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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古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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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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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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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592字

不会吧?这个人就是学长那位投海的情人?


孟逸月满脸的苦涩与无奈。


「再怎么样也比我在他身边好。」


「你这么认为吗?」沉祺鹰不以为然地猛摇头。「你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痛恨女人吗?他不让任何女人接近他,小倩、阿玉、小青统统不行,只要稍微靠近一点,他就叫他们滚开。就连他妈妈要回台湾看他,他都叫她不要来,因为他不能拒绝自己母亲的亲近,却又不愿意让任何女人接近他,所以……」


孟逸月讶异地扬起了眉头。「怎么……怎么会这样?」


「因为他知道是莉娜逼你离开的。」沉祺鹰紧盯住孟逸月。「是莉娜对吧?那天我和阿振一起去找她,逼她把一切都说出来,结果一听完,阿振就抓起桌上的水果刀要杀她,如果不是我阻止得快,恐怕阿振已经坐牢去了!」


孟逸月惊喘。「他怎么可以这么冲动?」


「阿振原本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是为了你,他任何时候都很容易失去理智。就像为了你,他也不笑了,整天酷着一张脸,比北极寒冰还要冷。记得他以前多爱说话,多爱交朋友吧?可是他现在却是一天说不到一句话,独来独往就像一只孤独的豹,谁也不理,谁也不睬,冷漠孤僻到极点。」


「为……为什么?」孟逸月喃喃道。


「还有,除了黑色,他身上不再有其它颜色。」沉祺鹰口气严厉地紧追着说:「他说他已经失去有的热力,他只是一颗无光无热的太阳,他转到建筑系重头念起,他说那样感觉上似乎可以和你多接近一些。小儒还告诉我,阿振常常抱着他哭,说他好想你,想得快疯了!」


孟逸月倏地转身,脚步踉跄地走到溪边背对着大家伫立,身躯微微颤抖着。


沉祺鹰心中不忍,却不能就此终止。他还是追在后面紧跟着。


「阿振是个很坚强的人,他可以承受任何打击侮辱,但是,他还不够坚强到可以失去你。我想,如果不是你把小儒交给他,恐怕他是绝对支持不到今天的。孟大哥,你好狠,一声不吭的离开,就这样把他的心、他的灵魂都给带走了,剩下一个空壳帮你照顾小儒,你真的好狠啊,孟大哥!」


「不!不!」孟逸月突然哽咽出声。「我的本意不是那样啊!我以为……我以为没有我对他比较好啊!他……他那天碰到我以前的客人,他疯了一样和对方打起来了……」


他脸低垂的抽噎着。「你……你不明白,那绝不会是唯一的一次,即使我们跑到欧洲去,还是有可能碰到同样的情形。无论我遭受什么样的侮辱都是我活该,但是他……他……」


「孟大哥,是你不明白吧?」沉祺鹰搭上他的肩膀。「只要你在他身边,就算天塌下来,阿振也会开开心心的顶着,若是失去了你,他只会怨叹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他不在乎任何事,只在乎你……」他转到孟逸月的身侧。「孟大哥,把阿振的心和灵魂还给他吧他真的好可怜啊!」


孟逸月哽咽一声,蓦地掩面痛哭起来了,沉祺鹰只能环住他瘦弱的肩膀,低低劝慰着。


老天似也为这场悲恋暗暗心伤,蒙蒙地洒下丝丝同情的泪水,却不知这禁忌之爱究竟是魔鬼的捉弄,或是上天的试炼?


k大校门口,孟逸月犹豫的望向里面,仍然不很确定他该不该活回来。


而沉祺鹰,在交代社员们绝不可透露任何事之后,他把社员们交给副社长带回,自己就守在孟逸月身边,不只为了要看住孟逸月不再让他消失,也想尽力去说服孟逸月回到裘振阳身边。


于是,翌日他就陪着孟逸月来到k大,但是没想到孟逸月又迟疑了。


「孟大哥,不要再犹豫了,他只要见他一面,你就会知道你根本不该离开!」


孟逸月轻叹。「他现在在哪儿上课?」


「唔……我想想,他今天嘛……」沉祺鹰沉念。「现在应该是在建筑系大楼b206,好象连着两堂都有课。来,往这边走,这边人比较少。」


上课时间,他们又选择人少偏僻的路途绕着走,居然都没碰上可能认识孟逸月的三、四年级生。这样一路来到建筑系大楼,上了二楼,经过b20裘振阳,b205,沉祺鹰在b206后门停了下来,他往里指着。


「他在那儿……咦!教授呢?怎么没人上课?」狐疑地,他弯身向最近的那位男同学。「你们教授呢?」


那个男同学回过头来。「呃?啊!你喔!」谁都嘛认识这位常来找裘振阳的好友。「不知道耶!教务处的人来找他,他就叫我们先自己看书,然后就走了,已经快二十分钟了,也不晓得这堂课还要不要上了。」


「哦!」沈祺鹰瞥向最里面。「最近阿振如何?」


「他喔!」男同学耸耸肩。「还不是老样子,不说话、不理人,不是自己看书,就是坐着就发起呆来了。另外,上过礼拜吼哭两个一年级女生,还有,那个井敏芬哪……」指着建筑系二年级仅有两个女孩子之一。


「她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她会效法国父革命的精神,努力向阿振进攻,反正她都嘛已经被骂习惯了,再被多骂几次也没差。不过老实说,我们还真的希望她能成功,为了一个死去的情人,阿振也跟着死了九成,这太不值得了吧?难道阿振要为那个人孤独一辈子吗?」


说着,男同学突然瞄一下沉祺鹰身后的孟逸月,后者兀自神情激动地盯住了裘振阳。「他是谁?好有气质的人,文学系的吧?」


「文学系?」沉祺鹰好笑地露出了白牙齿。「错,他也是建筑系的喔!」


「他?他不会吧!」


男同学诧异间。孟逸月依然双眸毫不移动地凝视着裘振阳,心中为自己所见到的感到震惊、懊悔与酸楚。


裘振阳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发、豪迈潇洒的大男孩了,他落寞、他悲怆、他哀伤,还有如此沉重的绝望与可悲的孤寂,深浓的痛苦在他脸上刻划下无法磨灭的痕迹。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黑色的愤怒遮掩去太阳所有的光芒,也浇熄了生命的热力。


孟逸月注视着,他在那孤独的角落里,裘振阳是如此的沉默安静,一室的嘈杂似乎与他丝毫无关,他一径沉浸在自身的思绪中,一页书久久未曾翻动。


然后,那个誓言效法国父革命精神的井敏芬,她似乎是在同学的鼓励下再次鼓足了勇气,几个大步来到裘振阳前面,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出。


「阿振,星期六有个pary……」


「滚开!」如常一般厌烦憎恶的语气。


井敏芬咬了咬牙。「阿振,陪我去一次就……」


「滚开!」这回加了三成的怒气。


井敏芬不觉倒退了两步,随即求助地朝后张望着,同学们却挥着手催促她继续,她再次咬紧牙根。


「阿振,你不能这样……」


「滚!」裘振阳猛然站起来,居高临下、气势汹汹地盯住井敏芬,眼神凶恶暴怒。「滚!不要再让我看到妳,否则我揍……」


「阳,以前你不会这样啊!」


骤闻身后传来突如其来的话声,裘振阳整个人蓦地僵住,失控的怒吼戛然而止,神情也在倏然间变得极为怪异,脸色更在一秒之内就从健康的褐色化为可怖的惨白。


教室内其它同学都惊诧不已,不解裘振阳为何突然有如此诡异的变化,还有,他身后那个人……


是那么那么熟悉的长叹,即使再过一百年,裘振阳依然听得出来那应该是属于谁的,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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