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惊悚是为了爱

作者: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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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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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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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4174字

我曾迷恋过弗洛伊德的《释梦》,他认为梦是可以暴露人内心最深切的渴望与最脆弱的挣扎。梦的确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它给了人许多在现实中无法获得的体验,你在梦里惊喜、恐惧、绝望、流泪、冲动、愤怒……在梦里你所有的心理感受都是真实的。同样,疯子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疯了,他在疯的状态下的恐惧、绝望、流泪、冲动、愤怒等心理感受也是真实的。


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疯子的存在,直到去年,我住的一个小镇里,小镇一夜之间多了三个疯子,一个女的两个男的,我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有人说是别的城市怕影响市容就在夜里偷偷把他们运到了这个小镇上。


那个女疯子经常在我家附近一带游逛,见到我小侄女时就傻傻地对她笑,有时候手里还握着不知道从什么垃圾堆捡来的糖果给我小侄女,吓得我小侄女转身就跑,她就在后面追着说,三儿三儿,你怎么不要妈妈了。追上,她会用手摸小侄女的脸,说,你的脸这么黑了,走,妈妈带你去洗脸。小侄女被吓得惊叫地哭了起来,看到我就扑到了我怀里,我牵着她准备回家,那疯子突然向我扑了过来要抢小侄女,我一闪推开了她,她坐在地上哭了,一直在骂,你这死男人,抢走我的孩子。更要命的是以后那疯子每天都会在我家周围转,有预谋似的,会躲在我们家的墙角,像个特务一样随时注意我们家的情况,有天夜里大概是晚上十点多了,我见窗户趴了个黑影,用手电筒朝她照去的时候,她转身就跑。


以后不管是什么时候,那疯子见到小侄女总是微笑,见到我总是骂我死男人,如果她不是疯子,我早跟她拼了。


从那以后,我经常没事就看小镇上的三个疯子,见过一个莫名其妙在地上打滚,歇斯底里,谁也无法理解他的悲伤与愤怒,还有一个就是老常见他在笑,笑得那么开心,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捡的笔在画着一个个的数字,边画边笑,我怀疑他以为自己中了六合彩了。那个女疯子更是常常一边哭一边笑,然后把眼泪擦了,自己和自己说话。


这是我的第一篇长篇惊悚悬疑,写了爱写了梦也写了疯子。疯子是如何变疯的?人的承受力到底有多大?他们给了我太多的感动与思考。从构思上来说,我是想把它写成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惊悚,它不仅要写出人对未知,对死亡的终极恐惧,还有人对生存、对生活、对罪恶、对爱情、对未来、对年少阴影的心理恐惧。在写法上我用的是多维度立体视角,就如一个人面对一面三棱镜,你看到的只是一面,你永远不可能同时看到镜子的背面与侧面是什么。


中的人物都是我身边的人与接触过的人,我能明白她们最深切的感觉与最脆弱的挣扎。有的也曾走入了我的生活,潜意识地改边了我的生活,对于她们,对于生活,对于爱情,对于人性……我有太多的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所以就写了这个。


惊悚与爱情是这部的主要元素,写惊悚是为了写爱,这也是我写这个的初衷。这不是个刻骨铭心的年代,所以我要把里的爱写得刻骨铭心,也相信有这样的一种爱,有阴谋又有着不计得失的盲目与单纯爱可以战胜恐惧也可以让恐惧来得更加恐惧。相信看完着本书的人一定能知道我说的,假如你与你爱的人一起走进了一栋古屋,当走进去后,你渐渐意识到了屋子周围有着不为人知诡异与危险。你想尽快地逃离这里,但是这个时候,你爱的人突然在你眼前莫名消失了,你会因担心对方的安危,而忽略了自我将面临的危险勇敢地闯了进去,这时候的爱就已经战胜了恐惧。你在里面找着找着,然后你爱的人出现了,当你就快要奔向他的时候,他却在你的眼前被某种邪恶力量吞噬了,这时候你面临的恐惧不只只是来自于吞噬现象本身还来自于对对方的爱。恐惧程度也绝对远远要高于你见到被吞噬的是一只动物,一个你的敌人,一个与你无关的人,这时候爱与恐惧是成正比的。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悬疑相比于其他来说,结构会更加讲究,别的类型,拼的最多也只不过是语言情节加命运,而悬疑不仅要在流水般的叙述中制造小波澜,大旋涡,而且还要在小波澜,大旋涡欲来之前给人暗示,还要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波澜与旋涡,这根本就是个智力游戏。


悬疑只是叙述的一种技术手段,但是在写了不到一半的时候我逐渐抛弃了这种手段,只为了保持它的真实与真诚。


记得第一本书时,我说我就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的一个骆驼,我有能力走完这漫漫的旅途,但是沙漠的生活单调而枯燥,于是我就不愿意再走了,我躺在风沙里,风沙将我掩埋,我没有挣扎而是心甘情愿地闭上眼睛,因为我明白我再走也只不过是个痛苦的轮回,所以我的文字只不过是暂时留在沙漠中的印记,徒有虚无。那时候不是恐惧,而是恐惧后的一种绝望,我想牢牢地抓住些什么东西,却一直抓不到,所以一直在抓,在抓,不愿绝望!我把这种恐惧融入到这部中,对生存、对生活、对爱对人性的恐惧。


最后希望看到这本书的读者能喜欢这本书,也许我们曾有相同的感动与绝望,对于我自己,那时候是骆驼看沙漠,现在是站在沙漠与骆驼之外看生活,我觉得是个进步,我有对美好事物的追求,那只是个不断完善的过程,但是并不刻意,借用《菜根潭》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文章写到极处无有他奇,只是恰好,人做到极处无有他异,只是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