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果果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0:50
|本章字节:11696字
爱情用钱买不到,但接近爱情的机会,用钱一定买得到。地球上,说不在乎钱的,只能证明他有足够的钱。
靠强势来绑住男人,只能把男人的心弄得越发疏远,远到可能直达m76星云!
命运这件事,你越想改变,它就越和你对着干,等你决定随遇而安并找出乐趣时,你会发现,它自个变了。
一
出租屋的门敞开着,楼道里有风吹过,门发出咣当咣当的轻响。一脸憔悴的兰轩儿似乎没有发现异常,浑浑噩噩地推门进了房。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误解,能够深到什么地步?这个问题显然没有答案,当先入为主的印象在内心里根深蒂固,任凭你再明显的正面举动,也会被对方勾兑成一种阴谋。
关渔的爸爸对兰轩儿有着很深的误解。他得到儿子的消息后,匆忙从长沙不眠不休地赶来,进入医院的住院楼时,正好遇到了准备回家的兰轩儿。
关渔爸爸的神色立刻警惕了起来,像审查犯人一样质问兰轩儿,到这里来干吗?仿佛,一个不小心,兰轩儿就会将关渔囫囵吞下去,连渣都不剩。
兰轩儿用哀求的眼神,看了看关渔的爸爸。关渔的爸爸怒道:“你走吧,关渔不想见你!”
他连病房都没入,就对从病房里出来的自己说这样的话,兰轩儿感到好笑,“关渔不想见我,我知道。他现在连自己都不想见。”
说完,兰轩儿不欲过多纠缠,转身离开,忽然又站住,补充道:“叔叔,关渔失忆了。”
兰轩儿出租房的小客厅内,闫刚正惬意地半躺在沙发上,他手里拿着从兰轩儿冰箱里翻出来的剩饭,吃得正香,手边还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小酒。
沙发一边,扔着他那简单的行李。看到兰轩儿失魂落魄地进了屋,闫刚连忙站起来,一脸笑容,“闺女,你爸爸我又回来了。”
烦,兰轩儿无奈地看了一眼闫刚。自从兰轩儿被售楼部开除时,看到闫刚令她作呕的一面后,她就没打算再认这个父亲。
可是,闫刚却神通广大,几天后,醉醺醺地站在了兰轩儿出租屋的门前。他身上摔得到处都是泥巴和污秽,哭着上演了一幕寻女的好戏。兰轩儿虽然不待见这个男人,又觉得他委实有些可怜,就答应了他在自己这里暂住一夜的要求。
那一夜,兰轩儿一直在追问闫刚为什么要丢下自己和母亲。闫刚显然没有真醉,更不会吐什么真言,他在关键问题上总是东拉西扯,让兰轩儿觉得这个男人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可恨多于可怜。
黎明,兰轩儿就赶走了闫刚,她对闫刚彻底失望了。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厚着脸皮再次杀了回来。
忽然间,兰轩儿觉得有些不对,房间沙发前铺的波斯地毯,此时不翼而飞。她冷着脸询问:“闫刚,我铺在这儿的地毯呢?”
“那个太碍眼,清洁起来又麻烦,所以我处理了!”闫刚一脸“慈祥”地望着兰轩儿,“乖女儿,我是怕你打扫得太累啊。”
“滚!”
看兰轩儿横眉竖目的样子,闫刚失落地摇摇头,“你赶我走?好!我走,可是,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刘达明醒来,关渔的爸爸一脸关切地喊着:“儿子,儿子,关渔。”
他瞥了一眼面前这张带着焦灼的陌生的脸,“你谁啊,怎么上来就充长辈啊?”
“我是你爸爸啊,关渔,你好好想想。”
“你真是我爸?”刘达明惊慌了起来,仔细端详关渔爸爸的脸。
关渔爸爸苦涩地摇摇头,事情搞大了。接到哈军的电话后,他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没想到,事情这么麻烦。
哈军一脸严肃地出现在刘达明的视线里,“叫爸!我以哈总的身份保证,这个绝对是你亲爸爸!”
刘达明急了,努力了半天,露出一副便秘的表情,“我叫不出口,哈总。”
关渔的爸爸眼圈开始发红,一把抓住刘达明的手,“走,咱们不在上海了,跟爸爸回家!只要回到长沙,你什么都会想起来的。”
刘达明摇摇头:笑话,我又不确定和你的关系,我敢跟你回去?
哈军见缝插针,连忙规劝道:“回家吧,回去多好,有吃有喝,不用在上海受罪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毕竟“关渔”这样子,留在上海,面馆不能不管,但现在的他能做点什么呢?
“什么长沙,湖南!我对那儿没一点印象,我只记得上海,只有上海跟我有关!我不会上当的!”刘达明没了耐性,歇斯底里地叫嚷起来。
哈军怕刘达明过度激动,忙上前劝阻,“关叔叔,请借一步说话。”
病房门外,哈军将车祸前后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重点当然在于他的那些“老婆本”。
“这么说,这次是我冤枉了兰轩儿?”关渔爸爸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头,一脸懊悔。
“没错,”哈妮扳着手指,“医药费的保证金,后面的整容医疗费及住院费,前前后后大约花了十万。我哥拿出二万五,其他的钱都是兰轩儿去张罗求人借来的,因此还被想占便宜没占成的领导停职了!”
“哎,这还不算我和哈妮面馆关门,待在医院的成本呢。”哈军适时地插了一句。
关渔的爸爸握住哈军的手,“放心,这笔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们的。”
哈军忙问:“那现在,您有什么打算,您是要带他回长沙,还是让关渔继续在我的企业工作?”
关渔爸爸面有难色,“关渔妈妈身体不好,关渔的事儿我一直瞒着她。现在关渔这个样子回去,我怕他妈妈受不了这个刺激。”
哈妮拽拽哈军的袖子,低声说:“哥,让关渔出院回面馆吧,怎么说他也是在买菜回来时受的工伤。”
哈军忧心忡忡的,谁知道关渔回去后,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干活。他看了看关渔爸爸身上的警服,忙点头说:“好说好说,叔叔,就让他先出院回面馆吧。”
哈妮满脸微笑冲哈军伸出大拇指,“哥,你是个勇于照顾员工的好老板!”
哈军哭丧着脸,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心里盘算着:完了,就关渔现在大少一样的做派,这以后的吃喝拉撒,都要算在我的头上了!
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兰轩儿快速地起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去医院。每天,兰轩儿都抱有一点点的奢望,希望关渔能有改变,能认识自己,哪怕发自内心地想起自己到底是谁。
打开门,闫刚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站在卧室门外,“从现在开始,我要当一个合格的父亲,每天早上亲手给我的女儿做好吃的,均衡营养。”他叹了口气,“闺女,你太辛苦了,需要一个人照顾你的生活。我看着你现在这样子,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兰轩儿眼圈有些发红,自从关渔出事后,她的内心就变得异常柔软起来。一股莫名的情愫,让她看着闫刚,也不像以前那么反感。就像关渔一样,当初自己因为他爸爸的要求,带着赌气的成分,不再理睬他,但现在她几乎失去了这个爱自己的人。
如果坚持自己的执拗,谁知道类似的悲剧会不会再次发生。
兰轩儿接过豆浆,啜了一口,“我问你,如果有这么一个人,我和他非亲非故——他现在有困难,出了车祸,什么都不记得——如果我要带他回来住,我是不是个疯子?”
“那人是不是叫关渔?”
兰轩儿瞪大眼睛看着闫刚。闫刚讪讪一笑,“你说梦话的时候说到了这个名字。”他内心琢磨着:同意,还是反对。我要是鼓励她带别人回来住,无形中就有了个竞争对手!我要是反对呢,就是见死不救,会损失很多形象分。
闫刚忽然提高声音,豪气干云地嚷起来,吓了兰轩儿一跳,“带回来!咱不能见死不救,落井下石。”他的眼圈微红,“女儿啊,作为曾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你爸爸我知道那感觉多难受。”
从沙发边拎起自己的行李,闫刚决绝地说:“你必须带他回来照顾,我走!”
“不用!你也可以留下来。”兰轩儿低头讷讷地说,“我想,如果你足够善良的话,我会认下你这个爸爸。”
二
刘达明的豪华房车停在病房楼门口。阿牛从车上走下来,殷勤地打开另一侧车门。杨国忠走下车,派头十足地看看周围,趾高气扬地刚要说话,一坨鸟屎落在肩头,他顿时气急败坏起来。
后面的车中,刘达明的管家、用人,拿着鲜花、崭新的衣服,排队准备进病房。
这时,另外一支豪华车队插了进来,堵住了住院部的楼门。阎玉环穿着性感地从车上下来,看都不看杨国忠一眼,迈步向病房走去。杨国忠一溜小跑跟过去,“阎小姐,你知道我今天要接达明出院啊?”
“你接?是我来接达明跟我走!”
“你是来抢人的?”杨国忠脸色难看起来,“阎小姐,你要讲江湖规矩,我可是他经纪人。”
“规矩?”阎玉环冷笑一声,“我就是规矩。”说完一挥手,几个黑衣保镖挡住杨国忠的去路。
关渔坐在沙发上,玩弄天气遥控器。病房一会儿变成春天一会儿又变成冬天,飘散着人工雪花。阎玉环走进病房,一头钻进关渔的怀抱,小女孩一样地撒娇。关渔吓得把遥控器掉在了地上,不知所措。
杨国忠终于在管家等人的帮助下,突破了保镖们的阻拦,衣冠不整、发型凌乱地冲进病房,“刘达明是我的人,您高抬贵手!”
阎玉环脸上冷得像北极的千年冰块,从关渔怀里站起来,“达明凭什么是你的人!我阎玉环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
“你跟达明才几天交情?我可是从他十岁开始就陪着他!达明,你说,你跟谁走?”杨国忠凑上前来,“达明,我是你国忠大哥,杨大哥!你谁都可以不记得,但不能不记得我啊。这十几年,咱们风里来雨里去,不容易啊!”
阎玉环一把推开杨国忠,“闪开!又来这套苦情戏蒙蔽达明!达明,我是玉环,你最爱的女人。你说过,只要我幸福,就算是去火星你也会陪我一起去的!”
杨国忠拽着关渔的左胳膊,“达明别听她的,女人如衣服,扔了一件还有一件。”
阎玉环拽着关渔的右胳膊,“你给我闭嘴,你才是被达明抛弃的破衣服!达明跟我说过,早就厌烦跟你合作了!”
几个黑衣保镖冲进来,将杨国忠拖到一边,摁在墙上。其余几个保镖将刘达明从床上搀扶下来带走。
杨国忠怒不可遏,挣扎着大喊:“阎玉环!我要起诉你!”
阎玉环把关渔送进提前订好的五星级酒店的包间。关渔无来由一阵紧张,阎玉环含怨带嗔道:“达明,看着我的眼睛。”
关渔哪见过这样的美女阵势,又紧张又为难,“看眼睛?”他瞥了一眼阎玉环立马又移开眼神,“这不好吧?我们又不熟。”
阎玉环委屈地扑过来,“我们不熟?你居然说我们不熟!吻我!”
关渔紧张不已地推开了阎玉环,“别这样,阎小姐。”
阎玉环平复了一下心情,冷静地说:“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请你记好我的名字,我叫阎玉环。你的脸是我找回来的,你也是我找回来的。从现在开始,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关渔连连后退,“我想回家。”
“这就是你的家,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就是在这里,我们的爱情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刘达明,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摸摸这个枕头,这上面的温度还没有消失,你居然就不记得我了。”阎玉环拉着关渔的手,让他抚摸自己的衣服,“还记得这件衣服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穿的。任何一件衣服,不管它有多昂贵,我从来不会穿第二次,但是这件衣服,我穿了很多次。”阎玉环又拿出一条丝巾,“你还记得这条丝巾吗?如果不是因为它,我们永远也不会认识。”
阎玉环将关渔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摸摸我的脸,我不相信你真的会忘记我!我不相信,你会用这种方式忘记我,我不相信你会用这种方式结束我们的关系。”
关渔被逼得哭了起来。阎玉环以为他被感动了,震惊地喊:“你哭了!你居然为我哭了!”说着朝关渔逼近,关渔一点一点地后退,“你,你要干吗?”
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关渔拔腿朝门口奔去,打开了门。杨国忠气恼地站在门外,关渔一把抱住了他,“忠哥!我不想待在这里,救救我!”
杨国忠得意扬扬,对阎玉环说:“怎么样,现在我可以带王子走了吧?”
阎玉环大喊一声:“不行!”
杨国忠得意地摇摇手中的手机,“你想把他软禁呀?违法的哦!况且我来之前,已经跟令尊请示过了!”
阎玉环听到父亲的名号,狠狠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卑鄙!”
杨国忠大获全胜,带着关渔志得意满地离去。
雕花大铁门缓缓打开,杨国忠从副驾驶位下车,打开车门。关渔神态迟疑、缩头探脑地看着车外。
杨国忠微笑不语,一挥手,天空***现一个礼花弹。
“还记得咱们共同的梦想吗?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铺红地毯。”一圈红地毯滚动到了车前。车内的关渔被吓坏了,没敢动。
杨国忠伸出手,“来,我扶你,就像你第一次参加金曲奖颁奖晚会一样。”杨国忠一把将关渔拖出来,向大门走去。
关渔东张西望,“这不是我家,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失忆了,车祸后遗症。暂时记不起很正常,在熟悉的环境中生活几天就会想起来。”
豪华大客厅内十名用人,分两排站好,男左女右,“王子好,欢迎王子平安归来!”每个人保持九十度鞠躬姿势不动。
关渔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杨国忠同情地摇摇头,“管家,王子出车祸后,脑袋受撞击,暂时失忆了,今后这种不大正常的事会经常出现。你要带领全体员工帮助他,让他适应。各位,起来吧。”
关渔转身欲往外走,被杨国忠拉住,“你去哪儿?”
“我想透透气。”
杨国忠把关渔扯回来,“去里面透气也是一样的!”
走在有十几个房间的走廊内,关渔有点疑惑——这么大的房子,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的家?杨国忠将他带进卧室,房间内装修简洁时尚,一进门处有两面大镜子,床头挂着主人的超大艺术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