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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古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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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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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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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044字

砍了她?


黄秋霞骇得机伶一颤,连忙把脖子缩短一点藏起来。「好嘛,好嘛,不杀就不杀嘛!可是我们也不能任由他们杀呀!」


一提到这,黄希尧的怒火立刻泄得没半点气,「我知道,可是……」叹气。


「难道真没有任何办法吗?」汪映蓝低喃。


她这么一问,大家都低头望住跌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翠袖,期待她能回答,但翠袖依旧抱着脑袋,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已经准备好要死在这里了。这时,蹲在一旁的金日突然打了个寒颤,她才露出两只眸子来担心地瞅向他。


「你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冷。」金日安抚的笑道。「来,妳再想想,真没有法子么?」


她皱眉打量他一会儿,忽地起身,先去马鞍上的包袱内取出一件袍子给金日,等他套上之后,她才开始揽眉思索,又抓脑袋又搔耳朵。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但我想我们可以先把唐卡找回来设法修补好,再找位有名望的大喇嘛帮我们说话,贡献供品发放布施表示我们的悔意,这么做也许还有一点希望吧?」


「既然如此,我们先去找唐卡。」黄希尧说。


谁知他们才刚跳上马,连缰缰都还没拉好,人家就追到了。


一群来势汹汹的藏族壮汉子呼喊吆喝着把他们团团包围住,藏刀满天飞舞,当头一马正是那位愤怒的村长。


「你们汉人实在太可恶了,我好心招待你们,你们竟然偷我的唐卡!」


「不是我们,是……是……」黄秋霞蓦然一指点向翠袖。「是她,是她偷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啊!」她本想赖给汪映蓝,但转眼一想,玉弘明搞不好会代汪映蓝承担起责任,还是赖给翠袖妥当一点,这么一来,他们就有机会逃开了。


「我?」翠袖错愕的指住自己的鼻子。


「瞧,她承认了!」


「欸?!」


翠袖甚至没机会否认,村长便唰的一刀子砍过来了,这下子她再否认也没用,村长已经认定是她,就算她当场砍下自己钓脑袋以示清白,村长都会以为她是畏罪自杀。


「妳敢偷就得死!」


来不及思考,金日一把抓住翠袖的缰绳硬将马头往横里扯开两步,恰恰好躲开村长那一刀,同时大喝一声,「点他们的睡穴!」


不到片刻功夫,在黄希尧兄妹与玉弘明全力施展之下,那群凶悍勇猛的藏族汉子东倒西歪躺了一地,身上没半点伤,只是睡着了,有几个还打鼾呢。几个人闷不吭声,立刻上马逃之夭夭。


能逃到哪里?


愈远愈好!


第五章


山里的雨最烦人,莫名其妙刷下来,又莫名其妙停止,总是毫无预警,突如其来,若只是浙沥沥的小雨也还好,权当不小心被水泼到也就罢了,要是哗啦啦的倾盆落下来,也没地方躲了,尽管破口大骂吧!


不过金日他们倒是很欢迎这场及时雨,虽然来得太急,害他们无处躲,但也正好能冲刷掉他们的足迹,免得又被藏族人追踪到他们。


这夜,他们勉强找到一间摇摇欲坠,可能明天就会崩溃的简陋小木屋住下,虽然没有床,起码有干燥的木柴可以烧,两支锅子可以烧水,还有几张装有獐子毛的牛皮垫,显然这儿不时有人来住几天。


「明天,我们分头去找唐卡。」


几个人围在火堆旁,继续商讨该如何解决这桩麻烦。


「为什么要分开?」黄秋霞抗议。


「第一,人少较不易被发现;」玉弘明连多看她一眼也没有,管自望着火堆说话。「第二,分开找到唐卡的机会也较大。」


「那我要跟你一起。」反正她跟定他了。


「妳跟我一道!」黄希尧断然道。


「为什么?」


「因为妳是个惹祸精,没有人敢跟妳在一起!」


「我哪是!」


「这场祸不就是妳招惹来的吗?」黄希尧怒声斥责。「而妳,竟敢把罪推到袁姑娘头上去,妳这种女人,谁跟妳在一起谁倒楣!」


黄秋霞心虚垂首不敢吭声,玉弘明转注翠袖。


「那么袁姑娘妳……」


「我要跟他一路!」翠袖毫不犹豫地拉住金日的袖子。


正如他所料。


「那么我跟汪姑娘一起。」


「无论有没有找到,五天后回到这里来会合,」黄希尧说。「以免有人找到了唐卡而其他人不知道。」


翌日,为免节外生枝,玉弘明与汪映蓝赶在黄秋霞尚未醒来之前悄悄溜走,神不知鬼不觉;黄秋霞醒来见玉弘明不在,马上拖着黄希尧急毛窜火的追上去,惊天又动地,翠袖困惑的搔搔脑袋。


慌什么?大家不是说好要分头找的吗?


不解的摇摇头,她回头进木屋,准备叫醒金日好出发去找唐卡,但一进木屋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是什么声音?


她疑惑的东张西望,旋即发现那是从屋角落传来的声音,金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窝在那里,格格格格的,好像有人敲木鱼敲得太快了,她连忙过去蹲在他身边,惊觉他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原来那个格格声是他的牙齿一言不合在打架。


「金日,你怎么了?」


「好……好……好……冷……」


听他连话都几乎说不出来了,她慌忙把面对屋角的金日翻过身来,骇然发觉他脸色泛白,嘴唇青紫,仿佛被脱光衣服丢在万年冰河里似的,快冻僵了。


怎……怎会这样?


满心惶恐地,她急忙拿所有的毯子来帮他盖上,但他还是喊冷;于是又把所有的厚袍子拿来包裹住他,他还是冷得发颤,牙齿抖得快掉光了;她又拖来所有的牛皮垫覆上他,他依然抖个不停;最后,她只好自己抱住他,想分给他自己的体热,可是他仍旧在她怀里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


她无助的问自己,急得快哭了。他快冷死了,而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才好?


幸好,两刻钟后,他的颤抖逐渐舒缓过来,体温也慢慢恢复正常。


满心忐忑的,她垂下目光端详他,果然他的脸色不再苍白,嘴唇也不再发紫,她暗暗松了口气。


再过片刻,他打开眸子,悄悄往上迎向她的视线,撩起暧昧的笑。


「好软。」


「呃?」她怔了怔,继而抽了口气,猛一把推开他并翻身滚离两步远,再狼狈的爬起来,「色痞子!」涨红脸怒骂。


他嘻嘻笑的看着自己的手。「软绵绵的。」令人回味无穷。


「可恶!」不管她有多么单纯,胸部被男人摸不可能没反应,她可没迟钝到那种地步。不过……「大概是昨儿淋雨着凉了,我煮点热汤给你喝。」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办法对他保持怒意,那怒火,转个身就熄了,二忌只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想说他是着凉了,他们又下是郎中会随身携带药箱子,就算这山里有药单她也不认甲每一株看来都是杂草,倘若不尽快让他痊愈,病势一转重,她就只有喊天的份了。


可是当她打了山溪水回来,发现他竟然把身上的毯子、袍子和垫子一古脑全给踢翻了,不禁又气又急的想再帮他把毯子盖好,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不要,我好热。」


她吃惊的瞪着自己的手腕,他的手,好热,再往上看,她更是悚恐,慌忙把手贴到他额头上。


他的脸好红,他的额头好烫,像火在烧似的!


「你在发烧!」她惊叫。


打回来的山溪水煮不成汤,变成拧手巾的水,她拚命把湿手巾放到他额头上,但总是一下子就热了,而他的体温仍持续的、迅速的往上攀升,愈烧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