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兵玄奇

作者: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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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武侠·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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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7-08-31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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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40456字

飘零神叟双掌沉雄威猛,快捷犀利,罡劲卷扫之处,人皆口吐鲜血,甚至躯体被震裂,


死士门弟子心胆皆寒,纷纷躲避。


刀刀定情沙梓如今刀刀夺命,那沉重的窄刀厚刀刃卷扫出一片光影中必洒溅出一片血雨。


儒士之豪蓝天雄折金骨扇狂戮疾点,神出鬼没,扇影漫知!周遭的死士门弟子纷纷点倒


死伤一片。


小小玩童小豆芽尽在空中穿梭,专踩人头,死士门弟子本己心惊,在夜色之下哪能防到


他绝的轻巧身法,许多人被瞬中,倒地者或死或昏!


沙心如则己飘至刁木身处.联手合斗天仙玉刹罗曼和飞霜冷月一枝幽,如此可大占上风,


天仙玉刹罗曼的双绫迅速被毁碎成飞絮般!飞霜冷月一枝幽的飞刀也将贻尽。


刁木不禁得意万分,柔声道:


“心如,谢谢你帮我,我一人足以打发了,你去后面看看烟儿,好吗?”


语音中,他晶亮的神剑狂扫猛劈出可怕的罡气,将天仙玉刹罗曼和飞霜冷月一枝幽逼向


连退五步。


沙心如放心地离开,去照顾孤独烟!


孤独烟本也听出了外面的异样,但想到刁木不许他出来探望,故而忧心忡忡地立在墙边


——


一股清幽的乍气飘来,孤独姻一喜,亲切地道:


“沙姐姐,你来了!”


沙心如含笑地望着她,轻轻道:


“我不怕他,外面实在很乱,这儿倒是十分安全的,刁木可真是想周到!”


孤独烟闻言柔柔低下头,娇羞地道:


“沙姐姐,你也喜欢木是吧,我们可成为很好的姐妹的。”


沙心如也羞红了脸,微低螓首,道:


“世事皆有缘定,很多事都不能勉强,这得看以后的造化了。”


孤独烟亲切地看着他,真挚地道:


“沙姐姐,我知道我们一定会是好好的姐妹的,因为木也很喜欢你的。”


沙心如微微一笑,别过话题,轻声道:


“你知道幽灵宫建设构式吗?这里不是传闻有很多机关吗?怎地却一点也不见动静?”


孤独烟尴尬地一笑,道:


“其实,我虽在此宫中长大,但只限于书房斋一隅,对这幽宫其它的地方我也陌生得


很。”


沙心如柔柔道:


“我知道这是一件很落寂的事,这幽宫毕竟是你家的产业,电是你生长的地方,但我们


却不得不毁坏它,孤独姑娘,你不会……”


“当然不会。”孤独烟立即道:


“我知道我爹在江湖上掀起了很多腥风血雨,这死士门虽说乃我爹一生的基业,但只怪


他不能善于外理,不能造福武林,本该不应存在的。”


她也是一个心性纯善的少女她只知人性的真善美,她不懂得名利与财势。


沙心如不禁越发喜欢她了,柔声道:


“孤独姑娘,我们会给令尊改过的机会的,你相信我们吗?”


孤独烟美目一闪一溜地道:


“当然,木也答应过我要给我爹一条生路的,我最相信你和他了。”


最时,外面的激斗声忽然静了下来——


孤独烟心有余悸地道:


“沙姐姐,我们出去看看好吗?”


沙心如也听出了异样,她比孤独烟更能感觉外面的变动,当即点了点心头,拉着孤独烟


的手腕儿,两人并肩地走了出来。


天啊!眼前的景象令这二位女子惊愕不已。


死士门八百之众竟己只剩二百来人了,天仙玉刹罗曼竟巳死去,胸前和咽喉之处各没齐


柄一只飞刀。


飞刀?这并不为怪,因为场中又多出现了一位,这人乃是飞刀的顶尖高手,他是刀飞天


外胡山。


胡山是趁将天仙玉刹罗曼和飞霜凌月一枝幽迫得慌乱时,突施飞刀的,结果是一死一残


——


飞霜凌月一枝幽的一条右臂被齐肩削了下来,他的飞刀竟能达到如此的威力,实在令人


惊愕至极。


两大顶尖高手瞬间消除,死士门之人定然惊慌失措,斗志全无,故而场面顿时寂静下来,


唯有人的喘息声,以及轻微的呻吟声,还有血滴声!


突道:


“胡前辈连番施援手,甚令在下感激。”


刀飞天外胡山沉声道:


“若非刁少侠手下留情,胡山早已尸寒,今日来此,主要原因是带领大家走出雷区。”


群豪皆惊,死士门之士则也分感意外,原来这雷区唯死士门身份极高之人才了解,刀飞天外


胡山原本乃五霸之一,故而知晓。


青袍棍圣鼎圭道:


“还请胡兄明言。”


刀飞天外胡山心中甚慰,鼎圭以“兄”呼之,这表明他已是正义之士的一员了——


目露异彩,沉声道:


“其实,这整个鼎山之中,皆埋有火雷,各各部分有引爆机关,而总机关则可控制全山


的雷区。”


刁木一惊,急声道:


“我们赶快撤离吧。”


群豪闻畜皆醒,齐望向刀飞天外胡山——


一笑,胡山道:


“原本各位群雄的确很危险,但老夫早己毁了总机关,而且,孤独少宫主也在其中,故


而,孤独残还不致要将其基业毁掉,但各各分机关千万不可触动,我们最好是应该快快撤离


此处,但这些人该如何处置呢?”


他指的自然是剩存的二百来名死士门徒,以及飞霜凌月一枝幽!


死士门门徒自然胆战心寒,但是忽地一条白影晃动,刁木痛苦地闭上眼帘。


孤独烟己抱住了飞霜凌月一枝幽,娇美的脸靥已沾满了泪珠,咽噎地道:


“各位都是武林侠义之士,自然以仁义为本,她已至暮年,且又断了一臂,纵使有千千


罪过,也足以抵尝,孤独烟在此愿代受其罪。”


飞霜凌月一枝幽已感动得泪流满面……


刁木的眼圈也红了,他十分了解孤独烟和一枝幽之间的情感,两人虽名为主仆,实则如


同母女。


舔了舔于瘪的嘴唇,他沉声道:


“我们大家今夜来此是击溃死士门势力,如今已完成,何必又多造杀孽呢?不如让这些


人全部脱离死士门,回归乡里,可否?”


他一出言,群豪自然赞成。


飘零神叟义云萍沉声道:


“刁少侠言语中肯,我们就依他言而行吧。”


随即沉喝道:


“你们这些人还不快走!”


二百来名死士门弟子如获大赦,纷纷叩头逃命去了。


孤独烟深深地望了刁木一眼,幽幽道:


“木,你们走吧,我要在这里照顾老嬷嬷。”


群豪不禁感动不已,深深叹服孤独烟的至善至纯的心灵。


刁木沉思良久,言道:


“好吧,烟儿,过段时间,我一定会来接你……们的。”


孤独烟欣悦地一笑,轻轻扶着脸色苍白的一枝幽进了幽宫之中。


众人沉默良久,忽地凌空传来了喋喋的冷笑声


刁木脑中立即闪现出一个可怕的人影来,急声道:


“快走,是鬼郎,他一定会开总机关的。”


刀飞天外胡山分外激动道:


“大家快撤,不要回头!”


言毕,他人如一抹闪电直朝幽宫深处掠去。


群豪虽隐约清楚他此举的意图,但却不敢停留,纷纷展开轻纵术朝鼎山日疾掠。


挂念孤独烟,迅疾朝幽宫中奔去。


沙心如也不由自主地飞身跟上。


沙梓可一直注视着沙心如,欲也跟上,背脊一凉,立即昏眩过去……


青黑双雄,飘零神叟,小豆芽等自然也有所觉察,但此刻却只能浩叹一声,心中祈祷上


苍保佑…


很快的,只留下数百名尸体了,人影皆逝!


但幸甚的是,鼎山并未发生大爆炸,其原因,恐只有鬼郎知道……


刀飞天外胡山大有可能已经……


△△△


在一奔驰的马上,车厢中坐着四个少年和一个少女……


赶车的车夫年纪大约有五旬了,驾车的技术的确熟练,时不时地将马鞭扬得“僻啪”脆


响。


车厢中一精灵轻巧的少年忽朗声道:


“刁木,这要多久才能到达苗疆啊!”


原来这五人乃是冰川天女沙心如、上青下木刁木、小小玩童小豆芽、刀刀定情沙梓以及


儒士之豪蓝天雄——


五人是从中原欲往苗疆的,鼎山一战,虽获大胜,但孤独残不知所踪,刀飞天外胡山也


消匿了,鬼郎则更连人影都未瞧见——


而且,群豪经连番两战,所剩的也不足十二人了,但这十二人都是绝顶的高手,他们肩


负着营造中原武林正义的重任,故而未跟刁木一行同去苗疆。


去苗疆,很明显,乃是前去苗疆血狱门夺得紫令,并将其摧毁,使武林正义长存。


刁木已将那幽宫中所得的三部幽令交给沙心如,并告诉她流失的二部分是真的,但到底


归何人所得的,这个一时是难以说清的,不过,无论如何,刁木一行必须先好苗疆血狱,再


西征西域两大邪恶势力劫殿、魔宫。


上青下木刁木懒洋洋地道:


“可能还得花上七八天吧。”


小小玩童小豆芽急声道:


“什么?还要在这车厢中待七八天方能出外见阳光,天啊!”


原来他们为避免苗疆血狱之人发觉,故而租了一辆豪华的马车,车厢如同一座小屋,由


五匹马并排行。


上青下木刁木翻了他一个白眼,沉声道:


“我们的处境是十分危险的,鬼郎神出鬼没,随时偷袭算计我们,孤独残更神秘,自始


自终未见过他一面,定是隐藏起来,说不定还有更可怕的高手在他身边,不然他不可能让鼎


山成为一片废墟。我想他定是不想与我们拼个两败俱伤,让他人得利,于是他就放弃了他的


明处力量……而苗疆、西域的邪恶势力十分雄厚,我们又孤军深入,定然是十分不利的。”


他的一番分析头头是道,而且颇为仔细,不得不令人深思!


蓝天雄接道:


“刁兄分析得极有道理,故而,我们就在这车厢中多待几日吧。”


小小玩童小豆芽闻听他也这么说,只好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打起瞌睡来了。


刀刀定情沙梓却十分沉默,而且神色似有些呆滞,常常出神地望着某一件极平常的东西,


甚令人不解!


刁木和沙心如都觉察到了,但二人都觉得愧对于他,甚至以为他乃为情所困,故而也不


好调侃他,而且,刁木说话也少了许多,避免引起他的冷漠。


于是,车厢中又隐于了沉默之中。


忽然,刁木沉声道:


“不知浩海现在怎么样了?他的伤势很重,心灵也受了极大的创伤,我真有点担心他


了。”


沙心如微微一笑,道:


“浩海是一个十分聪明和坚强的人,我相信他一定会很快恢复的,而且比以前更成熟,


对他,我很有信心。”


小小玩童小豆芽即附声道:


“对,对,浩海可是个很有潜力的高手,他会跨过任何困难。”


刁木若有所思的望着沙梓,可是沙梓却似乎毫无觉察般——


儒士之豪蓝天雄笑道:


“刁兄,此番前去血狱,那玉面飞狐血雄可又会与你有一番较量了。”小小玩童小豆芽


溜滴着黑色的眼珠,不解地道:


“那个衰仔有什么厉害之处,怎会与刁木有一番好斗呢?”


微微一笑,儒士之豪蓝天雄道:


“论武功当然不能与刁兄相斗,可是血雄毕竟乃是血狱门少狱主,此人较其父血枯可狡


猾阴狠多了,所以,他将是我们摧毁血狱,夺回紫令的最可怕,最难缠的人物。”


上青下木刁木若有沉思地点了点头,道:


“的确,一个人最可怕之处并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内心的城府和阴毒。”


他这当然并非指血雄一人,而是与其的同一类人!


于是,大家都在心中咀嚼着这句话,车厢中又隐了沉默中。


蓦地,马长嘶一声,马车一个颠泊,迅速停了下来。


刁木等人身形也随着起伏,但他们毕竟是有深厚功底之人,很快稳住身形,“呼呼”声


中,五人突厢而出——


只见隘口处站着五名魁梧高大的苗疆武士,他们个个神情冷漠,目露毒光,正狠狠地盯


视着他们,车夫则早已被他们的飞器射杀而死。


刁木扫了众人一眼,突微侧头冷笑道:


“朋友,你也该下来了。”


沙心如等人举目朝旁边的山崖上一望,只见金光一闪,一人大笑着坐在一条大蟒上,如


同乘龙引凤般飞泻而下


众人不由大惊,这时方才看清此蟒身长达六支有余,蟒鳞金澄坚硬,宛如金色钢片般。


瞬间,此蟒便飞驰至地下,蟒身微蜷,蟒头之上,坐着一老者,脸覆寒霜,令人心凉!


刁木等人不由暗然心惊,此巨蟒显然乃千年灵物,从刚才飞驰下崖可知此蟒绝不逊色于


一等一的高手,而这蟒头老者目含精光,骨堂精亮分明,也是一内外兼修的高手!


老者冷目暴缩,目光更加冷厉,沉声道:


“各位可是中土传闻的紫令少年?老夫乃‘金命’恶煞,是苗疆霸主血狱狱主苗疆血枯


的第一高手,各位此番前来,狱主早己恭候多时,特命老夫来招待一番。”


刁木冷森森地一笑,道:


“只怕你们狱主招待不周,分量太轻了。”


话落,他星目杀机一闪,向前跨了两步!


金命恶煞心头一紧,急忙道:


“好,老夫就向你证实一下,看你能否消受。”刁木心知这金命恶煞乃是个强敌,如不


将他除去,一旦变起手来,对己方的人有很大的牵制,遂冷笑一声道:


“阁下准备了!”


话音一落,突然虚出一掌拍向金命恶煞,看来轻松无匹,但却快捷无比。


金命恶煞见招急忙一拍蟒头,灵蟒接到攻击信号,狂卷而至,血红的信头一伸一缩的,


猛噬过来,仿佛要把刁木吸进腹中一般。


刁木那一掌,只不过要他准备应战,以他的性格和心地是不会骤下毒手的!


金命恶煞暴进之际,刁木杀心立起,怒叱声中,晶亮神剑猛然而出,点出千朵剑花,左


掌突出一招“须晃月影”向金命恶煞胸口拍到,功力比上次强劲了一倍有余。


巨蟒陡见晶亮神剑,突然斜窜出一丈之远,并不敢近身攻击,如此可大出金命恶煞意料


之外,慌忙中不再拍蟒头,双掌急忙向上一迎,“雾迷五里”之招已拍向刁木,招出狂飚如


剪,功力决不再魂魔四兽之下。


而他在出掌的同时,人也从蟒头上跃身站起,右足连点蟒头两下。


巨蟒明知乃是主人命令它联合攻击刁木,但晶亮神剑的光芒使得它深感恐惧!不敢上前,


巨头一晃,高高盘起一座蛇阵。


这时,那五个巨人般的苗疆武士已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暴喝声中,纷纷冲了上来。


他们虽体格庞重,但行动极快,身手也相当的敏捷。


小小玩童小豆芽连忙喊道:


“咱们也上啊!”


言毕,他己首先冲了上去,牵住了一个巨人!


沙梓等也随后扑了上来,如此,一场混战开始了!


就在这时,轰然一声大震,两人四掌已然接触,登时沙土弥天,草折石裂!


刁木只党双臂微有些麻木,心中忖道:


“此人功力比我相差不远,如不早点除去,苗疆一行,恐危险了。”


心念闪间,杀机立现,速将晶亮神剑变为掌套,倏然攻出“斗须八式”之“须交气合”。


赤色的罡芒使得日光也黯淡下去了,随即迅速聚成一螺形的飚风柱般狂袭向金命恶煞,


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掌力相触,金命恶煞被震得气血翻腾,头昏脑胀,心惊不已,今又见习木毫不容缓地施


出了可怕的杀招,心中更为恐慌。


迅速凝聚劲力迎了上去,同时还发出了一声“叽噜呶呜咽”的怪叫!


眨眼的功力都不到,响起砰砰的连响声,挟着一声惨哼!


一道人影,如摇曳的风筝震在空中三丈之高,随即又坐落下地,空中扬起一片血箭!


叭的声响,金命恶煞跌落地上,口中鲜血狂流如泉,目珠暴凸,早已气绝。


但场地上但并未被这惊人一幕而吓着,反而更引起了一阵喧闹和骚动。


只见那金色巨蟒竟已狂扫沙心如、沙豆芽、沙样、蓝天雄四人凶猛勇悍,实乃令人恐惧!


原来,金命恶煞也看出了端倪,故而在与刁木互拼之时,用“兽语”告诉金蟒攻击另四


人!


此刻、沙心如、小豆芽、蓝天雄迅速飘起身形,躲过了巨蟒的卷尾,可沙梓总神情有些


恍惚,动作稍缓迟了一步,他整个身形此时已被蟒身淹没了,巨蟒的血盆大口正自下狂噬过


来。


人影一闪。晶亮一现,在蟒头上迅速打了个一个电弧——


怪嚎一声,巨蟒头颈喷出了血柱,蟒身只抽搐一下,便僵直地躺在地上,蟒头滚出老远!


刁木潇洒地落下来,将手伸向坐倒在地的沙梓,目光含着友好的笑意——


五大苗疆武士见状吓得抱着鼠窜,瞬间没了踪影,沙心如、小豆牙、蓝天雄也并不追赶,


只是静静地看着沙梓!


目中垂着点点泪花,沙梓木然地望着刁木伸向他的左手,而刁木的右手还握着晶光闪溜


的剑,血正一滴一滴滑落下来。


良久,沙梓伸出了他的右手,紧握着刁木的左手,两人相视一笑,微一使劲,沙梓便站


了起来。


沙心如开心的一笑,的确美得令山岳也为之动容了!


小豆芽脆声道:


“好感动啊!我真想哭,但却哭不出来。”


刁木和沙梓放声而笑,被他的话儿逗得乐开怀了。


蓝天雄脸色却十分阴沉,目中闪觋着一抹令人不难以觉察的怪异神色。


苗疆血狱门乃设在一风景宜人,但古木森森的高山上。


血狱门内,楼阁连绵,金碧辉煌,实乃豪华万千,气势宏礴。


深夜,血狱门墙内外,灯火通明,恍如自昼,血狱门弟子并未回金命恶煞的死而悲伤,


许多人心中还窍喜不已,因为人家位空,功力高约之人都有机会上位,大多数人继续和往常


一样,吃喝一气,胡乱吹捧一番!


一间厢房中,便有几个小头目在喝酒划拳,气氛热闹得不得了!


上首席那位头戴金带,身着锦袍的粗犷大汉猛灌下一气酒,翻着白眼道:


“哎,瞧,我们这些兄弟多潇遥快活,可那二人命运悲惨。”


右侧的一鼠头鼠脑的大汉忙问道:


“哪两人命运悲惨,怎地光说些模糊的话语呢?”


其实他的主知音也很模糊不清,因为酒早已将他的舌头熏卷了!


首席壮汉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突猛灌一口酒,又扯了一块牛肉狠命地嚼了几下,随后一


口咽下,不觉地翻了一个白眼,道:


“说你笨你也不服气,一个当然是咱们血狱门第一猛将金命恶煞了,如今死翘翘,这不


悲惨吧?”


众人连忙喏喏点头称是,静听下文。


首席壮汉见大家附和他,心中更加高兴,大声道:


“第二命运悲惨的乃是咱们的少狱主!”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有些不同意他的话了,少狱主乃在苗疆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气焰跋扈,他怎会命运悲惨呢?


他们于是齐齐摇头否认。


首席的壮汉不免有些不悦,道:


“少狱主从中土回来,带着的那个少女可真是美如天仙,令少狱主魂不守舍,可那少女


对少狱主没有丝毫的动情,如今,少狱吃也不香,睡也不安,整天心浮气躁,这不是一大悲


惨吗?”


如此一说,这些喝得半醒半醉的人不禁均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都未留意,在屋顶瓦隙间,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窥视着他们。


此时,屋上的目光微微冷利,似在思索什么,随即溜过一抹恶毒的冷光!


俄顷,那首席大汉抱着酒坛在怀,模糊不清地道:


“怎么,我的头很痛……”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颓然地趴在桌上,啪的一声,酒坛摔得粉碎,洒洒了一头一脸!


很快地,其他的汉子也晃了晃两下脑袋,便趴在桌上了,立即响起了碗碟的碎声,桌子


的吱吱声,但很快地又归入了异常的寂静!


屋顶上迅速飘落下一个人影,定眼一看,竟是刁木,掰开他的头脸,飞快地在他脸上涂


抹着什么!血狱门每道廊榭都有人把守,相当森严。


一锦袍壮汉昂然地从守卫眼前穿过!无人一询问阻拦,直至一深院的厢房前,站着四个


威武的大汉。


这四大汉中的领头人一望那锦袍壮汉,道:“铜兄,你来此作甚,这可是少狱主现定的


禁地,没有他的命令或令牌,是不准私自进来,你还是快回去吧。”


锦袍大汉丝毫不搭理,趁着他说话的当口,已来到了四人身前一尺之外,朝四人眨了眨


眼,样子十分神秘。


四人一怔,立即凑了上来,但闻几声闷哼,锦袍大汉得意一笑,绕过僵立的四人,进入


了那间厢房!


这四人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原来,他们己被点穴了。


锦施大汉推门而入,吱的声响,一个靠窗沉思的少女倏然一惊,但并不转过身形,冷冷


道: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不,你还未看我是谁呢?”


少女蓦然回首,脸现惊喜之色,但随即又黯然,定定地注视着锦袍大汉,目光中满是疑


惑,满是惊讶,更满是期待……


锦袍大汉突微微一笑,道:


“烟儿,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刁木啊!”


原来,这少女竟是北霸山庄的大小姐,冷成风即是魂魔四兽雪熊冷涧之女冷凝烟。


闻言,冷凝烟美目大睁,半晌,忽冲了过来,伸手抓向锦袍大汉的脸皮!


“嘶”的一声响,竟被她撕下了一整块面皮!原来,这锦袍大汉戴有人皮面具。


惊喜地,娇嗔地嘤咛一声,冷凝烟扑进了来人的怀抱,喃喃呓语道:


“木,我好想你,你,你怎地现在才来。”


不错,这锦袍大汉的确是刁木,他将那酣喝酒的大汉施毒气弄昏后,便造了那首席大汉


一块人皮面具戴上,混过了重重巡卫,他只想证实一下,被阴面飞狐血雄从中土抓回来的女


子是不是冷凝烟或紫怡!


他一直都很惦念这两个女子!


如今,果然是失去家园,失去亲人,孤苦伶什的冷凝烟


他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可人儿,柔声道:


“烟,是我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


冷凝烟十指竟已渗进了刁木的颈脖,她紧紧的箍着他的粗脖,咽噎地道:


“不,你来了就好了,我好高兴。”


“你不应该高兴。你应该痛苦,因为他已将是个死人了。”一股冷厉的幽音突自外传来,


随即门又被踢开——


阴面飞狐血雄率先冲进来,脸上泛着冷冷的杀气。身后则跟着那四名大汉,还有一阴森


老者!


冷凝烟惊吓得躲进刁木怀里,将他的腰抱得更紧了!


刁本微微一笑,朗声道:


“阁下不知廉耻,将柔弱女子软禁至此,难道不太龌龈了吗?”


阴面飞狐血雄毫不生气,冷冷道:


“阁下毁人家园,杀人其父,今又来拐骗她,难道不觉得太阴险毒或了吗?”


冷凝烟一惊,忙抬起头来,不相信地望着刁木的俊脸,低声道:


“木,你,你杀了我……我爹?”


刁木痛苦地痛上眼睛,沉声道:


“烟,我……我对不起你,我食言了。”


倏然离开他的怀抱,冷凝烟颤粟着娇躯,悲痛欲绝地道:


“不,这不是真的,你,你曾经答应过我的。”


刁木的心已碎了,他噙着泪水,幽幽地望着冷凝烟,嘶哑道:


“烟,我们先离开这里,好吗?”


冷凝烟无神地摇了摇头,此刻他脑中一片空白,这突然而来的消息将她完全击溃了!


刁木不得不想起蓝天雄说过:血雄比他父亲更可怕,是的,原本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但


直至此时此境才说出来,以乱其心境。


冷冷地,刁木道:


“你必须付出代价。”他冷利的目光如刀,盯着血雄,仿佛要刺入他的胸膛般!


阴面飞狐血雄触到这冷利的目光,背脊骨直泛寒气,他忙移过目光,冷冷道:


“这是谁的地方,你还能如此狂妄吗?”


“吗”音刚落之际,他身后的老者己如鬼魁般飘至,巨爪如箕,分袭刁木天灵,胸口。


他的爪凌厉快疾,变幻莫测,较金命恶煞只逊半筹!


刁木冷哼一声,此番他心中充满怨气,正待发泄,而这老者却自己找上门来!


身形倏闪,暴喝一声:


“找死!”晶亮的光芒洒出道道光墙气幕,遮天盖地地罩向老者!


速度是那么的快捷,劲道那么雄浑可握,招式是那么辛辣,即使鬼神身处其境也会心惊


胆寒!


心中大惊,老者顿感漫天的剑芒光影袭至,令他分不清哪是剑刃,那是剑芒了。


疾然回爪,身形猛退!但饶是如此,肩部一凉,血溅当块二斤来的肉己被切了下来!


他狼狈发退后一丈,豆大的汗珠爬满了他皱纹累累的脸庞!


人影霍动,寻阵名守卫大汉倏然而动!挡住刁本的攻势,这才让老者吐出一口气来!


阴面飞狐血雄心惊不已,沉声遭:


“血总管,你觉得怎样?”


原来,这老者乃血狱门总管“幽灵鬼爪”血鹰,也是名动一时的高手!


可刚一个照面,便受伤而退!血雄怎能不惊骇呢?他冷毒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冷凝烟!


此时,惨嚎声迭起,四名大汉刚二三个照面,也挺尸了!


刁木如同一只狂怒的雄狮,劈到四人后,身形毫不迟缓地欺向血雄、血鹰——


突地,冷凝烟痛苦地凄叫一声,声音尖锐刺耳!


心弦一颤,刁木猛然回首,抱住她摇曳欲倒的身躯——


一只翠绿的阎罗针正插在她的香肩上,已殷黑一片。


望着冷凝烟痛苦的脸色,凄惨的呻吟,刁木目光尽炽,冷冷地道:


“解药。”


阴面飞狐血雄冷冷一笑,自现在他才缓缓收回平伸空中的手臂,道:


“我的左手只杀人,右手可以救人,但有条件?”


上青下木冷厉道:


“你果然卑鄙,好,有什么屁话,你快点放出来!”


看着他性急的神情,阴面飞狐血雄越发高兴产,冷冷道:


“留下你的兵器,并且自断左臂,以赎你对本少主与血总管的不敬之处。”


刁木突朗声大笑起来,良久,才喘着粗气,冷冷道:


“你若不马上交出解药,你就会死,很惨凄地死去,并且,整个血狱门会血流成河。”


他冷厉的话语使得阴面飞狐血雄,幽灵鬼爪血鹰寒颤不己。


突地,场内气氛变幻,一股冷气倏生,一个比魔鬼更可怕的人立在旁侧,一言不发地望


着刁木,令人无比恐怖!


刁木目光暴缩,半晌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鬼郎?!”


鬼郎又露出那狰狞的笑容,冷冷道:


“刁木,你真令人佩服,居然身受魂魔四兽的‘分光聚流阵’中最威慑的一击,依然能


安然无恙地活着。”


没有笑容,没有表情,刁木道:


“你来作甚?若是想与我一搏,奉陪!若是来看热闹,闭嘴,站到一边。”


鬼郎难免也有点畏惧了,他嘿嘿一笑,道:“你们继续吧,我在旁边看看。”


他虽如此说,但他仇视的目标绝对是刁木,这无疑使刁木有所顾忌!


阴面飞狐血雄立即看出了端倪,心念一闪,道:


“血总管,能否再战?”


幽灵鬼爪血鹰已止住了血势,他乃是刀目舔血的伎伎者,这伤并不算什么,他沉声道:


“请少狱主吩咐。”


阴面飞狐血雄冷冷一笑道:


“好,咱俩合斗他一番。”


音落身进,血雄双手各持一非萧非笛的笔管分点刁木眉心,咽喉!


这是他第一次出手,果然有些斤两,足可称上一等一的高手!


速度快疾,双管几乎同时,劲道把持适当!


与此同时,幽灵鬼爪血鹰也挥舞双爪,直抡刁木双胸!也是那么快,那么猛!


左手环抱冷凝烟,身形倏转,刁木暴吼一声,右手的晶亮神剑带着凛冽的罡气狂卷横扫,


疾挑猛劈快点速切!


瞬间攻出二十六剑,织成一纵横交错的光网,带着死亡的呼喊,扑向血雄,血鹰。


鬼郎大惊,刁木的功力竟又精进了,剑术则几乎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想着当儿他已


从背后抽出了紫藤罗刹,他已感到刁木太危险了,若不及早除去,定将危及自己。


阴面飞狐血雄大惊,倏然折管,竟点向刁木怀中的冷凝烟的脑壳!


幽灵鬼爪血鹰明知此时必退,但见少狱主未退,他便咬牙回爪,击向刁木的晶亮神剑的


剑背!他要破釜沉舟了!


刁木冷笑中身形闪躲过血雄的阴招,剑刃则丝毫未缓地斜切而下!


幽灵鬼爪血鹰但见晶光一闪手腕顿凉,一双手飞溅空中,扬起一片血雨!


但同时却响起了另一记的轰隆声!


原来,刁木身形侧闪,正好处于鬼郎跟前,这可怕的恶魔冷笑地陡施杀招——


紫藤罗刹猛戮刁木背心,贯注了无可摸拟的劲道,速度快捷无匹。身形闪移未稳的刁木


陡觉背后劲风袭至,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猛烈,心中倏惊,知是鬼郎突施杀招。


脚尖顺势一旋,左掌电闪反扫,右臂同时环住昏死的冷凝烟!


这一招可谓巧妙至极!左右手互换,速度又是那么快疾,令人匪夷所思!


左掌正好拍中了紫藤罗刹的头顶,便产生了那巨大的轰隆声。


这只不过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的!


阴面飞狐血雄被这突如其来的事震呆了,但他心中却欣喜不已——


刁木怀抱着冷凝烟,全身如飚风中的落叶颤粟着,溅流着鲜红的血滴,而他的左手,则


已是焦黑一片了,那烧焦般的臭味溢满了空中!


他惶恐间而发的掌力怎能敌住鬼郎全力一击,最令人可怕的是紫藤罗刹竟如高温的寒铁


般,灼烧肌肤,而且.涌出毒气!


中毒者全身血气几乎凝固!


鬼郎也吐了一口血箭,但他显然占了便宜,冷森森地望着刁木良久,沉声道:


“刁木,你果然是我鬼郎唯一最欣赏的人,武功,才智都令我心折,你比钢铁更坚硬的


忍耐力今我心服,几乎没有人能受得了我的‘紫藤冰气’你是唯一的例外,唯一唯一的例


外。”


刁术此番全身都凝结了一层薄冰,右手握着的晶亮神剑则冒着淡淡的白气!


怀中的冷凝烟也被冰醒了,她颤颤地睁开美眸,倏然间,惊恐无比,对刁木唯有的感情


是爱、是痛、是怜,幽注地道:


“木,你,你没事吧?”


一双玉手颤颤地抚摸着刁木冷冻痛苦的俊脸,动作十分轻柔!


一阵冰核的破碎声突起,在众人一怔之间,刁木全身一震,所有的冰片都落在地上,僻


啪直响,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冷冷地盯着鬼郎,晶剑遥指,道:


“你好卑鄙,我刁木鄙视你这种人。”


阴面飞狐血雄寒颤地望着刁木,又恐惧地望着鬼郎,心惊肉跳地望着双手齐腕而断,脸


色苍白如纸的幽灵鬼爪血鹰……


鬼郎又惊又恐,冷冷道:


“中了我的‘紫藤冰气’还能将‘冰气’抖落下来,这是为什么?”


刁木目光低垂,含笑地望了冷凝烟一眼,冷冷道:


“因为我会‘斗须八式’。”


的确,刁木的斗须八式至刚至阳的,他的罡芒都是赤色的,象征着火陷!


鬼郎幽叹一声,道:


“刚才我为何不连下杀手呢?你一定不会有机会的。”


刁木凝重地点了点头,道:


“不错,刚才你的确给了我运气化寒的机会,否则,我已死在你的手上了,但你为何不


那样做呢?”


鬼郎浩叹一声,道:


“我一直以为,唯有你才是我这一生最配的对手,失去了你,我终究会感到寂寞的。”


刁木一笑,道:


“因为你本来就已经很孤独了,没有亲朋好友,只有孤单的人影相随,而我,有很多的


朋友,我永远都不会孤独。”


他下意识地望了冷凝烟几眼,似在告诉她,她是他的朋友。


冷凝烟心早已碎了,也醉了,她柔柔地倒在刁木的怀中,尽情地哭泣着!


是啊!她的确有满腹的辛酸和孤苦,她日憋得太久了,是应该发泄出来!


鬼郎闻言,脸色阴沉,喃喃自语着,忽地,他冷厉地凄叫一声,身形一闪,瓦碎栋飞,


他已破顶而逝,那凄厉的叫声还回荡在空中!


鬼郎是走了,但他却惊动了血狱门弟子,引起了一阵喧闹声,许多血狱门高手也纷纷来


到这幽深的院落的厢房中。


但当他们赶到时,阴面飞狐血雄全身沾满了鲜血,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他冷漠地扫了


紧张赶至的众高手一眼,冷冷道。


“全体严密戒备,将血总管厚葬。”


众血狱门弟子忙恭身应诺……


原来刁木在鬼郎逃遁之时,随后也跟了上去,他知道血狱门众人一到,他从阴面飞狐血


雄手中是拿不到解药了,而冷凝烟的毒显然不能再拖延了。


在血狱门不远的一个山洞里,刁术将冷凝烟放了下来,他是精擅解毒之道的。


取出龟窍玄兵,戴在手掌上,抵着冷凝烟的后背心,一股雄浑的,源源不断的至纯至阴


真气输入了她的体力。


冷凝烟呻吟了一声,她已微微有了点知觉,顿感体内如火灸烤,全身血液仿佛要沸腾起


来,微转螓首——


刁木急声道:


“烟儿,不要分神,快将体内的真气运转起来。”’


冷凝烟也是聪慧的少女,自然明白刁木的意思,心头百感交集,但还是依言运转真气,


顿时奇纯的至阳真气溶汇了冷凝烟的阴柔真气,形成了一股奇特的力量直至冷凝烟的七经八


脉,贯通任督二脉而汇入丹田,那澎湃无比的真气随即通入冷凝烟的手臂,“嗖”的一声,


那翠绿的阎罗针被冲了出来,射入一山洞的硬壁中,冒出一股黑烟!


如此,行了九周天,冷凝烟顿感体力血气顺畅,十分舒泰,那苍白的脸也红润起来。


刁木此时方收功自行运气调息起来。


冷凝烟转过身形,一触及他那苍白汗涔的俊脸,心头柔情百转,忍不住地伸出纤纤玉手,


轻拭着他满头满脸的汗珠。


刁木倏然睁开眼帘,柔声道:


“烟儿,你没事吧,你还恨我吗?”


冷冷凝烟一惊,倏然缩回玉手,泪珠儿又滚落下来,她紧低螓首,喃喃道:


“我不知道,你,你为什么要杀我爹?”


她似乎永远都不相信这个事实,也永远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刁木痛苦地闭上朗且,沉声道:


“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立刻动手杀了我,替你爹报仇。”


冷凝烟蓦然回首,泪花闪闪的美眸痛苦难熬地望着刁木待死的神情,顿时,心仿佛裂开


了,他娇躯颤粟起来,随即,一股幽香的空气陡生,他迅速地消逝……


泪,从刁木紧闭的跟帘流了出来,他心也碎了,他知道,冷凝烟已经离开了他,今生今


世,也许再也见不到她的倩影了!


苗疆的月儿也很美,苗疆的月儿也会东移,苗疆的月儿也会被火红的朝阳所取代——


其实,中土和苗疆原本就是共着一个太阳,一轮月亮。


心绪比丝还乱的刁木听到鸟儿叫晨的脆音,才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忽感气氛分外冷漠,四周浸散着慑人的杀气。


倏然抬首,映入他眼帘最抢眼的是一位全身魁梧,胸脯隆起的威武慑人老者,他年纪七


旬,但精神亢奋,目射电光,内力极为深厚,乃一可怕的顶尖高手!


这老者身后也有四位神情肃然的长须飘飘的老斐,四人的头发和相貌,一搭眼便知非中


土人士,也不会是苗疆之人。


从左至右,头发呈红黄蓝紫四色。


刁木的心神己聚焦,这种气境下,谁都会凝神戒备的,微微一笑,道:


“久闻苗疆血狱狱主威武不凡,今日刁木有幸得见,果非虚言。”


他平静的神色今最前头的老者分感震惊,随即老者哈哈大笑,道:


“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刁少使真不愧乃人中之龙,能一眼看出老夫的身份来,佩服!”


这老者赫然便是苗疆血狱狱主“阎罗手”血枯,是苗疆第一高手,在中土也少逢敌手。


刁木淡淡一笑,道:


“能臣服四位高手,且有着坚硬浑厚的手掌,在苗疆,除了血狱狱主之外,刁木再也想


不到第二个人。”


阎罗手血枯精光一闪,道:


“阁下一来苗疆,便连番杀我血狱高手,今日,对老夫也该有个交待吧。”


刁木平静地道:


“当然,素闻狱主一向以武服人,刁某倒想一瞻狱主雄风。”


定定地注视着他,半晌,阎罗手血枯叹气道:“唉,刁少侠是这些年来唯一是令老夫折


服的青年,你耗损真气在先,如今竟安然接受我老夫的挑战。而且,也不问问老夫身后的四


位来历和身份。”


摆摆手,刁木道:


“在下相信狱主有大将风度,有些事,无询问的必要,因为,在适当的时候,狱主一定


会主动告诉我的。”


阎罗手血枯沉声道:


“你竟如此信奉老夫,莫要忘记,老夫今番是你的敌人。”


刁木沉声道:


“这个刁某心中洞明,但狱主的确是在下唯一敬佩的枭雄。”


重重地点了点头,阎罗手血枯声如洪钟地道:“你可以先调息一会儿,也可以吃点东西,


老夫要看到你最佳状态。”


朗声一笑,刁木道:


“一个高手最旺盛的战斗力是来自他的内心,现在,刁某信心十足,相信一旦变起手来,


绝不辱及血狱主多年的威名。”


冷然一笑,刁木冷厉地道:


“阁下现在也该露面了,你等的,难道不是刁某的这句话吗?”


一声阴森森的冷笑过处,山谷中黑影一闪,飘出一个如鬼般狰狞可怕的青年!


阎罗手血枯冷冷道:


“这位是鬼谷门少门主鬼郎吧?你跟着老夫至此,到现在还要刁少侠点破才肯露面,未


名大失风范了。”


鬼郎毫无惊羞之色,冷笑一声道;


“血狱主名动天下,今日可一瞻狱主神功,鬼郎实荣幸之至!”


他此言无非道明他的立场乃仅仅是坐壁上观而已!


阎罗手血枯冷冷道:


“你们看着他,一旦他妨碍本狱主与刁少侠,立杀之!”


他这无疑是吩咐身后的四老者的,鬼郎听来,却煞是没有滋味,但也只冷冷地笑着,脑


中又在打着如意算盘。


刁木闻言则忽以一笑,道:


“血狱主,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阎罗手血枯浑厚地一笑,道:


“不急,我们还是先讲一讲条件。”


一怔,刁木沉声道:


“请直言。”


大笑一声,阎罗手血枯沉声道:


“很明显当年老夫亲涉中原,抢得一部分青木紫令,种下了祸源,如今,刁少侠。一行


来我苗疆,自然是为了夺回紫令,故而,我们来一约定,谁胜今日之战,谁就可拥剩余的有


四部分紫令。”


刁木不解地道:


“何来四部分?”


阎罗手血枯目光顿寒,冷冷道:


“刁少侠莫非以为老夫愚昧,相传紫令共有六部分,中鬼、死土门孤独残,以及沙世遗


孤沙姑娘各得一部分,如今均属少侠之列所有,今日我俩之战,就以你三部分紫令与老夫那


分作为胜利者的胜利品,刁少侠以为如何?”


刁木心道:看来,举世之中,唯有心如,孤独烟和我知道只有二部真正的紫令流失,心


如已得了四部分,这血枯所得的紫令未秘是真的,那传闻流落于火焰山的那分真假更难断言。


想至此,他朗声一笑,道:


“狱主行事尚称光明磊落,刁木若不是袒开胸怀例显得有些卑鄙了,实不相瞒,如今,


鬼谷门和死士门虽已被我等催毁,但紫令却并未寻着,至于沙姑娘拥有的一部分,刁木无权


拿来作为个人之战的战品。”


闷罗手血枯脸色连番直变,沉声道:


“孤独老儿的确还未与少侠照面,那紫令定然还在他手中,这个老夫相信,但中鬼死于


少侠掌下,那一问分紫令却未落入少侠之手,实难令人相信。”


一笑,刁木道:


“事实的确如此,由不得不相信,尚清狱主见谅。”


阎罗手血枯定定地望着他,一时之间,空气异常沉闷!半晌,血枯沉声道:


“刁少侠原本是做无本生意,那老夫也就收回刚才的条件,但我你必有一战,今日,就


让你我作一次彻底的了结吧,少侠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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