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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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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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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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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958字

马夫低喝,扬起的车辘声阻断她的思绪。


眼一闭,红艳的唇角微漾。


马车将载着她到心爱男子的身边。


第六章


「阿瞒姊,我好无聊哦!妳让我也来帮帮忙好不好?我保证不会碍手碍脚。」顶多打破锅碗瓢盆。


「滚开、滚开,妳别挡路,妳没瞧见我很忙吗?」她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是很忙,所以她才想帮忙。「我能擦能抹能提水,妳不让我帮忙是妳的损失。」


「妳……」曹瞒喘了一口气擦擦汗。「妳可不可以别来烦我,妳想害我挨堡主的骂呀!」


明明是梅子的错,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


「不会啦!只要妳不说、我不说,堡主没那么神通广大知道我在做什么。」不知道吗?她没什么信心地往后瞧,怕看见如影随形的家伙。


「我听妳在唱大戏,上一次妳不也说没事,结果我才把工作分妳一半,堡主的吼声立刻在我耳边响起,害我耳鸣得连着三天听不清楚管事的吩咐。」


「呃,这个……」不算她的过失吧!


曹瞒满是酸味的抱怨让罗梅衣有苦难言,她比她更火的想毒杀某人,可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她真的不晓得哪里露了馅,还是龙卫天吃错了药,自从那天她在膳食中动了点手脚后,他突然变了个人似严令她不准再做婢女的工作,而且得远离厨房至少十尺远,不可以接近任何一盘食物。


平时忙得像陀螺直打转,没一刻停歇地忙里忙外,她都快以为自己真成了下人,整天只有做不完的事。


心里不知咒骂那该死的家伙多少回,一想到他故意试探她的行为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把抹布塞在他手上叫他自己动手。


没想到一空下来反而烦躁得像天下人都欠了她似,闲着没事做也挺磨人的,害她手痒地想弄道锁来开。


贼家之手不用来盗窃真的很痛苦,她有多久没在人家的屋顶赏月了,想想真有点不值得,何必为了一尊血玉观音困死自己。


可是窝了大半月又不甘心放手,她把精力都耗费在这卫天堡里,不拿点补偿有损四君子的盗名。


但是谁想得到一堡之主竟闲得拿一名婢女取乐,有他在的地方她一定要随侍在侧,而她不能有怨言,只能当他的幽灵侍婢。


为什么称为幽灵侍婢呢?


因为她什么也不用做,就只是跟在他身边,他问一声她答一句,他走一步她跟一步,好像影子一般无法摆脱。


好几回她前脚才一开溜,他像有通天本领似马上知道她在哪儿,后脚很快的出现她面前,然后不顾及她颜面地将她拎回原处。


这是她盗过太多财物的报应吗?


真要应验也该找她外公才是,他恶行诸多罄竹难书,不该坐拥美眷逍遥法外,一大把年纪还四处行窃,不知人老了要颐养天年,诸事莫理。


「梅子,求妳行行好别靠我太近,我已经被妳害得够惨了,妳不要再拖虽我。」她真怕了她。


罗梅衣死皮赖脸地抢着要做事。「真的与我无关嘛,我也很可怜吶!随时要换防堡主的阴谋诡计。」


「阴谋……咳……诡计?!」呛了一下,曹瞒差点要和阎罗王打照面。


她是不是疯了呀!堡主要什么有什么干么图谋她,她根本一下子太好命才会枫说八道,天生的奴性作祟。


想想有多少人羡慕她的好运,能被堡主收在身边又不用做事,光领干薪地晾着。


要不是她怕死了堡主反复无常的严厉,换成是她早包袱一收去当太平婢女,啥事也不做的发呆、发傻,妄想有一天飞上枝头当凤凰,捞个妾室之名也好过嫁个庄稼汉。


「妳也认为堡主对我有企图对不对?他一定是觊觎我的美色。」她故意说得愤慨,一副所遇非人的模样。


在她身后的柱子旁,一位神情困惑的冷然男子也如此自问。他真瞧上她的「美色」了吗?


还是因为她隐而不宣的身份?


曹瞒又呛了一口气,脸色发青的猛敲胸口才顺过气,「妳不害死我不甘心呀!堡主会看上妳这颗涩梅子?!」


说出去没有人相信,她真的闲得开始作梦了,不可能的事还当一回事地忿忿不平,堡主真要对她有意思才真是他的不幸。


「天下事无奇不有,谁晓得他心里在想什么,说不定我身上有他所没有的特质,所以他忍不住要亲近我。」她不知道自己说得有多贴切事实。


是吗?她所没有的特质。


龙卫天思索地抚抚下颚,想他为何特爱找她麻烦,她的随性和不拘小节老让他的威仪荡然无存,但他竟由着她胡闹而不制止,甚至是纵容。


他喜欢上她了吗?


「梅子,妳会不会想太多了,妳别忘了堡主有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和她一比妳根本是地上的泥,谁都可以踩妳一脚。」她连替人家掀轿帘都不够资格。


罗梅衣眼神一敛,一股酸味流过胸口。「泥能栽出不染污泥的清荷,她做得到吗?」


未婚妻很了不起吗?她人皮面具下的容颜可令武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只为博她一笑而拚个你死我活,她随手一招个个是英雄。


就算她嫁个十次八次仍炙手可热,只有她不要的份,没有要不到的男人,龙卫天算什么东西,她才不希罕呢!


「看妳单纯才给妳忠告,堡主那种活在云里的大人物不是我们高攀得起,妳得死心别对他存太多希望,小心得不偿失。」


心若失了可要不回来。


她露出属于罗梅衣的媚态,眼尾一挑地酥软了嗓音。「男人是女子小指上的一根线,只要挑呀挑就失了魂地趴在脚下喘气,咱们用不着费力气去高攀。」


「梅……梅子,妳的语气……」怎么变得好媚,让她差点软了骨头。「妳是不是生病了?」


曹瞒先是不安的踌躇了一下,难掩关心地探探她额首,怕她呆呆地受了风寒犹不自知。


「喔!我是跟隔壁花姑学的,妳看学得像不像,是不是很娇媚呀!」表情一变,她又一脸娇憨地玩着辫子,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殊不知她刚才的风情全落入一双黑瞳之中,猛地在他心底激起一道涟漪,心弦一动地了悟何以对她特别纵容。


原因无他,只为他的心中植了一株多变的红梅。


「花姑是谁?」正经人家的女儿不会卖弄风骚。


「咦!妳不认识她?花姑她在镇上最大的一间楼里做事,门外还挂着红灯笼……啊!她改名叫艳娘了。」花艳娘,她的青楼知己。


「什么?!那是妓院……」脸一红,曹瞒连忙噤声怕被人听见。


「阿瞒姊,妳刚说什么我没听见?」送往迎来的花娘并非人人贪财好利,有薄。


卖身不卖情,艳娘的心已随早逝的爱人死去,她是为了照顾心爱男子的双亲才入了青楼。


没听见最好,她绝不会重复一次。「我是说做人要自爱,妳千万别学那个花姑,未来的堡主夫人可比花姑美多了,妳不要自取其辱。」


巫家小姐娇艳动人的容貌连姑娘瞧了都心动,梅子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不用比较也知道结果。


「是不是自取其辱要试过才知分晓。」她又不小心流露出自己好胜的一面。


柱子旁的龙卫天笑了。


「嗄?!」她嘀嘀咕咕地低喃什么,看来怪神秘的。


「阿瞒姊,妳有没有见过人偷心?」她没试过,应该挺有趣的。


她没耐性的一瞪。「人没有心还能活?不要一直缠着我说些怪话。」


「怪?」嘴角微勾地扬起一抹淡笑,罗梅衣说出令她更诧异的话。「妳觉得偷走堡主的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