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记忆2

作者:木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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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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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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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5684字


月底,我去医院看爷爷。老人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到的时间不是饭点,正巧看护和奶奶都不在。我忍不住坐在他床边,说了好些私话。


后来,护士来量体温,我才恍然想起来慕承和还在楼下等我。


这几天突然降温,秋夏交替,医院里人满为患,随处都是患流感的人。慕承和就这么在候诊大厅等了我一个多小时。


我急急忙忙跟他道歉:“我忘记时间了。”


“不着急,反正外面正下雨。”


回到家,他就有些感冒。他的症状和一般人都不太一样,没有任何预兆就直接发烧。


但是他拼死不承认自己在发烧,只是说头有点晕。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比我的手烫这么多。”


“那是你手凉。”


“要吃药,你肯定在发烧。”


“没有,不吃。”他在这个事情上极其孩子气。


让他吃个药都这么难,拉他去诊所那更是天方夜谭。早知道他是这种专吸病毒的海绵,就该早早注意。


我终于想起来,上次除夕他敢情不是不能乱吃药,肯定是不想吃,编个理由唬我的。


以前家里没有温度计,老爸就会用嘴亲一亲我脑门,一下子就能试探出是不是体温超高。我突然想起了这方法,放下手里的杯子,捧住他的头,没多犹豫就将嘴唇落在他的额头上。


很烫。


“真的在发烧。”我得出结沦。


哪知他却丝毫未再反驳,反而愣了下,脸颊转瞬就红了。


感冒引发了他的耳鸣,第二天早上正犯得厉害,慕承和突然接到电话让他出差。当时,他正躺在床上,动都不敢动。


他却对电话另一边说:“好,没问题。”不带丝毫迟疑。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浅浅叹气。


于是,在我迎接新生注册的最忙时期,慕承和又要出差去,好像任务挺艰巨的,这一次要国庆才会回来。正好,我也要陪着新生去市郊军训。


这样也好,我们都离开那个地方远一点。


“你倒没啥,拍拍屁股就走了,反正也不在a大待。可是慕承和比较惨。还有啊,”白霖说,“我给我家师兄露了点口风,告诉你和他们那位慕教授真好上了,都还没细说。瞧他那样,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好像和你恋爱的不是慕承和,而是他媳妇。”


我不由失笑。


白霖陪我买了点军训时要用的必需品,就开车载我回单位。路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我说:“停车停车。”


她打了半圈方向盘,将车靠边,“怎么了?”


“张丽丽。”我说。


不是张丽丽在那里出现有多奇怪,而是她正和一个男的在拉扯。


“和你住一起那个?”白霖问。


“嗯。那男的是谁啊?”


张丽丽哭着和那人在路边争执。


“还能是谁啊?不是现任男友,就是前任男友。不然哪能哭的那么撕心裂肺。”白霖事不关己地说。


这时,男人挣脱张丽丽的手,毅然离开,走了五六步又回头对张丽丽说了句什么。张丽丽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旁边不时有人侧目。


“你不上去安慰安慰你室友?”白霖问。


“算了,她也许不想让别人看到这副样子。”我说。


傍晚,张丽丽才回来,脸上的妆画的很精致,兴高采烈的,根本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买了一大堆衣物、零食,甚至还有卤菜做夜宵。她平时买衣服和包舍得花钱,可是对于吃却非常节省。和我恰好相反。


“薛桐,吃夜宵。”她说。


“干吗买这么多?”


“明天就军训了,现在不吃,到时候上哪儿打牙祭去?我去实啤酒。”她说完,不等我发话,拿起钱包就到楼下小超市去。


她平时哪舍得用这个钱啊,别看着穿得风光,其实每一块钱都要掂量着用。上次她妈给她寄的腌菜,要不是跟我赌气扔掉,说不定连着吃好些天。


我看着那些鸡翅膀、鸭脖子,叹了口气。


还喝不到两瓶啤酒,张丽丽就醉了,舌头开始打结,说话有点口吃。我劝她不住,又怕她再喝,就哄她说:“我们划拳。划拳喝。”


“怎么……划?”


“剪刀石头布,赢了你喝,输了我喝。”


“好。”


“不用三打二胜,一局一杯。”


“哦。”她打了个酒嗝。


第一局:我出剪子,她出石头。


“我输了,我喝。”我说。


第二局:我出布,她还是小石头。


“赢了你,我喝。”我说。


她歪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不对啊。”


“怎么不对了,”我几口灌掉一杯,抹了下嘴对她说,“赢了你,我喝,是不是?”


“是啊。”


“我输了,你不喝我喝对不对?”


“嗯,对。”


“那怎么不对劲了?”


“哦,想错了。”


这样好几个来回,我一个人把那堆啤酒喝得差不多了。


她趴在桌子上开始无聊了。


“薛……桐。”


“干吗?”


“他……看不起我,说好了……我毕业留在a城,他就和我……结婚,结果他又看上了个比我好的。”


原来是这样。


“我是乡下人……吗?我不是……为什么他们家要嫌弃我?”


“我妈是农……民,但是我爸被辞退之前也是村小老……师啊。”


“弟弟为了让我上大学,都不敢去花钱治病。”


“我脑子不好,但是我勤奋,我考了两……”她用手指比了个二的手势,“两次才考到大城市来。”


“我不……该挂我妈电话,她瘫在床上,就巴望着和我说两句电话。”


她又拿起杯子,去倒酒。


这一回,我没拦她。


她喝了一口,摸了摸眼泪流淌的脸,“哟我怎么哭了,真他妈……他妈的矫情。”


后来,我把张丽丽做在床上,胸中憋屈得难受。于是,一个人关上门,到校园里走走。夜风一吹,我的酒也醒了大半。


这时,慕承和居然打来电话。他走了四天,身体已无恙,大概是年轻。恢复也快。只是我隐隐觉得每次发病之后。他左边耳朵的听力似乎都有所下降。


他对此倒是一点也不介意。


“在干吗?”他问。


“宿舍楼下吹风。”


“心情不好?”


“有一点点。”


“怎么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