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寒风吹袭，带来冰冷的雨水。雨水顺着屋顶掉落进下方的水缸中，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

屋内莫忘念缩了缩身子，这里的被子并不防暖，很单薄。

“咔嚓”老妇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棉被帮莫忘念盖上。

“谢谢”莫忘念认真地老妇人道。

“我是医生，照顾病人是我应尽的责任，你不必道谢。”老妇人将木炭倒入火炉中，一边回道，“你来这里也有半年左右了，皮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出几天你就能起来走动走动了。”

“半年了吗？”莫忘念有些感慨。

半年对凡人来说是漫长的，但对莫忘念来说却是短暂的。当年他为逃难穿越虫洞不料遇到空间风暴被困在虫洞几千万年，与这相比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若非莫忘念意志坚定不然早就在风暴中迷失了自己成为空间虫洞的傀儡。

略微活动身子让自己躺着舒服一点后莫忘念看向老妇人，此时的老妇人左手捧医书右手从旁将桌面上的药草拿起放到身前火炉上的壶里。

莫忘念皱眉似在那见过这种手法。事实上早在半年前他就有这种感觉可又想不起来在那见过。也是老妇人心大从来没有顾虑莫忘念，甚至有时还会为他解说。

老妇人将盖子盖在壶上，看了看火点点头显然对这次掌握的火候很满意。

做完这一切，老妇人走到房间角落。

房间堆满了药物，这些药物不成规律的摆放着。

扫清桌面上的药物老妇人将手中壶放上去。这壶通体漆黑散发着让人恶心的气息。

“这是蛊壶！？”一旁莫忘念失声道。

蛊壶是蛊术炼五毒的必要物品。

蛊术是一种恶毒的秘术。它通过蛊来战斗，反是中了蛊术的人只有乖乖听从种蛊人的份，要是不听从一旦体内蛊发作没有解药那只有死路一条。

“没想到你竟然知道这种秘术。”老妇人略微惊讶道，“不过，这可不是蛊术，是由前人通过蛊术得到起发创造的培养秘术。喏。”

老妇人将壶打开顿时一股清香从壶内散发。一只小虫从壶中爬了出来。

那小虫也不怕生，眨了眨绿色的大眼睛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这是木灵兽，还只是幼年，以天地灵药为食。它现在去找吃的了你不必紧张。”老妇人道。

莫忘念想了想，道：“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类似您医术一样的秘术也就是蛊术。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古书上分明说蛊术是通过蛊来达到害人或救人的目地，可您的的医术却又以药物治疗。这其中的区别在哪？”

“哎，我那孙女要是有你这种求知精神我也不用担心医术断绝了。”老妇人叹道，“这两种秘术说起来就像母子关系一样。说来也可笑，你因该知道蛊术的来历吧。”

莫忘念点点头，蛊术发源于东方古国古华国东南方的苗族。由于这种秘术太过恶毒早在很久以前就断绝了。

“起初的蛊术只有一种，情蛊”老妇人道，“是苗族女子为了防止自己男人偷情所创造。随着苗族男性的社会地位提高苗族成年男子不甘再受苗族女子的控制。于是，在情蛊的基础上他们创造了一个个蛊术。至于蛊术为什么如此恶毒也是由于它们始祖蛊为情蛊。”

医术与蛊术的渊源并不深，仅仅是因为它们所运用到的知识相差不大才产生了一丝渊源。

无论是医术也好，蛊术也罢，它们都源于对天地灵药的了解。打个比方，丹药是通过各种药物的药性相互融合而成。想要这些药物相互交融自然需要精通药物的药性，不然别说是炼丹了就连炼丹渣都成问题。

医术与蛊术也是这样的道理。严格来说，蛊术也是医术的一种。在史书上蛊书的发展史是受医术对天地灵药了解的影响而兴起的。

传说在诸帝时代，有一位杰出的大帝，炎帝。这位炎帝以自身吞食药物为实验游走世间，食万药，从而创造了医术的雏形。因为炎帝长期游走世间每一处便留下医术的传承。所以在当时很多部落为了张显炎帝对族的功劳称炎帝为神农氏，并以神农氏族自居。

几万年后，炎帝之弟黄帝统一人族。为了削弱神农氏族，黄帝将炎帝留下的医术进一步发展著成《黄帝内经》下发至各个部落。

医术就此成为了人族诸帝时代的主流。

“那为什么医术到现在只有您这一脉？”莫忘念疑惑道。

老妇人沉默，召回在食用药物中的木灵兽，抚摸着木灵兽许久后老妇人才说道：“这要从未帝时代讲起。随着人族的式微另一个种族幽冥族强势崛起，统治着各个种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族虽式微，可依靠几万亿纪年留下来的底蕴硬生生的抗下幽冥族一次次的进攻”

“在这过程中，传承至今的医术大放光彩。”老妇人哀叹道，“都说怀壁其罪，末代大帝幽古帝扶持人族中另一个秘术丹术为正统导致医术的地位不断下滑。更是在幽古帝大破人族防线后的短短几百年内断绝！”

“物竟天择，适者生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莫忘念不以为然。丹术的出现能让医术地位下滑自然说明了丹术的优点要大于医术。

“哼，一派胡言！”老妇人冷哼，“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医术断绝我无话可说。可当时丹术发展仅仅几十年！甚至不能称为丹术的秘术害死了多少人族强者！因为这丹术我们人族被屠杀多少人！那场战役人族只有活了一千多人！一千多人啊！”

看着老妇人老泪纵横，莫忘念一时语塞，末帝时代在诸皇时代后被人刻意抹除，莫忘念根本就不知道那时候发生的事。

“抱歉，奶奶，我……”莫忘念张想说些什么，毕竟，他也是人族对末帝时代人族几乎断绝的历史自然也极为的震惊。

老妇人擦擦泪，摆了摆手，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过去的就过去了，再说也有什么意义。其实纵使没有幽古帝的扶持，丹术最后也会发展起来代替医术，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妨是拥有医术的人无一不是善良、忠坚之辈。不然幽古帝也不会想尽办法扶持一个发展几十年的丹术道统了。而医术最大的特点便是包容，与人族血脉特点一样，这可算是医术发展到如此地步的原因了。

医术与丹术相比，各有各的不同，各有各的优点。医术治病是以一种缓慢的过程，花的时间很久。优点在于药到病除没有后遗症。丹术治病的速度快，缺点在于无论是何种品质的丹都有丹毒，化解这些丹毒极费时会耽误修炼。

另外，相较丹药的药性的强烈，医药的药性温和不易因药性冲撞而受伤。

“我们医生既然能包蛊术这种恶毒的秘木自然也能包容丹术。”老妇人道，“你若感兴趣的话我会叫煊婷明早送一些医书给你。”

老妇将炉中壶拿起，将药水倒入碗中放到莫忘念面前道：“喝了它。”

莫忘念接碗，一口闷喝了下去，“好苦！”莫忘念脸色充满了无奈，喝了半年的苦药他依旧没有适应下来。

“良药苦口利于病。”老妇人站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离开了房间

看着老妇人的离去，莫忘念沉默不已，似在想什么。

“但愿是自己猜错了。”良久，莫忘念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