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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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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人物·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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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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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818字

又是我?妳会不会太瞧得起妳老公,我可不是二十四小时无休的便利商店。


面对丈夫挤眉弄眼的埋怨表情,阮牡丹幸福的露出微笑,纤细的小手抚摸他粗糙的手臂予以安抚,她常想她有三个小孩,丈夫和孩子一样需要很多的关心。


在讲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国际电话后,她才依依不舍地放下话筒,眼神有一些失落的轻叹一口气,烦恼着刚听到的事。


「是玫瑰吗?」她很少打电话来,除非有极重大的事。


「嗯,是玫瑰。」她们都太忽略她的心情,没想到她也有脆弱的一面。


「怎么了,她要嫁人了吗?」揽着妻子的肩,郭逸风打趣的说道。


其实他当年满喜欢玫瑰爱笑的个性,凡事不计较有些好打抱不平,跟她在一起很轻松,没有感情上的苦恼,他以为他会和她一直走下去,直到白头。


可是在他看见牡丹后,那种被闪电劈中的感觉来得猛烈,让他无可自拔的如吸毒者,沉迷不已的当了负心者。


虽然玫瑰笑笑的说没关系,肥水怎么流还是流进自己田里,但那份愧疚始终摆在心里难以散去,他对她真的很残忍。


所以他才希望她早点嫁人,寻获真爱过幸福日子,这样他内心的歉意才会减轻些。


「如果她要结婚我会愁眉苦脸吗?她打电话来说她遇上一点麻烦。」事态一定严重到她无法处理,否则以她爱逞强的个性绝不会打这通电话。


「唉!她哪天不惹麻烦,一条没人的康庄大道她都会踩到猫的尾巴而被抓伤……」所有人都没事,只有她倒楣得打了一针破伤风。


阮牡丹斜眼一瞪,「逸风——」瞧他嘻皮笑脸的不正经,一点也不当回事。


老婆生气了,他得认真点。「好吧!她出了什么事?需要万能的超人出动。」


玫瑰的事他当然不会置之不理,他欠她的还真是难以还清。


「你喔!都两个孩子的父亲还这么轻浮,而且居然是个联邦干员。」真叫人难以置信。


「对我最爱的人何必掩饰真性情,我对妳的爱只会增加不会减少。」他这一辈子最快乐的事是娶她为妻,可以每天看着她从他臂弯里醒来。


「好啦!少说肉麻话,言归正传,玫瑰说最近好象有人老跟着她,弟弟整晚叫个不停似有贼要潜入,她说你能不能想办法叫几个专家在家里附近安装安全系统。」


阮牡丹传达玫瑰特别强调的专家两字,意思要他调用美国政府的专业人员前去帮忙,别用菜鸟打发她。


「啧!她倒会使唤人,一点也不觉得她的要求过不过份。」就像她的人一样,很冲,直截了当,而且不跟你客气。


「逸风,你别那样说她,你知道我们欠她很多。」她一直无法忘记当她看见他们拥吻时,那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难堪而痛心的表情。


看到妻子眼眶微红,郭逸风的表情也黯淡下来。「我晓得,她是善良的女孩。」


可是上天老爱捉弄她,让她一次又一次受伤。


「你会帮她吧?我不允许有人再伤害她。」这是她当姊姊的所能为她做的一件事。


「不认识的陌生人我都肯伸手援助了,何况是我们的玫瑰。」他比比肩上的勋章,表示交给他绝无问题。


当下郭逸风打了一通电话,利用职权为小姨子办事,他拜托正在台湾度假的朋友火速办理,出「公差」的费用找他申请。


不过当他切断通讯后,一回头发现妻子仍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赶着出任务的脚又缩回来,暂时把工作丢一旁。


「不用担心她,玫瑰凶悍多刺任谁也接近不了她,她比鬼还精用不着操心,人家在逃难的时候,她早就躲在安全地带啃瓜子了……」她脚底抹了油,溜得比谁都快。


「她哭了。」


「嗄?!」郭逸风怔愕了。


「虽然她骗我台湾时晴时雨的让她着凉了,可是我听得出她语带哽咽,她一定遇到伤心的事。」听得她心好酸,巴不得立刻飞回台湾抱着她,要她别哭。


「妳会不会听错了?鼻塞的声音和哽咽差不多。」很难想象凶巴巴的玫瑰会哭,她只会让别人哭。


破案能力高的郭逸风这会倒变笨了,他忽略了姊妹情深的心意相通,往往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就是会无预警的出现,这是犯罪心理上的盲点。


也是因为他看到的都是阮玫瑰开朗的笑脸,没想到她也有一颗纤弱的女人心,背着他的时候是泪眼佯欢。


「郭逸风,你是猪吗?我自己妹妹的哭声我会听不出来?!」男人的粗枝大叶总是比不上女人的细心。


他吓了一跳,讪笑的抚抚后脑,「老婆,妳这一声骂还真是中气十足,和玫瑰一模一样。」


吓!他是不是被骗了,其实她的温柔婉约是装的,母老虎才是真正的她。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感觉得出来玫瑰真的很难过,只是一直忍着不让我听出来。」那种想哭又不能哭的压抑肯定很痛苦。


鼻翼一酸,阮家大姊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她轻轻的以指拭去。


「好好好,妳也别感伤了,我找个时间排假陪妳回台湾一趟。」瞧她都哭了,他怎么可能还无动于衷。


「真的?!可是你不是有很多案子要忙?」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回家吃晚餐了。


「案子再忙也没有老婆重要,何况如妳所言,谁叫我们欠了她。」能不认命吗?


阮牡丹破涕一笑,搂着丈夫的颈项送上一吻。「是我们欠她的,你不能情愿些吗?」


「是,我在笑了。」唉!她干么在这时候挑逗他,他会憋不住的。「不过我比较想***做的事。」


她意会的横睇他一眼,「老公,我还在坐月子。」


意思是不行。


「我知道了,自己打手枪。」反正他是执法人员,多得是子弹可以浪费。


美国华盛顿的清晨充满浓情蜜意,相爱的人儿互拥幸福,好象他们的白日永远这么美丽,以爱迎接每一日。


但是在换日线的另一端却是黑暗,双手环抱身体的阮玫瑰暗自垂泪,她把所有的灯都熄灭的躲在黑暗里,一个人守着自己的呼吸声。


她真的好寂寞、好寂寞需要人陪伴,安静的四周听不到人的回音,只有她和狗儿独醒不想睡,怕夜的漫长不会有黎明。


不知为什么她今天特别脆弱,十分渴望能有一双强壮的臂膀紧紧拥住她,让她不再发冷的感到温暖。


嘿,女孩,别难过,有我陪着妳。落寞的荷米丝来到她身边,手伸出的想揩去她的泪。


阮玫瑰感觉颊上有些冷,泪让风一吹,全失了热度的蒸发了。


可风能拂去她的泪,却不能带走她的寂寞。她一直哭,哭得让荷米丝手忙脚乱。


留声机传来「小雨的回忆」,跟着哼的阮玫瑰只想痛快的哭出声,她以为听见亲人的声音会带来一丝勇气,没想到她还是忍不住哽咽。


心在紧压,房子在扭曲,日式造景的木造房屋感觉好空旷,以前她从不晓得五十几坪的屋子会这么宽阔,大得几乎要将她吞没。


出去吧!出去吧!去找心底呼唤的那个人呀!荷米丝在她耳边嚷着。


是厌恶房子的寂寞,是莫名突起的冲动,阮玫瑰赤着脚跑出屋外,四方围墙内的菜圃、果树生意盎然,她抚抚快成熟的丝瓜,替小白菜除草,看着柿子树开出小白花。


「为什么你们不能再抚慰我的心,是因为他吗?」


按着胸前的幸运草项链,她一步一步走向夜的尽头,让台北市的繁华街灯点亮她心里的黑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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