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闹个乌龙

作者:一半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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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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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7-10-23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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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108字

在旁边的另几人,均不由得身上打了个激灵……都有点同情的看着地上三人,兄弟们,抱歉了……


翌日。


寇暖儿没有意外地被松寒居传出的惊叫声吵醒……这古代的房屋,隔音真差,可咋整?


“郡主起身了?可以洗漱了……”梅清的身影映入眼帘。


“兰筝,以后这些事,你不必做了,交给别的丫头吧……”虽说他还未恢复真颜,可毕竟让他这样伺候,她也不太习惯。


“郡主,我已习惯了……再说,兰筝也愿意……”抬起头,兰筝看着她似还很疲惫的样子,也很心疼。“郡主近日太乏累了,毕竟这些事,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解决,还是别太熬心血了。”


寇暖儿笑笑,“我知道,谢谢你兰筝。”


“郡主到今日还对兰筝如此客气……”走到近前,伸手,刚要帮她落在额前的发撩到耳边,却没想,寇暖儿微愣之后,轻轻转过头,躲开了他的手。


“怎么了……?”兰筝疑惑地问。


“哦……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去找上官他们……”寇暖儿没再看他,三下两下收拾好自己,便出了门。


她躲他?兰筝苦笑一下。他,拿她该怎么办才好?


郡主府,书房。


一进门,寇暖儿便闻到一股浓浓的墨香。书桌后的上官鸣风此时正研着墨,一方清墨色端砚,红丝龟背纹显现,寇暖儿瞧着,倒是与徐公砚样式类似,温润细腻,造法自然。


“郡主来了……”上官鸣风见是寇暖儿,放下手里的墨石,起身相迎。


寇暖儿摆摆手,示意上官鸣风坐下,“夫君要写东西啊?那我帮你磨墨好了……”寇暖儿走到近前,往砚台内加水少许后,拿起墨石,轻轻在砚上转动着。


“怎能劳烦郡主做这事?”上官鸣风抬起头看着寇暖儿,只见她垂着眼眸,唇边一丝淡笑,却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夫君何必如此客气?你我夫妻一场,做点这事也算不得什么,不是么?”寇暖儿没有抬眼,一直盯着手下砚台中的墨,匀速地画着圈圈。


上官鸣风沉默。寇暖儿今天又怎么了?听她所说的话,多少显露出一些冷意。


“郡主……”上官鸣风刚要打破沉默,“你……”


“好了,夫君用吧……”寇暖儿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只示意他可以用了。


上官鸣风没法,只得拿起毛笔,快速书写着,这是写给凌霄山庄总管的书信,安排了一些杂事。


在上官鸣风低头写信之时,寇暖儿只字未语,仅是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这点上官鸣风早已察觉知晓,不知怎的,被她这样瞧着,自己心里却多少有了些不自然之感。


“郡主,好了……”说罢,将写完的信件放在了信封内,“郡主来,有什么事要说么?”


寇暖儿收回自己的目光,“明日便是兵部尚书的寿辰,不知夫君可想好送什么贺礼?”寇暖儿知道,这个其实不用她操心。


“哦,郡主放心,鸣风都已安排妥,这是礼单…郡主过目…”上官鸣风又拿起桌旁一个红色帖子,递给寇暖儿。


寇暖儿抬手一挡,“不必了,你安排吧……”


“郡主,可是有什么事?还是鸣风没有做好什么,惹郡主不高兴?”上官鸣风皱皱眉,到昨天为止对他还未这样过。


“没有,夫君堂堂凌霄山庄庄主,怎么会做错事呢?”笑着摇摇头,可听在上官鸣风耳朵里,却是十足十的嘲讽。


“郡主……!”上官鸣风起身,走到寇暖儿跟前,双手抓住其胳膊,“郡主……有时候,我真的不知该如何说,但你要相信我,鸣风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将自己的双臂从上官鸣风的手里抽出,莞尔一笑,“信,我怎么能不信夫君呢?”罢了,绕过上官鸣风,走到桌前,拿起刚刚上官鸣风用过的毛笔,蘸了些许墨汁,“我知夫君乃仁慈之心,不过,世事总是难料……难免夫君会受累又讨不得好……”


说罢,提笔,素腕翻飞,不大会儿,几行清秀的字跃然纸上。


寇暖儿放下笔,“不打扰夫君了……”转身,随即出了书房。


上官鸣风回过神,匆匆奔到书桌旁,拿起寇暖儿刚刚留下的字,只见一首诗写道,“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幸遇三杯酒好,况逢一朵花新。片时欢笑且相亲,明日阴晴未定。……”见到这首诗,上官鸣风闭了闭眼睛,他,错了吗?


寇暖儿走在回汐雅阁的路上,心中亦是有所体味,记得曾经最喜唐诗宋词,如今,身处此地,她已能渐渐体会到古人所说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明哲保身的道理谁都懂,她也相信,此番不过是点了上官鸣风一下,他亦能有些自知。


停下脚步,驻足立于花丛间,眯起眼睛闻着有些浓郁的花香,寇暖儿觉得心情通透了很多。在现代时,不也经常幻想着,可以带着天涯海角尘埃的足迹,去走遍江湖么?笑便纳于百川,傲则立于千仞,胸中藏着千秋不醒的豪情,不是自己曾心之向往的么?只待……只待有这么一天,她能够实现……


“咔嚓……”忽的,一阵树枝断裂的轻微响动传进寇暖儿的耳膜,赶忙睁开眼,快速躲在身旁的大树后。寇暖儿小心翼翼探出头,但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前方不远处掠了过去。


原来是……寇暖儿一个愣神,看那人手里似乎还攥着什么……这是,到底要去哪?


梧桐苑,顾名思义,便是在院落中种植了一片绿意盎然的梧桐树而得名。此时已快正午,烈日虽是当头,但因枝叶茂密,阳光透射下来,落了满地星星点点的光斑。


抬头望去,正中自是主屋,雕花的门窗,檐框上一块花梨匾额,上书“志洁芳行”四个烫金大字,院子朝西之处,几根竹竿架爬满花藤,密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花朵,一层层地挤着,似团团燃烧着的火焰。


这里……是裴珞卿的住处?


杨觅儿鬼鬼祟祟跑进这里做什么?寇暖儿一头雾水,她若想找裴珞卿,可以光明正大进去不是么……?对了,这个时间,裴珞卿该在他的眉湘园鼓捣药材才是,那么杨觅儿趁他不在时偷进他的房间,且手里还攥着什么,从其指间露出的缝隙看,好似块粉色绸锦之类,不过,这个东西,乍看怎的如此眼熟……?这……到底是要闹哪出?


寇暖儿隐在暗处,仔细瞧着杨觅儿的一举一动。只见她进了主屋后,不大会儿,便又和来时那般,出门时左右瞧了瞧,见周围无人,方才匆匆夺步而去……


她手里的东西呢?寇暖儿眼尖地发现,走时杨觅儿手里已是空空如也。


寇暖儿待杨觅儿走远,慢慢地从躲藏着的树后现出身。她倒想看看,杨觅儿偷放进屋内的到底是何物?其实,杨觅儿对裴珞卿之心,谁都清楚,寇暖儿亦是睁只眼闭只眼,他们最终会离开,她又何必阻挠。总之,只要尚在郡主府内,他们没出了圈的闹和,她亦懒得搭理。只是此番此举,倒让寇暖儿心生颇多疑惑,有何事必须要背着裴珞卿呢?


轻推开门,一股薄荷檀香小心翼翼钻进寇暖儿鼻孔。裴珞卿喜欢薄荷,他身上的味道亦如是。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却处处透着整洁。映入眼帘的,是张精致的方桌,上面铺着素花的锦缎,一套圆口提梁茶具安静的摆放在那里。中间有道翠竹屏风将房间分为两段,越过屏风,是一袭纱帘,此时窗外微风拂过,纱帘亦跟随轻轻摇曳。


房间另一边,酱紫色紫檀木书架几乎已占据整面墙壁,上面全为薄厚不一的医书,偶见零散几本野林外史。靠近最内侧的便是床了,床上的素枕和被褥叠的齐整规矩,毫无异常。


奇怪……杨觅儿把东西藏到哪里去了?她刚刚已经查看完整个房间,不会吧?寇暖儿四下打量之时,猛然间,眼角扫见在枕头和被褥之间,似露出一抹粉色……


寇暖儿急忙奔去,掀开枕头,顺手抄起那块锦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居然是……居然是她的裹胸?怪不得……她刚刚看这东西那么眼熟……瞧瞧,在布料下方,还歪歪扭扭地绣了只小鸭子……记得刚“来”这里时,养伤中的寇暖儿百无聊赖,便想绣点玩意儿打发功夫,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绣个鸳鸯的好罢,古代女子不都是喜欢鸳鸯的么?可结果,力气费了九牛二虎,最终只是变成了个鸭子……寇暖儿到如今仍记得,梅清当时笑到肚子疼时的神情。后来,也便作罢,倒是丢在一旁……可是,为何,这劳什子会被杨觅儿搞到手?并且,还偷偷摸摸跑来塞到裴珞卿枕头下?


她不会……有点什么“心理障碍”吧?才这么大的娃……


“郡主?你怎么来了?”身后,那个熟悉的磁性声音响起,语气疑惑。


“啊……?”寇暖儿猛的吓了一跳,急忙将那块能磕碜死她的裹胸攥进手里,背在身后,“啊……没……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呵呵,看看你……”


“郡主……怎的口吃了?要不要珞卿帮你瞧瞧……”裴珞卿慢慢走到寇暖儿身前,眼神一闪,她的小动作,岂能逃过他的眼睛?


“没啊,我挺好的,挺好的……”寇暖儿后退一步,他的接近,让她尴尬得后背都快被汗浸透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郡主怎么怕起珞卿来了?瞧瞧,汗出了这么多……”裴珞卿笑笑,伸出手,用一块同样熏了薄荷味道的绢帕,替寇暖儿擦拭着额头,“郡主手里拿的什么?是……要送给珞卿的么?”


“哦?……不是,那个……其实……”寇暖儿正要否认,但见眼前一花,还未有所反应,却发现原先抓住裹胸的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他……怎么抢去的?太……快了吧?


裴珞卿前前后后仔细瞧着眼前的“小可爱”,当看到那只傻傻的小鸭子时,唇边勾起抹笑,“郡主对珞卿此番心意,倒是别致……”


寇暖儿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不……不是……是觅……”


“既然郡主如此盛情,珞卿却之不恭了……”裴珞卿打断她的话,“对了……珞卿这里亦有回礼相赠,还望郡主笑纳……”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个掌心大小的锦囊,打开,这时,一枚翠绿色的纯翡翠戒指落在裴珞卿手里,此戒指色纯透明,水头十足,表面少许浪花花纹凸显,打从外表来看,便知并非俗物。


“这是珞卿带了很多年的,作为回赠,今日转送郡主可好?”裴珞卿拉起寇暖儿的手,将戒指直接套在她左手的中指上。翡翠碧绿无暇,美人指若青葱,一绿一白,搭配起来竟如此和谐。


“珞卿……你的东西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要……你还是收回去吧……”寇暖儿回了神,忙着要将戒指脱下来,“将来,你也好送给别人……


听闻,裴珞卿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送给别人?郡主让珞卿送给谁?”


“这……哎,珞卿,你快帮我看看,这戒指怎么脱不下来?”寇暖儿费好大的劲,亦未能让戒指脱下……奇怪,刚才明明很轻松就戴进去,为何现在如此紧?


见状,裴珞卿心中不由得一阵欣喜,她……是她……还好……


“郡主,此物非比寻常,若是它认定了你,无论如何,是脱不掉的……”裴珞卿笑的如沐春风,拉过已经呆傻的寇暖儿,帮她揉了揉已发红的手指。


“为何?”寇暖儿仍是一头雾水。


“因为它已认定你了啊……傻瓜……”裴珞卿笑了笑,忽然凑近了寇暖儿的脸庞,在她红唇上快速轻轻一点。


寇暖儿恍了恍神,他……吻了她?这又是什么状况?今天发生的事怎都那般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