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者:明月照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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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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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8-05-06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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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3955字

赵明明想到这些,脸上露出笑来也未自觉。江城北会时不时扭过头看看她,见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知怎么的,心底就变得无限柔软,禁不住伸手去抚了抚她的头发。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两个人的脸上,闪烁着跳跃的光芒。


回到家,赵明明和江城北说着话,可能是这段时间的辗转不定让她太累了,此时全然放松下来,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已经暗了,屋里也亮起了灯。她掀开被子,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看到厨房里江城北的身影。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袖子卷起来到肘弯处,笔挺的裤子十分贴合,越发显出他的长身玉立。此刻他站在那里切一块土豆,他的动作十分纯熟,一看就十分有经验。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给他俊朗的面孔镀了一层薄釉,仿佛上好的白瓷。赵明明忍不住想到了江城北的身世,心中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他那样的一个人,苦难打不倒他,历经熊熊烈火的千锤百炼,只是让他脱胎换骨,成就了由内而外的隽永非凡。


他做的饭菜特别好吃,让赵明明不禁生出的感觉来,一连吃了好几碗饭。吃完了饭,江城北洗碗,赵明明收拾桌子。厨房里传出哗哗的流水声,还有江城北的口哨声。口哨声断断续续,听不清楚他到底吹的是什么歌曲,只能听得到他心头的明快。


他极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候,赵明明想起以往他连睡觉的时候眉头都是紧皱的,忍不住一阵心疼。又觉得这片刻的时光是这样静好,只有他和她。没有泰悦集团,没有东方实业,没有周振南,没有何淼,没有收购,没有恩怨,只有她和他。要是永远能这样,那该有多好。


江城北洗完碗出来见赵明明站在那里出着神,便走过来搂住她,用自己的脸轻轻蹭着赵明明的脸,说:“发什么呆呢?”下巴处新生出的胡楂扎在赵明明的脸上,麻酥酥的,让赵明明忍不住轻笑起来。


也不待赵明明回答,他就吻住她,唇齿相依,带着暖暖的气息,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抱紧她,那样用力,似乎要将她嵌到自己身体里去一样。


激烈的交缠,热烈的喘息,他让她一次次地攀登到快乐的顶峰,飘飘欲仙一般。他不断地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明明,明明。带着如水的柔情,抵死的缠绵,极致的欢喜,几乎让她忍不住要掉下眼泪来。


最后,两个人终于渐渐平息下来,这样浓烈的幸福,让赵明里莫名生出淡淡的忧伤。她知道,泰悦,东方实业,收购,周振南,何淼,何建辉,周钊平,还有她的母亲,这些事,这些人,并不会因为他和她的爱情而消弭不见,始终都会一直存在。


江城北好似明了她心中所想一般,轻轻吻过她的脸畔,说:“不要担心,那些事情,我会处理。明明,你要相信我。”


他的目光澄澈宁静,带着无比的坚定,连说话的声音中都似带着一种力量,让她顿时觉得无比的安心。


何淼来江城北的办公室找他,看得出来她的心情极好,还和颜悦色地主动同苏倩打了个招呼,说:“忙吗?”让正琢磨着何淼心情的苏倩禁不住有受宠若惊之感。还没来得及答何淼的话,就见她已推门进入了江城北的办公室。


还没等江城北反应过来,何淼就兴致勃勃地说:“城北,我看了几款婚纱,你帮我看看,是穿varaang好呢,还是pronovias好?两个我都很喜欢,可是又只能选一件,你给我点意见。”


江城北虽然并不见得多欣赏何淼,可是此时见她这个样子,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许的内疚,说:“何淼,你来得正好,我刚好有事要跟你说。”


何淼听他这样说,稍怔了一下,但很快回过了神来,说:“说什么呀?说泰悦和何氏合作的事情吗?我爸爸不是说ok了吗?”


“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不是这件事情?那是什么事情?婚期的安排,婚礼的地点,要请什么人,摆多少桌酒这些事情吗?”何淼说着顿了一下,笑盈盈地接着说,“你放心吧,这个我妈比你还紧张,早就开始筹划了,我们何家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出嫁可不能怠慢。当然了,我妈安排妥当了,也一定会跟你商量的。”


江城北听了她的话,略沉默了一下,才说:“对不起,何淼,恐怕我们不能结婚了。”


何淼听江城北这样说,人愣住了,但只瞬间,便很快明白过来,看着江城北,问:“江城北,你什么意思?”


“都是我的问题,但是我真的不能跟你结婚了。”


何淼听江城北说完,眼中渐渐聚集了无数严冰一样的寒意,她看着江城北,慢慢地问:“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吗?江城北,我选你,是因为我看得起你。你现在当我是什么人,你又当何家是什么?你想结婚就结,不想结婚就不结?你这是耍我还是耍我们何家?”


江城北听着何淼的话,虽然何淼娇纵如此,但事情毕竟因他而起,也只好沉默地站在那里。何淼见他如此,心中怒气更是抑制不住,问:“是不是因为赵明明?”


她说完也不等江城北回答,心中好似对就是赵明明万般确定了一般,冷冷笑了一下,说:“果然是那个贱女人的好女儿,难怪当初让你解雇她你不肯。母女两人都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专门抢人家的男人。江城北,她那个样子是怎么勾上你的?难道是因为她床上功夫与众不同?”


江城北见她越说越不堪,原本心中的一点内疚之情也就没有了,打断她,说:“何淼,不关赵明明的事情,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对我大发雷霆。我不喜欢也不允许更不会容忍别人对我的女人指手画脚。”


“你的女人?”何淼喃喃重复了一遍江城北的话,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说,“江城北,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为赵明明一条路走到黑了。连泰悦和何氏的合作都不顾了,你还真是豁出去了,连辛苦拼来的事业都不打算要了。”


江城北听何淼这样说,看了她一眼,才说:“何淼,你也不见得就是有多真心喜欢我。可能跟别人比起来,你觉得我更有趣一点。要是我不能一直带给你新鲜感,很快你也会厌倦我的。然后,你就会明白,我也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人。”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你不是呢?江城北。”何淼说着,挥出手去一把掀翻了面前桌子上的茶壶。上好的细瓷茶杯,“哐当”砸在地上,落了一地的碎片。滚烫的茶水四散溅了一地,打湿了室内厚厚的地毯,印满水渍的那一块颜色顿时深了许多。


正好这时陈峰进来,见如此情形,很快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从一旁又拿过一个杯子递到何淼面前,说:“何小姐,泰悦别的没有,茶杯多的是,您尽管砸。要是刚刚不解气,这里还有。”


何淼见陈峰如此,心中的愤怒更是火上浇油一般,扭头狠狠地瞥了一眼陈峰,目光又凌厉地扫过江城北,带着恨意的目光,好似淬了冰,所到之处,都带着无尽的恨意,让人背上不禁升起一阵凉意。


大约是怒到极处,何淼反而镇定了下来,看着江城北,说:“江城北,既然你的爱情这么伟大,我一定会成全你。”何淼说得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一般,脸上浮起一层暴戾的气息,让她的脸都变得狰狞了。


何淼大力地摔门而去,门关上时那“砰”的一声似乎久久回荡在江城北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好一会儿,陈峰才看着江城北,问:“城北,和何家翻了脸,接下来怎么办?”


江城北听他这样说,脸上也少有地露出一点茫然的神色,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资金实在紧张,就只能先放掉东方实业的股票用来缓解压力,以防他们反扑。”


陈峰听了他的话,想起为了这次的计划精心筹备了这么久,心里不禁生出一阵浓浓的惋惜之意,说:“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一击不致命,以后要出手,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江城北听了陈峰的话,站在那里没有动,脸上的神色看不出他的心情,一双朗目闪过无数的神色,但只是瞬间,让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便已归为了平静,稍纵即逝。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我怎么能让我爱的女人变成我妈妈那样的命运呢?”


陈峰听他如此说,一时之间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感慨,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又仿佛百味杂陈,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抬头望去,窗外大厦林立,城市的繁华与雄伟尽在眼底。城市里每天都在上演无数的悲欢离合。有人离去,有人归来,有人欢喜,有人悲伤,但又有谁能说,这不是深深的情意呢?


陈峰拍了拍江城北的肩,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话来。倒是江城北笑了一下,说:“其实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虽然说了也是无济于事,但是我还是得对你说。”江城北说着,顿了一下,看着陈峰,郑重地说道,“对不起,陈峰。”


陈峰听他这样说,人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常的冷面孔,说:“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年终奖至少要double才显得有诚意。”


江城北见他这样,也禁不住露出来笑来,心里都是暖暖的情谊。


陈峰走到江城北办公室的门口,正要开门离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对江城北说道:“城北,输给你我无话可说。”


何淼从江城北办公室出来,心中好似油煎火燎,不忿、怨恨、气恼,无数的愤怒在她的胸中激荡。她这样的人,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之间,心中的恨意几乎到了极点,像吹到极限的气球,马上就会砰的一声爆炸开来。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又似乎还是不能相信江城北会舍她而选赵明明。一想到赵明明,何淼心中的愤恨更像是到了顶点,脑中不断地涌起了恶毒的诅咒。又想到江城北,她从小到大,只心仪过这么一个男人,本来以为是佳偶天成,却没想到现在鸡飞蛋打。何淼心中对江城北和赵明明升腾出无尽的恨意,咬着牙这般用力,好似要将牙齿咬碎一般。


她开着车毫无目的地从大道上驰骋而过,愤怒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密不透风地将她紧紧网住。也不知道车子走了多久,何淼心里的愤怒渐渐化成了一种难过,她的人生一向予取予求,怎么能受这样的窝囊气,还是因为赵明明。何淼想着,禁不住流下眼泪来,她很快擦了一把眼泪,所有的一切,在她的心中都形成了一种切齿的、带着涔涔寒意的恨意。江城北既然和赵明明联起手来羞辱她,那她就一定要将这份羞辱百倍千倍地偿还给他们。


何淼这么想着,突然一个刹车将车子调了头,向另外的方向疾驶而去。


正在处理文件的周振南见何淼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何大小姐,你现在还不是泰悦的老板娘呢,就这样三天两头地闯我的办公室对我兴师问罪的,是不是太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