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卖同伴

作者:谭国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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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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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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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0018字

独狼在朦胧中觉得浑身疼痛,同时感受到有一只手正在抚摸着自己的身躯。那手很暖、很软,让人觉得安心。


“我这是在哪里?”独狼吃力地睁开眼睛问道。他努力的想离床站起身,可惜没能办到,只能勉强的支着身体坐起。嗯,他可不愿意躺在陌生的床上,以及表现出脆弱,那些都是危险的行为。


“你终于醒了!”一个操着当地土著语言的女声传来,然后回头说道:“父亲,他醒了。”


一位老人从屋外走进来,手上端着盛满草药的瓷碗,脸上绽放起了笑容:“中国人,你总算醒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独狼好奇而警觉地问。


“因为你的肤色,中国人是永远改不了肤色的。黄种人,你们在我们心里永远都是好人。”老人深深的鞠躬,面容安详而和蔼,找不出一丝恶意。


“黄色人种,可不只是中国人啊!你就怎么肯定我是中国人?!”独狼反问道。


“哦,还有你身上的那种气质,我们一生难忘啊。”老人乐呵呵的说着,眼神里不时闪现出对过往的怀忆。


独狼用疑惑的眼神盯着老人,老人“哈哈”笑了两声,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诉给了独狼。


原来,这一家父女两口曾在战乱中被中国军队所救,因此对中国人有着深厚的情结,一直在心里感恩戴德。但战争仍未结束,父女俩离开中国军队以后,就决定隐居此地。几天前,父女两人在河边打鱼时发现了漂在水上的独狼和博罗诺夫,于是把他们救了上来,带回了住地。


“对了!我的同伴呢?”独狼突然想起博罗诺夫,猛地动了一下身子,腰上的疼痛依然剧烈。


老人赶紧扶住独狼,示意他别乱动,同时一边给独狼检查伤口,一边说:“你的同伴,就是我们的兄弟,那位军官用了我的草药,蛇毒已经排出。再上几次药就完全无碍,请你放心。也许是上帝给了我们报答的机会,让我们再一次遇到了中国人。感谢上帝。”


“看我打到了什么!”这时,博罗诺夫兴高采烈的从屋外跑了进来,一身土著服装,手里还提着一只野兔,活脱脱一个当地土著人,完全联想不到他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上校。


独狼不顾腰间的疼痛,哈哈大笑起来:“老兄,一切安好啊?伤怎么样了,不是还要上几次药吗?怎么就出去打猎了。”


博罗诺夫丢下手中的猎物,一把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独狼:“我的兄弟!真的太感谢你了,是你救了我的命!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啊!”


独狼咳嗽了一声,拍拍博罗诺夫的肩膀,示意博罗诺夫赶紧松开——博罗诺夫的拥抱让他难受,脸色瞬间就苍白起来。他开玩笑式的说:“老兄,悠着点,你伤是好了,我还带着伤呢!呵……”独狼顿了一下,接着说:“大家都是军人,冷酷的战场上能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我当然会珍惜。”


“嗯。”博罗诺夫松开独狼,看着独狼感动的点了一下头,接着又不顾独狼的死活紧紧抱了上去。


晚间,大家一起靠在篝火旁烤着兔子肉,女孩尤拉又给独狼炖了一锅草药汤端过去:“喝汤吧,这个能够让你好得更快一些。”


尤拉坐在独狼身旁,温情脉脉的看着他。


“谢谢。”独狼接过汤,埋头小喝了一口,他不太习惯被一个女孩子如此盯着瞧,竟有些害羞起来,问:“你在看什么?”


而尤拉似乎一直不太忌讳,天真可爱的直言道:“我们族人总说,如果女人爱上某个男人,就不要掩饰自己的喜欢,要勇敢的告诉他。”


独狼笑了,喝了一口汤,很苦,但里面加了一点糖。


“你笑什么?”尤拉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对了,你的母亲呢?”独狼放下药碗,忽然间问道。


独狼问这话时,尤拉眼神不自觉的有些湿润,声音细微的说:“她在天堂,希望母亲一切都安好。”


“对不起,问到你的伤心事了。”独狼很抱歉地说。


“没关系,有些事情别人不问,还是一样伤心。”


“对母亲一定还有很深的记忆吧?”独狼说:“你一定是个很孝顺的姑娘。”


“是啊,很深。母亲是我生命里最宝贵的回忆。”


说完,尤拉抑制不住伤心,大声哭了起来。


老人和博罗诺夫闻声赶来,一时间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独狼,你……”博罗诺夫挑着眉说,寓意颇深。


独狼赶忙解释说:“没事,没事。只是触景生情而已,尤拉想起了妈妈。”


老人笑了笑,拉着博罗诺夫走开了:“小伙子,替我好好照顾尤拉。你们好好聊,我们就不打扰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独狼身体也渐渐好转。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休养生息或是平静的生活一辈子将是很美的事情。但这一切都不属于独狼,新的征程即将开始……


独狼虽然受了伤,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力。他的猜测没错,皋本确实到了那个伪装成仓库的教堂。在教堂里面,皋本双手合拢,闭上双眼,嘴中却似乎又念念有词,十分虔诚的样子。


索伦走到告解室的窗口边,恭敬的小声说:“将军,刺客已经跳下悬崖。”


皋本阴沉的声音传出来:“你是说你跟野狗、马克三个人都没有杀了他们?”


“是的,将军。”索伦惭愧的回应道。他心里也很憋气,很不甘,可这是事实,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他们几个人?”皋本拍了拍腿,明显的烦躁不安。


“两个,不过好像其中还有一个受了伤。”索伦胆战心惊地说道。


“损失呢?这么厉害的角色,你们有什么损失?”


“死了两个人。”索伦越发的胆战心惊起来。


索伦刚说完,皋本的拳头砸烂小窗子的木板,拳头上硕大的钻石顶到了索伦的下巴上,压出深深的血坑。皋本怒气冲冲的骂道:“你们这帮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说,死的是哪两个?”


“是马克还有司机。”野狗在一旁说道。


皋本得知这个消息,语气由怒气冲冲转为掩饰不住的大惊失色:“什么?马克死了?这怎么可能!混蛋,饭桶,废物!”他突地顿了顿,问:“对了,他们是不是中国人?”


野狗小心翼翼地答道:“其中一个是,另一个不是。”


皋本百思不解,不禁疑惑道:“如果是军方,中国不可能派一个外国人来;但如果不是中国军方的话,那么又怎么会有中国人参与进来呢?”


皋本不再多想,感觉到极大的危机,马不停蹄的赶回基地。


皋本走了以后,野狗一个人蹲在房间里看电视,索伦推门进来:“今天那人你怎么看?”


野狗瞪了他一眼,接着一边看电视一边说:“很强,你和我加起来差不多。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在战场上见了,我一定找机会杀了他。他这次是幸运,下次杀了他,也是一样!”


“我是说,如果这样的人,来上三五个,我们该怎么办?”索伦很是疑虑的问。


“三五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高手,这样的人在中国只有军方有。”野狗淡淡说道。


“中国军方,这样的人才能有多少?我知道你也是从中国军队里出来的,应该最清楚了。”索伦对这个话题紧追不舍。


“如果在一个任务里面,这种人最多两个!”野狗想了想后,说道。


索伦出门看了看,接着又进屋把门关上,拉着野狗进了卫生间,他把水管打开,以掩盖谈话的声音。他说:“兄弟,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是绝对秘密的事情。告诉你是相信你的人品,也是希望你真心的帮我。”索伦确认四周无人之后低声说道:“我想投靠中国军方。”


野狗不禁一颤,明显是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这怎么行!老家伙还不杀了你全家啊!”


“就是怕他杀了我全家,所以我才要投靠中国军方。目前来看,最有可能把我家人从皋本手中夺回来的就只有中国军方了。今天,他的表现你我都看到了,只要有这样的人在,还有他身后那个国家,要想赢得这场战争绝不是难事。我现在考虑的只是我妻儿的安危,我们都是有家的人,何苦跟着那个叛国者陪葬。我知道你跟那人有交情,帮我,好吗?”索伦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哀求道。


野狗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没有答话,表情淡然。他把嘴里的烟又吸了一口,接着掐掉,准备推门出去。这时,却被索伦一下跪倒地上堵了回去:“兄弟,我知道在你们家乡这是最重的礼节!我求你,求你救救我妻儿吧?”


野狗赶紧扶起索伦:“这是干什么,我可受不起!”


索伦继续哀求道:“我们两个人如果叛变一个,另外一个绝对不会再被信赖。所以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不帮我,那我只有自杀了。”


野狗非常无奈,左右为难:“这件事太大,容我好好考虑考虑。”


索伦一听,仿佛看到一缕曙光,立刻起身,如同已得到野狗肯定的答复,把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抖了出来:“只要我们一起干,皋本的势力能带走三成,这个事情绝对可行!”


野狗没有支声,静静的走出房门,留索伦独自呆在屋里。


晚上,索伦被叫进了皋本的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等着他的却是木村:“索伦,我问你一句话,将军对你怎么样?”


木村问的话让索伦有些不安,但只要不是面对皋本,他还是能够做到面不改色的虚应。


索伦故作镇定的大声说道:“将军对我非常好!”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说着,木村从抽屉里掏出一沓钞票扔在桌上:“把该得的给你。”


索伦假装开心,点头哈腰的要去拾起桌上的钱。可就在此时,木村却突然举起刀子狠狠的插在索伦伸出的手上。索伦“啊”地叫了出来,却也不敢反抗。他知道,木村的功夫其实并不在自己之下,只要还有一丝余地,他都不愿意作垂死挣扎的傻事。


木村并没有将那刀子拔出,而是一点点的转动它。刀刃在索伦的手背上把肉翻成了花。木村的声音变得阴沉而可怕:“索伦,拿人钱财为人消灾,这道理你该明白。为什么还要胳膊肘往外拐呢?”


木村的话让索伦意识到是野狗背叛了他,可惜已为时已晚,他想反抗却没了能力——手早已被死死的锁在桌子上。


“谣言,我真的没有想背叛将军!该死的木村,你这是借机铲除异己,我要向将军控告!”索伦打死不认,他怀着侥幸的心理狡辩着,试图逃过一难。他低着身子,试图减轻刀伤的痛苦。


这时候,木村却玩的兴奋了:“没有背叛?我敢出手伤你,你做的事情瞒不过将军的眼睛!”


木村按住了索伦,臃肿的身体走到索伦身后。


索伦忍着剧痛想要回答,嘴巴还没有张开,身体被人使劲踹了一脚,不自觉的朝前冲了过去。可钉死的手掌还摁在桌子上,锋利的刀刃从手鼓之间窜了过来,直直的将小臂劈成两半!索伦凄惨的哀叫着,在办公室的地面打起了滚。


这时,野狗走了进来,瞧也不瞧索伦,径直来到木村身边,说:“木村,留条性命给他吧。他这条烂命还对将军有用。”


野狗的声音传来,索伦颤抖着双唇,眼神怨毒的看着他,狼一样地想要啃掉那一张讨厌的脸:“呸!你个混蛋!”


“有用?这么一个废物,对将军还有什么用?也许上帝更希望他们一家团聚在天堂,不是吗?”木村一把将刀攥在手里,上上下下地掂量着,欲置索伦于死地。


野狗拦住就要动手杀人的木村:“索伦知道的其实还很多。”


然后,他蹲下来,笑着对索伦说道:“我说的对不对?”


索伦蓄了一口浓浓的痰,狠狠地吐到他脸上:“呸!卑鄙的犹大!


“你觉得有用就留着吧,关在狗窝旁,给我看好了。”木村扔了刀子,走到桌旁抓起一根雪茄放到嘴里抽了起来:“野狗,好好干,我一直很欣赏你!哈哈哈……”


说完,他捡起那把沾满索伦鲜血的钱扔到野狗胸膛上。


野狗看了看,愣愣地站了两秒钟,还是捡起了那把血钱。


夜间,野狗一个人躺在白色单人床上,看着灰色天花板发愣。他想起了很多,可似乎忘记的总比想起的多,于是野狗的记忆慢慢的少了,人也变得冷血。一只壁虎悠闲地趴在玻璃窗上,旁若无人的视察着屋内的一切。野狗掏出飞镖,铛地一声,玻璃没有破,壁虎泥巴一样软在了窗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