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少女

作者:陈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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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惊悚·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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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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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24610字

她除了脸蛋漂亮在床上的时候,能引起吴龙的兴趣外,其他地方吴龙从骨子里是排斥的。吴龙离不开女人,方丽丽才有幸来到了城里。在印刷厂里当了一阵临时工的方丽丽,因为周围环境的影响,再加上天姿聪颖,突然间很有气质了。



九年前的秋天,吴龙师大毕业后怀着建设家乡的愿望和对未来的憧憬到沙平乡中学任教。临行前,他和女朋友大闹了一场。原因很简单,女朋友让他随着她到南方去淘金,可他说啥也不去南方而要回到家乡去。拿他父亲的话来讲,出息了就应该回家乡来,吃家门口的国家饭。吴龙之所以态度如此坚决,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这个不识字的父亲。


父亲说:“吴瞎子说了,你是我们村第一个状元,一定要回来。吴瞎子还说,我家的祖坟已经冒热气了,你早一天回来,进不了县衙门做县太爷,做个先生教书也成。你的前程大发着哩,你是个做大官、做大事情的人。”


吴龙毅然决然来到了汤县教育局报到。人事股赵股长征求他的意见,赵股长说城里是无法安排的,乡下的中学由他挑,到哪里都成。


“去沙平吧。”吴龙平静地说。


赵股长大笔一挥,就把他安排到了沙平乡中。沙平乡中又把他安排到初一(1)班教语文还兼班主任。开始的一个月他还能安心教学,到第二个月时他就有点魂不守舍了。在大学里,每当华灯初上,他总是和女朋友到学校的后院里、树林里这些地方悄悄地幽会,动手动脚亲昵的事是常有的。


现在可好,女朋友离他而去了,他不可能得到那个曾经爱过的、可心的人儿了。


这天的天气很好,吴龙没有因为被提拔成了教导处副主任而心情变好。他踩着钟点到初一(1)班上语文课。他像往常一样用锐利的目光在全体学生身上扫视了一遍,刚要点头说“请坐下”时,他惊喜地发现了刚满十四岁的女学生方丽丽。这个方丽丽长得真是太美了,除特好看的鼻子外,简直跟他的女朋友一模一样。女朋友的鼻子有点宽且不棱,而方丽丽的小鼻子却是有棱有角。仔细一瞅,比他女朋友还要好看几分哩。如果好好地收拾一番,穿上新衣服,保证比他女朋友要干散得多。


他被这个发现激动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默念着这句话,又把方丽丽又认真地看了一遍,看得方丽丽低下了头。


吴龙意识到大家还站着时,说:“请坐下。”


全体学生坐下后,他很快撒了一个谎。他说:“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查一下,看是谁做的。有人说是方丽丽干的,我找方丽丽核实一下,大家先自学吧。”


什么很重要的事,老师没有说。同学们都相信了这件“很重要的事”,方丽丽更是在云里雾里。方丽丽提心吊胆地跟着老师来到了老师的宿舍里。


吴老师说:“方丽丽,你说吧,你做了什么?”


方丽丽吓得战战兢兢,一双小手揉搓着衣角,说不出话来。吴老师不关心方丽丽是否在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背着手围着方丽丽转圈子。才十四岁,个头就这么高了,而且身材也不错,胸脯上一对小小的宝贝在宽松的衣服里隐约可见,腿也很直……如果不是生在农村里,这可真是一个美人坯子呀!吴龙这样在心里说着话,又一次双眼盯在了小姑娘的胸脯上。


怎么才能摸一下那个地方呢?他在思谋着对策。突然,他推了方丽丽一把:“你咋不说话?”用手在方丽丽胸脯上推,乘势摸了一下那小小的尖尖的宝贝。


“我,不、不、不知道。”方丽丽吓得都要流出泪来了。吴老师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方丽丽,方丽丽就觉着很奇怪,别的老师批评她时,总是在她头上或者是在肩上推,而吴老师为什么总是捏她的胸脯呢?


吴老师这样持续了一会儿工夫,而且一次下手比一次重,方丽丽疼了,她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吴老师想起了女朋友,女朋友也爱哭,每当女朋友哭时,他就抱着她亲她、哄她,直到女朋友笑出声来为止。他一把抱住了方丽丽,用脸擦着她的泪水,又用嘴亲她。


他说:“别哭,别哭,是我不好。”


方丽丽不哭了,吴老师发现自己闹错了,抱着的不是女朋友而是方丽丽。他想松开,可方丽丽并没有反抗。他便用手擦她的眼泪,又一次亲她。


他说:“丽丽,别哭了。是老师不好,这事根本不是你干的,我相信你!”老师还是没有说出来是啥事。方丽丽心想在家里也好,学校里也好,没有哪个人对自己这么好过。吴老师对她这么好,她很满足。开始时很被动,现在她就主动的让老师亲,亲个够。


吴老师得寸进尺,还把手伸进衣服下摸了她的胸脯。她心跳得厉害,脸上像是架上了炭火,烧得很厉害。后来,老师摸她、亲她时,她感到的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这之后,他就有意识地关心起方丽丽来了,对于方丽丽的作文,他总是改得很细心、很认真,几乎每一篇作文他都作为范文让方丽丽读给大家听。久而久之,方丽丽确实对吴老师很感激,她把他当亲人一样尊重、喜欢。


作为老师,根本不应该对自己的学生有任何邪念,尤其是对一个善恶不分的十四岁的少女。可是,吴老师对方丽丽有了邪念,他要占有这个只有十四岁的漂亮的小女孩。



这天放学后,吴老师把方丽丽留到了办公室。吴老师给她讲学习,讲人生的理想,还给她用电炉子煮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所有这一切,都使方丽丽感到很幸福。


这天是星期六,乡村学校的校院里除了看门的老大爷,再一个人影也没有。


快到晚上十二点钟时,吴老师强行按倒了方丽丽,剥去了她的衣服后强xx了她。


方丽丽由于疼痛和恐惧,哭闹不止。


吴老师打自己的嘴巴,揪自己的头发,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


方丽丽心软了,反过来安慰他,让他保证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然而,尝到了特殊滋味的吴老师,一次次地和方丽丽约会,一次次地和方丽丽上床。


不久,方丽丽怀孕了。


细心的妈妈首先发现了女儿的反常举动,她发现女儿不吃饭,老是发恶心、呕吐。紧接着,“洗裤子”(农村里把来月经称“洗裤子”)的时间过去了十多天,还没有动静,便问女儿。


方丽丽把一切告诉了妈妈。妈妈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父亲知道这事后,提起斧子就冲到了吴龙的家里。让吴家交出人来,吴父听了事情的原委后,一面让小儿子快去学校叫吴龙来,一面安顿方父。这毕竟是一件丑事,要是传出去了,儿子的铁饭碗就打碎了。


方老大提着斧头出门时,还想到要去学校劈了吴龙这个龟儿子。转念一想,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吴家那小子可是吃国家饭的人,月月有个麦穗儿黄。如果把丽丽许配给吴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儿呀。对,老子们起五更睡半夜,黄天背上老日头,一年的庄稼两年苦,苦了个驴死鞍子烂、眼窝里淌汗、手心里起皮,到头来才能挣几个口粮钱。像今年这样子,天旱得厉害,都到粮食浇二水的时候了,地里连个水珠珠儿都没有淌上……


“对!对!”方老大想到这里乐了。丫头么,迟早是人家的人,跟上谁就是谁的人,拔了萝卜还有窝窝在。请吴瞎子给合个婚,让他吴家待上一桌客,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让吴秀才做咱的女婿,从此后零花个钱儿那就容易得多了……


转念一想,如果这龟儿子不同意呢?由不了他不行,他要不答应,就吓唬他,要去公安局告他强xx幼女,让他小子吃铁大豆!对!先去他家里。主意一定,方老大就气呼呼地提个斧头,蹬蹬蹬往吴家走,别人问他干啥去他也不答话。


人们就三三两两地跟在方老大后面,来到了吴龙家。方老大一脚踹开了吴龙家的庄门,大声喊道:“姓吴的龟儿子,给老子滚出来!”


庄邻们上前拦住了方老大。


吴瞎子从屋里出来说:“哎,老大,斗大的麦子从磨眼里下,有气的风匣不是三咔哒,有话说话,有屁放屁。提个斧头干什么?啊?”


方老大望见吴瞎子时,就感觉着运气来了,他仍然装成气坏了的样子朝着吴家的书房门一扑一展,他说:“他吴龙这个龟儿子,欺人太甚!欺负我家闺女,那是黄花姑娘呀!才十四呀!他不干人事,你让开!让开!我把这个混蛋杀了,老羊皮换个羔子皮!……还……”


吴瞎子并不瞎,只是眼里出了个萝卜花,他是村上的能人、“半仙”,专为人做媒、合婚,在红白喜事的场面上是个极受欢迎的人。


吴瞎子一把抢过方老大的斧头,扔到了地上说:“杀!就知道杀人,你杀了人,你还能活?有啥事说啥事,动不动就杀死派命的,谁怕你呀!”


“他还欺负到老子的头上来了,不行!我非去告这个畜生不可,让他吃铁大豆!”方老大的话头明显变软了。


吴瞎子抓住这个有利时机,拾起斧头往方老大的手里塞:“给,你杀去,我不管了!人想着个好心,你倒当成了驴肝肺!”


吴父吴老五忙挡住了要走的吴瞎子:“吴师傅别走,帮我给方老大下下话吧,我养下这个丢底颠脸的牲口了……”


吴瞎子这才不走了,吴老五又低三下四地对方老大说:“老大,你消消气,别跟这个畜生过不去。”


“你说得倒轻巧!把我的娃娃祸害成这个样子,往后谁要她?不成,我要去公安局告这个龟儿子!”


吴老五见吴龙被叫回来了,大喝道:“你个畜生,还不给我滚过来,给你方叔叔赔不是,还磨蹭什么呢?”


吴老五一把把吴龙拉到了方老大跟前,“啪啪”就是两嘴巴:“你个畜生,书念到驴槽里了你,还不给你方叔叔跪下!”


吴龙不跪,他说:“我在和丽丽谈对象呢,她也……”


“放屁!”吴老五骂道,“谈对象?跟个十几岁的学生娃娃谈对象?你把先人都羞得从供桌台台上跳下来了!”


吴瞎子见方老大不吭声了,知道形势有好转了。他拉起方老大说:“走!老大,进屋去,既然娃娃们在谈对象,这就能说过去了。走,进屋,进屋了慢慢说。”


方老大被吴瞎子拉进了屋,吴老五又把方老大请到了炕把脑里。方老大接过了吴瞎子递过来的烟,方老大扑哧扑哧抽起烟来。


吴瞎子说:“吴龙,你过来!”


见吴龙过来了,吴瞎子安顿道:“既然你是在和丽丽谈对象,方师傅定会没意见。快去,到街上割肉打酒买纸烟,就在今天给你们订婚。”


“谁要给他订婚?”方老大没好气地说道,“我要让他龟儿子知道一下,马王爷是三只眼,我要去告!一定去告!”方老大嘴上这样说,心里特别高兴,心想,你个龟儿子还算聪明,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了,就不怕你不认账。


在门口听消息的吴龙妈听到方老大的话,扯着哭声进来跪在了地上,她说:“方师傅呀,我给你磕头了,你行个好吧,你一告,娃子就完了……”


吴龙忙拉起了母亲:“妈!你别哭了,我们就是在谈对象嘛,我娶了她还不行吗?”


“你嚎天扯泪个啥哩?你养下的好爹爹,把我们吴家的人都丢尽了!”吴老五骂道。


庄邻们把吴龙妈扶了出去。


吴瞎子说:“气话就别说了,这个媒我保定了。吴龙,快去。老五,你赶紧去安顿杀鸡、做饭。”


见方老大没说话,吴龙父子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吴瞎子对方老大说:“老大,丽丽这丫头的生年八字你该知道吧?是哪年哪月哪日生的?”


方老大慢慢吞吞地说:“知道。是197年3月初一,属马的。”


吴瞎子自言自语:“吴龙是196年4月20日生的,是属猴的……”


吴瞎子伸出左手掌,右手指在上面指指点点,自言自语了半天,突然“啊呀”叫了一声,把方老大和吴老五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好婚呀好婚!大吉大利,万事如意呀!”


方老大和吴老五都松了一口气。


吴瞎子说:“既然婚也合上了,我们就说说彩礼。订婚六千,六六大顺,衣裳四套,加老人各一套是六套。以后每年给丫头扯夏衣、冬衣各一套,婚礼钱每年四百块。到女子1岁过门时,再给彩礼六千块。”


吴瞎子按规矩说了一大套,最后问:“方老大,你看怎么样?”


“成。”方老大仍然慢悠悠地说。


“你呢?老五,也说个话。”吴瞎子问。


吴老五说:“我也同意。”


“那就这样定了。”


“不成。”方老大说,“这彩礼钱多少不是大事,我怕吴龙日后反悔,他们公家的说自由恋爱,得立个字据什么的,他吴龙要是胡来,我还要去告他。”


吴老五说:“对着哩,老大这话对着哩,吴师傅你就给我们立个字据吧。”


“成。”吴瞎子说,“我写。”


酒足饭饱后,在吴瞎子和吴、方两家父母及亲戚的撮合下,吴龙和方丽丽当场订了婚,并签了下面的合同:


吴龙,男,24岁。方丽丽,女,14岁。经吴、方两家共同协商,签订此合同,双方永不反悔。


一、吴龙今生今世只娶方丽丽一人,终身不娶他人;


二、方丽丽今后无论出息如何,都应认吴龙为夫;


三、眼下方丽丽年纪还小,暂不对外说出去,待方丽丽年满十八岁后,吴家明媒正娶到家;


四、如果吴龙违约,方丽丽有权到公安局告发。


吴龙(指印)


方丽丽(指印)


3月15日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两年后,方丽丽十六岁了。十六岁的方丽丽越来越水灵、漂亮了。


吴龙也如愿以偿地调到了县中,工作安顿后不久,就在县中印刷厂里给方丽丽找了个临时的排字工作。这时的吴龙已经离不开方丽丽了,可他从内心里又不想娶她。他认为方丽丽跟他相比,那距离是太远太远了。她除了脸蛋漂亮在床上的时候,能引起吴龙的兴趣外,其他地方吴龙从骨子里是排斥的。吴龙离不开女人,方丽丽才有幸来到了城里。在印刷厂里当了一阵临时工的方丽丽,因为周围环境的影响,再加上天姿聪颖,突然间很有气质了,吴龙就重新审视方丽丽,她究竟够不够格做他的老婆。最后的结论是只要方丽丽的文化层次再高一点,哪怕是个中专的层次,也是不错的。吴龙决定让方丽丽考夜大,他除了在他俩的“家”里给方丽丽补习功课外,还让方丽丽有空时到他代课的班上去听课。


当然了,吴龙是不会让学校的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和方丽丽的“夫妻”关系的。早在两年前订那个“夫妻协议”时,他就让吴瞎子在协议上打了个埋伏,那埋伏就是“眼下方丽丽还小,暂不对外说出去”。一纸“夫妻协议”,不但让他逃过了法律的制裁,还解决了他一刻也离不开女人的问题。


如果说两年前他是为了躲避法律惩处的话,那么今天他不对外暴露他们关系的动机很明确,那就是他最终要扔掉方丽丽,除非她能考上夜大,除非她通过努力能跟自己“门当户对”。


因此,方丽丽来学校做临时工都两个多月了,他们的“夫妻”关系始终在地下发展着。别人都知道吴老师有个脚勤手快、漂亮的小表妹,她除了上班,还帮吴龙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只有在睡觉时,她才会回到校办厂内那间矮小的,过去做过纸张的库房,而今天是方丽丽和同伴刘燕宿舍的小房子里去睡觉。


刘燕不明白的是,方丽丽每天晚上都悄悄地出去,到早晨天亮之前又悄悄地回来,她在干什么呢?好奇心迫使她跟踪,想看个究竟。


人的好奇心是魔鬼。有人因为好奇试吸毒品,与白色魔女恋爱成婚,直到家破人亡;有人试尝禁果,色胆包天,糟蹋幼女,最终走进高墙。可刘燕的好奇心却让她上了一堂生动的课,当然,她也知道了方丽丽跟吴老师的秘密。


跟昨天一样,方丽丽的床“吱儿”“吱儿”的响了两下,刘燕知道方丽丽要下床了。


果然,方丽丽见刘燕睡得正“香”时,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门,又反手慢慢地把门关上了。


刘燕因早有准备,衣服未脱就睡下了。她下床出门尾随着方丽丽,摸着黑到吴龙住的那排平房跟前时,看见方丽丽轻轻地推开了吴老师的宿舍门,进去后又轻轻地关上了门。


刘燕急忙来到了吴龙的窗前,乍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不行、不行,你给我讲,讲完了再上来。”是方丽丽脆脆的声音。


“真麻烦……”吴龙的声音,“做完了再讲,行吗?”


“嗯——”方丽丽撒娇说,“上来劲头大,下去像死猪,呼——呼——呼——早睡着了。”


吴龙扑哧一声笑了:“好好好!我的宝贝,我讲。”


“这还差不多。”方丽丽说着响亮地亲了一口吴龙。


吴龙说:“今天给你讲讲做人的学问吧。”


“讲啥都成。只要是你讲的,我爱听。”


“人呢,活一辈子离不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


“别插嘴。这四个字是‘酒、色、财、气’,有四句话是这样说的:‘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墙内藏,若要跳出墙外头,不是英雄也是仙。’”


吴龙顿了顿继续说:“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笑什么,是刮骨的钢刀嘛,那东西就是人的骨髓呀。要不那个字咋是‘骨’字旁一个‘泉’呢?”


方丽丽笑了一声说:“刮骨的刀还这么贪,一天都不拉。”


“就是,明知是刮骨刀,还一天也离不了。真的,丽丽,没有了你,我可是受不了呀。”


“不行!不行!你还没讲完呢。”


“我说到哪里了?”


“到刮骨的钢刀那里了。”


“噢。‘酒是穿肠的毒药’,可好多人都喝酒;‘色是刮骨的钢刀’,人人离不了,尤其是我,更是离不了;‘财是下山的猛虎’,那人宁可舍命也要财;‘气是祸的根苗’,有些人总爱生气。”


“既然这四样人人都离不了,那就看你怎么用了。这里还有两句话:‘会用的人上人,不会用的卧土炕’。啥意思呢?酒喝多了要误事,少喝点对身体还是有好处的。所以酒喝多了就变成毒药。色呢也同样,你要跟人家上床,要让人家心甘情愿,有些二百五,不管人家情愿不情愿,硬来,结果呢,成了强xx犯。这财呢人离了它更是不行。可不能贪得多,贪多了也会坏事儿。当官的也好,做生意的也好,钱贪多了事情就出来了。像大贪污犯刘长治,被判了死刑,那可是市长呢!像吕黄秋,钱赚多了就胡整开了,共产党迟早会收拾他的。”


“人生气是啥概念呢?我给你下个定义,那就是拿别人的缺点惩罚自己。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可还就有这么多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气头上杀人的,有气头上跳楼的,有气头上做错其他事和说错话的。你说说,这气是不是祸的根苗?”


“是。哥,你讲得真好。”


“那我该上去了吧?”


“上来吧。”方丽丽小声说,“慢点,慢……”


……刘燕听了个大红脸,急忙忙回到了宿舍里,半天了心还在咚咚咚跳呢。



这天晚上,方丽丽故伎重演。刘燕见她又要下床了,便叫了一声“丽丽!”吓得方丽丽忙又睡倒在了床上。


刘燕拉亮了电灯,见方丽丽装模作样的在睡觉,气就来了:“好你个方丽丽,我们都成朋友了,你还这样瞒我。你躲过了初一还能躲过十五,跑了和尚还能走了尼姑?啊?可是,和尚不是个好和尚。和尚跑了,受苦受难的可是尼姑呀!”


方丽丽虽然文化水平不高,可刘燕的话中“话”她还是听出来了。和尚能跑了吗?往哪里跑?


“燕子姐,”方丽丽一下子翻身坐在了床上,“我瞒你什么事了?”


“好!方丽丽,你还不给我说实话。不想说算了!”刘燕倒头面朝墙睡下了。


“燕子姐,我说还不行吗?我不该瞒着你,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那好。”刘燕一下子又翻起身来说,“你说,你每天半夜三更跑哪儿去了?”


方丽丽知道自己和吴龙老师的事让刘燕知道了,想想刘燕也是为了她好,才这样关心她。她在这些问题上总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自居,常常给方丽丽讲爱情的话题。


爱情是什么?


方丽丽说:“爱情是甜蜜。”


刘燕反驳说:“错了!大错而特错!爱情是陷阱!爱情是没有路径的悬崖峭壁!爱情是难以下咽的苦药!知道陷阱吗?在路上挖一个坑,上面蓬一层树枝和麦草,然后用泥土伪装得跟其他土路没有什么两样。你要是敢往前走,你试试。要是掉进了陷阱里,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呀!知道悬崖峭壁吗?没有依托,没用手抓的枝条和其他的什么东西,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爱情是难以下咽的苦药,你知道吗?关键是你感觉不到苦,你感觉到的是甜。你要是不听话,喝下去一口让你难受三天……”


对于刘燕的这些奇谈怪论,方丽丽总是左耳听进,右耳出去。她想,我和吴龙老师在一起,从来就没有燕子说的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危险。相反的,是甜是蜜,如胶似漆,如鱼得水,像瞌睡和枕头,像沙漠和水,像饥饿和食品,像干柴和烈火……


总之,和吴龙老师在一起,那种感觉是奇妙的,是幸福的,是无与伦比的……


今晚的燕子姐一改往常的温顺,暴怒得像一头母老虎:“说不说?不说我可要睡觉了!”


“我说。”


“说!”


“到吴老师那里、那里去了。”


“干啥去了?”


“没有干啥。”


“没有干啥?说得倒轻巧。你说说,吴龙的底细你了解吗?”见方丽丽说实话了,刘燕才平静下来了,“你上来,上来我告诉你。”


方丽丽顺从地上到刘燕的床上,刘燕像个母亲一样,把方丽丽揽到了怀里:“丽丽,女人真要是遇上个好男人,那真的是一生的幸福。可是,找不上个好男人,那就惨了。我不希望你步我的后尘呀。”


“燕子姐,”方丽丽挣脱刘燕的双手问,“你好像看到什么了?”


“嗯。”刘燕朝方丽丽点了一下头。


“燕子姐,快告诉我吧。”


“给高一教数学的那个常玲老师,你认识吗?”


“是那个披肩发吧?”


刘燕点了下头说:“是她。她正在和吴龙谈对象呢。”


方丽丽大张着嘴,半天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常玲,她是认识的,长得很漂亮,一头披肩发。见了她老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样子,昨天中午还是在吴龙宿舍吃的饭呢,中午饭是她做的拉条子。吃完了才问了她一句“上班怎么样”的话,记得她正最后一个吃饭,就说还行。方丽丽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吴龙和常玲说话,她感觉到了一种危险性。但是,危险的感觉一闪而过了。她想,合同是受法律保护的,她和吴龙有合同,这个姓常的漂亮女老师不可能代替她做吴龙的妻子的。虽然她和常玲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丽丽,你这两天别去吴龙那里,就说是不舒服。明天晚上,我陪你去,你会看到吴龙和常玲是一种什么关系的。然后,我们再商量对策。”


第二天晚上,方丽丽果然在树影下看到常玲走进了吴龙的宿舍。


刘燕和方丽丽悄悄地来到了吴龙宿舍门口。门很严实,看不到里面。她们转悠到窗户边,见窗帘的一角有个小缝,方丽丽就看过去了。这一看不要紧,直看得方丽丽妒火中烧、气冲丹田。她看见吴龙正在和常玲接吻,常玲还用手摸着吴龙的头发。


方丽丽就要敲门进去骂他们个狗血喷头,被刘燕拉住了。她说:“丽丽,别急,我们回去商量个办法出来。”


刘燕拉起方丽丽,来到了宿舍里。方丽丽还在生着闷气。


“丽丽,姐没骗你吧?”


“这个狐狸精!”


“不是狐狸精不好,吴龙是个花心萝卜!”


为了把常玲从吴龙身边赶走,方丽丽找常玲把自己和吴龙的情况说了一遍。


常玲不相信,她说:“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会娶你?”


方丽丽强忍着屈辱,把她与吴龙订的夫妻协议给常玲看:“会娶谁,你自己看吧!”


常玲看协议时愣住了,过了一阵,她慢慢地把协议还给了方丽丽,她说:“小妹妹,我会和吴龙一刀两断的。可是,他是不会娶你的。”


“为什么?”见常玲改变了态度,她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吴龙这人,我太了解他了!”说完,常玲气愤地走了,方丽丽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宿舍。


就在这天晚上,吴龙气冲冲地来方丽丽宿舍兴师问罪。


他怒不可遏地对方丽丽说:“订了个夫妻协议算什么,我根本不会娶你!……”


方丽丽哭着回家把吴龙的事说给了父母,方父即找到了吴父。吴父和方父进城找吴龙,让吴龙别胡来,否则要去告他。吴龙无法,只好假意答应,再不和其他女性来往,可心里却另有盘算。……


时间的推移渐渐淡漠了吴龙心中的那份“夫妻协议”。



这年春,经人介绍吴龙又与一王姑娘谈上了对象。刚谈不久,吴龙便忏悔般地向王姑娘道出了那段实情。两利相衡取其大,两弊相衡取其轻。王姑娘有过谈了两次恋爱被玩弄并抛弃的经历,权衡了许久后,原谅了吴龙。


这年年底,方家怕吴龙夜长梦多,催吴家娶亲。吴龙以方丽丽刚满十九岁还不够结婚年龄为由拒绝。


这年月,吴龙突然和王姑娘结了婚。


听到消息后,方丽丽当即昏倒在地。方父手执斧头又要去拼命,被村人拉回。


第二天,方丽丽在父亲的带领下,到公安局告发了吴龙强xx她的经过。公安局当即立案侦查,于当天依法逮捕了吴龙。


两个月后,经法院审理,以强xx幼女罪判处吴龙有期徒刑十年。


吴龙被判刑的第二天,方丽丽含泪告别了父母,悄悄地乘上了南下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