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百里画纱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1:14
|本章字节:9028字
毒圣不想回答,但又不想被洛芷珩看不起,便冷哼道:“能拥有这么多剧毒的,普天之下除了专门操控掌管剧毒的纳兰世家之外,我还真想不到还有谁家能有这样的大手笔,但是纳兰世家早就在二十几年前退隐江湖了,从此在江湖上消失匿迹,想要找到他们,难如登天。”
“就算难如登天我也会把纳兰世家找出来!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不会放弃。”洛芷珩咬牙切齿的说完就愣住了,她忽然有点异想天开的问毒圣:“这么多剧毒你说一种都是千金难买是吗?但他们却都出现在穆云诃身上了,会不会下毒的就是这个纳兰世家?不然上哪里一下子弄出来这么多剧毒?”
别说毒圣了,就连法老们都觉得洛芷珩是魔怔了。人家纳兰世家退隐江湖而十几年了,比穆云诃的年龄都大,与穆云诃甚至穆王府又没有关系,无怨无仇的干什么下毒投害穆云诃?
“你别胡思乱想了,纳兰世家不可能的,人家简直把毒药当祖宗,舍不得一丁点的浪费,怎么可能用那么多顶级剧毒来害一个人?”毒圣冷声道。
洛芷珩绝望之际,忽然想到了世王:“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的血百毒不侵?”
毒圣面色一僵,目光凌厉的看她:“有。”
“那这个人的血如果给了穆云诃服用的话,穆云诃能否一下子解开全身的毒?”洛芷珩眼睛似乎亮了一下,急切地问。
“那要看是什么程度的血液了,如果是被各种剧毒调练出来的血液,倒是可以。”毒圣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相当难看,也许,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他绝不相信那个人会社的牺牲自己的鲜血来成全别人。那么自私阴险的人,哪有可能呢?
“如果有一个人的血液很厉害,你说穆云诃身上的二十一种剧毒,有没有办法解开?”洛芷珩连连逼问,目光隐隐带着一种绝望破碎之后的疯狂。
毒圣心惊肉跳,拥有那种鲜血之人的名字呼之欲出,毒圣却只觉得肝胆俱裂,他声音紧绷的道:“你别胡说八道了!我又没看见怎么知道?我会想办法看看能否调制出来那三种剧毒的解药,努力给穆云诃解毒的。”
终于明白世王和洛芷珩之间的那个交易,世王要付出的是什么了。毒圣却在知道之后,满脸寒霜,琴银世那一身宝贵的鲜血是他惊心凝练出来的,就算那么恨琴银世,却也不希望世王的血液被当作解毒的解药。看看他,多犯贱!
洛芷珩眼睛亮了亮,诡异的笑道:“那就有劳你了。不过你研制不出解药也没什么,世王已经答应我,要用……”
“我会尽力!给我点时间!”毒圣打断了洛芷珩的话,恨声道。
“但愿如此。”洛芷珩垂下眼眸,世王和毒圣之间果然关系不浅,只要能逼得毒圣救穆云诃,她不介意让自己别逼一点。
她沉思着,想着穆云诃身边的每一个人,谁有这个动机来毒害穆云诃呢?李侧妃首当其冲,和王妃之间有最大的利益冲突,穆云诃又是穆云锦登上继承人宝座的最大障碍,李侧妃在王府里只手遮天,而李家又是根深蒂固的前朝皇族,时间地点目的条件,似乎一切看起来都是李侧妃做的。
可是也有不对劲的地方。李侧妃若要杀穆云诃,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不动手,只是让穆云诃这样半死不活着?这不像李侧妃的性格。她早就恨不得弄死穆云诃,想要登上王妃之位了。
而王妃也看上去很奇怪,王妃有强大的娘家做背景,听王妃之前回忆穆云诃小时候的事情,听得出来那个时候王妃与李侧妃之间是水火不容的,那就证明王妃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不可能如现在一般心如死水的守着穆云诃过日子。可是究竟是什么让王妃放下了争宠的道路呢?难道真的是穆云诃生病了,她没有继续争夺下去的心了?
但王妃不争宠了,脑子还在,不可能就发现不了有人对穆云诃的身体做手脚啊,穆王爷也不傻,剧毒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慢性剧毒,日复一日,又不是一次下毒,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抓不到的,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王府里,在穆云诃身边下毒手?还能让穆云诃就吃下去了呢?
如果以上的都不是,那么会不会是和穆王爷有仇的人,再伺机报复呢?
洛芷珩想的一脑子混乱,感觉每一个人都有问题,但一时之间却又毫无头绪。
南朝皇宫,皇后寝宫
玉公主忘记了答应洛芷珩的话,将一切都和皇后哭诉完了,便难过地哀求道:“母后,快让父皇找人去救救他们吧,他们好可怜啊。”
慕容纤雪脑袋嗡嗡作响,这个大嘴巴,姐姐也是的,以前姐姐不爱管闲事的啊。
皇后脸色阴沉,想到了什么似的,手臂轻颤。女儿的哭声让她勉强笑道:“好,母后会和你父皇说的,但这件事情记住,不可以在对任何人说了,忘记这件事!和你小姨回去休息吧。”
玉公主没精打采的和慕容纤雪告退。皇后脸色变控制不住的一寸寸的惨白下去,呢喃的声音里仿若也带着寒颤:“十四年么?又是一个十四年啊。”
“皇后娘娘,宫中的小宫女离开了。”心腹嬷嬷快步走来轻声道。
皇后哀伤的眼底有绝望的光寸寸碎裂,她笑得近乎悲惨:“是吗?就这么不信任我这个姐姐吗?将近三十年的交情,却换来一个在我身边安排探子的下场么?”
“贵妃娘娘……变了。”心腹嬷嬷小心呢喃了一句。
“是啊,她变了,我又何尝不是变了呢?”皇后仿若瞬间疲惫极了,她缓缓站起来稳住颤抖的心神道:“忽然好想念她,本宫有多久没去看看清雅妹妹了?现在去看看她,也省得咱们宫里不懂事的小宫女,在她面前挑拨我们姐妹的关系。”
“您现在去,不就告诉贵妃娘娘您早就知道她在您身边安插眼线了吗?只怕她会心生怨恨。”嬷嬷大急,贵妃娘娘已经变得心狠手辣,仗着皇上的恩宠无法无天,皇后娘娘这么送上去,岂不是凶多吉少?
皇后满眼哀伤的惨笑道:“她若真要撕破曾经的姐妹情谊,我又如何能阻拦?今日去,我只是想要一个证明,证明我曾经单纯善良的妹子还活着。如果曾经的穆清雅真的已经被仇恨果腹也变成仇恨,那么这段姐妹情也该到此为止了,我一个人维持这么多年,也累了。”
南朝皇宫,贵妃寝宫
殷红的床幔遮挡着里面的光景,奢华的大殿之上跪着一个小宫女,小宫女恭恭敬敬的将在皇后寝宫里头听来的事情告诉贵妃娘娘,而后就不再言语了,大殿之中,瞬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好半晌,贵妃娘娘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种悲切于嘲弄的道:“果然啊,那个洛芷珩这么拼命竟然是为了云诃。好一个情深似海,好一个伉俪情深。调查云诃中毒?绝不放过吗?究竟是谁不放过谁呢?”
贵妃娘娘的声音里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与诧异,平静的仿若早就知道了一般。
“娘娘,断肠公公不再您身边,您要做什么就吩咐奴才,断肠公公临走前吩咐过,要照顾好您。”一旁一个面色发白的太监阴森森的说道。
贵妃娘娘迟疑了一瞬间,忽然有些凄厉的说道:“我已经到如今这一步了,还有退路吗?总不能让人先置我于死地,那么,既然洛芷珩不要命的多管闲事往上撞,本宫就提前送她一程吧。”
“本宫记得过继白家子的事情已经谈了有一段时间了吧?通知白家,今晚本宫摆宴,会正式和皇上摊牌,将该通知的人都通知到了,去邀请穆云诃和洛芷珩的时候,记得说清楚,这一次他们若是在不来,那本宫就要拖着病弱的身子,亲自去请了。穆云诃要是舍得让他的亲姐姐亲自去请他们的话,可以不来。”贵妃娘娘慵懒的说道。
“奴才这就去办。”那阴森森的太监立刻下去。
床幔后仿若浮动着人影,里面有幽幽的声音听不出来喜怒的叹息道:“本来想要留着你的,但谁让你多管闲事呢?洛芷珩,哼,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要插手其他人的事情,自不量力!”
“皇后娘娘请留步!贵妃娘娘在休息。”门外骤然传来了一声短促的惊呼,紧接着房门就被人用力推开了。
床幔后面的人影似乎因为太监的惊呼声而震惊了一下,猛地坐起来,又忽然躺了回去,丝被下的胸脯不归路的激烈起伏着。
有脚步声快速走进来,小宫女无处可逃的被皇后看个正着,当场就惨白着脸,瘫软在了原地。而皇后娘娘似乎完全没有看见小宫女一般,径直走到了正殿,站在小宫女前方直视床幔,静静的目光里流淌着一种深切的期待与哀伤。
两个人都在看着对方,但是谁也没有开口,他们之间有将近三十年的姐妹情,有长达十四年的隔阂,有不过寸许之间的距离,有一张轻盈的床幔,就是这些情意和距离,纠葛着他们两姐妹彼此珍重,也彼此忽视。
也许是太安静了,而穆清雅又一贯是安静的,皇后眼底划过一抹无奈,终于开口,艰涩的嗓音里还夹带着剪不断的关切:“我来看你了,近来可好?”
短暂的沉默,床幔里传来了穆清雅不同于刚刚嘲弄的声音,变得温润婉转:“我很好,姐姐可真是好久没有来看过我了呢。”
“我是想来,但来了能做什么呢?看着我最疼爱的妹妹,一步一步离我渐行渐远吗?还是在和她发生一次刺伤彼此的争执?”慕容纤尘控制不住声音里的嘲讽,明亮的眼睛里有读不懂的忧伤。
穆清雅忽然之间声音尖锐而冷嘲的道:“最疼爱的妹妹吗?是我?还是慕容纤雪!姐姐说话最好说清楚一点,不然我会误会的,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了,所以也看清了什么是属于我的,什么是我触碰了就不会被人抢走的。如果姐姐说的那个人不是我,那就请你不要说,否则我不知道当再失去姐姐的保护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被人夺走的了。”
“你在怪我之前帮助洛芷珩离开皇宫是不是?你以为我是看在纤雪的面子上才帮助洛芷珩的是不是?你认为我又在拆你的台了是不是?”慕容纤尘也忽然怒了,连声质问道。
“难道不是吗?”床幔后面的人忽然坐起来,恍惚中的人影看不清容颜,却依稀可以感到那股掩藏不住的怒气:“你已经多久没有管过我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放纵我不是吗?我做的事情你都绝不过问和插手!但慕容纤雪来了,对你说了洛芷珩的好话,于是你对洛芷珩有好感了,于是你开始插手,你又觉得我有错了,你又不站在我这边了。如果不是你,洛芷珩现在也不可能离开皇宫!”
“笑话!”慕容纤尘怒喝一声:“你说我偏心慕容纤雪,但她终究是我的亲妹妹!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为你做的还少吗?穆清雅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我慕容纤尘哪里对不起你?从小到大,你那么软弱善良,就连一只小兔子也舍不得伤害,一群贵族的孩子在学堂里哪个不想方设法的消遣你一下,可是谁敢真的欺负你一下?”
“你生病我就连家也不回的守护你,你爬墙我给你当梯子,你不小心惹祸我给你抗着,你救了一个陌生男人,不敢带回家又不舍得扔下,我就顶着被家人骂的风险把人扛回去帮你伺候,我连脸都不要了,被下人们议论着谩骂着不要脸,说我年纪轻轻就不正经。这些我都不怨恨,因为你,我被这个陌生男人要求下嫁于他,他说的天花乱坠是求娶,可是只有你和他知道,他那时候等于是强娶!我根本就不愿意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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