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向红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0:43
|本章字节:4746字
中国的年,按照传统的过法,一直可以过到二月二龙抬头才算结束。
从法国回来后的几个月,陈梅除了天天在贺兰山下忙着自己的葡萄种植地,她还天天出去到银行跑贷款的事、到工商部门去注册商标,等弄好了自己的葡萄园子后,休息了几天后。她又去了一趟山东和上海。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在上海和山东,她谈了两项合作,人家都很愿意聘她为葡萄酿酒培训师,为他们的酒庄人员做专门培训。
陈梅知道自己的身子一天天不方便。过年才几天,正月十五还没到,她就急的想赶紧去一趟上海,正好接到上海一个世界级的品酒会邀请,她是国家级品酒师,是品酒委员会的委员,她要去和世界级品酒师一起品酒,品酒过程也是一种学习和交流。这样她就知道自己以后酿酒该注意哪些方面。
还没到时间,陈梅就早早去了。她要先去做培训,做完培训再去参加品酒会。
家里为她收拾着行李,家里人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提议让姐姐和她一起去,路上好有个照应。陈梅没有答应。
这些年在国外生活,陈梅自力能力很强,她不希望自己像个弱女子让人照顾着。虽然有了身孕,但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累赘。过了妊娠期,反应不那么严重,她自己觉得能吃了很多,而且自己每天很爱干活,干点活反而觉得身体很舒服。没有那么多的闲时间胡思乱想,觉得生活踏实些,日子也过得飞快。忙并快乐,忙也充实。
每次出门她都简单带一点随时用的东西。她不像别的女孩子带很多换洗的衣服、带化妆品、带床单被套等。一个拉杆箱就行了,拉着就出门了。
到了上海,天气要比北方热的多。陈梅来到以往那个假日酒店。接待她的那个王丽女士,一看她大腹翩翩,有点吃惊但很快热情地接过她手拉的行李箱。
“阿梅,你应该提前打个电话,我好派人去机场接你,你看你,一点也不够朋友。”
陈梅笑着说没关系,很方便的。
王丽说,几个月不见,你变化好大啊。
陈梅笑笑没做回答。
王丽说,我们这次也参加品酒会,有两款酒可以让品酒师们品尝一下。我很有信心。
陈梅只要一提到酒,一点也不疲倦,滔滔不绝地和王丽说起来。
吃饭的时候,王丽约了在上海投资的西班牙酿酒师艾伯特,还有王丽的两个朋友。
陈梅的英语、法语都说的很好,在吃饭时很快就和艾伯特聊得熟起来。因为葡萄,他们共同感兴趣的话题,边聊边喝着艾伯特自己酿的红酒,陈梅品了点,感觉非常好。色泽是葡萄自身的果色,酒香是自然的果香,味道醇厚浓烈,口感却柔和。
这香气与口感的变化,颇为惊艳,让陈梅有点吃惊,陈梅品着艾伯特这色香味美的红酒,品到了艾伯特对于酒的挚爱与理解,从中也体会到艾伯特的对人生的态度。她忆起法国人就喜欢这样享用美食。享用今天的晚餐似乎像欣赏一曲悦耳的音乐,陈梅似乎又找到在法国喝酒的感觉。
香港女作家张小娴说:男人对旧情的记忆与红酒类似,乃是以收成论。所谓收成,并不是他当时得到怎么样一个女人,男人自己有什么收成,而收成就是男人的机遇。女人对旧情的回忆也跟红酒一样,但不是以年份论,而是以品质论。
陈梅暗暗有点兴奋。
几杯葡萄酒的微醺之后,艾伯特也似乎找到了知音,他没想到在中国遇到法国酿酒师。艾伯特高兴的话题不断。
艾米丽,你什么时候去的法国,在哪里学的酿酒?遇到你真是很开心。
陈梅回到中国后,第一次找到了自己作为酿酒师的感觉。他们没有忘记今晚吃饭的主题,除了闲谈酒文化,还谈了自己在法国生活的许多趣事。讲到中国的民俗文化,艾伯特非常感兴趣。
艾米丽,知道我为什么来中国投资吗?不仅仅是因为中国能酿出好的葡萄酒,更重要的是我喜欢中国文化,喜欢中国的生活环境与节奏,喜欢人们的热情与纯朴。
陈梅也非常喜欢艾伯特,他们出了酒店又去了上海外滩,倾谈到很晚。
上海滩繁星满天,微风轻拂,浪漫的空气中浮动着午夜的凉意。艾伯特与陈梅保持着朋友般的身距,慢悠悠地散步江边,边走边聊着。
仿佛命中注定,有些人只能成为你的情人,而有些人只能成为你的朋友。艾伯特后来成了陈梅在中国的好朋友,而且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艾伯特让陈梅更多更深地了解了葡萄酒文化与西班牙人的思想。
遇到了艾伯特让陈梅想到,世上没有喝不醉的酒,那么世上有没有永恒不变的爱情呢。
已是深夜了,陈梅回来后,匆匆洗潄完就睡了,这一觉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很好,陈梅昨晚的兴奋还没有完全退却,她迎着阳光去上课了。
陈老师,品酒从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一名学生问到。
陈梅笑着拿出一本像书一样的册子,里面镶满了各种味道的香水小瓶子。
先锻炼你们的嗅觉。谁能在短时间把这些味道说准,说明他有先天的味觉。这是做品酒师的先天条件。
你们来闻闻,看看都是些什么味道。
同学感兴趣地都站起来想闻闻。
有的味道闻起来,似乎很熟悉,但就是一下想不起来。嗯,是什么味道?
陈梅拿出一个小瓶,闻闻这个,看看是什么味的?
有的同学说是桔子味,有的同常说是柠檬。
呵呵,是哈蜜瓜的味道,陈梅笑着说。
品酒师是这样练出来的。同学们也笑了,觉得很有意思。
陈梅在心里想到了亨利,其实同学们不知道,这都是一个名叫亨利的法国人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