。


雷飞长叹一声,热泪盈眶,端着酒杯望向众人说:“我很感激,大家为我接风!这杯酒,我先干了。以表谢意。”


酒过三巡。柳秋妹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见老同学们为雷飞庆贺。她爬在酒桌上哭了。


林容儿对柳秋妹感到不解,她问:“秋妹,雷飞从看守所出来,你该高兴才对?”


柳秋妹哭着从酒桌上把头抬起来,她哽咽着说:“我不是虚伪的人。我想跟雷飞离婚……”她又望望雷飞很痛苦的说:“雷飞,我们分手吧……”


谁也没想到柳秋妹会在酒桌上,当着众人的提出和雷飞离婚。


雷飞先是一愣,马上随口说道:“……我同意。”


张森点了一支香烟,问柳秋妹道:“你有没有搞错?在我们老同学中你们是最幸福的一对儿……”


“我操!到现在了,张森你还说风凉话!”雷飞精神亢奋起来,他很想骂人,如梦方醒……他喝着酒大笑起来:“我在看守所遇见了钱晓东,那才叫个爷们!”


林依茹吃惊的问雷飞:“钱晓东也进了看守所?”


雷飞呵呵的笑了,望着老同学们嚷叫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哈哈!离婚,我怕什么?来……我们大家喝酒,端杯呀……来来,为我和柳秋妹离婚,干杯!”


雷飞确是喝多了!


雷飞觉得今天很痛快!他真的爽了一回。他把憋在心里的郁闷全部发泄出来!一日夫妻百日恩,柳秋妹也未料到,夫妻绝情竟是如此简单。


林依茹在雷飞喝醉以说:“你们能这样客气的分手,也是很不容易呢。你看我和徐凯手续还没办就成了仇人!”她看向杨帆讥讽说:“杨帆,你说这是为什么?我的哲学家?”


杨帆呵呵一笑,问向大家说:“你们相信爱情么?”


林容儿把手举过头,看着杨帆说:“我相信!”


杨帆看了一眼林容儿说:“说实话,爱情是最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爱情是什么?它能让人快乐,又让人痛心。很多人想试图解读爱情的密码,可是几千年了,人们真正的了解它吗?你说呢,张森?”


林依茹质问杨帆说:“你这人就是太狡猾。”


张森对杨帆印象一般,他认为杨帆应该是对付林家表姐妹的同盟军。他接着说:“有人说,理智的生活是人生的喜剧,感情的生活是人生的悲剧。”


杨帆望着林依茹赖皮的笑了,他说:“比如,我们的生活如果是一本,我更喜欢凄美的作品。”


林依茹说:“你干脆说,你喜欢悲剧,喜欢玩弄感情这多豪爽!你又何必拐弯抹角!”


林容儿说:“你们说得太离谱。现实点儿,我觉得秋妹还是好好考虑考虑,不要感情用事。”


几个老同学一直聊到下午,直到天色渐晚,谁也没能把柳秋妹劝得回心转意。雷飞已经醉了。柳秋妹哭着跑开了。


春节聚会这才散了。


雷飞醉得很厉害。本应是一场好端端的年饭,被柳秋妹搅和得不欢而散。林依茹见表姐执意要送雷飞回家,她便和杨帆离去。当林容儿和张森把雷飞送到家时,没想到雷飞的家是如此简陋。林容儿和张森都很吃惊,他们不由相互看了一眼。他们把雷飞搀扶到床上。


张森见林容儿的脸色难看,劝她说:“雷飞不会有事的,我们走吧。”


林容儿说:“不知为什么到了他家,我心里空洞洞的难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张森拉着林容儿从雷飞家出来,劝道:“好啦,你不要多愁善感了。我带你去歌厅散散心。”


都市夜色是迷人的,繁华与璀璨。


林容儿和张森到了琴岛咖啡厅。一位少女正演奏着《sevennigh》钢琴曲。这是一支舒缓的曲子,似乎是吐露出,这是属于林容儿的夜,梦醉与梦醒……夜晚的钢琴声流淌进心底……


林容儿看向张森说:“这支曲子真好。”


张森点着香烟说:“可惜,我不懂音乐。但我高兴能和你一起……”


林容儿笑了笑,她低声说:“是的,广州的夜色很美。”她突然问张森说:“你如何看柳秋妹和雷飞离婚事儿?”


张森感叹说:“雷飞是一个老实的人。我过去就对他说过,男人一定要坏一点儿!可是他做不到。人总是在渴望爱情,现实中人是很务实的。柏拉图坚信‘真正’的爱情是一种持之以恒的情感。而时间是爱情的试金石,惟有超凡脱俗的爱情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这些理论在我们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已经苍白。”


林容儿说:“你说得不错。可为什么呢?你不是也带着美国的恶习,在经常的亵渎爱情!我认为爱情应该是一种使人向上向善的力量。”


“你也忘了爱情也可以使人疯狂。”


林容儿对张森是矛盾的,她有时觉得张森是品格低劣,还有些卑鄙无耻。有时又认为他很有男人风度。她时常为张森而动心。林容儿不善于言谈,她沉思道:“你怎么看柳秋妹呢?”


张森嘲笑了一声说:“柳秋妹是很个性的女人,她今天也未免太会做戏了。只是雷飞被捉弄了……”他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想着说:“我还不太熟悉国家的法律。但我总觉得雷飞有些冤枉。”


林容儿问:“假如雷飞不被关进看守所,你觉得他们会离婚吗?”


张森说:“哈!你这次说到了事情的本质。现在爱情和财富有直接的关系,这是我从美国回来得出的结论。我做梦都娶媳妇,我认为你是我最需要的女人,可我知道,我需要的女人,不一定要我。”


“怎么你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