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舍身取义

作者:柳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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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武侠·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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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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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4302字

沉重的,却挂了单的“雕龙棍”飞挥劈击,再次砸得唐丹的金剑震扬歪斜,再次磕击得莫奇的软钢刃带,颤跳欲坠,卓敬嘶厉的大叫:“到了这步田地……你,你怎么还想不到,展兄,你真要我们两个死做一堆?!”


“铁桨横三江”聂双浪双桨横削,磔磔怪笑:“生死与共才叫好伴当,你怎忍心使展若尘蒙上那不仁不义的臭名?”


“霜月刀”掠翻刺截于大蜡竿的挥舞之间,展若尘咬着牙道:“四当家,我来掩护你——”


卓敬红着眼,扯歪着嘴巴,呻吟似的吼喝:“我已经是快要死的人,展兄,你还掩护我个卵?你这不是救我,是害了你自己,展兄,你是明白人,事贵从权,不能净朝牛角尖里钻……”


“一丈红”莫奇纵身而起,刃带雪亮旋飞,兜空扫斩,边尖刻的叫:“别推让了,你两个就一遭到阴府应卯吧!”


展若尘手臂暴翻,“霜月刀”斜闪上扬,“呛”的一家伙,莫奇凌空侧滚,险险乎一头栽撞于地!


一步一步往前爬着,尤奴奴犹在那里发了疯般嚎叫:“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啊……你们这群不中用的废物,姓展的与姓卓的负伤累累,只剩下半条命了,你们犹且拿不下来?你们还算是叫字号的角色么?丢净你们祖宗八代的脸面啦……”


“铁桨横三江”聂双浪奋力扑击,一边嚷着:“前辈放心,对方业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撑不了多久——”


尤奴奴亢厉的吼:“拼死干哪,拿命去换,娘的个熊,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聂双浪心里忍不住在操尤奴奴的血亲嘴里却吆喝:“就是这话,前辈,我们恁情豁上老命,也要这个龟孙烂在地上。”


被庄昭的大蜡竿震退好几步,卓敬脸色已是黑中透青了,他喘着气,嘴角沾着血沫子:“展兄……我快挺不住了……我求你……求你走……展兄……你走,就算是对我无尽的恩赐了……”


展若尘吃力异常的抗拒着唐丹、莫奇、聂双浪的分合围攻,他冷硬的道:“不……四当家,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脚步踉跄着,卓敬气虚力竭的道:“展兄……你维护我……并无丝毫用处……我自己知道……我是不行的了……


你该留着你的命,去救助更多的命……为一个必死的人垫底,却是多么的不值又不智……”


展若尘刀挥如闪,瞬息挥掣,他摇头道:“要走,我们一起走!”


软钢刃带又活蛇也似卷飞而来,卓敬蓦地大吼:“展兄,我为你开道了!”


吼叫声中,卓敬双手握棍,莽牛一样直向莫奇冲去,莫奇手碗暴挫,尖厉的叱叫:“你在找死……”


白刃翻卷,卓敬腰背间汗抛血喷,他却半步不滞,照势猛扑,魂飞胆裂的莫奇慌忙斜窜,同时旋身拖扯刃带,于是,那条刃带便似长帛一般完全裹在卓敬身上一更整个切投入卓敬的肌肉之内!


卓敬像是在突然间变得没有感觉了——没有痛苦的感觉,没有骇惧的感觉也没有任何足以使他对躯体的幻灭产生反应的感觉。


裹切着莫奇的那条软钢刃带,他快不可言的一头撞上莫奇的腰肋,莫奇闷吭声,倒退几步尚未及有第二个动作,卓敬那只重有二十五斤的“雕龙棍”,已在双手互握下猛力砸烂了莫奇的脑袋大蜡竿横闪,“砰”的一击,狠打在卓敬背上,怪的是卓敬居然不倒,背脊倏弓,他长嚎如泣,反身扬臂,一下子挟扯住庄昭的大蜡竿,发出那种不似人声的,惨怖又悲厉的嘶号:“展兄走啊,来世且再论交——”


双目迸流血泪,展若尘心如刀绞,五内皆裂,他单足猛撑,身似怒矢飞射,在聂双浪的铁桨挥截间隙中穿越,刀芒飙现,前面拦阻的三条大汉立时仰跌滚出,四目一瞥,正好看见卓敬挥棍扫翻了五六名扑袭上来的汉子,左臂腋下,犹尚死挟着庄昭的大蜡竿不放!


黄影涌集,刀举枪舞,展若尘身形腾掠,倏起倏落,忽左忽右,“霜月刀”吞吐弹点,寒光如雨溅芒洒,金铁撞响,血似泉喷,在一片鬼哭狼嚎的嗥叫声里,他可真是杀开一条血路,突围而出!


“铁桨横三江”聂双浪虚张声势的往前追了几步,口里故意大声呼叫叱骂,似模似样……其实,便要了他的命,他也不敢独自前去追截展若尘!


“双绝剑”唐丹紧张的瞪着卓敬,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上接近,卓敬双目凸突如钟,面部肌肉完全扭曲得变了原形,他的一排上齿探深切入下唇之内,左腋下死力挟着庄昭的大蜡竿,右手“雕龙棍”斜斜上举,棍上沾染着浓白稠红的浆血,神情在狞猛中透视着无比的狠暴!


庄昭也是双手执着竿尾,全力戒备,他感觉得出对方挟扯竿头那端的劲道是如何坚牢紧实,因此,他半点也不敢稍有松懈!


尤奴奴的一边面颊上沾着灰土,而灰土又被伤眼上淌出的血水流花了,斑斑黑红交杂,形色可怖,她半撑着上身,带着哭腔叫骂:“你们这些吃什么的窝囊废,还不快去把姓展的追回来,光围着这个死人发的哪门子愣?你们是要活活气煞了我啊……”


唐丹干咽着唾沫,握剑的手禁不住微微颤抖,他憋着嗓音道:“前辈,姓展的身受重伤,只剩下一口气,包他跑不了多远……这卓敬虽说已是强弩之末,困兽反噬,最是凶险,我们还是先把他彻底解决了再说!”


尤奴奴悍泼的怒叫:“你们倒是快动手啊,净是磨蹭着打转,就能把这姓卓的转断了气?我恨透了,若是我稍移动得了,早就把姓卓的捣成一团肉酱,犯不上劳你们的驾!”


唐丹忙道:“前辈息怒,我们这就将他摆平!”


说话中,唐丹猝然跃身而起,凌空侧旋,金剑如浪如涛,在一波波翩飞流旋的盈盈黄彩里袭卷卓敬!


同时间,庄昭低叱声,猛力抽竿,人却往一边回掠……卓敬挺立如山,瞪目切齿不移不动!


突然,庄昭松手弃竿,人往上飞,大斜身,双掌暴起,如削的掌力“噗’’声破空,利刃也似冲着唐丹斩削而至!


变起肘腋,唐丹吃惊之下,急速扬剑横翻,弓背朝后倒射。


庄昭落地,默默注视着卓敬,神色中流露着不可掩隐的伤感与悲悼,毫无丁半点战胜者所应有的那种喜悦或得意之情。


惊魂甫定的唐丹,不由气冲牛斗,哇哇怪叫起来:“庄兄,你这是干什么?怎的竟对我下手?大敌当前,瞬息搏命,开玩笑也不是这种开法……”


缓缓回头,庄昭低沉的道:“势非得已唐兄,尚请曲予包涵。”


唐丹愤怒的道:“你得给我一个解释,这算哪门子把戏!自己人居然冲着自己人施辣手,尤其是在这要紧的关头,你莫非是想占我的功?!”


戚然一笑,庄昭阴晦的道:“请莫误会,唐兄,我只要阻止你不要伤害具尸体……一个禀性忠烈又豪迈的壮士的遗骸。”


呆了呆,唐丹目注卓敬一仍然是咬牙切齿,形色怖厉,右手斜举钢棍的卓敬,他疑惑的道:“你是说……姓申的已经死了!”


点点头,庄刚沉重的道:“不错,他已经死了!”


谨慎的往前移近,唐丹金剑闪飞,磕击卓敬斜举的钢棍,金铁交响中,卓敬的钢棍紧握如故,但是,人却笔直仆跌在地!


僵立半晌,唐丹不由打了个寒噤喃喃的道:“老天,人还有这样死法的,我可真是头一次看到……”


庄昭语声喑哑的道:“人有这样的死法,唐兄,那就是当这个人悲愤未泄,壮志不酬,心愿未得了结的时候。”


唐丹又哆嗦了一下,极不自然的道:“娘的,真叫人心里发毛……”


那边,尤奴奴又在叫嚣:“庄昭,你休要在那里表你的仁义道德,管他娘怎么个死法,横竖姓卓的已经是死透了,你却在帮着他领的哪门子赞礼?!娘的,你可别忘了你是哪边的人,任你对姓卓的发些什么慈悲,‘全家楼’的遗孽,也抹不消你欠的这笔帐!”


一扬头,庄昭昂然道:“前辈,我不在乎‘金家楼’那边的人对我怎么想,也不在乎他们对我的仇恨是如何深刻,打加入这桩争斗的开始,我早已明白将会是怎样的一种形势,前辈,敌我之分是一回事,忠义之道又是一回事,举凡豪壮英烈之士,皆乃可敬可佩之人,而不论此人的立场身份何属!”


尤奴奴大吼:“娘的你居然敢顶撞我?”


庄昭淡漠的道:“不敢;只是给前辈述明我庄某人的观感与看法而已!”


尤奴奴火爆的道:“庄昭,我现在且不和你计较,等我身子方便点,迟早也要叫你知道我尤大奶奶的观感和看法如何!”


庄严平静的道:“还等着前辈的教训!”


独目圆睁,尤奴奴切齿道:“你个胆上生毛的东西……”


赶紧走上前来,唐丹忙着打圆场:“前辈,眼下不是生气发怒的辰光,那姓展的虽说逃了,谅也逃不了多远,我们是否还得追下去将姓展的再圈回来……”


猛一拍地面,尤奴奴怒叫:“废话,你们早就该去追了,一个个还赖在这里扮什么人熊?快去,通通给我去追,若是追不回来,看我怎么对付你们……”


于是,唐丹立即招集人手,指派任务,在一片纷嚷叱喝声里,在火把映着刃芒的光华炫闪里,大批人马匆匆朝夜暗***动。


月黑风高的“黑风门”,峭劲的夜风打着唿哨吹刮着,寒凛而急猛,风掠过松梢,发出那种尖锐的呼号声,宛如鬼泣,风触在人脸上,更也恁般剌痛得像似刀剃了。


在这片丛生着杂草矮树的崎岖丘陵地里,“火印星君”


潘得寿静静盘膝坐在一处背风的洼坑内,他的外表十分安详镇定,谁也看不出觉不出,他的内心又是如何紧张焦虑。


“雷”字级的二把头“牌刀锥甲”骆大宏伏在洼坑的边沿,目不转睛的朝着土路那边注视着,宽大的脸膛上是——片木然,只有他偶而移换双手兵器的动作,才多少显示出他在这等窒迫的期待中那难以言喻的不安来……


“金家楼”的人手们早已散布在丘陵地的四周,他们全都隐蔽得很好,莫说在这浓稠的夜色中不易察觉他们的存在,即便是大白天里,恐怕也找不出什么可疑的端倪来。


辰光在静默中流逝,也在凝固的煞气中流逝,无论夜是多么的稠厚,寒风是如何的强劲,人心又是多么忐忑,时间总是一段一段的溜走了。


轻咳一声,骆大宏转回头来,低沉的道:“三当家,估量着时刻也该差不多了,怎的却不见丝毫动静?”


闭目盘膝的潘得寿,慢慢睁开双眼,腔调有些喑哑:“许是有了什么意外的耽搁,袭敌诱杀的行动,原本就要临机应变,从权处置,时间上的限制往往不切实际,要在有利的情况下达成日的,就得觅寻那有利的形势才能竟功,早点晚点,不足为异。”


骆大宏皱着眉道:“话这样说是不错,但这么久下来,却一点动静不见,未免叫人耽心;三当家,无论时机如何,形势如何,他们的任务总要执行,而一旦开始动手,便不该毫无反应,我是怕出了纰漏!”


潘得寿缓缓的道:“出纰漏的可能性极大,因为这彻头彻尾就是一桩出纰漏的事,不过,我相信他们应付得丁,也能达成拟议中的任务……”


叹了口气,骆大宏道:“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心里不落实,好像……好像有种不祥的预感似的……”


潘得寿严肃的道:“流血搏命。本无祥瑞可言,要紧的是我们自己须沉得住气,定得下心,生死之间,求的只是个全义全忠罢了。”


骆大宏苦笑道:“这是不消说的,就这股小闷气,窒迫得人发慌……”


潘得寿道:“稳着点,大宏,想也不须再等多久了。”


随手折了一根枯黄的草梗在嘴里咬着,骆大宏目光飘向土路对面的松林,沉沉的道:“三当家,不知大司律那边是否也等得心焦了?这黑的天,看出去远近全似浸在一团浓墨中,连心里也像被涂黑啦……”


潘得寿道:“大司律他们一定也在着急,但又有什么办法?除了等,也只有等下去,在奉到楼主的新谕令之前,谁亦不准妄动。”


嘴里咬着草梗,骆大宏懒懒的道:“会不会——三当家,我们的人一进去就被对方全坑了?”


潘得寿摇头道:“很不可能,四当家的身手你是见过的,想制住他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那展若尘艺业之高,更胜于四当家,有他们两个配搭,再加上颜兆与苏杰为辅,任是敌逆方面阵势如何强大,轻易也占不了他们多大便宜……”


骆大宏道:“就算有个万一吧,至少他们也得捎个信回来才叫允当,情况再是如何糟法,总不至于连传警示危的机会都没有……”


潘得寿道:“所以我认为即使发生什么意外,也不会有多大的凶险。”


此刻,夜暗中响起一阵轻细的悉数声,是“电”字级的大把头“花巾”赵琦摸了过来,他习惯的扎着他那条有如标记般的黑白锦质花斑头巾,缩身进了洼坑,低促的开口道:“算时辰四当家与展爷他们该有消息了,如今却毫无动静,此中只怕透着邪,三当家,你看我们是不是请示老夫人一下,预做应变?!”


潘得寿沉吟着道:“你那边可曾发现什么不寻常的迹象?”


赵琦道:“两眼望出去是一片黑,任什么光景也都隐没在那一片浓墨似的黝黑里了,不要的征候倒是不曾看见,只是照时间上算,仿佛不大对劲!”


潘得寿道:“也罢,赵琦就麻烦你走上一趟。过去向楼主请示看,她若有什么交待,我们也好依她的吩咐重新布置再做定夺。”


长身而起,赵琦道:“三当家,我这就去,老实说,我可真是憋不住了。”


等赵琦离开之后,骆大宏不禁忧形于色的道:“三当家,事情恐怕出了岔子,这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像是有着传染性,我看不但是我,似乎大伙都有着相似的感应!”


潘得寿清癯的面孔是一片阴森森的冷漠,他沉缓的道:“大宏,我业已告诉过你,今晚上的行动,压根就不是一桩令人心旷神怡的事,杀戈之内涵便充满了残酷及怖烈,当然没有人会感到清泰和顺,你身为首脑之属,切记要安定自若,如是我们领导者都表露了疑惧犹豫之态,又怎样来要求我们的手下镇定应变,面对强敌?”


骆大宏不由汗颜的道:“三当家教训得是,其实我并非怯虑,主要是觉得情况有异不能不把我内心的忧疑向三当家桌报,我个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正如三当家所言……生死之间,求的乃是个全忠全义而已,为了老夫人,为了‘金家楼’,骆某人一命何足道战!”


微微颔首,潘得寿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就不枉‘金家楼’栽培你一场了,大宏,别的休提,且等着为楼主效命,替‘金家楼’尽忠吧!”


骆大宏凛然道:“三当家释念,骆某人哲此一命报效老夫人报效‘金家楼’!”


低喟一声,潘得寿道:“话已说到这里了,大宏,你可愿听我几句臆测之言?”


骆大宏谨慎的道:“顿候三当家教诲。”


潘得寿沉重的道:“今晚上的情况是不大对,先从实力上说,我们就比不上人家,再自敌情而言,我们又十分隔阂,我们所凭借的,只是一条心,满腔血而已,我坐在这里,你以为我只是调气养神,静待敌逆自投罗网?那就错了,大宏,我是在做全盘的检讨,详细的规算,而越思量就越觉得形势不妙,情态艰危;事到如今,我们的前锋消息不明,业已过了应该发生变异的辰光,这就透着凶险,透着不妥,但是,我们却不可自乱脚步,予敌逆以可乘之机。


你要记住,便是钢刀架颈,血流五步,我们身为‘金家楼’的首要之属,也得挺直脊梁,保持住那一口不屈不畏之气!”


神情肃穆又庄严,骆大宏道:


“三当家说得是,我自当谨记不忘!”


潘得寿又道:


“且等着吧,是好是歹,不用多久亦将见分晓了,你要明白,我们乃是为了什么而来,即使情况再坏,也就是整个‘金家楼’的幻灭而已……并不比我们业已遭遇到的事实更差,是么?”


涩涩的一笑,骆大宏道:


“所差的只有一点,三当家——此番之前,我们尚有重整基业的希望,这次若是失败,大概就再没有恢复旧日风光的可能了!”


潘得寿道:“不定,大宏,问题是若然失败,我们尚能活出多少人去,又能活出哪些人去!楚虽三分,亡秦必楚,只要一息尚存,便仍有指望,怕的是,活出去的人首先失去了信心,那就完了!”


深思着,骆大宏低沉有力的道:


“三当家,你的话是对的!”


潘得寿悒郁的道:


“且候楼主的指示再说,事到如今,我想,楼主也够忧心的了……”


骆大宏道:“不止是现下的境况不明会使老夫人烦恼,打‘金家楼’开创的那一天起始,老夫人又在什么时节放得下心过?而老爷子去得早,少爷又惨遭横死,如今甚至连‘金家楼’的基业也被人刨了去,这种种端端的不幸变故,全在老夫人眼里经过、手上流过;若非老夫人的意志坚强,顶得住煎熬,恐怕早就撑不到如今了,恁般的打击,别说个妇道人家,就是个人男人,也样承受不住……”


潘得寿深具同感的道:


“不错,像楼主这样有着无比韧力与耐力的人,我还真是少见,也全亏了她,‘金家楼’才能屹立至今,眼看着,也只有靠她方可再将‘金家楼’扶持起来……”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


“所以说,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替楼主分忧分劳,为整个组合全力以赴,像展若尘,人家身在事外,未拿‘金家楼’俸禄,未沾‘金家楼’的恩泽,前无渊源,后无牵连,只为了报德还情,便豁命以偿,我们说什么也该更加卖劲,不可让展若尘的忠义把我们比低了下去……”


骆大宏道:“我也想过这件事,三当家,展爷够种,够道义,够一个男子汉的气魄,我们在这方面总得同他争一争,不能让人说‘金家楼’的嫡系弟兄反而不如一个外人那般尽心的效命!”


潘得寿正想再说什么,人影闪处,“花巾”赵琦已经气呼呼的掠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