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作者: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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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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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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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1460字

李燕环真是没有减肥的命!


读中学的时候自己偷偷吃药减肥,结果把自己减虚脱了,减进了医院。


上次在白凡奇鼓动下吃草减肥,结果把大姨妈减得不来了。


这次为了测试“幸还是命”跑步减肥,结果搞出了更严重的问题。


那是在一个周末,她从早上起来就觉得胃不舒服,肚子胀得满满的,什么都吃不下,什么都拉不出,就觉得有团东西梗在上腹部,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十分难受。


她想可能是昨天吃了什么作气的东西,现在肚子里胀满了气,堵在那里不通畅,便在屋子里到处走动,边走边用拳头捶后腰,用手掌揉腹部。


平时要是吃了胀气的东西,这么倒腾一番,就能化解,但今天不行了,无论怎么走动,怎么捶打,怎么揉搓,都不管用。


便意倒是意兴正浓,总觉得要大解了。


一天当中,她跑了不下十趟洗手间,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顶多拉点尿,打几个屁,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等她在马桶上把屁股都坐出一个圆圈来,不得不站起来,收拾好自己,走出洗手间时,又感觉要大解了,于是又往洗手间跑,结果又是坐在马桶上几十分钟也没解出什么来。


到了晚上,这种感觉不仅没消失,还越来越严重。


但她还是坚持上了跑步机,以为运动运动就能把肚子里那团污浊给走散。


她忍着浑身的不舒服,按着肚子走了一会儿,实在坚持不下去,只好下来。


然后她打开淋浴间的水龙头,准备冲个热水澡,看能不能缓解一下症状。但她刚脱了衣服走进淋浴室,就觉得恶心想吐,急忙跑到马桶边,刚蹲下,就一口吐了出来,没什么食物,全都是黄黄的苦水。


她一直等到没什么可吐的了,才站起身,冲了马桶,漱口刷牙,然后找了个拖把来拖地。


她看见马桶前有一摊水,大概是呕吐的时候控制不住拉出来的尿,但颜色发红,像是有血。她想可能是例假快来了,就没太在意。


但她的肠胃就一直不舒服,老像有什么横亘在腹中部一样,上下不通,腰背也胀痛难忍。


一直挨到星期天晚上,症状仍没得到缓解,她怕耽误星期一上班,又知道美国医生难约,一约就可以约到几个星期之后,便决定去er(急诊室)。


算她运气好,er那天人不多,等了不到半小时就被叫进去了,医生听了她的描述,马上开了一大堆检查和化验。


她大失其悔,糟了,这下被人宰了!如果保险公司认为她的病症不够严重,不给她报销怎么办?


但她也不敢逃跑,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又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人跑了,化验没做,但账单还是按照她留下的地址寄到她家去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她在极度的担心之中做完了心电图、b超、验血等,已经到了半夜2点,总算搞完了,医生交给她两个漏斗一样的东西,用英语对她说:“你可能是肾结石,但你没痛得尖声喊叫,所以我们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肾结石,要等radiologis(放射科专家)看了你的b超图像才能确定。你今天回去后,多喝点水,在楼梯上蹦蹦,拉尿就拉在这个玩意里,看看有没有石头排出来。”


她在急诊室折腾了几个小时,就折腾回两个漏斗来,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折腾了这一通后,她累坏了,居然睡得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正想着可以去上班了呢,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她的确是肾结石,还不止一颗,且体积不小,只不过石头还没走到狭窄部位,所以她还没痛到尖叫的地步。但她这样的结石,不能指望靠自己拉出来,需要立即跟肾科专家联系,安排手术,不然马上就有可能痛到尖叫的地步了。


她急忙跟e市总医院的肾科专家联系,很幸运地排上了三天后手术。据说手术很简单,不用开肠破肚,就是把特殊的仪器从尿道伸进去,打碎石头,掏出碎片,几个小时就能搞定,做完手术就回家,不用住院。


第二天,她按照安排,开车去手术医院做了一大通检查,很多都是重复检查,又是心电图b超验血之类的,不知道又花了保险公司多少钱,还签了一大通字,然后被告知:明天请带上你的“司机”一同来医院签到,因为手术是全麻,我们要确保手术后有人为你开车。


她只好去求程宁嘉帮忙,程宁嘉很爽快地答应了。


第三天早上,程宁嘉开车把她送到医院,两人一起签了到,程宁嘉给医院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就告辞回去上班:“我先回去上班,下午手术完了,你提前半小时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会不会耽误你接女儿?”


“不会的,她2点多就放学了,你的手术要到4点多,我接了她再来接你。”


她谢过了程宁嘉,就跟着护士走进手术室的准备区。


都是一些帘子隔出来的小单间,她分到一间,一个护士给了她一件宽大的袍子,让她到洗手间去,脱掉自己所有的衣服,换上这件袍子。


她来到洗手间,关上门,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再穿上那件洗得灰不溜秋的袍子,开口在后面,没扣子,只用几根带子系住。


但总共就三对带子,从头管到脚,可以想象中间剩下多长的地区没人管理,她只好用手在背后捏住袍子走回自己的小单间,一路上看到好几个病人都穿着同样的袍子,脊梁和屁股都露在外面。


给她动手术的是个很年轻的拉丁帅哥,叫hernandez(赫兰德斯),提前20分钟来看了她,笑容可掬地向她讲了一下手术过程,叫她别害怕。


然后麻醉师来了。


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恢复区的病床上,还是帘子隔开的小单间,不过是淡蓝色的帘子,不是先前淡红色的帘子。


她听见帘子外面有人在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但她还是听出来了,是nadim!


她知道他是e市各个医院的医生,胸前永远挂着每个医院的badge(身份证,通行证),一大堆;口袋里永远装着各个医院的处方签,也是一大堆。b里谁需要开药了,就叫他写个处方,可以省掉看医生的钱。


但她没想到他这时正好在e市总医院,而且在肾科!


难道手术恢复区是各科共用的?


她是被尿胀醒的,很想去上厕所,但她只穿着那件背后开口的袍子,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手术,那袍子都快散开了,而她右手臂上还插着静脉注射的针头,她吓得连手臂都不敢弯曲,更不敢伸到背后去系带子。如果就这个样子起床去小解,肯定会让nadim看见她的光屁股。


她忍着不去上厕所,想等他走了之后再去。


但他老没走,过了一会儿还走进她的帘子间来了。


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她感到他在给她擦汗。


她还是闭着眼睛,想等他擦完汗离去。


但他仍然没走。


她实在忍不住了,再忍就要拉在病床上了,只好睁开眼睛,小声说:“ineedouseheresroom(我要用洗手间。)”


“lemegehenurseforyou—(我帮你去叫护士——)”


她怕护士来了会让她在床上小解,马上推托:“noneednoneedicandoimyself(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上来扶她。


她指着帘子说:“youwaiouside(你到外面去等。)”


他不动,只笑着说:“resroomisouside(洗手间也在外面呢。)”


“iknow,bu—(我知道,但是——)”


“icanhelpyou(我可以帮你呀。)”


她已经快拉出来了,没工夫再跟他口舌,只好当他面起床。


但她刚坐起,就一口吐了出来,她毫无准备,根本没感觉要吐,结果就全喷到了床边的地上。


他抢上前来扶住她,说:“youdon’haveogooheresroomyoucandoiinbed(你不用去洗手间,你可以就在床上拉的。)”


“nonono,icangooheresroom(别别别,我能去洗手间。)”


他帮她从床上下来,扶着她往洗手间走,她挣扎着用没针头的那只手抓住背后的袍子,但抓了上面顾不了下面,抓了下面顾不了上面,不是背上凉飕飕的,就是屁股凉飕飕的。


他很体贴地用一只手帮她抓住背后的衣襟:“i’soki’sok(没关系,没关系。)”


到了洗手间门口,她站住了,试图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但他不肯放手,一直扶着她走进洗手间。


她着急地说:“youwaiouside(你在外面去等。)”


“ok!”


他放开手,她想转过身来背对马桶,但刚试了一下,喉头又涌上来一股洪水,她赶紧蹲下,扶着马桶哇哇地吐起来,知道自己背后肯定是失守了,中门大开,全线凉飕飕。


但凉飕飕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她感觉到有人帮她捏住了背后的袍子。


她知道是他,也顾不上叫他闪开了,只顾哇哇地呕吐,吐的全都是清水。


最让她羞愧难当的,是她吐的同时,尿也拉出来了,就拉在马桶前的地上。


她恨不得一头扎进马桶淹死算了。


但他一点没走开的意思,只到面巾纸箱那里抽了一大把面巾纸拿在手里。等她吐完了,他把面巾纸递给她。


她擦了嘴,但不好意思当他面撩起袍子擦屁股。


正在为难呢,他走上前来,打横抱起她,往她的单间走。


她急了,连中文都冒出来了:“快放下!快放下!”


他笑嘻嘻地问:“wha’skuaifangxia?(‘筷方瞎’是什么意思?)”


她急忙改成英语:“pumedown,plesase!i—lemecleanhefloor—(快把我放下!我——让我把地打扫一下——)”


“don’worryi’llgeenvironmenalservicepeopleocleani(别管了,我会叫搞环境卫生的人来清理。)”


他把她抱到床上放下,从墙上挂着的面巾纸盒里唰唰唰抽了一大堆面巾纸递给她。


她知道是叫她擦屁股,不肯接。


他走到床前,撩开她的手术服,仔细地给她擦屁股。


她羞得闭上眼睛使劲推他:“you…(你……)”


他低声笑着:“hi,i’magyn—(喂,我是个妇科医生啊——)”


“buyouarenomygyn!(但你不是我的妇科医生!)”


“icanbe—(我也可以是你的妇科医生——)”


然后他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带着一个女护士回来,那人把她手臂上的针头和床边输液的管子连起来,用一个注射器往她输液的袋子里加东西,见她狐疑地看着,便说:“icansopyourvomiing(这个可以止吐。)”


女护士走了之后,她问:“whydidihrowupsobadly?(我怎么吐得这么厉害?)”


他解释说:“imusbeheanesheicsomepeopleareallergicoibudon’worryi’veoldheanesheisoaddaniemeicsneximesoyouwon’hrowupaferhesurgery(肯定是因为麻醉剂,有的人对麻醉剂过敏。不过别着急,我已经对麻醉师说了,让他下次给你加点止吐剂在里面,那样的话,你手术完后就不会呕吐了。)”


她别的没听懂,就听到了“nexime”,不由得叫起来:“wha?nexime?(什么?还有下次?)”


“yesyouhavemorehanonesonesandheyarehuuuugeiwillbeoomuchogeallofhemdoneaoime(是啊,你有不止一颗结石,而且很——大,如果要一次做完,你会受不了的。)她无奈地问:“hen,whenisnexime?(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inwoweeks(两星期后。)”


“howdidyouknowhis?(你怎么知道?)”


“drhernandezoldme(赫兰德斯医生告诉我的。)”


“whydidheellyou,nome?(为什么他告诉你,不告诉我?)”


“becauseyouweredruggedandhewasgoingoanohersurgery(因为你那时被麻醉了,而他马上要上另一台手术。)”


原来如此。


他对她眨眨右眼,狡黠地说:“andbecauseioldhimi’myourhusband(还因为我告诉他我是你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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