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悠然
|类型:古代·奇缘
|更新时间:2019-10-08 04:16
|本章字节:54266字
校园的某个角落。
天空一尘不染,像被洗涤过似的透明。
几片粉红色的花瓣在风中轻轻飘落,留下淡淡的香气。
“学学……长……”
此时的我攥着裙角的手心满是汗,又紧张又激动,因为面前站的高个子帅哥可是我暗恋了一年多的学长。终于鼓足了勇气来向他告白,话到嘴边却是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清。上帝啊,请您给我勇气吧!
“请问有什么事吗?”学长温柔的声音把我的魂拉了回来,那温柔的笑脸终于让我决定抛开一切,说出我藏在心里一年多的话。
“学长,我喜欢你!”我睁大了双眼,第一次这样勇敢,连飞过的麻雀也唧唧喳喳,好像在为我喝彩。
“对不起……”
我的天空瞬间从水彩色变成灰色,咔嚓一声,又出现一道裂痕。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噼噼啪啪,我的天空瓦解,我被淹没。
为……什……么……会……这……样……
“尤乐儿!你在发什么呆!”一个比我矮半个头的女生风风火火地大步向我走来,不就是我的损友童童嘛。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那个……学长……”我指着正前方却发现面前空无一人,学长人呢?我打量着四周,空荡荡的操场早就没了学长的身影。
唉……我的初恋,就这样和我saybyebye了。
“走,练习去!”童童二话不说就揪起了我的后衣领拖着我离开,可怜的我,为什么明明我看起来比她高大,却总是受她欺压呢,呜呜呜……
运动场人声沸顶,高高的蓝色天空,白色的云朵又厚又大,夏日的风带着海水咸咸的味道,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可是和这一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棒球社那一块方方正正的练习场地,阴霾的天空是各位干瘦萎靡的运动员的心理写照,黄土的地面上不知挥洒了多少“烈士”的汗水。在社长童童的长年高压政策下队员又是少得可怜,连我这个菜鸟队员也可以受到社长的一对一训练。
怎么说我也是刚失恋,不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疗养受创的心灵,居然还要来这里接受身体的折磨,真是身心受创啊!
啪!
我的脑门吃痛一记,头顶的天空开始打转。
“尤乐儿,你给我认真点!”童童带着面罩插着腰,两眼警告地瞪着我。
好痛哦——该死的小魔女,竟然用棒球砸我脑袋。要是我变笨了谁负责啊!
望着那颗像子弹般射向我的白色物体,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爆发了我的小宇宙,挥起球棒狠狠地迎面来个痛击。
“哇——”
全场哗然,只见白色的棒球像流行般射向天际,然后闪了一闪成为空中永远的一颗“恒星”。
“全垒打,耶!”我扔开球棒像个英雄般满操场跑,和队员击掌。我太厉害了,我是棒球队的明日之星!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啦!”
突然,棒球社的一名小社员十万火急地跑过来,一副要大祸临头的样子。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童童抓住那名小社员,蹙着眉不悦地问道。
“学学学……学生会的人来了……连连学生会会长崔……崔神义都来了……怒气冲冲的样子……”那位小社员急得舌头都打结,连话都说不清。
“哇——崔神义来了!这是好事呀!”童童一听到崔神义的名字,两眼都亮了起来,脸跟猴子屁股似的红。
说到崔神义,在圣罗依高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学生会会长,学校拥有最高权力的学生,每次考试都是年纪第一,长跑、跳远、游泳、扔铅球……各项全能,每年为学校争夺几十个奖项,数学竞赛第一、作文比赛金奖、钢琴比赛全国第一,无所不能,是圣罗依高中的荣耀,也是所有女生心目中的偶像。
在这里顺便介绍下我们的学校,我们的学校叫做圣罗依高中,是所拥有百年历史的名校。学校有三大机构,分别是社团联盟会、自由联盟会和学生会,社团联盟会管理着所有社团。学生会管理着学校所有的大小事物,所以学生会是学校的最高组织,拥有最高权利。但是自由联盟会只是学生自主组织的一个组织,在学校里没有什么实权。但是自由联盟会会长雷少凰却是个有名人物,听说当时和现在的会长一起竞选学生会会长,只有一票之差落选,不服气的他就建立了自由联盟会,能由一己之力建立起一个会,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他也是个不可小视的人物了。
就在这时,一群穿着圣罗依制服的学生走进了棒球场,一字在两边排开,偌大的棒球场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
看到这个架势,大家也都知道是学生会会长来了,顿时整个棒球场鸦雀无声。
我紧张地站在童童的身后,双手拉着童童的胳膊,感觉童童浑身颤抖。我以为童童也是跟我一样紧张,没想到我看到她双眼发光,面颊粉红。原来是太兴奋了,以至于全身发抖!
在所有人期待的视线下,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少年缓缓地走进棒球场,一字站在两边的学生会的成员全都恭恭敬敬地,一动都不动。
这个少年是谁啊?好帅啊……
那一身无暇的白制服在这灰尘仆仆的练习场居然是那么出尘俊逸。
金色的发丝如真丝般光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他整个人仿佛都被一层金色的光芒笼罩着,让人睁不开眼睛。
可是,少年似乎很生气,如同画笔描绘的优美红唇紧紧地抿着,两道斜飞如鬓的眉毛凌厉如剑,深邃的眼睛此时如同寒星一一扫视着场上的所有人。
“这个球是谁打出来的?”一道冷冷的声音,硬生生的把场上火热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虽然这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但还是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是学生会会长崔神义唉!”
“真的是本人呢,好帅哦!”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
男生的声音全是惊讶的,女生的声音全是花痴的。
这个超级大帅哥居然是学生会会长——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我一直以为学习好的男生全是身材干瘦营养不良,脸色蜡黄高度近视带着瓶底盖眼睛的青蛙呢。看来这位大帅哥绝对不是绣花枕头。
“这个球是谁打出来的?”崔神义捏着一颗棒球,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四下鸦雀无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颗网球……莫非是……
就在我犹豫时,只见在场所有人都伸出手,一致指向了我。
我们球队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的?
那双凌厉的眼睛对向了我,瞬间我感觉一道寒光射向了我,让我打忍不住了个寒噤。
“我……我……不知道……球又没标名字……你怎么能确认这球是我的呢……”越说越没底气,我扭着手指,偷偷地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崔神义。
崔神义迈开笔直的双腿一步步向我走来,长手长脚的他,三步两步就已经到了我面前,那压迫人的气势硬是让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怎么这么有王者之风啊……
“是不是你的?”崔神义的手指捏着球放在我面前。
“啊?我不能确定……说不定是他们的呢!”我指着一群叛徒。
“才不是我们的呢!”
“今天就你一个人把球打出网外了!”
我的话立刻引起一阵反驳。
惨了……为什么棒球社的球员都那么无能,连把球打出网外都做不到!
崔神义那犀利的眼神,让我立刻就矮了下去。
我不会是闯了什么大祸吧?难道砸坏学校窗户了,还是砸死人了……
“跟我走。”崔神义不由分说就拉着我走出练习场,队员们都一脸羡慕地目送我们。
我有点搞不懂了,他拉着我是要干嘛,难道我球技太好,被什么体育俱乐部的人看中了吗?不会吧!
“会长!”这时,一个抹着发油的眼镜男冲了过来,看到崔神义巴不得跪在地上向他膜拜。同样是一身白色制服穿在他身上就无比猥琐。
“抓到犯人了?”猥琐男打量了我一眼,又用他膜拜的眼神凝视崔神义,崇敬之情比刚才更澎湃了,“会长真是天才,会长真是无所不能,才一下下就把犯人找到了!”
崔神义面无表情,对猥琐男恶心吧啦的话无动于衷,那深邃得如同子夜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又或者是什么都没有看,一副很冷漠的样子。
“会长,你要怎么处理这个犯人,把她送到教导处吗?”猥琐男看样子已经习惯了崔神义的冷漠,虽然没有得到一句回答但还是在那里滔滔不绝。
猥琐男指着我的那根手指让我心里很不爽,就他之一指我就成了他口中的犯人,这也太冤枉了吧!
“什么犯人犯人的,莫名奇妙把我拉过来,还指着我说犯人犯人的,我犯什么法了!”我冲着他忍无可忍地大吼道。
“你看看,你看看你干得好事!”猥琐男指这地上的一大堆形状不一的白色碎石块几乎咬牙切齿地说,“你把我们会长精心设计,又请名家雕刻的天使雕像砸成了这个样子!”他试图把石块拼起来,以证明他说的话,可惜只是徒劳,“这本来是个天使……现在却成了一堆垃圾……呜哇……”他惨兮兮地坐在石块上擦着伤心的泪水,看得我还满有愧疚感的。
“真的是我砸坏的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是我!
“当然了!”猥琐男斩钉截铁地说,连一直不说话仿佛把我们俩当空气的崔神义也点了点头。
“……”怎么会那么准,那么大一个学校这球什么地方不好着陆,偏偏选崔神义的雕像上着陆,衰……
“对,对不起哦。”我一脸真诚地帮我的球道歉。
“你以为道个歉就好啦!”猥琐男指着我不依不饶,“你想得还真便宜,你知道这个雕像多少钱吗,光请人雕刻的费用就花了十万,更何况是会长亲自设计的,那就更无价了!”
我咋舌,这堆破石头这么值钱啊!那我怎么办,我连一百块都拿不出,不要说是十万了……我低着头很心虚,额头直冒汗。
“走!去教务课,让教导主任处理这件事!”猥琐男拉着我往教务课走去,我两脚撑着地面和他死拉硬拽。我才不要去教务课,我又不是故意的,要是教导主任只听他的一面之词记我过让我赔钱,那我不是冤死了。
“白雁。”惜字如金的崔神义终于开了他的金口。
猥琐男听到他冰冷的声音立刻放开了我,像只哈巴狗般跑到他身边,如果他有条尾巴我相信他肯定会摇一摇。“会长,您叫我?”他笑嘻嘻地望着崔神义。
崔神义没理他,脸转向我,一双深邃的眼睛立刻把我慑住,我仿佛看到了深蓝色的海水在里面流淌,有几秒种我甚至无法呼吸。
“来学生会打杂抵债。”他冰冷的声音不容违抗。
“什么!叫我打杂?”我惊讶得合不拢嘴,我又不是扫地的欧巴桑。
“白雁,交给你了。”崔神义交代完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震惊的我。
“等等!”我伸出手叫他,他理也不理我,大步离开,冷漠的背影真让真火冒三丈。搞什么搞,那么拽!
“你以后每天放学后就来学生会打杂,不然就把你交到教导处!”猥琐男一口气说完就急吼吼地去追他的会长,边跑还边幽怨地大喊,“会长!等等我——”
莫名其妙就“卖身”给了学生会,我差点当场吐血,怎、么、会、这、样!
我真是比窦蛾还冤啊,真是六月飞霜,七月飞雪啊!
放学后,我很不心甘情愿地来到了学生会。
跨进学生会室的大门,我就震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两百平方左右的房间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墨绿色的地毯上静静绽放着深红色的玫瑰。缀着金色流苏的蓝丝绒窗帘含蓄地半掩着窗子,胡桃木的雕花书橱和雕花办公桌椅沉稳内练,墙上还挂着几幅好看的油画。简直比总经理办公室还要豪华!
崔神义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你每天要拖一次地板,擦桌子和窗子,还有泡茶和在校园里送文件。”
“啊!这么多事我一个人怎么做得完啊?”我立刻出声抗议道。
“这是你的事。”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什么?你!”我指着他差点气岔。
说完,他继续埋首于他的工作不再理我,我只能在一边干瞪眼。这个自大狂,冰块男!我会砸到他的雕像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给!拖把、扫帚、抹布,还有这个。”猥琐男把一大堆清洁工具塞给我,居然还有一套女仆装!
真是恶趣味……
我尤乐儿虽然不是千金之躯倾国倾城之容貌,但也是爸爸妈妈的小公主,十七岁的青春美少女!
竟然沦落到当打杂的欧巴桑,传出去不丢死人了,还有哪个男生会喜欢我……
这一切都是那个冰块男害的!
我扎起头发,去卫生间换上了女仆装,然后拿着水桶和拖把开始拖地。而猥琐男居然那么无聊,一直在一旁监工。
“拖得用力点,你饭吃了没有,你这么温柔地拖怎么可能拖干净呢!”猥琐男指着我不悦地叫道。
我加重了力道用力拖着地,愤恨地拖着地,把地板当成了冰块男。我要拖去你一层皮,嘿咻——嘿咻——嘿咻——
“角落你怎么不拖啊,想偷懒啊!”猥琐男又不满地咋咋呼呼。
我仔细地去拖角落。
“还有楼道,也要拖。”坐在办公桌前的崔神义突然冷冷地说道。
“什么!”我大叫了起来,丢下了拖把,指着他说,“你有没有人性啊,我欠你钱你就可以这样压榨我吗!”
“我是按照你需要赔偿的钱计算的,你每天干这些活,干个十年差不多才能还清一切债务。”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拿起一张清单举在我面前。
我真要晕过去,他是不是有病啊!
“不要浪费时间,时间就是金钱,你干得越慢就越难从学生会脱身。”他“好心”提醒我。
呼——呼——
尤乐儿不要生气,不要和这种人计较。我用力平服了自己的心情提着水桶和拖把去楼道拖地。猥琐男竟然也跟了过来,我真想当场晕给他看。
“地砖与地砖间的缝隙也要拖干净。”他在一旁挑三拣四指手画脚。
真是一个大恶魔一个小恶魔。我真想把他趾高气扬的鼻子给打歪。
“这缝隙怎么拖啊,”我放下拖把插着腰说,“难道我要拿根牙签一点点剔干净吗?”
“这主意不错,你等下。”他说完一溜烟地跑开了。
过了半分钟后,他居然真的给我拿了根牙签过来。
我愤怒地扔掉牙签冲他大吼:“你有毛病啊——洁癖狂!”
“尤乐儿——你是不是想造反!”他大声吼了回来,气势丝毫不输给我。
可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好含着辛酸的泪吭哧吭哧地继续拖地。
“快给我拖拖拖,拖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他冲着我大吼大叫。
我眼泪汪汪地拖着,就像被后妈欺压的灰姑娘。
猥琐男满意地推了推他那副瓶底盖眼镜。
为什么我尤乐儿会落到这步田地……上帝啊,我哪里触犯你了啊?
星期六。
一早我就来到了海边,这座半边被海水围绕的城市,只要骑自行车十分种就能看到蔚蓝的大海。一到夏天海边游客云集,五颜六色的遮阳伞就像鲜花般在金色的沙滩上绽放,炎热的空气被清爽的海风驱散,白色的海鸥在天与海的交界线上来回飞翔,美得让人流连忘返。
我在一家海边旅馆打工,工作是在店门口烤香肠。虽然每天被烟熏得脸上能滴油,但是看到游客津津有味地吃着我烤的香肠,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沙滩上印满了深深浅浅的脚印,芭蕉树肥厚的叶子散发着莹莹的绿光,海浪时轻时重地拍打着岸边,溅起白色的泡沫,我仿佛闻到了薄荷的味道。
面前的烤架上香肠孜孜地冒着油,一股白烟袅袅升起。
这样的假日悠闲得让人打瞌睡。
“听说前面有人在打架耶,我们去看看吧!”
“不要啦,要是被卷进去就麻烦了,我们还是不要理会了。”
“可是有好多人跑去围观了,听说其中还有个美少年耶。”
“你为了看美少年命都不要啦,肯定是不良少年啦,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两个穿着短裙的女孩子议论着从我的摊位前走过。
打架?
希望不要牵涉到我身上,离我的摊位越远越好。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啊——”
突然,沙滩上一阵喧哗。
一个身型修长,穿着紫色T恤和破烂牛仔裤,头发染成火红色的少年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地跑过来。周围的人都吓得纷纷退到两旁。
他的头发被吹乱了,遮住了脸。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脚步踉跄,看上去很惊慌。
许多游客被他的不礼貌惹怒了,指着他骂骂咧咧,但是他没有在意,只是一刻不停地跑着,离我越来越近。
毫无预兆的,他忽然抬起了头,天空一下子亮了起来。
一张英俊地让人窒息的脸闯入我的视线……深邃的五官如同是雕刻出来的,细长的眼睛像鹰一般锐利让人在他面前仿佛都要缩起着脖子低下头,倨傲的下巴透着倔强和坚持,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昭示着他的健康有力。
我很好奇,这样的人会是什么让他这样惊慌。
“让我躲一下!”他冲到我面前,掀起红白两色格子桌布,一头钻进了摆放着烤架的桌底下。
我手拿着钢夹,望着安安静静的桌子瞠目结舌,有点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呜——呜——呜——
刚刚才平静的海滩又冲进了一群飞车党,个个头戴黑色头盔手拿棒球棒。
球棒被他们甩得呼呼作响,改造过的摩托车上涂鸦着各种各样夸张的标志。排气管噗噗噗喷着黑色浓烟,吓得游客都惊叫着四处逃窜,那群飞车党在沙滩上横冲直撞,沙子飞溅,遮阳伞被撞翻,场面一片混乱。
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在我面前停下,我的心脏咯噔跳了一下,心里阵阵发毛。他要对我怎么样……
那人掀起头盔,望着我,表情恶狠狠地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红头发长得很招摇的小子?”
那人满脸横肉,目露凶光,我吓得缩起了脖子。
他是说躲在桌子底下的那个少年吗?看样子桌子底下的少年正在被这群人追杀呢,这十几个飞车党个个样子凶狠,要是被抓到他可能小命都不保了吧。我感觉到桌子底下瞬间凝固的气息,应该是那个少年发出的吧,看样子他也很紧张。
我故意皱着眉思索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地指着西面说:“我看到他朝那里跑去了!”
“啊?太扯了吧,我们刚才从那里绕了一圈过来,这小子有四条腿啊,跑那么快!”面前的人对我的话毫不怀疑,盖下头盔一挥手,说了声“走”就带着手下浩浩荡荡离开。
沙滩上留下一条条深深的车轮印。
待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我才对着桌子底下的人说:“出来吧,他们走了!”
里面的人听到我的话很快就爬了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伸展了下修长的四肢。阳光下那头闪闪发光的火红色头发调皮的指着天空,带着份张牙舞爪的意味。
“你干了什么,那群人要这样追杀你?”我好奇地问。
他抬起头终于注意到我,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我说:“做人太优秀就会惹人嫉妒,那些嫉妒的小人就会用卑鄙下流的方式进行抱负!”
“……”我一时无语,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欠你个情。”他边说边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递给我,“你拿着这个,以后你有困难就拿着这个来找我,无论事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我楞楞地接过项链,上面吊着一块银色的吊牌,吊牌上刻着一条盘旋的龙,那张狂的样子和它的主人还满神似的。
“可我怎么才能找到你?”他很高,大概有一米八,我仰着头望着他,感觉脖子有点酸。
“我可是西区老大,没有人不认识我!”他骄傲着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
我就不认识你。
我暗暗吐了吐舌头。
“你拿着这个问人,会有人告诉你我在哪里的!”
“哦。”我楞楞地点点头。
他看了一眼手表突然大叫:“啊!要迟到了,都是东区那群阴沟里的老鼠害的!”
“我还有事,拜拜!”他说完向我挥挥手,然后火烧屁股似的离开。就像一阵龙卷风,轰轰烈烈地突然侵袭,又在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望着手里的吊牌,怔怔出神。它闪着银色的光芒,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红发少年的体温。
这个连谢谢都不会说的男孩子,真的会为我做任何事吗……
哎呀——忘记问他叫什么了!
后知后觉的我,现在才发现这个严重的问题。
我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怎么找他啊?
沙滩又恢复了喧闹,而我还沉浸在刚才的场面中久久无法回神,那个迷一样的少年,带给我太多疑问。
双休在转眼间就过去了。
我又回到了学校,而那个迷一样的少年也很快被我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
放学后的校园一片寂静,夕阳给校园笼罩上一层朦朦胧胧的橘黄色,温柔得像一层纱。偶尔一声鸟鸣也会显得无比嘹亮。
“尤乐儿,拖完地把窗子也擦一下。”猥琐男很不客气地命令我,显然他对我砸坏雕像的事依旧耿耿于怀。
我放下拖把,打了盆水拿了块抹布走到窗前。
渐变的橘黄色天空浮云悠悠地流动。
高大的玻璃窗上蒙着薄薄的一层灰。我麻利地擦着窗户,很块下面一排就变得晶莹剔透,可是上面一排还是灰尘仆仆的,我就算踮着脚也够不着。想了想我就拿着抹布攀着窗框爬上了窗台。
站得高望得远,如同花园般美丽的学校尽收眼底,望着缩小的校园我有点点害怕,就赶忙迅速擦起窗子。
“你在干什么!”忽然出现的叫声吓了我一跳,站在窗台上的身子也晃了晃,窗外的景色在我眼前摇晃,我头晕目旋觉得身子不受控制快要掉下去。
但是我没有掉下去,一双有力的手从后面扶住了我。
我闻到了一股如青草般清新的味道,在我还没看清到底是谁救了我时,我被抱下了窗台。
等我在地面上站稳,才发现刚才出手救我的居然是……崔神义!
他此时离我那么近,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他的呼吸喷在我额头上,暖暖的带着一阵清香,我感觉到我额头的寒毛都根根精神抖擞地站立了起来。
夕阳仿佛施了个魔法,使他冷色调的眼睛也变得柔和起来。我第一次看到我的缩影印在他深邃的眼睛里,就像徜徉在大海里。我第一次从他眼睛里看到不一样的光彩,一抹淡淡的温柔。
他俊逸的面容越发迷人,我竟然……看呆了……
“会长你来了!”猥琐男兴奋的声音就像个锤子一样立刻把这美好的气氛给敲碎。
“不要站在窗台上,你想找死吗。”崔神义又恢复了一身冰冷。
刚才的温柔难道是我的幻觉?
搞什么?救了我就可以这样对我说话吗!
我很生气地说:“不是你们让我擦窗子的吗!故意耍我是不是!”
他不理会我丢给我一个袋子说:“明天开始穿这个在学校里当宣传大使。”
“什么宣传大使?”我困惑地打开袋子。里面居然是一件棕色的熊外套!
他居然要我穿着这个走在学校里!那不丢死人了……
“你要我扮只熊!”我恼火地瞪着他。
“不,”他认真地说,“是威尼熊。”
我晕倒:“那不还是熊!”
他冷着一张脸,懒得和我再争论。
“会长,你要她当宣传大使?!这怎么行,她这个人又笨又呆万一出了什么茬,那可是要连累我们学生会的!”猥琐男极力反对。
“那你去。”崔神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猥琐男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过了半晌,才小声地嘀嘀咕咕:“会长……我是怕万一出了什么茬学校怪罪起来……你会有麻烦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情的我感觉这个任务还满艰巨的。要是让我不明不白地接下来,万一真如猥琐男说的出了什么茬,那我不是很冤?
猥琐听到我的问题,对我咬牙切齿到几乎发指:“还不是你惹的祸!你把本来要做为学校标志物的天使雕像砸了!你知道那雕像有多重要吗,它可是决定我们学校是否能被评为全国十佳的关键!”
我心虚地蠕了蠕嘴。怎么又是那件事,早知道那一球会惹出这么多事,就算童童打死我我也不打了……
“你可要机灵点,当好你的宣传大使,不要再给学生会惹祸了,说真的我还真不放心你!”猥琐男指着我继续咋咋呼呼,就像有一百只苍蝇在我周围嗡嗡嗡地飞来飞去,让人忍不住想一掌拍死他。
“那我不要当什么宣传大使了!”我把袋子还给他。
“这怎么行!会长的话就是命令,我警告你,如果出了什么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会把你交给教务课处理,连同上次砸坏雕像的事一起!”猥琐男双手抱着胸,得意扬扬地望着我,似乎吃定了我似的。
哼!又拿那件事来威胁我。
我不服气地瞪着他,却拿他无可奈何。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崔神义不理会我们转身走到窗前的办公桌边坐下。又拽又冷,我真想把手里的带子套在他头上。
第二天起,我就按照崔神义的吩咐,扮成一只熊在学校里晃来晃去。唉……还是只威尼熊。
几个女生窃笑着从我身边走过,真是让我无地自容。
“哈哈哈!好蠢!”又一个男生笑着在我面前走过。
我瞪了他一眼,却不小心摔了一跤。
KAO!这熊套子真重,我爬也爬不起来。
我就像一只被翻过来的乌龟,笨重地挣扎着,却只是咕噜咕噜在地上来回摇晃。
“哈哈,真笨啊!”
“大笨熊!你好!”
好几个人围过来,笑着围观着在地上徒劳挣扎的我。我羞愤不已,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好不容易爬起来,我已经满头大汗。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我英明神武可爱可亲超级无敌美少女尤乐儿的一世英明毁于一旦啊!
这时,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在不远处出现,我警惕地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糟糕——是童童!
我正想开溜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向我跑来,我暗叫不好转身就逃。可是才跨出没几步时被一只手从背后抓住,这魔女跑起来怎么比飞还快啊!
“咦?学校里什么时候出现只熊宝宝了?你是谁家的呀?”童童好奇地在我身上东摸摸西摸摸,不过还好她没认出我。
我摇了摇手,指了指自己,然后蠕动着两根手指比了个走的手势。做完手势后,我转身就走。
可是她拉着我不放。
拜托,你没看懂“我要走了”这个手势吗?
童童忽然伸出手在我反应不过来是拿掉了我的头罩,然后指这我惊讶地大叫:“尤乐儿!”
她高分贝的叫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好奇地望着我。
“这个脑子有点绣逗的女生叫尤乐儿啊!”
“大热天的,穿成这样她八成是被男朋友甩了,想不开。”
“我看到她整天打扮成威尼熊在校园里晃来晃去呢。”
“她是不是那里不太正常啊,太可怕了!”
……
一群人越说越离谱。
我抱着头,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没法活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把我当傻子看了!
我从童童手里夺过头套,逃也似的跑开。我天天胆战心惊地走在校园里就是怕发生这样的事,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不管我多么小心翼翼,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乐儿你别跑啊,让我玩玩!”童童似乎天生少个筋,不罢休地紧追着我,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开玩笑,我又不是真的熊,能给你玩吗!
看到树林我就一头扎了进去,然后蹲在树丛中,一动都不敢动。
呼——热死我了,三十七八度的天气我穿这么厚还要剧烈运动,真快要了我的小命。
我用手背抹着额头的汗,就像刚淋了一场雨一样全身湿透了。
这真不是人干的事,我当初为什么要超常发挥来了个全垒打呢?
想想就是悔恨。
童童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才松了口气坐在草地上。唉,终于得救了……
“你躲在这里偷懒。”
忽然,一个带着些许怒火的冰冷声音从我头顶响起。
我猛然抬头,看到一张带着不悦表情地冷俊的脸孔正望着我。
崔神义!
我吓得浑身无法动弹。
一身白色的他在树荫下,干净得一尘不染。
他盯着我,目光冰冷得令周围的空气都降了好几度。
我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怎么会在这里,居然让他看到我这样狼狈的样子。我边挠着头发边心虚不已地说:“我……我没有在偷懒……我刚才在躲个人……我有很认真工作的……刚才只是个意外……”
他冷冷地看着我,不说一个字,让我更加坐立难安了。明明自己没有偷懒,却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事。
“我是说真的!我没骗你,你看我一身的汗,就知道我有多认真了!”我指着自己的额头,试图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可是他冰冷的目光让我感觉自己的举动很傻,他根本就没听我说话。
“回去。”他只是冷冷地丢下两个字就转身打算离开。
我焦急之下,居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他的制服下摆。
等他疑惑地回过头,用犀利的目光盯着我,我才知道我自己的举动有多冲动了。
可是事已至此,我已经无法回头,干脆豁出去了,瞪着他,大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别人对你说话你都不听的吗!你以为你是谁,这么了不起啊,全世界就你一个人吗!”
真是气死我了!这个眼里只有自己的家伙,把别人都当白痴似的,长得那么好看性格居然这样差劲!
他也有点恼怒了,望着我抓着他衣服的手蹙起了眉,表情冷得像北极大冰山。
怎样?这样就想吓到我!我生气了,我生气起来,事情可是很严重的!我恶狠狠地瞪回去。
“放、开、我。”他用冰冷的语气一字一句说道。
“不,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我这次也急了,决定跟他斗到底。
我们僵持在原地。
气氛很压抑,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分一秒都滴答滴答地敲击在心头。
过了好一会儿,一阵谈笑由远而近的传来。
我看到校长带着一群校外的人朝这里走来。他们看到我们楞了楞,我才想起猥琐男说过的话。他说这几天领导要来参观我们学校,评定我们学校是不是能达到十佳标准。
糟了!
我在心里暗叫不好。
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崔神义如千年寒冰的脸以及我满头大汗抱着熊头套的狼狈样子肯定会是负分,而且……还被他们看到我们在吵架……
我们互相望的场面有点尴尬,我看到连校长的额头都挂下了一滴冷汗。
猥琐男威胁的话又在我脑海里响起——
“我警告你,如果出了什么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会把你交给教务课处理,连同上次砸坏雕像的事一起!”
我不要啊——怎么办可好啊!
这时,一道灵光在我脑海里闪过,我立刻带上头套,边跳边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我使尽了浑身解数,又是扭屁股又是踢腿的。
领导们被我傻傻的样子逗乐了,全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越跳越起劲,拉起在一旁呆立不动的崔神义一起跳。他楞了楞,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无措地表情,我拉着他大唱:“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他动作僵硬地跟着我跳,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我唱,“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
领导们鼓起了掌,我看到校长暗暗擦了把额头的汗。崔神义走上前露出职业性的笑容说:“这是我们学校的特别节目,现在学生的学业繁重又紧张,威尼熊让大家觉得可爱亲近,安排这样的节目让学生课后可以放松身心,紧张的情绪得以舒解。”
“对,对!”校长忙在一边附和,然后呵呵笑着。
“好创意,好创意!”领导们赞好连连,校长带着他们高兴离开。
他们才一走,崔神义又恢复了扑克脸,这个人不但惜字如金,连笑容都那么吝啬。
他望了我一眼,我立刻像被橡皮筋弹到一样整个人紧绷起来:“刚才是为了顾全大局我才拉你手的!你不要误会,我才不想碰你呢!我怕我的手会烂掉!”
我看到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霜。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冷地转身离开。
看他吃鳖的样子,我心里爽翻了。哼,谁叫你总是欺压我!
冥冥之中自有上天的安排,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原本要打工的星期日却被魔女童童残酷地剥夺了。
一大早我就被抓到学校打扫棒球场,偌大的球场就让我这样一个正式队员来打扫,摆明了看我好欺负。
“动作快点,比赛快要开始了!”童童已经换好了球服,不耐烦地催促我。
真是看人挑担不累,这么大一个球场就让我一个人扫,她自己却优哉游哉地晃来晃去。我愤怒地一扔扫帚,抓起她的领子朝她大吼:“嫌我慢你自己扫啊!别以为你是队长我就怕了你,告诉你我可不是吃素的!”
“对,对不起!”童童跪在地上彻底悔悟,抱着我的大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乐儿大人请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给你做牛做马——”
“啊哈哈哈——”我插摇仰天大笑。
可惜……
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而真实的情景是童童插着腰,用一根食指顶着我的脑袋,凶巴巴地说:“尤乐儿!你发什么呆啊,还不快干活,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啊!”
“哦,哦。”我唯唯诺诺地点头,动作麻利地扫地,心里在哗啦啦下雨。
童童这才满意离开。
为什么我的命运总是这么悲哀呢……
清晨的校园雾气缭绕,仿佛蒙了一层白色的纱,四周的景物有点朦胧好象幻境。树叶上青草上粘满了晶莹的露水,阳光从云层中穿破,形成一束束白色的光柱,穿透了树缝和雾气,美丽得有点虚幻。
一个红发少年在雾气与光柱中大步走来,俊美的脸高大的身躯比阳光还要耀眼。
他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仿佛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走起路来大摇大摆,走在校园里就像走在他自己的地盘上,那倨傲的下巴不屑眼神仿佛是一个战无不胜的骑士,永远那么骄傲,永远那么强大。
我感觉这人好眼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TMD,双休日竟然不让老子休息,跑来比赛,都TMD变态!”他走到我面前烦躁地嘀咕一句然后问,“休息室在哪里?”
“那边。”我指了指东面的白色建筑。
他突然指着我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闪过。
“你拿着这个,以后你有困难就拿着这个来找我,无论事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我猛然想起,指着他惊讶地叫道:“是你啊——那天海边被追杀的人!”
“香肠妹!”他也终于想起我,高兴地笑起来。
香肠妹?真难听,原来我在他的印象中是个香肠妹……
“最近有遇到什么困难吗?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摆平!”他搂着我的肩膀像哥们似的亲热,一双半透明的琥珀色眼睛热情如火。
“没,没有。”我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手,我们有那么熟吗。
“你不要拘束,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说我会帮你就一定信守诺言,在道上混最讲的就是两个‘诚信’!”
“哦,我知道,我知道,我有事一定来找你。”我随随便便敷衍他。
“上次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尹龙一。兄弟们都叫我龙哥,以后你也叫我龙哥吧,我会罩着你,保证没人敢再欺负你!”他一掌拍在我肩膀上,痛得我半边身子都麻了。
“是,是,谢谢龙哥!”我连连点头,心里暗暗嘀咕,真让你罩着我估计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被人拿着棒球棒骑着摩托着追杀吧。
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以为我很佩服他,满意地望着我,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我尴尬地笑了笑,觉得面部肌肉有点僵硬。
“上次真是太惊险了,东区那群阴沟里的老鼠,居然趁我一个人时结群抱负我!”他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他们骑着摩托车我才不怕他们呢!下次让我碰到我一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他双手握拳在半空呼呼挥舞,仿佛追杀他的那群人就在他面前。
我暗暗退开一步,生怕他的拳头扫到。
他突然停下动作瞪着我,吓得我一动都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上次我给你的项链还在吗?”他盯着我问道。
“在!”我立刻从口袋里摸出那个银色吊牌,我一直随身带着,上面还残留着我的体温。那条盘旋的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里面飞出来。
“你就留着吧,好好保管!”他看了眼说道。
“哦,好。”我握住吊牌收回了手。
“龙哥!原来你在这里啊,大伙都在找你呢。”这时,一个男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尹龙一神情恭维。
尹龙一蹙起眉不悦地说:“什么事?急吼吼的,不成气候!”
“对不起龙哥!我知道错了!”那男生立刻低头认错,乖得像只训练过的狗。
“算了!算了!”尹龙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那男生这才抬起头继续说,“龙哥,比赛快要开始了。”
尹龙一抿了抿嘴有点可惜地对我说:“那我先走了!”
“哦。”我反应过来,立刻向他摇摇手说拜拜。
他挺着胸气宇轩昂地往前走,那小弟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这时雾气已经完全散开,四周一片彻亮,校园干净得一尘不染。
比赛的时间也快到了,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校园里,有半数穿着其他学校的制服。
今天的学校特别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