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10

作者:古灵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6 20:30

|

本章字节:6976字

她轻轻哼了一下。


“其实也用不着费力去诱惑,多数男人一见到汪映蓝就会被迷住了!”


“原来汪伯母想搬回来呀!”翠袖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金日为何不让她见汪夫人。


没有回答她,金日自顾自思索自个儿的问题,眉宇微蹙。


“奇怪,究竟还要多久?或者……”双眸徐徐移向满儿。“不是阿玛?”


“不是他?”这么一说,满儿也疑惑起来,“说得也是,这三个月来,我用尽各种借口每天去找那女人闲搭,当然啦,你阿玛都跟着我,可是……”说到这,她噤声,眼神瞟向翠袖。


金日会意,“翠袖,该让小宝贝去睡午觉了,你也顺便去歇歇吧!”他若无其事的赶老婆离开阴谋策画现场,再朝香萍和香月使个眼色。“你们两个还不伺候福晋休息去!”


咦?歇歇?


但她还不想歇呀!


满头雾水的翠袖莫名其妙被赶走,不甘心,想抗议,但有满儿在,她不好当面给金日难看,只好乖乖回房去自己苦思他们的谈话为何不给她听到?


片刻后,亭内亭外只剩下满儿、佟桂、玉桂和金日、铁保、何伦泰。


“额娘,真的丁点反应都没有?”


“那个汪映蓝根本没多看你阿玛一眼,更别提爱上你阿玛了!”满儿咕哝。


“怎会?”金日更困惑。


“或者,那位算命先生说不准?”


金日摇头。“我原也不信,但每件事儿都让他给说着了,不信都不成!”


满儿略一思索。“也许真的不是你阿玛。”


“不是?”金日不以为然的哼了哼。“天底下最无情又最多情的男人,不是阿玛又是谁?”


满儿垂眸静默片晌,再缓缓抬起眼来,表情十分怪异。


“还有一个人,他是否天底下最多情我不知,但他的无情比你阿玛更甚……”


话还没听完,金日就知道她在说谁了,“额娘,你你你……你不是在说‘他’吧?”他失声惊叫。“‘他’可比汪映蓝小两岁呢!”


“那又如何?”满儿反问。


“现在的你应能理解,感情与年龄、身分无关的。”


金日窒了一下。“但……但他的外表……”


“怎样?”


不知为何,满儿一问,金日反倒闭上了嘴,神情也跟满儿一样怪异,两人面面相觑大半天后,金日耸耸肩。


“那就试试吧!”


“行,交给我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


原以为金日的府邸已经够大了,一旦住进了庄亲王府,汪夫人一家子才真正明白什么叫皇亲王府的气派。


然而不到一个月,汪夫人就后侮住进庄亲王府里来了,因为在王府里,不但规矩多得足够压死人,也由不得她仗着任何身分而享有什么特权,最糟糕的是,庄亲王根本没什么登门造访的客人,有也是来找福晋的女客。


汪夫人真是后悔莫及,但汪映蓝反倒乐得清闲,每天躲到王府西侧的花园里流连,看看书、赏赏花,十分惬意。


这日,汪映蓝照常在巳时来到花园,手里拿着一本书,打算在这里看书看到午膳时分再回客院去。然而她才刚踏上通往花园的长廊,脚底下便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终至停住。


笛声,不知由何处传来,缥缈、悠远,隐隐环绕在王府上空。


在她的认知里,始终以为笛是属于田园牧童、山林旷野的,而箫才是属于文人雅士、骚人墨客的,由此可推,箫的意境自然比笛的意境高雅深远,因此她不屑于习笛,独钟玉箫,且苦练过一段时间,直至自己满意为止。


她一直认为自己所吹奏的箫声应是绝无仅有的天籁雅韵。


但此际,她满心羞惭,不能不汗颜了,比起此刻传入她耳际的音韵,她的箫音根本毫无意境可言,是那样平凡而庸俗,使她当下决定,这辈子再也不敢拿起箫来吹奏了。


她知道自己一辈子也吹奏不出如此绝俗的意境。


那透明纯净的笛音,质朴婉约的旋律,似风之絮语,若谷间溪流,透着一股深沉的恬静淡泊,出世的虚幻渺茫,是如此无尘无垢,清灵脱俗,在轻盈飘逸的流转中,深深打动了她高傲的心,犹如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她。


于是,她又启步了,不知不觉循声而去……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


他,唇间横着一管墨绿色的竹笛,卓立于庄亲王府后花园的沁水湖畔,白长衫墨绿马褂,墨绿帽头儿,乌溜溜的发辫又粗又长,背影顽长瘦削,挺得像根竹竿儿似的,隐隐流露出一种无可言喻的清冷气息,宛似遗世孤立的隐士。


是他!


但他又是谁?


汪映蓝怔愣地望着那副孤傲的背影,耳闻那清澈而宁谧的曲调,不知为何,她失神了,连有人来到她身边都未曾察觉。


“我四哥弘昱,不过才二十岁,那颗心却比阿玛更冷漠、更无情,”双儿语声清细地道,仿佛怕吓着了她。“打从出生开始,他就没说过半个字,连阿玛、额娘都不肯叫,只会大眼瞪小眼,跟个哑巴似的,也不搭理任何人,好像这世上只他一个人……”


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阿玛想让他做什么,还得先跟他卯起来没死活地打上一场;伺候他的人更辛苦,他不吱声,下面的人都得费尽心力去猜测他的心思,一个不小心拗了他的意思,他就一巴掌甩得你晕天黑地,就连亲妹妹的我都被他甩过一次,害我现在都不敢接近他……”


偷偷打量着汪映蓝那副失神的模样,双儿唇畔悄悄勾起一抹贼兮兮的笑。


“额娘老说,有这儿子跟没这儿子一样,就连他多看你一眼都可以算是捡到的,他不在意任何人,唯一能让他感兴趣的只有六件事:看书、写字、画画、吹笛、练武和沉思,天知道他到底在思什么,但,他的生活就绕在这六件事上打转,压根儿没有人能够插进去……”


她的笑愈来愈阴险。


“总之,四哥这人天生适合孤独,哪个女人傻兮兮的爱上他可就惨啦!”


话落,她退后两步,一鞠躬下台,跟来时一样静悄悄的退场,躲到一旁去作纯观众看好戏。


从汪映蓝循声而来的那一刻起,她就中了陷阱了。


不过,四哥一向都是跑到西山去吹笛,想让他在府里吹,阿玛还得先跟他狠干一架,可累了。


如今,汪映蓝就跟额娘算计的一样自动踏入陷阱,再往下呢,嘿嘿嘿,她的恶毒计策夺去一条小小生命,造成大哥一辈子无可挽回的憾恨,现在也该轮到她来痛苦一生了!


恶心就该有恶报!


一个时辰。


弘昱在那儿吹了整整一个时辰的笛子,汪映蓝也痴痴迷迷的在那儿听了一整个时辰,书掉了都不曾察觉,只是望着他的背影,静静倾听。


那笛音,有时呜呜咽咽悲戚孤寂,又有时如泣如诉温柔缠绵,有时沉静空幻潺潺如流水,又有时悠悠扬扬显得格外苍凉,然而不管为何,在在都能挑起她内心最深处的感动,勾出她未曾品味过的情愫。


冷淡的心,终于悸动了。


然后,笛音静止了,徐徐地,双臂放下洒逸的往后背负,修长的五指握住竹笛横在身后,他,一动不动,沉思。


不过一会儿,汪映蓝就开始有点儿心燥,因为他完全不动,像根柱子似的,始终拿背对着她,而她是那么想看看他,更想让他看看她,这种渴望愈来愈强烈、愈来愈迫切,终于,她忍不住轻轻呼唤他。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