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作者:婉约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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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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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05-25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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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3176字

苏坐在火车上,她抽着烟,看着窗子外面,无数的灯在她的眼前走过,天上的星星很稀疏,完全没有一点儿亮光,眼前还是很迷糊。


她抖了抖手里的烟灰,开始闭着眼睛,风吹过她的脸庞。她回想了北京发生的一切,她刚刚来北京时候,在RedRose酒吧工作,认识了小维,她脑海里浮现了小维穿着红色的裙子,她手里拿着麦克风,在舞台上唱着歌,走来走去,她唱的歌是《红蔷薇》。


苏慢慢地哼起来曲调,然后脑海里出现了王总的模样,他手里拿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送到了小维的手里,他们两个相互拥抱。


小维的眼泪落在了王总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王总对她说了一声,谢谢。小维看着他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王总一转身就走了,小维依旧在台上挥舞着自己的手,嘴里说着感谢客人的话,谢谢你们在百忙之中,还愿意来看我的表演。


等到下台了之后,她东张西望,没有看见王总,然后问了问其他人,他们说,王总走了,走了,刚走。


苏突然之间张开了眼睛,她流下了眼泪,告诉自己,这是他们的结局,别人的结局。祝福他们遇见自己生命之中真正的爱人。


苏忽然觉得自己困意来了,她靠在了桌子上,然后迷迷糊糊地看见了怪一个人在翻看她的日记,还戴着她送的围巾,他坐在地上哭了,眼泪一直在流,然后他拿起了苏给的围巾抹了抹眼泪。


当苏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起来了。她想起了自己所做的梦,她开始想念怪,离开之前她没有去看他一眼,两个人就这样变成了陌路人,说实话,苏心里好不甘心。她想:我该庆幸这一切都这样发生了,不然到时候事情被揭穿了,一定会一发不可收拾,怪不知道她的秘密,这是一件对么开心的事。


苏这样安慰自己,其实心里对自己充满了怨恨,她可能真的就是陆说的那样,根本就是一个傻子,不懂什么是爱,不懂感情。自己一味地付出,好像一下子就想要把怪喂养到饱。


她是生活的懦夫,一直在逃避,逃避自己感情上的错。苏知道想要什么,她不过想要没一个人都有的生活,她要读书,她要恋爱,她要别人的亲吻和抚摸,她要升大学,要找一份好工作,要挣很多的钱,然后去看看海。


可是现在的生活根本不是这样,她已经走上了一条谋生的路,没有生活。


苏坐了连续三天的车,然后没有到西藏,反而来到了新疆的乌鲁木齐。她没有发现自己做错了火车,也许那一天晚上真的是自己故意坐错了。


在乌鲁木齐的青年旅社里住了下来。感受这一座城市带来的不一样。除了偶尔感受到吹刮过的风要更加猛烈一些外,没有任何不一样,索然无味。


在回族聚居社区闲逛,满街零碎的廉价手工艺品。妇女的头巾、小吃、特产,挤满了整条街道。清真寺的圆顶随处可见。彩色的墙上写满了异族的经文,文字和图案一样精美繁复。常常见到惊艳的维吾尔族少妇,明媚羞涩的眼神。天生的宠儿一般干净清澈。苏打量她们,她们便热情地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向我推销商品。


在乌鲁木齐住了两天,因为交通不便,最终决定拼团旅行。汽车在一个景点一个景点之间长途跋涉。随伊犁河北上,见到塞外江南的山清水秀。同团的一个高而精瘦的女大学生,一路上直捡垃圾。巴士的司机停车时就将垃圾全部扫出去堆在路边,她不声不响拿出纸袋耐心地将垃圾全部装进去,待到有垃圾站的地方再丢。


苏一直很想认识她,但我始终没能鼓起勇气


在那拉提草原上看见弥漫到天边的绿色。起伏的小山丘,或生长着一片片针叶植物。远处山脉上白雪皑皑。阳光纯净亮。我租一匹马上山,马蹄踏过清澈溪涧,踩在柔软的草皮在山顶,宁静的绿色异常明亮,层层叠叠,铺到天边


苏几乎感到身体在舒张。呼吸畅快。久违的愉悦,让人想声喊出来。


苏下午六点的时候还在往伊宁赶路。旅行社总是充分利用这里日落非常晚的特点,常常是十点钟还在赶路。


路过高山湖泊,真正的大地眼泪一样的湖泊。湖水湛蓝,冰冷至极。湖心有两个小岛,岛上有两座精巧的亭子,传说是一对长相厮守的恋人化成的。


苏已经开始自己和旅途中的人一起游玩,一整天都是在包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停止,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不确定的生活。


晚上十点的时候才赶到伊宁。黄昏刚过,大约是内地七点的光景。住在伊宁非常安静的小旅馆里。苏和那位大学生一住。她一直在安静地写游记。苏简单冲了一个澡。在十二点的时候她们都还精神很好,苏提议出去吃夜宵。


于是她们走出来,在外面的小吃夜市里找了一家生意红火的小店坐下。有许多旅客在吃东西,肥羊肉串、馕、啤酒。老板是一家子维吾尔族,非常爽朗热情。那一顿吃得很饱。那种穿在长铁扦上的大串羊肉,肥而油腻,沾着辣椒胡椒,吃得他们眼泪都流出来。四十瓦的电灯泡被大风吹得摇晃个不停,塑料棚也一直哗啦啦响。


他们很晚才回旅馆。坐在冷清的小街边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回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三点。睡下去的瞬间,突然想念起妈妈。非常。她出来已经有十年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翌日又是不停地乘车,导游按照大家的建议临时更换了路线,于是我们的车在渺无人烟的山间行驶。植被荒凉的岩山。盘山公路屈曲回绕。风异常大,干冷而且凛冽。下山的时候坡度减缓,山坡上有当地人废弃的石头房子,更显荒凉。随着山路的转弯,河流忽隐忽现,岸边开满了黄红紫相间的野花一我从未见过这样美丽而繁盛的野花—像是维吾尔族少女的羞涩笑容,明艳并且色泽饱满,充满了生命的质感。我们停下车来,所有人都拥向这片野花花。它们)在开阔而干燥的土地上一直烧到天边,在这塞外的六月阳光下,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蓬勃茂盛。我替那位小姐如照了一张相。她拘谨地坐在地上,笑容浅淡。阳光和她身边的野花一样,兀自撒欢。


我突然想起一部伊朗的电影叫《天堂的颜色》。电影里有中东的沙漠上大片紫红色的野花,两个盲小孩天天采集这些野花,装在篮子里带回家碾碎,制成天然的染料。奶奶在家织出精美的挂毯,用花的汁液染色,在集市上出售,被旅行者带到很远的地方去。


突然直面生命中这么纯真的一面,几乎令人感怀得落泪。后来我们就进入了乌一号和鸟二号冰川地区。


在雪线以上的陡峭山脉间小心行驶,窄小的公路上时刻有翻车的危险,遇到迎面而来的卡车,小心翼翼地倒车,错车。你可以看见悬崖边上的碎石滚落下去。也许一个不小心,我们就会从三千七百米的山上滚入谷底。


十几个急转弯之后,我们终于望见山川之巅积覆的冰雪


下车,陡然感到寒冷的烈风穿透自己的身体一般,迅猛地进人胸腔。站在悬崖边上俯视铁灰色的崇山峻岭,丝带一样盘绕的公路,以及近在视野中央的银白色冰川覆满整整一面高山。只穿了一件短袖,零度的气温让我冷得嘴唇发紫


站在这样的悬崖边上,有摇摇欲坠的仓皇快感。仿佛生命可以以这样壮烈而寂静的方式断裂。


一路上都有周照顾苏,周是四川泸州的人,今年他35岁,没有女友。他现在在新疆的乌鲁木齐当教授。


那晚他们一起吃饭,席地而坐,手抓牛肉和土豆泥。非常美味。饥饿太久,苏狼吞虎咽地吃着。抬起头来发现周怜惜地望着我。喃喃自语。苏的面容忧郁起来


晚上非常寒冷,苏与周睡在一张床上。周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苏非常疲倦,却整夜无法入睡。这里的气温大概只有几度。苏不得不拼命裹紧棉被蜷缩身体。


思维平行着像铁轨那样往深处延伸。触及遥远的事情。


周说,我喜欢你,我喜欢和你睡觉的感觉。说完他从背后抱住了苏,抚摸着她的皮肤。


苏突然醒了,侧着身体,她说,我们不会一直在一起,旅行一结束,我们就会分开。


不会,我会带你回去。我想要和你***。


不行,我没有这个心情。


我很难受,你就发出喘气的声音就可以了,好吗?我不会碰你,我一个人转过去,离你远的地方。


于是他开始挪开了苏的身边,自己去另一头。


苏听到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沙哑,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很难受,她想起了怪,心里很矛盾,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她只想帮他,不想他难受,于是她发出了娇喘的声音,周一个人在一旁自慰,苏不敢看,只好闭着眼睛陪他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