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夜探妖女

作者:卧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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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武侠·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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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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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23088字

?天、堂


时间才晚饭刚过,麦小明不想太早就寝,便在跨院中散起步来


这处跨院十分幽静,墙边花圃中还种着不少花草。


微风徐来,花芳扑鼻


如果能有三五好友在庭中小酌番,倒不失是桩赏心乐事!


就在这时,忽听前面柜台上有人吵了起来。


而且,其中有一人嗓门奇大。只听那人道:“俺入你奶奶的,老子们辛辛苦苦一大早赶路赶到现在,好不容易进了城,找到你们这家客栈,却又说没有住处既然没有住处,你们他奶奶的还开的什么客栈!”


另个陪着小心声音道:“大爷,小号的客房,确实住满了”


先前说话的那大嗓门道:“去你奶奶的,把掌柜的找来,他如果再说没上房,俺就宰了他!”


接着又人的声音道:“老三,刚才伙计说过有两个跨院,咱们且到跨院看看!”


那大嗓门道:“伙计!给老子们带路!”


伙计颤着声音道:“不瞒三位大爷,跨院也客满了!”


那大嗓门吼道:“满你娘个熊,你只管给老子带路!”


这时,麦小明早听出大嗓门的口音,十分耳熟。


只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来是谁?


刚要到柜台看看,对方却已进了跨院


来人是三名身佩兵刃的大汉一名店小二在旁恭恭敬敬的陪着。


这三个都四旬上下年纪。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身材矮胖,步履沉稳。


在矮胖男子的身后,则是个骨瘦如柴,犹如竹杆般的汉子。


唯有最后一个,长相最突出,此人身高八尺,脸色赤红,短髭如戟,根根见肉壮得有如一座铁塔。


在他背后还斜插了一柄开山刀,刀面足有半尺宽,神威凛凛,看起来十分吓人。


麦小明立刻认出这三个赫然是名振鲁东的崂山三雄,老大叫笑面佛鲍超,老二叫鬼诸葛洪泽,老三叫勇金刚王大康。


方才那个大嗓门骂人的,正是老三勇金刚王大康


原来当年争夺天下绿林盟主时,崂山三雄也参加了北岳恒山大会


这三人虽然也都出身绿林草莽却颇能行侠仗义。


因之,他们虽和胡柏龄素不相识,但在胡柏龄登上绿林盟主之后,在胡柏龄的人格感召之下,他们居然肯衷心拥戴,成为胡柏龄的忠贞不二的心腹属下。


后来胡柏龄死后,他们再与钟一豪等人共同拥戴谷寒香继任盟主


直到谷寒香为报夫仇,必须离开迷踪谷,遣散手下一部分时,他们崂山三雄才重返崂山。


这一晃,不觉就将近三年时间。


麦小明当年是随胡柏龄进入迷踪谷的所以他和崂山三雄早就认识,不过当时极少交往。


而且,相处的时间也并不长。


不等麦小明开口勇金刚王大康早已越过老大笑面佛鲍超和老二鬼诸葛洪泽,趋前大叫道:“好哇,这不是麦老弟么,你怎么也到太原来了?”


麦小明向三人拱了拱手道:“三位该先说说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让你们由崂山赶到这里来?”


王大康一向话多,人又爽快,抢着说道:“听说谷盟主也死了,这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麦小明叹了口气道:“当然是真的。谷盟主死时,当时小弟在旁亲眼所见。”


王大康一跺脚道:“老天真是没长眼,让胡盟主死了,就是大大不该,现在又让谷盟主死了,谷盟主究竟怎么死的?凶手是谁?”


麦小明神色黯然道:“当时是一场混战,谷盟主也杀了不少人,少林的天明和尚,武当的紫阳、金阳两个牛鼻子,都死在她手中,她自己也身受重伤,她见大仇已报,自己又伤重,最后就自刺胸膛而死。”


王大康右拳在左掌上猛地一捶道:“可惜呀可惜!连谷盟主这样的好人也死了!咱们活着还有啥意思?”


麦小明道:“王当家的还没说明,为什么到太原来的?”


王大康道:“俺们弟兄三个听说谷盟主死了的消息便决定要替她报仇,当即由崂山动身,往北岳迷踪谷赶来。


今天刚好来到太原就这么巧,在客栈遇上了你麦老弟。


麦老弟,记得两年前俺们离开迷踪谷时,你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两年不见,已长成大人啦!”


麦小明笑道:“人当然会长大的”


王大康道:“记得当时你的一身武功,就很了不起,现在过了两年多,你的武功定更了不起啦!”


麦小明笑了一笑,道:“再高也高不过王当家的,你刚才在柜台那边跟他们吵什么?”


王大康似乎又来了气,两只牛眼一瞪道:“他奶奶的,俺们三个辛辛苦苦的赶了一天路,谁知来到这家鸟客栈,他们竟说上房已满,你说气人不气人?”


麦小明道:“那就不妨再换上一家,太原是个大城客栈定不少。”


王大康哼了声道:“其实先前俺们已经去过了两家也是客满了,现在俺们来到这一家,非要他们想想办法,空出上房来,不然就把他们的客栈砸掉!”


忽听身旁的伙计叫道:“我们掌柜的来啦!”


这位掌柜的,年约五旬上下,圆脸无须,一团和气相,一进跨院就望着崂山三雄高拱双手道:“抱歉抱歉!让三位大爷久等了!”


王大康高声道:“你用不着说好听的快点找房子给俺们住要紧!”


掌柜的依然打躬作揖陪笑道;“这位大爷,小号的确客房已满了,如果三位大爷一定要住在这里,我们只有把帐房先生或伙计们的住处,让给三位大爷”


王大康摸着下巴,搐了搐鼻子道:“奇怪,为什么太原城的客栈,家家都客满?”


掌柜的忽然眨眨眼,带点神秘意味笑了笑道:“大爷有所不知,这几天太原城内的客栈,家家客满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掌柜的道:“因为太原城最近几天忽然涌来一大批各色各样的人物他们全是看跳舞的。”


王大康愣了一楞道:“跳舞?什么叫跳舞?”


掌柜的咽下口唾沫道:“这名词小人也是最近才听到,反正就是两条腿在台上乱蹦乱跳的”


工大康皱了皱两道浓眉道:“那有什么好看的?三岁的小孩子,也会乱蹦乱跳”


掌柜的又是神秘一笑道:“大爷因为没看过,当然不知道妙处在哪里”


王大康也是一愣道:“你说妙处在哪里?既是乱蹦乱跳,哪里来的妙处?”


掌柜的脸上红,干咳两声道:“因为跳舞的,没穿裤子。”


王大康啊了声道:“有这种事,跳舞那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女的,如果是男的,那还有什么看头?”


“看跳舞的与客栈客满,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爷有所不知,我们太原城民风纯朴,谁也不想去看女人不穿裤子跳舞,所以凡是去看跳舞的人,绝大多数是由外地闻风赶来的这就是太原城内家家客栈都客满的原因。”


“那女人在什么地方跳?”


“在城东一家小戏园里。””看样子你可能去看过,不然不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掌柜的脸上一热,先是搔了搔头,然后他才咧嘴笑道:“小人一时好奇,又有朋友强拉着去,不得已昨晚去看了一场”


王大康笑道:“好不好看?”


掌柜的顿了顿道:“其实只是看个新奇,喜欢看的百看不厌,不想看的,很可能回来要作呕三天”


这时,三雄中的老二鬼诸葛洪泽已有些不耐,轻咳一声道:“老三别跟掌柜的胡扯个没完,找睡觉的地方要紧。”


掌柜的犹豫了半晌道:“这样吧!另一处跨院里,有间房客是临时放东西用的,回头就要伙计整理出来。只是那间房间小了些,只能睡两位…”


麦小明道:“没关系,剩下一位就跟我住在一起好啦!”


王大康抢着道:“那就由俺和麦老弟合住一个房间好啦!”


掌柜的见事情已经解决,立即带着笑面佛鲍超和鬼诸葛洪泽两人,往另一处跨院而去了!


麦小明也随即把勇金刚王大康,领进自己所住的上房。


他本想把隔壁的苗素苓叫来,和王大康相见,但又想到苗素苓可能已经睡下,不应再去打扰人家。


王大康自动沏了盅茶,仰脖子,咕嘟咕嘟喝干道:“刚才还没问你,现在的盟主是谁?”


麦小明料想新任盟主的令符,尚未传到崂山,摇了摇头道:“不提也罢,提起又叫人心里有气!”


王大康道:“据俺猜测一定是钟副盟主扶正了。”


麦小明道:“如果是钟豪当上盟主谁都没话说,可惜不是他。”


“你说是谁?”


“霍元伽那老王八蛋!”


王大康两眼蹬,连胡子都根根翘了起来,吼道:“原来是他,那狗娘养的当上绿林盟主,岂不要弄得天下大乱!”’


麦小明冷冷一笑道:“人家本事大,咱们不服气又有什么办法!”


王大康咬牙切齿的吁了口气道:“奶奶的,俺们本以为新盟主是钟一豪,这次老远由崂山赶往北岳迷踪谷,不外是替他壮壮声势如果要替谷盟主报仇,俺们也好帮帮忙。现在,既然是霍元伽那狗娘养的当上了盟主,干脆明天一早,俺们三个就再回崂山,免得看到那狗娘养的心里不舒服!”


麦小明忙道:“王当家的,你这话错啦!”


王大康又是两眼一瞪道:“错在哪里?”


麦小明道:“咱们就是因为人手不足,力量太小,所以才会被霍元伽那老王八蛋当上了盟主如果你们三位到了迷踪谷,等于给咱们添了生力军,将来声势壮大,何愁不能把绿林盟主之位,由那老王八蛋手里夺回来。”


麦小明说的是真心话他确实希望崂山三雄能够重返北岳迷踪谷,大家同对付那霍元伽


王大康转动着牛眼,沉吟了半响道:“你说的果然有道理,那么俺们三个就不回崂山啦!”


麦小明道:“那就好。你辛苦了一天,该早早休息了吧?”


岂知王大康因心里有气,根本就不想睡,忽然他心中一动道:


“时间还早,咱们出去玩玩,好不好?”


麦小明道:“你准备到哪里玩?”


“方才掌柜的不是说有不穿裤子跳舞的么?咱们就去看看如何?”


“那多难看!”


“谁说难看,在俺们家乡山东,不论大姑娘小媳妇,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看到她们的手都不容易!现在,居然有女人肯脱裤子给人看,这若在俺们家乡,就是花万两银子,也看不到的!”


这几句话,不由说得麦小明大为心动


别看他在动手厮杀的场合,曾见过不少大场面,但一直到现在,却是尚未见过女人脱了裤子是什么样子?


不过做杀人放火的事,麦小明胆子虽大,但要提到男女之间的事,他的脸皮还是很薄的!


因为,他内心虽然有意,却不便出口表示。


王大康是老江湖,岂会看不出麦小明已颇有意思


正好这时,店小二又送茶来了。


王大康便喊住了店小二道:“伙计,听说有家戏园,这几天有人不穿裤子跳舞,你知不知那家戏园怎么走法?”


店伙计红着脸笑道:“听说那叫脱衣舞,不叫脱裤舞。”


王大康笑道:“裤子也是衣服,脱裤子和脱衣服根本没分别,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路呢?”


店伙道;“小的住在太原城,当然知道那家戏园,不过地点很偏僻,生人找起来不太方便。”


“你们掌柜的不是说在城东么?”


“虽然在城东,却是在胡同里,必须慢慢打听才能找到。”


“你去看过脱裤舞没有?”


“女人当众脱裤子,男人谁不想看,可是小的一来没时间,二来票价也太贵,足够小的个把月的薪水,实在看不起。”


“票价多少?”


“听说要五两银子!”


王大康拍了拍腰道:“俺腰里银子多的是,即便五百两一张票,也买得起,就由你带路俺请客,怎么样?”


店伙计见王大康居然肯花五两银子,请自己去看女人不穿衣服,岂有不动心之理,只是又担心店里有事,不敢立刻答应


“你还犹豫什么,是不是时间已经过了?”


店伙计道:“没过没过,现在去了正好,我听说晚上有两场,现在大概第一场才刚刚开始”


“那你还等什么?”


店伙计道:“小的担心栈上有事,何况若被掌柜的知道,受罚是小事,说不定会砸掉饭碗!”


王大康笑道:“别说得那么好听,你们掌柜的自己都看过,州官已经放火,怎能不准百姓点灯?”


店伙计道:“大爷话虽这么说,但我们掌柜的却是说办人就办人!”


王大康拍拍胸脯道:“奶奶的,罗嗦什么?他若说办你,俺就办他,看他敢不敢动你一根汗毛,走!”


王大康和麦小明在店伙计的陪同下,出了阳曲客栈大门


这时,街上早已华灯初上。


行人熙来攘往,好不热闹。


麦小明搭讪着道:“为什么不把鲍老大和洪老二也起找来?”


王大康笑了笑道:“他们两个都是石灰脑袋,若是告诉了他们,只怕连俺也来不成啦!”


“难道他们对女人没兴趣?”


“老二常说,要非礼勿动,非礼勿视。看女人脱裤子这种事,他虽然心里有兴趣,表面也不能动。”


转过几条街巷,很快便进入一条胡同。


店伙计向里面一指道:“这家戏园子就在里面!”


其实店伙计就是不说,王大康和麦小明也看得出。


因为里面有不少人进进出出,这种地方,不是戏园子,必定是窑子馆,平常人家,门前那有这种景象


进入园子里面容量虽然不大。


但却挤满了足足几百人。


奇怪的是明明有座位,多数人却挤前面站着。


甚至有不少人还爬到台口上。


场内一片乱哄哄,后面却空了一大片空座位。


这时,可能第一场已表演完,正是休息时刻,因之,台上不见有人


王大康总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便往前挤,便和麦小明、店伙计三人,在后面空位上坐下


他一边嘀咕道:“奶奶的,这些王八蛋为什么有座位不坐,却偏要往前挤,实在是贱骨头!”


店伙计道:“难道大爷还不明白,他们挤在前面,才能看得清楚。”


王大康哼了声道:“再往前挤也钻不进去”


店伙计忍不住笑出声道:“你老人家真会说笑话。”


其实,店伙计也早就恨不得爬到台口去,因必须陪着两位客人,不得不老老实实坐在那里而已


忽然,麦小明轻轻拍一下店伙计肩膀道:“伙计,用不着担心会受到你们掌柜的处分啦!”


店伙计愣了愣道:“公子怎么忽然又提到这个?”


麦小明抬手往左前方一指道:“你看那个是不是你们掌柜的?”


店伙计依着手势留意看去。


果然前五六排靠左角的座位上,坐着一人正是掌柜的。


只因掌柜的坐在靠左一角所以能清楚的看到他的侧影,如果在前面正中,那就不易辨认了


麦小明笑了一声道:“怎么样?是你们掌柜的吧!连他自己都来了你还怕什么呢?”


店伙计向他吐了叶舌头道:“我们掌柜的一向是很正派的人,怎么他也到这种地方来了?”


麦小明道:“这种人到处都是,嘴里仁义道德,骨子里却男盗女娼,一点也不值得奇怪。”


只听店伙计啊了声道:“那边好像是另外两位大爷!”


王大康一愣道:“你这小子别胡说八道,在哪里?”


店伙计用手往右前一指道:“你看那两位是不是?”


王大康顺着店伙计手势望了去。


果然在前方两丈之外,坐着笑面佛鲍超和鬼诸葛洪泽。


好在他们坐在前面,即使偶而回头也不易看到王大康三人,更何况越往后光线越暗的。


麦小明笑道:“你不是讲他们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么?”


王大康干咳了两声道:“真想不到他们两个也来了,既然咱们也来了就笑不得他们。”


正说话间已由后台走出一名獐头鼠目瘪三模样的年轻人,宣布节目开始。


台下立刻秩序稍为好了些王大康、麦小明、店伙计也不再开口聚精会神的把视线移向台上。


谁知出来一女子,却是唱小曲的。


这女子穿着紧身衣裙,双颊擦着厚胭脂嘴唇涂得像刚吃过一只活鸡,在琴弦的伴奏下,开始引颈高歌起来。


王大康等人只道唱得必然很动听,岂知竟像杀鸭股,奇怪的是依然能获得台下不少掌声。


接着,又上来一个男的唱小曲


这男的卖相和那司仪的差不多,也是贼眉鼠目,唱起来那声音有如杀牛,比驴叫还要逊色三分。


弄得王大康等人几乎要掩上耳朵。


王大康喃喃骂道:“俺入他奶奶的,俺的声音就够刺耳的,台上这王八蛋连说话都不够格!


他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众唱歌卖钱。”


言下之意很不屑。


果然,这男的唱后,掌声不多。


其实,这般听众,根本听不出好坏,只因所有台下人全是男的,基于同性相斥原理,男人表演便不受欢迎罢了。


接下去便是出来几个女的,在台上伸臂蹬腿,再加上摇胸摆臀,谁也不知她们在做些什么,反正她们没闲着呀!


王大康冷哼着道:“奶奶的,这算什么跳舞,只要有腿有胳膊那个不会。伙计,没穿裤子的是哪个?”


店伙计正看得出神,闻言一摇脑袋道:“那个还没出来。”


王大康不觉咦了声道:“奶奶的,你既然从前没来过,怎么知道台上有没有她出来呢?”


店伙计道:“可是小的在别处看见过她。”


“在哪里见过她?”


“待会儿小的再跟大爷讲大爷还是先看跳舞要紧!”


“俺入他奶奶的,这种跳法,有什么好看的,街上走路的女人,哪一个都比她们好看。”


这几个女的,直在台上磨蹭了顿饭工夫,才跳毕返回后台。


只见那獐头鼠目瘪三模样的司仪又走出台口,宣布下面是大轴戏,由女主角跳“回旋梦里舞”。


听说女主角要出场,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屏息以待


女主角很快便出场了,披着一袭黑色斗蓬模样的外套。


这女人看来大约三十左右,身材中等,圆圆的脸蛋,虽然看不出丝毫的美感,但却十分风骚。


而且充满了一股淫邪之气。


王大康一皱眉道:“伙计,你看看,她连衣服都穿得好好的,谁说没有穿裤子跳舞嘛?”


店伙计道:“大爷请耐心的看,待会儿她就会一件一件的脱啦!”


王大康哼了声道:“就那种长相,再脱也引不起老子的兴趣。”


店伙计道:“大爷的眼光高,台下这些人的眼光,怎能跟你老人家比!”


这时,那女人早已媚眼乱抛在台上跳了起来。


她跳碍也是乱七八糟,有时像发了羊颊疯似的!


谁也不知道,是在玩什么明堂?


不过台下的气氛,却已被他“逗”得渐渐热烈起来


那女的边把黑色外衣卸下,里面露出一件蝉冀般的薄纱。


这一下,王大康终于看傻了眼


因为那薄纱实在太薄了,薄得几乎已到透明的程度


果然,那女人的薄纱之内,似乎没穿衣服,胸前隆起两座高峰和小腹之下双腿中间的重要部位,看来若隐若现。


这时台下靠近前台的观众都像在跟着那女人的两条腿旋转着,有如波浪似的在不住起伏。


王大康愣了愣道:“奶奶的,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店伙计还真像是一位行家,笑道:“难道大爷还看不出吗?他们是要盯着往那地方看!”


王大康道:“那地方是什么地方?”


店伙计脸上热道:“您老别拿小的开心啦!那地方当然是他们想看的地方。”


就在这时,那女人连薄纱也已脱下抛去!


全身果然是光溜溜、赤裸裸一丝未挂


如果说是一丝末挂,也不尽然。


因为一


那女人在“重要部位”,还贴上了一片像树叶般的东西。


王大康哼了声道:“那是块什么东西?”


店伙计道:“好像是片树叶”


王大康道;“树叶怎能长在那种地方,她究竟是棵什么树?”


店伙计嘻嘻笑道:“可能是棵老宝树吧!”


王大康道:“他奶奶的熊,她若是棵老宝树,那潘金莲也够资格竖个贞节牌坊了!”


那女人脱光后,仍在台上东奔西跑的,摇晃了一阵,才翘着屁股跑回后台。


于是观众也跟着散场。


离开戏园子,那店伙计犹自余兴未尽,砸着嘴道:“大爷,今晚没白来吧?这在我们太原城,是从来看不到的”


王大康道:“你这小子小心看睹了眼睛!”


店伙计笑道,“如果能多看几次,小的就是真瞎了眼睛,也心甘情愿。”


王大康默了默道:“你不是说在别处见过她么?究竟在哪里见过?”


店伙计神秘一笑道:“不瞒大爷,刚才脱裤子的女人和她那几个同伙,就住在我们阳曲客栈里。”


王大康哦了声道:“原来如此,她住在那间上房?”


店伙计道:“住在另一处跨院里。”


“你可知道她的底细?”


“这女人姓许叫什么小旦。”


“莫非她是唱小旦的?”


“小的只知道她叫许小旦,至于是不是唱小旦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今晚没听她唱过。”


“好,明天你就带俺去看看她。”


“大爷为什么要见她?”


“看看她见了俺以后,是否肯脱裤子!”


店伙计摇头道:“如果她在店里肯脱,那就用不着到戏园来啦!”


王大康道:“不管怎么说,今晚俺总算开了眼界,世上竟有女人肯当众脱裤子的,真是怪事年年有,往年不如今年多!”


次日早饭时。


苗素苓在麦小明的引见下,会晤了崂山三雄。


王大康本来急着谈谈昨晚许小旦当众脱衣表演的事,因碍于苗素苓在场,始终难以启齿。


好在苗素苓吃完后先行回房。


王大康随即嘿嘿笑了一阵道:“他奶奶的,世上事无奇不有,居然有女人当众脱裤子的!”


笑面佛鲍超脸上一热道:“老二,你在胡说些什么?”


王大康道:“你老大是否没看到?”


鲍超顿了顿道:“我当然没看到,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王大康见鲍超一副假正经的模样,既然他爱面子,自己也就不便当众揭穿。又嘿嘿笑了几声道:“昨晚你们不是听掌柜的说过,有个女人在戏园里跳舞么?”


鲍超道:“不错,掌柜的是好像说过。”


王大康道:“那就对啦!昨晚俺和麦老弟特地去看了一场。”


此语一出,使得麦小明顿时面红耳赤,暗骂王大康嘴上缺德。


鲍超接着问道:“怎么样,脱了没有?”


王大康道:“当然脱啦!不脱凭什么卖钱!”


鲍超道:“你提起这事做什么?”


王大康道:“听说那女人就住在这家客栈的另一跨院里,咱们去看看怎样?”


鲍超连忙望了鬼诸葛一眼道:“老二,要不要去看看?”


鬼诸葛洪泽咧嘴淡然一笑道:“反正闲着没事,看看就看看。”


于是,崂山三雄和麦小明一行四人,来到了另一跨院。


谁知跨院里竟然见不到一个人影。


崂山三雄和麦小明心里都有数,那叫许小旦的女人必定不会外出,可能仍在睡懒觉。


因之,四人决定就在跨院中稍等


大约一盏热茶工夫过后,由一间上房内走出个像僵尸模样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冲着四人问道:“你们几位可是来找人的?”


王大康道:“有个不穿裤子跳舞的女人,可是住在这里?”


那人两眼一瞪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王大康道:“老子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对?那女人明明没穿裤子在台上乱蹦乱跳,老子昨晚看过!”


那年轻人想耍狠,但他一见王大康那副身材,壮得像座铁塔般的,却又不敢随便发作。


就在这时正面上房已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别阻拦,他们要见我,就让他们进来!”


王大康当先迈步进入正面上房。


鲍超、洪泽、麦小明也随后而入。


这女人居然连房门也末关,王大康等人进去后她仍然躺在床上未起。


只见她拥着锦被,笑面生春道:“四位请坐待我穿好后再招待各位!”


如果面对一般良家妇女,人家要穿衣起床,王大康等人当然必须回避,但对于面前这女人,却没有忌讳的必要。


许小旦也实在够大方,穿衣时居然先把被子掀开,像在故意炫耀她那自以为性感诱人的身材。


她全身只着了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内裤和一件又窄又紧的肚兜。


这女人穿衣服和她在舞台上的动作颇为相似,故意慢条斯理的,却又显得极有节奏感的


她好不容易,才算把衣服穿好


所谓穿好,也只有她自己认为如此而已,其实最外面一层,仍是一袭薄沙,全身肌肤,除了那一关二卡之外,都隐约可见


不用说,这时崂山三雄和麦小明都早已看清了她的长相。


除了身材还不错外,论姿色实在设什么!


她的诱人之处,也许只在她那股淫邪的骚气


其实崂山三雄中,除王大康外,鲍超和洪泽对袒露裸体的许小旦都不敢多看,麦小明更是在一旁胀红了脸。


偏许小旦却毫不在乎,穿好衣服后,浅笑盈盈道:“四位现在该说明来意了吧?”


王大康噘嘴笑道:“昨晚俺们到戏园子看过姑娘的跳舞……”


许小旦不等王大康说完,截口道:“你们四位可是都去捧过我的场?”


鲍超抢着道:“只有他和这位小老弟去过,我们两人没去。”


说着,并望向洪泽一眼,以示他们两人还算清高。


许小旦把秋波转到王大康脸上道:“大爷看过后有什么批评?”


王大康干咳了声道:“姑娘的这份勇气,实在让俺老王佩服,别看俺老王是个男人胆子也算不小如果叫俺在人面前脱裤子,俺还是不敢”


许小旦格格笑道:“这位王大爷的话错啦!”


王大康道:“错在那里?”


许小旦道:“我们在台上脱裤子是一种艺术,你们不能用有色的眼光去看!”


王大康道:“这样说俺老王进茅坑脱裤子,也是一种艺术啦!”


许小旦蹙了蹙眉道:“那多脏!”


王大康笑道:“难道姑娘是喝西北风长大的从来没进过茅房?”


“王大爷,咱们谈点别的好不好?”


王大康道:“俺们跟姑娘素不相识,除了谈昨晚脱裤子的事,还有什么好谈的姑娘?”


许小旦终于发了娇嗔道:“既没有好谈的,你们四位就请吧!”


王大康也来了睥气道:“姑娘,你不跟俺们谈也没关系,他们三位却都没惹着了你!”


许小旦视线转向鲍超、洪泽和麦小明,却单单停在麦小明脸上道:“这位小兄弟昨晚也去捧过我的场?”


麦小明冷冷一笑道:“在下不是你的小兄弟,别叫得那么亲热!”


许小旦愣了愣道:“你这年轻人好大的睥气!”


麦小明道:“在正正当当的女人面前,在下没有脾气,在你这种女人面前,在下又怎能没睥气!”


许小旦万万没料到这小伙子比王大康更凶却不敢得罪。


忽见王大康站起身来,大声道:“俺入他奶奶的,当众脱裤子居然还说是种艺术!俺虽然不懂艺术,但却知道像你这种女人,根本是无耻!俺现在限你这骚娘们马上离开了太原城,免得把太原城弄肮脏了。如果今晚仍在那家戏园子脱,老子就决定去砸园子!”


说完话,王大康就大步往门外走。


鲍超、洪泽和麦小明只好也跟着起身出门。


来到天井。


那僵尸模样的男子,正站在厢房门口,虽然不敢说什么,却瞪着一对鼠目,向王大康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