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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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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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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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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908字

三个人都是财贸系学生,朱雪青和袁月牙是同班同学,巴桑小她们两届,她们结识的过程很离奇,可说是惊涛骇浪。


这对原本对面不相识的同班同学,因为同时拿到最后一包「苹果面包」而决定住在一起,巴桑则是没钱租屋而睡公园,最后被她们捡回来的。


「嗯!写完了。雪青学姊,妳们真的用牙膏洗碗吗?」她有虚心求教的精神。


翻了翻白眼,朱雪青开始觉得人太笨也不是好事。「去把地板拖一拖,衣服晾一晾,顺便把棉被放到阳台上晒太阳。」


这是身为学姊的福利。


朱雪青随便指派几个工作就让好问的巴桑远离视线,短凳一拉专心对付起魂不守舍的同学。


「瞧,有几根指头?」


只见一片黑影在眼前晃动,处于恍神状态中的袁月牙眨动水灵双眸。


「猪血,我问妳一个问题。」


「很严重吗?」她要依程度判断要不要收费。


偏着头一想,她也不确定事情到底严不严重。「应该,可能,大概不太严重。」


「好吧!妳说说看,我再来评估等级。」她洗耳恭听。


反正现在如果不让她说,等她累积到一定程度,肯定会说得落落长,让人巴不得逃之夭夭,掩耳塞棉花都不管用,她有让死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真正是吵死人。


「我问妳喔!不是吻的吻算是吻吗?」她一直搞不清楚那是不是吻。


表情呆了将近十秒,她才慎重其事的摸摸她的额,确定她没发烧迹象才缓缓凝聚焦距。「去问吻妳的人。」


「咦?妳怎么知道我被人吻了……呃,是亲了一下。」她发觉自己说得太多,中途踩了煞车改口。


因为妳呆,不用大脑。「基本上只要碰到唇就算吻,不管对方用的是手还是臭脚丫。」


「恶!没那么脏吧!」


「说吧!是汪大哥还是汪二哥?」她能理解她的心不在焉,女人愁眉不展,男人通常是问题的根源。


毕竟她是过来人,有过三次情伤。


「什么汪大哥、汪二哥?」提到「汪大哥」三个字,袁月牙心虚了一下。


「不用装傻了,我们是什么交情,妳瞒得过我吗?」她也不想想看她是她们三个之中唯一的正常人。


一个被祖灵洗了脑,一个迷糊成性,要不是她在一旁看顾着,这两人八成会手牵着手上圣地寻宝,然后一去不复返,让人空留回忆。


不喜与人往来的朱雪青也是怪人一枚,在台北将近四年,她喊得出名字的朋友不超过五人,虽然她死不承认这是事实。


「也没什么啦!只是不小心碰到嘴巴而已。」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说不出实情,直想遮掩发生过的事。


「真的是不小心?」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敢多看好友一眼。


「到底是汪大哥还是汪二哥?」大抵不出她终日挂在嘴边的这两人。


朱雪青平常是个文静内敛的人,但是遇到外向好动的袁月牙,肢体动作难免有不合宜的时候,譬如此刻──


「是大汪啦!妳不要揪我耳朵。」她差点要眼泪汪汪往下掉,含着无辜的泪花指好友施暴。


嗯,不用刑是不会招供的。「我想也是他。」果然不出所料,她还是出事了。


「什么叫我想也是他,妳又没见过大汪,怎么会晓得他做出什么事?」一定是她乱猜蒙到的。


就像大汪说的,只是订个契约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她用不着小家子气的疑神疑鬼,在国外碰颊碰唇是国际礼仪,没有人会在意。


只是袁月牙不懂自己在脸红什么,一想到那个啄吻就心跳加速,整个人陷入灵魂出窍的状态,对于外界的声音听而未闻。


也许睡一觉就没事了,打工过度会造成神经衰弱,适当的休息是最佳的良药,少赚一点没关系,反正……嘻嘻嘻……


一个小时两千元的钟点费耶!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她只要磨磨蹭蹭的拖个几小时就有近万元进帐。比起其他小儿科的工作时薪,这项打工的报酬优厚得令人眼红,做一天可抵十天的工资。


「妳最近最常念的不就是这两位汪先生吗?一个妳避之唯恐不及,一个妳拚命想从人家身上挖钱,浅显易见的答案根本不用多问。」她迟早为了钱把自己卖掉。


她羞愧的低下头,好似在反省。「也不一定是他们两个,我的人缘很好……」


「但神经很粗。」这是不争的事实。


「喂!猪血同学,妳出口伤人喔!人家都说我很精明。」她抗议的提出辩驳。


「对钱精明,其他就……」不提也罢,省得伤心。「不是吻的吻就是吻,不管别人用什么方式解释,它绝对是妳所想的那个意思。」


不要被人骗了还傻呼呼的以为赚到了,还四处向人炫耀挖到金矿。


「可是人家没那个意思呀!他需要的是钟点清洁女佣。」她刻意强调,像要说服自己,大汪先生对她并无不良企图。


即使如此,袁月牙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她虽然爱钱,但都是凭真本事去获得,偷拐抢骗、鸡鸣狗盗之事她绝对不做,好友的笃定口气叫人很不踏实。


可是她又勉强不了自己不受诱惑,明知事有蹊跷仍掩耳盗铃,毫不犹豫一头踩下去。而且还是她自告奋勇求人家用她,不让他有拒绝的余地,死巴着他非用她不可。


「我看是暖床女奴。」朱雪青讪讪然说道。


「妳说什么?」她悄悄的启唇,不欲让人听见。


「我说妳最好想清楚自己对大汪先生的感觉,看妳喜不喜欢他的吻。」接下来的事才好处理。


「呃!这个……妳这样问不会很奇怪吗?」她干么要对他有感觉,她最喜欢的是钱。


看她一脸笨钝闭塞样,朱雪青不禁摇头叹息,不晓得该怜悯谁,是见钱眼开的好友,还是不幸对她感兴趣的男人。


不过不管哪一个,她都深深为他们献上祝福,希望没有人因此遭遇坎坷命运。


「学姊,学姊,有人在按门铃耶!」好稀奇喔!她一直以为门铃坏了,是房东为了骗房租而摆着当装饰的。巴桑大惊小怪的叫嚷着。


「妳没见过人家按门铃呀!喳喳呼呼的鬼吼鬼叫。」


「见是见过的啦!可是从来没有人按过我们的门铃。」连按错也未曾发生过。


巴桑说得一点也没错,自从她们搬进这栋不新不旧的破公寓后,真的没有一个朋友上门走动,这里宛如孤域乏人问津,形同虚设的门铃始终没响过。


难怪她会特别亢奋,活似丰年庆典般乐不可抑,只差没敲锣打鼓向街坊邻居宣示她们也有客人。


不过她那口改不掉的原住民口音再加上天生肤色较深,像足了菲佣,受不了她鼓噪喧哗的朱雪青用英语大喊──


「玛丽亚,开门。」


「玛丽亚?」是在叫她吗?她的英文名字是艾咪。


「去、开、门──」她用中文重复一遍。


月牙学姊在神游仙府,动也不动的面向厨房,而雪青学姊在剥豆子,那她的意思一定是交托重任给她这个善良可人的小学妹。


巴桑兴高采烈的打开大门,丝毫不知她心中重任,是源于两位懒学姊都不想动,而且开不开门对她们没什么影响,因为她们从未将租屋地址告诉家人,自然不会有亲朋好友上门。想当然耳,催魂的门铃声肯定与她们无关,她们就是为了贪静才租下这间远离尘嚣的房间。


「学姊、学姊,外面有个男人耶!」更加兴奋的巴桑简直快乐疯了,呼叫着一声类似「好帅」意思的母语,整个人往外头的颀长身影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