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容美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5 21:00
|本章字节:40892字
一蓬剑花,宛如群星齐堕。
武扬见对方剑气飞漩,未敢轻视,口中轻喊道:“百里兄退过……”
身形往旁一挪,右臂反探,一旋之间,业已亮剑在手,剑决一领,长剑递出,“锵”地一声,两剑接实。
道士倏地沉腕撤剑,身形后飘三尺,满面惊疑,沉声喝卜:“你这剑法从何处学来?”
武扬猛然省悟,自己方才已然施展出“万流归宗”剑队。才使对方吃了一惊,当即将长剑下垂,和声发话道:“这是误会……敢问道兄何人门下?”
年轻道士冷哼道:“我在问你,方才这把剑法从何学来?”
武扬正不知如何回答,百里良已抢答道:“谁人不知道‘万流归宗’。剑法是天忌老人的绝学,道兄岂不多此一问?”
年轻道上冷冷一笑道:“用不着你多口!”
武扬耳闻对方说话像足吃了生葱,心中有点冒火。可是,为了追寻二老下落只得忍耐下来,强赔笑脸道:“在不与贵掌门狄前辈……”
武扬这厢一语未尽,对人突然一声冷喝道:“够了,我倒要见识见识你那套高明剑法,只怕是偷来的几招,管不了大用……”
话声中,长剑又起,万点晶光,如火树银花般向武扬兜头罩下。
那道上容养否说得不错,只怕是偷来的几招,管不了大用!不过,武扬不是仅只几招而已,七公主何慧卿传给他的剑法,堂堂正正的有三十六招之多、而且,武扬根基深厚,颖悟过人,只怕是容养吾一味逞强,要吃大亏。
果然,当万点晶光向武扬逼近之一瞬间,只见武扬霍地收剑贴身,人剑合一,猛地一旋,陡然冲天而起“锵,锵,锵!……”一连串金铁交鸣之声,划破江边的寂静,容养吾身影一阵疾退,一脚已经跌进水平,方才站稳他手中的六尺青锋只剩下一裁不足一尺的断剑。
武扬虽已削断对方长剑,并未收势停身,仍在乘胜追击,跨步振腕,一剑向对方友胁刺去。
容养吾见来势甚是凶猛恶毒,只得一咬牙根,挥动断剑去挡武扬好像早已蕴有变招,对方断剑方起,他就身形一晃,偏左数寸,长剑乘虚蹈隙,递给了对方胸怀华山金龙第五剑百里良忙喊道:“武少庄主手下留情其实不用他喊,武扬也不会真的要取对方性命。
只见武扬手中长剑递进对方胸怀后,突然煞住去势,向左一压……
“叭”地一声轻响,长剑平敲在对方虎口肌上。接着“沧浪”一声,容养吾手中断剑离手掉落河滩。
武场追击的原因,是要让对方彻底服输,目的既达,立即问撤一步,还剑回销,沉叱道:“怎么样,道兄?见识过了吧?”
容养吾毁剑平一溜之间,而且是人家手下留情才保全性命,一瞬间惊愕,羞、怒,齐上心头。
怔了一怔,方道:“如果你真会全套‘万流归家’剑法。你就不该……”
容养吾虽然及时停口,武扬也猜出了未完的半句话……和我动手。够了!这句话足以说明对方是骆阳钟的同路人了。
如此说来,天忌老人和巫山无欲叟古然之已落入对方之手!
一念及此武扬不由心头一凛!
华山金龙第五剑百里良似乎也听出对方话中玄机,微一动容。
两人迅速交换一下眼色。
武扬放作平和的态度说道:”道兄怎不说下去?”
容养吾向两人又打量了一眼,迟疑地道:“你……你们,究竟为何要找贫道的麻烦?”
百里良接口道:“道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你自己在找麻烦呀!
容养吾愣了一愣道:“好,算贫道有错,二位如不渡江,请便吧!”
武扬轻叱道:“不行!
叱声中,逼到容养吾面前,又道”道兄还不曾回话”
容养吾丈八高的气焰,已然降低一十七尺,施施然道;“问吧,”、。
武扬疾声道:“道见何人门下?”
容养吾答道:“家师邛崃七煞剑唐天鹄。”
武扬冷笑道:“行了!万才这船装了些什么人过河?”
容养吾毫不假思索地回道:“男女老幼,妇孺壮丁,怕有十好几个。”
百里良一分沉叱道:“胡说!一叶扁舟怎能载得十几个人?”
容养吾冷笑一声道:“尊驾少逞威风,少说话!贫道现在有问必答,不是向你们两个服气,贫道只是对那套‘万流归宗’别法服气。尊驾既不会施展这套剑法,又不是赢贫道的人。最好还是闭上嘴巴在一旁乖乖站着!”
这一顿抢白,使百里良气愤填膺,面色尴尬。但又为之语塞,一时之间,竟然答不上话来。
武扬向百里良会了一个制止的眼色,然后趁机套话道:“听你之言,莫非对那套“万流归宗”剑法万分崇敬?”
容养吾将头一点过。“当然!”
武扬冷笑道:“在下倒要问问道理何在?”
客养吾微一变色,随即从容答道:“任何一个用剑之人,无不对胜过自己的剑法心仪和崇敬!”
武扬微一颔首道:“答得好,舌剑相比,道兄的舌头要高明得多。不过,这话如让个师唐令主听到了,他可能会大一为不悦哩!
容养吾神情造变,骇然张目道:“什……什么唐今主?
武扬微一挥手,神情淡漠,语气严厉地道:”好了。这些暂且不说,在下问最后一句话,答上了,你走你的水道,咱们走咱们的旱路。如果达尼知而不言,言而不实。嘿嘿一……这滚滚洪流,正好葬送道兄那几根仙风道骨。”
容养吾虽然心中暗凛,但却面色镇定地消,“问吧”
武扬又逼近一步,两人距离不过半步之遥这才沉声发话道:“道兄身为邛崃弟子,因何来此权充渡江舟子?说!要一字不漏,一字不虚……”
武扬一语未尽,容养吾突然哈哈大笑道。“好个侠魂!总算让你问到节骨眼上来了。不错,贫道在此权充舟子确有所图,你想知道不难,退后几步说话。”
武扬星目一翻道:”怎么,想逃?”
容养吾神色傲然地道。”要逃还配称邛崃弟子?”
武扬索性点穿对方,冷哼道:”只怕你早已不是邛崃弟子了。”
容养吾目光一亮道:“咯!你倒是知道得不少。怎么样?鼎鼎大名的侠魂?若想贫道心甘情愿说出肺腑之言,不妨委屈点、退后几步。”
武扬做一思忖道:“除了想逃之外,不知还有什么理由?”
容养吾淡笑道:“理由?当然有。贫道不愿叫人逼迫取供。”
武扬诧声道:“在下何曾逼迫?”
容养吾道:“气势汹汹,言辞咄咄,不正是一副逼供的姿态吗?”
武扬微一沉思道:”在下方才说过道兄舌比剑利,三步如何?
说着,朝后退了三步
容养吾诡橘地笑道:“三步与五步有何差别?“武扬将头一点道:“好,在下再退两步”
说着,又朝后退了两大步。
容养吾方才乍观甫收的一丝诡滴神色,武扬早巳看在眼望,是以站定后,双目俯视,全神贯注对方那两条腿。
容养吾两只脚一前一后成丁字形站在水边,只要他前脚一动,武标有把握用“浩然大火式”的一招“云龙乍现”将对方逮个结实客养吾的脚开始移动了…
但是,他抽动的却是后腿。
他分明是如前走来了。武扬不由一愣,他教自己后退,又为何要朝前凑呢?
容养吾的确是在朝前走,不过,他的脚抬得并不高,离河滩不过寸好,缓缓地前移…
突地,容养吾的那只脚由缓转急……
武扬猛然察觉对方狡计,但为时已晚,眼前已是一片黄砂,使他迷目难睁。
黄雾之中,耳听容养吾高声笑道“金龙变长虫,侠魂成游魂,你们二位河滩上呆着吧!道爷去了也。”。
武扬全力拍出一掌“正气浩然”,将一片黄雾抽开那容养吾早已登船离岸数丈,如疾矢般向下游淌去百里良疾声道:“武少侠,你我追。”
武扬手一拨道:”不必了,让他去吧。”
百里良愕然道:”那怎么行?你我退寻二老的线索岂不就此断了?”
武扬唱然道:“话是不错,但是二老已经过江,凶吉未卜你我若顺着下游追去,岂不愈追离二老愈远?”
百里良讪笑道:“依你之见呢?”
武扬沉吟道:“倒不如赶过江去……”
武扬一语未尽,蓦然东南方起了一阵啸鸣之声。
武扬一听就知道是“百凤帮”的召英笛,而百里良却让感茫然地道。“听,这是什么鸣叫?”
武扬只顾在想心事,不由哺哺道。“可惜缺少一领道袍……”
他的意思是,如果有一领道袍,就可以易容为客养吾的模样,前去混充一番,看看能否挖点消息。
百里良自然不懂他话中之意,愕然问道:“老弟你要道袍何用?’武扬猛地回过神来,正想加以解释,忽然,召英笛的鸣声一阵紧似一阵地向江边响来武扬心中一动,拉了百里良衣袖一把,低声道:“来的是‘百凤帮’中之人,你我现在是樵子打扮着,谅他们也认不出,等来了我们相机行事”
百用良会意颔首两人截然坐下望着滚滚江水出神。
那召英笛响了一阵,突地嘎然而止。
约摸又过了半盏热茶的光景,突然身后响起一声娇喝。“喂!”
武扬和百里良二人装聋作哑,不予理睬,身后叫喊的人由一个变成二个,同声喊道:
“喂!喂!你们是不是聋了?”
武扬这才回转了头,冷冷瞅着对方,半晌方道:“二位姑娘可是叫我?”
武扬方才就觉得声音好熟,一回头,才看清是五公主身边的两婢,他还记得其中一个名叫珠儿。
珠儿双手叉腰,杏眼圆睁,气呼呼地道:“不叫你们叫谁?难道这里还有第三个王八蛋!”
蓦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娇叱道:“珠儿不得无礼!”
声音未落,一朵彩云自天而降,嘿!哪里是甚么彩云,分明是那千娇百媚,衣着鲜艳的五公主骆来卿。
五公主身形一落,又有两团青影随后而至。是五公主另外二婢。
五公主美自流盼,将眼前这两个穿着破烂的山村樵子打量一眼,这才转身向珠儿叱骂道:“珠儿!你怎可开口骂人!”
珠儿辨道:“这两个王……咳!他们踉婢子装聋作哑。”
这时,武扬装着傻里傻气地兜头一拜道:“这位莫非是下凡仙子,凡人这厢……”
五公主掩口笑道:“快别这样,我哪里是什么下凡仙子,我也是凡人一个。”
武扬瞠目咋舌道:“方才仙子分明从天而降……”
五公主彩袖一挥道:“别说了……咳!我来问你。你可曾看见一个年轻道士?”
武扬忙不迭地答道:“一位道爷?有,有……”
五公主又问道:”可知他往哪里去了?”
武扬用手往下流一指道:“乘船往下游走了。”
五公主。一愣道:“下游?不是过河?”
武场一叹道:“唉!那船本是渡江用的,那道爷真凶。竟然将船驾跑了,害得我们两人在这儿发愁了。”
五公主微一沉吟,再问道:“船上可有别人?”
武扬装模作样地想了一想道:“好像有两个人睡在船舱里面。”
五公主面色凝重地问道:“你看清楚了?”
武扬点点头道:“错不了,那两人一身怪臭。像是从类坑里捞上来的。”
五公主双眉紧蹩,喃喃自语道:“这就怪了……”
她粉首低垂,暗暗思量,良久,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根金光闪闪的短笛来。武扬知道那就是召英笛,她又要召唤什么呢?”
但是,五公主好像又改变了主意,将短笛复又纳入怀中,:份首微拾了目光一亮,向四婢扫了一眼道:“珠儿。你们顺着下游去追追看。”
珠儿问道:“一齐去?”
五公主点头道:“一齐去,追上了,将那条毛拿回来如追出三十里不见,尽速回来。”
珠儿应了一声“是”,粉臂一挥,四人拔步飞奔,宛如四道青烟般向下流射击武杨暗道,好丫头!这会你可上了你武小爷的当了。
四婢身影瞬间消失,五公主也不再说话,竞在河滩上踱起方步来
武扬向百里又打了个眼色,两人缓缓地站了起来。
五公主两只脚漫不经心地东踢踢西踢踢,蓦然……
容养吾那把断剑竟然被她从沙里面踢了出来容养吾临逃时踢出的一脚黄沙,已将几截断剑和凌乱的脚印掩盖了起来,毫无痕迹,这丫头的眼光也真大亮了从她那毫不惊异的神色看来,显然不是无心踢出这柄断剑,而是早有所发现的。
五公主目光冷冷地盯在武扬的脸上,似笑非笑地道:“真可惜!好一副仪表竟然穿上这易破烂装束呢!”
武扬由衷地佩服这丫头的眼光,讪然一笑道:“芳驾好眼力!
五公主淡淡道:“不太差!”
武扬轻笑道:”芳驾既然看出破绽,因何又派出四婢去追?”
五公主哼了一声道:“‘顺水推舟’的道理。少侠也不懂点?”
武扬顿有些不解对方的用意,含糊地应遵”在下倒该承情了!”
五公主彩袖一挥道:“用不着来这一套,那牛鼻子想必下河喂鱼了”
武扬摇摇头道:“例还不曾,被他撤走了!”
五公主轻哦道:“如此说来,你们还不曾得手?”
武扬故作茫然之色。反问道:“甚么不曾得手?”
五公主冷笑道:“今天不是正月十五,犯不着糊灯笼。打哑谜。”
武扬也回以冷笑道:“芳驾的话倒真有点像是打哑谜”
五公主双眉一蹩道:“你们所为何来?”
武扬淡然回过:“所图太多。”
五公主道:“最主要的。”
武扬冷哼道:“芳驾因何问得这样详尽?这样迫切?莫非芳驾要将飞熊堡要的那会旧戏法,重新再演一次!”
五公主顿足一叹,幽怨地道:“唉!你这个人……”
吉辞中,大有该然欲泪之势。
武扬暗暗冷笑:哼!眼泪又来了,真不值钱!这次就算你哭得江水暴涨,我武扬也不再上你的当。
五公主指了指百里良问道:“这位是……”
百里良见她语气倒甚有礼,于是客气地一拱手道:“在下华山金龙第五剑百里良,敢问芳驾……最……?”
五公主张口欲言,武扬适时接口道:”堂堂百凤帝君来五公主是也”
百里良并不知道飞熊堡那段过节,一听武扬话中含义。大为过意不去,因而含笑拱手道。“原来是五公主。在下失敬了,”
五公主说了声“不敢”,又问道:“二位想必很知己了?”
武扬冷笑道:“不但知己,而且知心,说实话。这年头拟求一知心,可真有点难。”
这话分明是在挖苦对方
五公主幽幽一叹道:“原来少侠对婢子误会了。”
武扬神情冷漠地道:“各为其主,谈不上误会二字。”
五公主道:“飞熊堡之事,可否容婢子解释?”
武扬将头一侧道,“洗耳恭听,也好学学乖!”
五公主道:“不错,婢子曾以飞鸽传书,预先通知了王令主,不如此做,婢子无法在帮内安身立命也……”
武扬冷笑接口道:“很好!求生之道,自救为先。”
五公主接道:“请少侠听婢子说下去,并非婢子邀功,若非婢子设下巧计。少侠未必就能将冷掌门救得出来。”
武扬唤了一声道:“在下愿闻其详,希望不是巧言令色。”
五公主黯然摇头道:“身在魔界,使人取信甚难,少侠成见既深,婢子不说也罢!”
百里良插口道:“不!请芳驾说下去,在下兵列华山门墙,掌门既为芳驾所救,在下愿闻详情,当予拜谢。”
五公主凄然一笑道:“不必言谢,武少侠能见谅、婢子就心安了”
百里良向武扬责怪道:”老弟,恕愚兄说句直话。凡事不可存下先入为主之见,是非曲直总得有个明断。”
武扬倒不甚固执,向五公主笑道:“芳驾请说吧,在下若有不是,当再赔罪。”
武扬说话一带笑容。五公主眉头立即一舒,白了他一眼道:“少侠同天涯樵子抄捷径,走小路,化了三天工夫才到飞熊堡,而婢子早一天就到了,而却暗藏堡外,未去见王令主,少侠可知其中道理?”
武扬恭耳说:“请教。”
五公主侃侃言道:“冷掌门业已中毒,心性迷失,王令主已存下染指之心。只着婢子前去主持成婚大典。妹子若早一日进堡,冷掌门必早一日受辱。纵使少侠次日将冷掌门救出,冷掌门也未必肯忍辱输生吧;”
武扬心中暗动,这话不错呀!
百里良更是长拜道:“芳驾真是恩同再造……”
五公主阻道:“百里大侠何必多此俗礼……”
说着,又转头向武扬道:“再说冷掌门被藏于密室,少侠纵然功力盖世,将飞熊堡杀了个一干二净,无半个活人,也未必能轻易地将冷掌门从密室中搜寻出来。所以我在飞鸽传书上揭示王令主,着少侠进入堡内后,让冷掌门亲自出。来迎敌。表面上的意思是:用冷掌门对付你们,可使你们因投鼠忌器而不敢进下煞手,王令主则可从容将你们擒下。其实婢子真正的意思是。将冷掌门从暗处转往明处。“使你们便于搭救。”
武扬恍然大悟,腼腆地笑道:”那是在下错怪芳驾了!”
五公主又接道:”请少候再往下听。王令主在本帮虽列在狮虎、豹、熊、鹰、燕、鸽等七位令主中的第四位,但他的武功并不比狮今主、虎令主差,可算是七位令主中的佼佼者,少使未必能在一时半刻之间赢得了他。”武扬讶然道:“我看他的功夫没有出奇之处呀!尤其那几十招剑法,招式虽精,惜乎力道太薄,火候也欠……”
五公主接口道:“说出来少快可别扫兴,那天王令主只用出五成功力。”
武扬大摇其头地道:“这句话在下可不相信了强敌临阵,哪有将功力隐藏一半的道理”
五公主神色诡异地一贩眼皮道:“这话不但少侠不信。就是说给王令主听,他也不会相信”
百队良忍不住插口问道:“是怎么回事呢?”
五公主道:“我在飞鸽传送的那封快信的信笺上,涂上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药性随着气息进入王一世的肺腑之内,然后渗于经脉之中,无形中削弱了他五成功力,而且毫不自觉。至少要在三天后才逐渐恢复原状。”
武扬这才明白内情,怪不得那天在飞熊堡内,王一世施展出来的“万流归宗”剑法,稀极平常得很心中误解冰释,面上不禁讪然,腼腆一笑道:“在下方才所言,有欠思考,请芳驾忽罪。
五公主吁了口气道:“少使总算相信了!婢子虽非伟伟丈夫,出口一诺,也有千钧的分量哩!”“武扬的确感到不好意思。套句俗话,自己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差一点冤屈了这颗芳心他随即又将讪色一收,肃容过:“芳驾想必已知在下所要找的是什么人了可否一指迷津?”
五公主反问道:“可是两位有伤病在身的老人家?”
武扬和百里良异口同声道:“不错”
五公主道:“如果方才二位见到的是条空船恐怕人已到了七姑娘手里了。”
武杨张目道:“真的?”
五公主道:“大概不会错七妹自以为聪明机巧,其实她的事,婢子也看的清五六分武扬故作不解问道,“她有什么物”
五公主一挥手道:“事不关己,毋需劳心,少侠何必多问!还是快去追赶七姑娘吧,她人恐怕又到了昭化了”
百里良道:“不会吧?去昭化何必渡江?”
五公主南笑道:“用剑者必定智珠明朗,百里大侠怎会懵懂一时了呢?”
百里良而上一热过:“愿聆芳驾教言”
五公主侃侃言道:,加方才你们不是说,那两人身上有股恶臭么?追寻之人必定会随着这股气息跟踪而至。臭味无法留在水面上,过一次江,那股气息自然就中断了。对岸也可致昭化,不过多过两次江而已,这正是七姑娘心思过人的地方。”
武扬笑道:“七姑娘心思虽灵巧,却被芳驾一梧道破,看来芳驾的机智比起七公主来,尤有过之而无不及,”
五公主嫣然一笑道:“少侠这话,不死存心在挖苦人吧!”
看样子,五公主的心花儿已经怒放了。
正言谈之间,忽见一艘小船疾速地道流而上。
极目望去,船上坐的竟是五公主的四婢;四婢以掌代桨,飞快划动,那船就像剑一般向三人立脚处射来。
瞬息之间,小船业已找岸。
珠儿当先一跃登岸,向五公主禀道:“婢子等追出十五里之遥,发现这船停在岸边,所以乘船回来请示,要不要再追”
五公主故作混惑之色道:“不必了!该这牛鼻子上不了天,入不了地珠儿见风使舵,连声是五公主忽又轻笑道:“珠儿!辛若你了,看看可有你中意的?”
珠儿当真将两人打量了一阵,指了指武扬道:“这个倒可以,只是太脏了点!”
五公主娇笑道:“死丫头竟然怕起脏来了,既然怕脏,咱们走吧:
珠儿目光贪婪地连看了武扬几眼,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
五公主向武扬道:“算你们运气好,我们要找的人没有找到,却将你们想要的渡船找来了,你们可以渡河了。”
二人连声道谢不迭!
五公主一回身,飞快地向来处纵去,四婢紧步相随。
眨眼间,五条身形便从视线中消失了。
武扬和百里良二人互望了一眼,也疾步向下游奔去。
武扬离开昭化之时曾预付了几天房钱,交待店东留下房问,想不到这时则派上了用场约摸申酉之交光景,武扬当先百里良殿后,联袂进入了昭化城中。
此时,天色已黑了七八分,街道两旁的店家也纷纷挑起了华灯。灯光有强有弱,有白有红,因此灯光照在街道之上,也是明暗不一。
这正合了武扬的心意,两人掩掩闪闪,勾着颈子,向落店之处行去。
武扬和百里良均已易容为商贾模样外披毛领大氅刚好遮住了三尺青锋如此打扮,本不庸多作顾忌。但是武扬却另有他的看法:如果,五公主的话不错;二老确已到了七公主手中,而又在阳化城内的话,那么,这时的昭化城内必是眼线重重、暗柱处处。自己还是留神,点较好。
走着走着。武扬忽地往房一闪,顺手拉了百里良一把,两人双双闪入暗影之中,贴墙而立武扬手指往前一点,轻声道:“看里!”
看!有什么好看。百里良顺着武扬手指望前瞧,除了一家客栈面前停了一部稍见华丽的套车以外,啥也没见着百里良低问道:“有甚么东西好看?”
武扬道:“那辆车子!’
百里良轻语一声道“晤,怎么样?”
武扬话声很轻,但每一个字却是敲金击玉一般地道;“那就是七凤香车。”
百里良一怔道:“七凤香车,那应该是七公主的风辇了,想不到真在这儿?”
武扬想了一想道:“百里兄!你也不是外人,小弟也不容瞒你。那七公主和令师叔‘止水剑’胡老前辈目下都在魔帮卧底。”
百里良惊道:“真的!冷掌门可晓得?”
武扬答道”小弟已告诉她了。”
百里良沉思一阵道:“既然如此,二老落在七公主手里。并无危险可言了?”
武扬暗皱眉头道:“那倒不一定,照说七公主根本不会处心积虑去打二老的主意,照目前的情形看来,七公主可能是奉命行事,如果真是这样,这事情可能有点棘手”
百里良问道:“怎么呢?’
武扬道:“百里兄想一想,如果七公主是奉命行事,她又能如何,放了二老?那除非是她公然表示反叛。”
百里良接道:“为了二老安危,七公主应当如此做“武扬扬拥头道:“为时过早沉默了一阵,百里良又道:“老弟!二老是否真在七公主手里,还不得而知,老弟不妨先设法和七公主见见面再说。”
武扬点头道:“小弟也正有此意,可是……”
百里良插口道:”难道还有问题?”
武扬辞色凝重地道:“七公主手下爪牙未必全部向她臣服,所以……”
百里良似乎不耐久待,催促道:“我们先混进客栈再说。”
武扬阻道:“慢点!小弟再三思虑的,也就是如何况进客饯去的问题。照往例推算,七公主一落店就不会再有空房特客。幸好这家客栈是小弟昨日和冷掌门以及天涯樵子共同落脚的一家小弟早上山后时,已经留下了房问,预付了房钱问须是……”
百里良枪口道:“这样再好也没有了,咱二人刚好共居一宝。”
武扬肃容道:“百里兄请听小弟说完,问题是我们如何去?就这副模样去,店家怎知我就是早上预订房间的那个武家客人?若说恢复原来模样,店家固然认得,魔帮中人也同样认得,小弟所犹豫的就是这点,”
百只良怔住了,这位老弟的深思熟虑,的确比自己细致得多,半晌,他接口进:“这样吧,老弟!我们就用这副模样前去投店,有空房又好,如无空房我们再随机应变好武扬一点头道;”好!就这样”
两人离开暗处,昂首阔步地向客找中行去
这家客栈,一进门的旁厅中也有卖酒食的座头。
武扬一跨进店门,就一眼瞥见了劳厅中一张大圆桌上坐满了人;七公主、小韵、小雅、解笑雅,还有些武扬不太熟悉的青衣小婢。
解笑难也装扮成青衣小婢模样。满桌之人,不分主婢,正嬉笑颜开地在那里大吃大嚼武扬正想打个眼色,忽又看见另外几副座头上,也坐着三三两两的灰衣汉子,一个个腰带隆起。分明都是一些暗带武器的家伙。
武扬不敢冒失,事实上他就算打个眼色过去,七公主也未必看得懂,因为现在自己的模样,已经完全是个陌生人了武场刚一回身,百里良已贴近身边,低声道:“没有发现那股怪味道。”
武扬又嗅i一嗅,轻嗯了一声道:“没有人可能不在这儿”
这时,店家迎上来造:“二位是落店‘还是吃饭?”
百里良拿出一副行商的派头叱道:“当然是落后。昭化城内大酒楼多得是,谁上这儿来吃饭?”
店家赔着笑脸道清“对对!只是小店已经没有空房待客了”
百里良将脸一沉、大喝道:“胡说!我们托人订好了房间,为什么没有留下?”
店家慌张地道:“没有呀!哪有这等事?”
百里良竖起一根手指头,指指戳戳地道:“为啥没有,你再思想:一个姓武的相公,早上出店时。还预付了你的房间钱……”
店家紧张的脸色一松,连连点头道:“有有,客官你也不说清楚,害得小人猴子抓屁股,格老子空急了大半天”
店家虽是轻松了、那旁听之中,几位喝酒的朋友,可就紧张了起来。
百里良在同店家说话之际,武扬就在注意那边的动静。百里良方一提到“姓武的相公”,七公主也好,小韵、小雅也好,灰衣汉子也好,均纷纷为之动容。也许他们心中所思不一,但在表面上却难分轩准。
其中一个灰衣汉子站了起来,他走到七公主身旁,弯义腰低语了几句,七公主点了点头。
那次农大汉像是治示什么而获得了允准,这才疾步走出了旁厅,来到柜前。
店家正要带二人去至上房;那灰衣汉子伸臂一栏道:“借问一声,客官方才提到的那位武相公,他的大名如何称谓。”
百里良答道:“武扬。”
百里良这一回答,不仅使对方大吃一惊,即使武扬也是心头猛震,摸不透百里良是何居心那灰衣汉子怔了一怔又问道:“你在何处遇见姓武的?
百里良答道:“大佛滩渡口。”
灰衣大汉再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百少良仍然答道:”买卖上的关系。”
灰衣人汉冷哼一声,又迫问道:“甚么买卖?”
百里良有点冒火的样子,冷笑一声道:“朋友!看样子你是在衙门当差,缉消江洋大盗的吧?咱可是规规矩矩的买卖人,用不着找麻烦,今晚的酒饭钱由咱会账好了。
灰衣汉子脸色一沉,冷叱道:“少废话!说!什么买卖?”
百里良似乎变不情愿地回道:”药材买卖。”
灰衣汉子又喝问道:“姓武的到哪里去了?”
百里良答道:“做药材生意的,总离不开云贵川广这几省多派几个人找找,总归找得到的,何必尽来问咱?”
灰衣汉子勃然大怒道:“原来你在消遣你老子,让你瞧瞧厉害!”
说着,摩拳擦掌,就要揍人
百里良一面后退,一面嚷叫道:”你想干什么?我可不怕你,这里是有王法的所在,我可不怕你,我可不怕你……”
嘴里硬,脚下软,武扬暗暗好笑,想不到百里良会要剑。耍拳以外,竟然还会耍宝灰衣大汉张臂躬腰,正想来个饿虎扑羊,蓦然……
旁厅中传来一声娇叱道:“退下!”
这声娇叱是七公主发出的,那灰衣大汉垂着手退到座头上去后,她向席间努了努嘴,一个婢子站了起来离座走出来的是小韵,她向百里良轻声发问道:“你那朋友真是名叫武扬?”
百里良斩钉截铁地道:“当然是真的,名字哪能假得。了?”
小韵谈笑道:“那他绝不是做药材生意的”
百里良一口咬定道“是的武相公对川号,茯苓二项药村的选料特具投入,内行人都知道他的大名。”
小韵问道:“他有多大年纪?”
百里良答道:“二十来岁”
小韵又问道:“他的长相呢?”
百里良口若悬河地道:“大眼,修眉,面皮白净,举止文雅,颇似一介儒士;身材魁相而扎实,臂力惊人,行动矫捷,又颇似练过拳脚的武师。其实,他既不是文士,也非武夫,只是一个道道地地的药材贩子。”
这分明是说的武扬模样,武扬只听得暗暗心惊,心想:百里兄!看样子你要惹出麻烦来了。
小韵神色一凛过:“他那名字如何写法?”
百里良字字有力地答道:“伍子胥之伍,山羊。绵羊,反穿皮祆穿羊皮之羊。”
他的回答出人意外,凝神注听之人,无不吁了口气,武扬更是松了口大气小韵微微张口道:“伍羊!这……”
百里良插口道:“在下敢打包票,就是这两个字,只要是做药材买卖的,谁都认识他。”
小韵笑了笑道:“麻烦你的,那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说完,含笑退到旁厅。
店家这时连忙发话道:“二位先生看过房间再来用饭吧!”
店家超前带路,来到后院。
房间仍然尼昨观那间,武扬自然很熟,但他却故意装作生来乍到的样子一入房中,武扬即向店家商议道:“喂!店家!能不能再腾一间房子出来。银子没有问题,咱们多给,”
店家连连摇头道:“实在没有办法,所有的客房都让那伙入包下了。”
武扬故作神秘地问道:“那是哪位官家的千金?漂亮得又啊!
店家苦笑着道:“这个小人就不知情了。”
武扬又压低了嗓子问道;”那位官家小姐住在几号户?“店家瞪大了眼睛,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啥子?”
武杨笑道。“随口问问嘛!”
店家打反了他一眼道:“你莫非是寿星佬吞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武扬一怔道:“这样严重?淑女窈窕,君子好述,这有什么大不了”
店家卖弄地道:“这你就不明白了!小人干的这份行当,可以说是见过了三教九流的人物;那伙人可不是好惹的。
武扬装着不信的神色道:“我不信。难道那位千金小姐是玉皇大帝的女儿?阎罗王的妹妹?有啥惹不起!”
店家叹了一口气,好心地道:“客官!听小人一句劝吧。吃饱了饭,蒙起头来睡大觉,今晚小人的店中必定有事”
百里良诙谐地挤口问道:“丧事还是喜事?”
店家愁眉苦脸地道。“反正不是好事。”
武扬道:“你既有先见之明,又何必让他们住进店来?”
店家唉声叹气地道:“客官说得容易。可不知小人的苦处;小人开的是客栈,谁付房钱就得让谁住。再说,小人吃饭的脑壳也只一个小人还想留着它再活两年哩!”
武扬一挥手道:“你去吧!”
店家又请示道:“二位在哪里用饭?是送进来,还是出去吃?”
百里良道:“待会儿再说吧!”
店家唯唯退去。
武扬施上房门,轻问道:“百里兄方才故弄玄虚一番。用意何在?”
百里良笑道:“清者自清。浑者自浑,尽管大家都糊里糊涂。但聪明人心内明白。”
武扬骇然张目道:“你是说七……?”
百里良一摇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接道:“她冰雪聪明,颖悟过人,她应该听得懂话中的玄机才对呀!”
武扬沉吟道:“原来百里兄用意在此……走!咱们吃饭去,顺便瞧瞧她的反应”
两人来至前面旁厅,拣了个座头座下,点了几样精致小菜,一壶大曲,两人对斟起来七公主席上,以及几桌零零星星的扶农大汉,巳经吃完了饭,桌上残菜尚未撤走,她仍闲坐在原位上饮茶武扬不时将眼光投射过去,但七公主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非常明显,七公主并未了解武扬的身份,百里良的安排看来是落空了武扬心内一动,对来店家问过:“喂!店家!这样一座堂皇大厅,怎么连一幅像样的字画也没有?”
店家赔着笑脸道:“客官说的是,只是地方小,小人眼界又浅,因而疏忽了”
武扬笑道:”我倒有心在粉壁上题上几句前人诗词,又怕糟踏了你这雪白的墙壁。”
店家喜道:“这是哪里话:客官肯赐墨宝,小人已感万分荣幸,哪会推辞,小人这里浓墨侍候”
说着命小二取来文房四宝,店家亲自磨墨
百里良素知这位老弟,文采不亚于武功,但却不喜卖弄,今日当众题字,必有他的用意。
霎时。浓墨已就,武扬执笔吸墨,这笔如飞,粉白墙上立时多了几行龙飞凤舞般的草书;真个是笔力苍劲,宛如铁剑银钩只见他题的是:
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美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画梁燕子双双,能言能语,不解道相思一句……
演习得踢打温柔,施逞得解数滑熟。
题的诗、词、曲各一,只是中间几句,并不成篇。若论字;那是出得了众了;若说题字的内容可就不见得高明了但是,武扬另有用意的。
这用意,只有解笑雅一人明白;这几句诗,词、曲,是她夫婿应试时的答题。罗大成这几句是谁教的,她心里更有数当然,眼前这题字之人是谁,解笑雅哪会不知道?。
在一阵拍掌叫好声中,唯独解笑雅暗中抽了身旁坐着的七公主的衣角一下,低语了几句。
七公主目光一亮,打量了武扬一眼然后向群婢扫了一眼,起身离座。
一牵群动,首先是诸婢拥着七公主走出旁厅,接着,那几伙灰衣大汉也相继缀后离去偌大一座旁厅目下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几个客人,瞬息之间,由热闹转一之为清清冷冷百里良用指节骨敲了敲台面轻声道”借题发挥,暗通款曲。老弟!你的确比我高明,看来你的目的是达到了。”
武扬不知在想什么心思,随口道“只要让她知道咱们是谁,她就会安排机会跟咱们见面的”
三更,这是夜里最寂静为辰光
四下里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武扬和百里良和衣并卧一榻,一个眼光守着窗户,一个目注门房,等待好的消息,或者防范意外的来临一更、二更……
三更又过去了。
他们两人的眼球都有些发酸了,仍是没有动静连侍候客人的店小二都已入睡了,前厅后院、回廊。走道,没打一点动静眼看着就要敲响四更了蓦在此时,前厅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隐隐约约似乎听见有人吆喝道:“查号查号!”
百里良以肘碰了碰武扬道:“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武扬道:“八成是官府缉盗的”
二人说着,已有人前来敲门道:“起来起来查号了。”
武扬轻声道:“百里兄!赶快将在纽扣打开,别让他们看出来咱们是和衣而卧,免得惹些无愧的麻烦。”
两人将在纽扣解开,脱着鞋子,武扬方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三个人,当先一人是个书生模样,手捧号簿。身后站着两个半桩小子,各执一只火把中生模样的人一脚踏进屋内。沉声问道:“几个?“武扬答道“两个。
对方叱道:“两个?号簿上明明登着是一个姓武的。”
百里良正想张口解释,对方又向身后两个小子一挥手道:“进去搜搜。”
两个拿火把的小子进来了。一个后脚一勾,房门“砰”地一声又关上了。
奇怪的是那小子并未去搜查,只是在一旁站着。
书生模样的人突然变换了一个娇柔的声音道:“武少侠!我是慧卿”
嘿!原来是七公主装扮的。
武扬和百里良不由同声一啊!
七公主又问道:”你为何又回到昭化来了?”
武扬回道:“为了追寻天忌老人和巫山无欲叟二老的踪迹”
七公主张目道:“他们二人到了昭化?”
武扬惊道:“你不知道?”
七公主茫然地摇头道:“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谁告诉你的”
武扬道:“五公主说二老已到了你的手中。
七公主轻叱道:“胡扯!”
百里良插口道:“会不会是那五丫头弄的鬼?”
武扬摸摸头道:”莫非我又上了那鬼丫头的当?”
七公主道:“你说说是怎么回车?”
武扬简略地将事实经过,及五公主的话说了一遍听完后,七公主沉吟一陈道:“五姐倒不曾说瞎话,鹰队归我掌管,那容养吾又是唐天鹄的门人。不过,她没有想到唐天鹄竟敢瞒天过海,想独邀大功,将二老隐匿不报,说得更严重点,唐天鹄也许还有更大的目的。”
百里良惊问道:“如此说来,二老目下落在唐天鹄手里了。”
七公主点了点头,抬头,将百里良打量一根,问道:“敢问宝号……?”
百里良答道:“在下华山金龙第五剑百里良’七公主连忙行了一礼道:“原来是百里师兄”
这一声“师兄”,喊得百里良如坠五里雾中。期期艾艾地道:“你……你…七公主接口道:”小妹不才,己蒙止水前辈不弃收为徒儿了”
百里良轻啊一声,这才明白
武扬插日问道:“日下唐天鹄何在?”
七公主道:“大概在青川城”
武扬疾声道:“骆阳钟这厮对天忌老人志在必得、二老一入虎窝迟早必膏虎吻,事不宜迟应该早日将二老解救出险才是七公主点头道:“好!我会在暗中助你们一臂之力,这厮我早就想予以铲除,只苦无有藉目,这次总算让我抓着把柄了”
百里良道:“事不宜迟,你我立即动身’山好在青川离此不远。”
查号的人退出了房间又去查其他的房间了。
四更天,一切回复平籍
武扬和百里良二人如飞燕般掠过客栈的墙垣,直向城外射去两人刚临南门,突地一道黑影在面前一闪!
两人立即煞住身形,极目望去,只见面前五步之处,站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一身黑衣,两点目光却亮若星辰那黑衣少年低声发话道:“两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人来得突兀。话也让人摸不透,两人不由一怔那黑衣少年又道:”去是不去?”
百里良反问道:“你是谁?”
黑衣少年简捷地图道:“不必问。”
武扬冷笑道:“何必如此藏头露尾,故作神秘?”
黑衣少年道:“去是不去,悉听尊便”
武扬冷哼道:“好话不瞒人,瞒人无好话”
黑衣少年冷冷地道:“未必”
武扬脑中灵光一闪,振声问道:“你可是天官教的使者,”
黑衣少年仍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道:“不必问”
百里良斥道:“不理他!”
黑衣少年冷笑道。“在下早已说过,去与不去。悉听尊便。
说完,扭头就走。
武扬喝阻道:“慢走!”
黑衣少年扭传半边身于道:“用不着!要去,跟我来。不去,走你们的阳关道。”
说罢,弹腿而起,三丈城垣,一飞而过。
好使的轻功!百平良暗喝一声彩,拉了武扬一把道:“走!咱们瞧瞧去;”
话声中,两人也腾身越过城垣。
那黑衣少年已前行二十余丈,在微曦中,一道细小的黑影在原野上飞闪。
两人神功尽展,紧级而行,但却迫不上前面那个黑衣少年,始终落后二十余丈的距恣。
百里良气呼呼地道:“武老弟!咱们今天栽了。”
武扬轻笑道:“江湖中能人辈出,这算不了什么!”
这时,前行的黑衣少年已走到一座茂密的林边,突地停了下来。
前面一停,后面的二人随后就到
黑衣少年却又不让二人停身。即已穿林而入……
天色木来大亮,林中又是枝叶茂密,点光不透。是以无比黑黝。
两人虽极尽自力,也只能依稀看到一条羊肠加径。那黑衣少年因为身着黑衣,所以,在林中已无法看见那少年的身影。
所幸羊肠小道只有一条,别无岔路,长躯直入是不会错了。
约摸奔行了半盏热茶光景、眼前形势一纸;同时,也看清楚了天顶的亮光。
黑衣少年正靠在一株树干上,见二人来到,立即发话“二位请稍候。”
语气已较前缓和许多,说完,又进入二片密林之中百里良抽空间道:“老弟方才说什么天官教?”
武扬道:“武林中新近崛起的一个教派;据说专和百凤帮作对。”
百里良颇感讶异地道:“有这种事?可知谁是主诗人?
武扬摇摇头道:“这个小弟还不知道。不过,据小弟所知,教中门人多系少年童子,而且个个武功不弱,教主看来也必是能人之辈。”
百里良也点头附和道:“不错,这教主的确有些能耐,不然恁知我俩的真实身份,”
武扬反问道。“百里兄如何知道对方已然明白我俩身分?”
百贝良道:“老弟!这个道理还不明白?对方谈不会访问个不相干的人到这里来说话吧,”
武扬双掌一击道:“有道理、百里兄心思敏捷细致多两人正说着话,一个满面蜡黄,穿着一件黑布大衫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四个黑衣少年方才那少年也在其武扬一见对方,不由一惊,那不是“病郎中”金策易么?西且他好像是在宽帮中担任总护法之职,此时怎会以另一种姿态出现?实在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为此、一武扬不由提高了欢心。
金策易行到近前,呵呵大笑道:“武少侠,百里大侠,二位想不到吧!
武扬心怀芥蒂,自不克表现出冷漠之色道:“实在想不到!”
百里良并不知内中许多细节,当然有乍见故人,培觉欣喜的神色流露,一连声地道:
“意想不到,真是意想不熟,
金大夫竟会摇身一变,成了‘天官教’教主,哈哈哈……”
武扬神情冷漠地道:“在晚有一事不明,想求前辈指点,我二人均已易容改装,前织是如何认出来的?……”
金策易笑着接口道:“二位的易容术的确不差,甚至夫妻、父子之间,都无法认得出来。不过,尽管易容得如何巧妙,声音变化得如何使人不觉,但却有一样难以掩饰,那就是二位的眼神,两粒点漆瞳仁,和目中神光是无论如何无法改变的。”
武扬样赞道:“前辈真是心细如发。
金策易似乎未觉出武扬不悦的声色,仍是侃侃言道:“其实,这也没啥稀奇。看病最重要的是审、切,而审视的国标最重要的是眼神,久而久之,习成自然。任何人的眼神只统看过一次,我病郎中就忘不了啦!
百里又听得津津有味,不由问道:“前辈是在何处认出我俩的呢?”
金策易笑道:“你们正在吃饭,病郎中刚巧也是座上者。”
武扬暗道;不妙!有这老狐狸在座,只怕自己和七公主暗通款曲的光景,也落到了他的眼里百里良笑道:“我百里良遇到前辈,当然是栽定斤斗了请问前辈,您又怎知我俩会在四更离店,而预先派人拦道呢?”
金策易干笑了两声道。“晦!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百里良转身向武扬道:“老弟!咱们昨晚的动静都落在人家眼里了,再以后,咱们可得留意一点。”
武扬冷冷地道:“大可不必,江湖中本多诡波清云,防不胜防,又何必多操心事”
金策易仿佛若有所觉,皱眉问道:“少侠似乎神色有些不对?”
武扬似笑非笑地道:“在下倒不觉得。”
金策易沉叹一声道:“说实在话,也难怪你的。举宅惨教杀戮,换别人早就倒下了,你竟然还能支撑着。”
武扬声色铿锵地道:“在晚还不至于那样软弱,留得一口气在,贼子就一日不安。”
金策易拇指一竖道:“有豪气!可有了眉目?’武扬点点头道:“小有眉目,在晚想向前辈打听一个人。”
金策易问道:“谁?
武扬流露出一丝冷笑,沉声道:“金重山!前辈的同兄弟!”
火流星武侠世界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