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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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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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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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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780字

「小姐,妳要不要……」


水眸一瞇,琴弦轻弹,轻快的男音还没说完口中的话,弓弦一拉一弹,那只拍上她肩头的手顿时多了一条血红色的细痕。


「哇!疼呀!最毒女人心,我只是受湛大姊所托,问妳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天色转阴快要下雨了,妳没必要毁了我的手吧!」他可真无辜呀!吃不到豆腐先吃排头。


原来他也会看走眼,错把带刺的荆棘看成无害的白蔷薇,可见他的人生历练仍是不足,有待多加磨练。


「哼!谁叫你长了一脸歹徒相,人见人怕提防再三,请客人入内不必动手动脚吧!废了你一只手是人家仁慈,你该感激涕下。」


活该,自告奋勇的下场,不值得同情。


「小蕬妹妹,妳的心地可真善良呀!谁要当上妳男朋友肯定半夜叫妈。」裴向晴取笑着。


笑得很假的湛蕬蕬故意往他手背一拍,「别妹呀妹地乱叫,我们不熟。」


「呼!疼……疼呀!」专挑他的痛处。


她没有一丝愧疚,假意的问候,「没事吧!裴小开,被小提琴的弓弹到应该不碍事,你还没细皮嫩肉到不禁小小的摩擦才是。」


看着他手上沁出的血丝,心头微微不好受的湛蕬蕬忍下为他上药的冲动,以嘲弄的口气掩饰眼中的关心。


「当……当然没事,我是男人耶!岂会像女人一样大呼小叫。」为了下值一毛钱的男性自尊,他挺起胸膛表现出男子气概。


「是吗?」信他才有鬼。


不疼吗?她倒要瞧瞧他有多神勇。


眼露恶意的湛二小姐悄悄的伸出手,用她的彩绘指甲轻轻一戳。


「哇靠!妳……妳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辣手摧草……」天呀!他的手真会被她废了。


嘴角一扬,她得意非凡的一嘲,「不是不痛吗?」


「妳……妳……」一遇见她难得的一笑,他整个魂都被她勾走了,哪记得要说什么。


斗嘴的小冤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首「草瞑弄鸡公」的小提琴乐音悠然的流泄,像在取笑他们的小家子气,以及陷在爱中犹不自知的别扭样。


天边的云层越积越厚了,飞扬的小提琴音乐也转为低沉,诉说着人们心底的秘密。


心,是跳动的。


第二章


「呃,检察官,你到底在看什么?你不是赶着将搜证资料存档,好在下一次出庭时提出佐证,说服法官做出正确的判决?」


擦擦有点起雾的镜片,近视又加重的助理检察官许正文看不清前方的标的物,雾里看花时清时模糊,远望是一团,近瞧才知是一坨。


他早就考虑要换成度数适合的眼镜,可是最近的案子一下子像土石流似地堆积成山,什么凶杀案、强暴杀人案、父子联手性侵越女、古桥分尸案等等,让他简直忙得分身乏术。


最叫他战战兢兢的是跟了眼前这素有冷面阎王之称的任检察官,他办起案来跟拚命三郎没两样,一通急电全年无休,不管是正在洗澡或是屙便便,他都能保持最佳状况立即出动,没有所谓的标准工时,以争取破案时效为先。


听说在自己之前已有七位同仁因此阵亡了,在受不了魔鬼武的磨练自动求去,有的改行当律师,有的改投靠别的较温和的检察官,有的干脆转行去卖便当,以免英年早逝被操到死。


不过也有磨出精的,目前是某法院首席检察官,丰功伟业多不可数,正朝最年轻的检察官大位迈进,是司法界最有希望的新星。


哪像自己,年过三十五才通过司法考试,连考了七年才勉强挤上一点边,一时兴奋过度,忽略同一梯次应试及第者相互推诿的异状,毫无警觉性地任由上头分派职务。


到任第一天他便发觉其中的异样,所有人看向他的眼光中都流露出相同的讯息,那就是--同情。


而且他还发现一件很可耻的事,身为司法人员居然知法犯法,群起聚众大开赌盘,一赔一百二十赌他撑不过一个月。


为了赌一口气他也下注了,赌他自己赢,结果收获颇丰地一口气赚进一年的薪资,至今为止他是少数撑过半年的可怜小助理。


「检察官,你不赶时间吗?天看起来快下雨的样子,我们离车子还有段距离,要是慢一点可能会淋成落汤鸡……」而他们只有一把雨伞。


不用多想,淋雨的一定是他,谁叫他人微位卑,只适合当跑腿的小角色。


「安静。」


「安……安静?!」一头雾水的许正文微吶,反常的流了一身汗。


大雨来临前反而比一般气温高上好几度,酝酿足够的水气好凝聚一定雨量,因此气温闷热无风,要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公务人员不热也难。


倒是他身边给人相当威迫感的男人丝毫不受影响,沾了尸臭的铁灰色西装挂在臂上,袖口上翻随便一折,白色衬衫的三颗扣子是解开的,露出结实的偾张胸肌。


如果除去他可观的肌肉和壮硕的身高,以及进行颈部以上的切除手术,相信他称得上一个好看的男人。


前提是,这个世界长相稍可的男人全死光了,而且没有一个具有道德勇气的人敢跳出来反驳,那么大家姑且可以点头称是。


「你的声音太高了,放低。」破坏祥和的宁静。


「太高……」一接收到怒视的眼波,许正文苦笑地连忙压低不大的声音,「检察官,你是不是发现有人正在从事不法勾当?」


不要吧!他们的工作只负责侦讯调查,不必连逮人的差事一并接手,那是警察的专长,体弱身虚的他恐怕无法胜任。


「闭嘴。」太吵了。


「我……」好,他闭嘴了。


怕恶人的许正文抬起手看看表,三点零五分应该是坐办公室吹冷气、看报纸的时候,大多数的司法人员不会在下午茶时间出门。


而他比较歹命没享福的份,凌晨四时还不到就被顶头上司挖起,早餐没得吃就赶赴南投勘验一具无名女尸,折腾了大半天又去查一件走私贩毒,午餐是由两块面包和五百西西的木瓜牛奶打发。


想想还真是耐磨耐操,上山下海一人当十人用,吃苦当作吃补没一句埋怨,算来他也算杰出青年楷模,政府单位该颁发他一面奖牌……


咦,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现场演奏。


把模糊的镜片擦干净,他努力瞇起一千两百度的近视眼直视前方,想办法要捉住对他说来有点困难的焦距,不放过追根究底的机会。


唔!是小提琴,他记得上星期三也听过同样的曲调,似乎……不,他确定跟着上司「路过」这里好几回,每一次他都会停留很久才离开。


呃,这个……不是他要背后论人是非,以任检察官雄壮威武的外表来看,实在不像有一咪咪艺术细胞,他是听心酸的呀!


不怪许正文看低自家的检察官,任一个认识任意爱的人都不相信他有一天会变成有文化的气质人,因为他的长相……要怎么形容才贴切呢?


「检……检察官,我们偷偷摸摸的要做什么?人家会以为你是来要债的。」被人误会就不妙了。


任意爱的外观就像杀手型的黑道大哥,一出场就自然有兄弟歌配乐的那一种,任谁见了都胆颤三分,自动缩成乌龟不敢吭半声。


对于长年在外日晒雨淋,身高近一百九十公分左右又一身肌肉的男子,黝黑的皮肤只会加强他的凶恶性,不会有加分作用。


再加上那两道浓黑的眉,刚正的方形脸,不怒而威的架式,谁会相信他是代表正义的一方,而且是正直又不畏恶势力的正牌检察官,说他是地下教父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