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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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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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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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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772字

「好像?!」她可不想白走一趟冤枉路。


「雨好大,我看不清楚嘛!」她一脸委屈的找着路,雨打得她好痛也不敢哭出声。


「算了、算了,就试一试吧!看天公会不会疼憨人。」她也只有赌了。


「妳说谁是憨人?」一定是指她,谁不知道冬天嘴巴最坏了。


瞧她嘟着嘴一脸不服的表情,笑而不答的冬天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看似不远的一段路两人走得很辛苦,不时跌跌撞撞擦出一身伤。


她没想象中的力大如牛,急促的喘息在胸口泛开,每走一步都像脚上绑了一块铅,越走越沉得几乎抬不高双腿,走得几乎出现麻痹感。


何况她还得多支撑一个人的重量,要不是她向来掌镜的眼特别锐利、看得远,否则她真想放弃不走了,管他山洞是否近在眼前。


「呃!那台相机对妳很重要吗?」


重要吗?她若有所思的鼻头一酸,忍着不哽咽。「是的,它对我非常重要。」


比她的生命还重要。


「因为它帮妳拍了很多成名的相片吗?所以妳舍不得换新的。」依她看那台老旧的破相机早该扔了,现在人家都嘛用数字相机取景。


「不,不是这理由,我对它有深厚的感情,它就像是我的亲人。」没人会丢弃自己的亲人。


冬天扶着赵英妹走进狭小晦暗的穴洞,大小刚好容纳两人挤身,雨水打在鞋前不到两寸的地方。


「亲人?」她不懂。


冬天幽幽的抚着原来挂着相机的胸口说道:「那是我父亲死后唯一留给我的遗物。」


胸前一空,她的心也空了。


「啊!是遗物。」突然有做错事感觉的赵英妹心里很不安,一种类似痛的抽动隐隐浮现心口。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做错事的一天,总理直气壮的以自以为是的道理蛮横欺人,现在她才知道做了不该做的事有多难过。


「只要它在我身边,我就有勇气追寻我的梦想,就像我父亲的灵魂一直陪在我身边不曾离开。」她想他,好想好想他。


十三岁的年纪正需要父母的照顾,而她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一个大她没几岁,同样心灵受伤的姊姊,她真的很寂寞。


「妳……哭了?」一滴泪滴在她手臂,赵英妹第一次有后悔的感觉。


她不该任性胡为的,以为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只是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而已,她不晓得会闯出这么大的祸事。


是吗?「为什么偷我的相机?」


「因为……因为……」她吞吞吐吐的不敢看她,最后才小声的说道:「因为水柔是我推下楼的……」


水柔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休想得到一丝二是的财产,要她早点认命别赖着她大哥,她这个「大嫂」不会允许她吃闲饭。


她一时气不过冲过去推了一把,然后水柔连人带轮椅的翻出阳台。


第十章


「什么?!妳让她们在台风天出门!妳的心怎么这么恶毒,连蛇蝎都比不上妳,如果她们真有万一我绝饶不了妳,就算有负殷叔的托付我也会将妳丢出牧场,任妳自生自灭。」


甩开拖住他双腿的女人,赵英汉狠下心不看趴在地上爬行的无助身影,那一声声哀戚的呼唤有如山中的鬼魅,逼得他越走越远。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缺少安全感,需要一个可靠的避风港而已,这点在他能力范围内尚能给她一些帮助。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么狠毒,心机深沉得一口气想害死他两个最亲的人,而且毫无愧疚的求他不要出门,只因她会害怕雷雨。


都到了这种地步她还这么自私,要不是他生气的将她推开,她也不会愤怒的失去理智而说出真相。


原来当年的火灾是她一手铸成的,她因为在干草堆玩灯笼而不慎点燃干草,她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才一走了之,以为会有人发现赶来救火。


没想到那一年气候特别干燥,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的延烧至主屋,活活烧死了正在休息的双亲,也烧毁了他们一家的幸福。


难怪殷叔毫无怨尤的挑起一切责任,他早知道所有的错事是他女儿所为,所以以一个交情不深的朋友身分挺身而出。


当年他的感动和感恩根本是一场骗局,抱着来赎罪心态的殷叔居然敢要求他照顾害死他父母的凶手。


更甚至她跌下楼也是预谋好的阴谋,她的确在轮椅的轴心上加满了油,但她故意以言语刺激他冲动成性的妹妹,让她受不得气的推她下楼。


她这样的原因有二,一是陷害赵英妹将她逼出牧场,一是藉伤让他内疚,继而留她在身边照顾她一生一世,无法再和第三者结成连理。


「雨越来越大了,她们不会有事吧?」


心里焦灼不安的赵英汉在狂风暴雨中强行前进,他的眼睛几乎被强雨打得看不清前方的路,一心想着他今生最爱的两个人。


对于赵英妹他有说不完的愧疚,这么多年他一直忽略失怙、失恃的她有多寂寞,不曾主动了解她为什么老爱黏着他,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现在他才明白她和水柔一样没有安全感,而且更加严重,因为他只注意到身体残障的水柔需要什么,而没发现她也用相同的眼神希望他多给她一点关心。


很多事他都做错了,希望来得及弥补,他不能让他所爱的人再受到伤害。


冬天,妳还好吗?一台老相机真的值得妳付出生命不成。


这个该死的女人尽会找麻烦,没有一天不惹是生非,等到他找到她之后,非狠狠的打她一顿,告诉她人命有多可贵。


「老板,我看不行了,雨势实在太大了!我们都看不到路了咩。」


主动帮忙的山青嘎玛一口原住民腔调表示不乐观,他和一群工人落在老板身后不远处,席卷的狂风和骤雨让他们寸步难行。


「你们先回去好了,我一个人再找找。」工人们都有家累,他不能牵连他们。


「不行啦!老板,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呗,我们不放心啦!」要是老板怎么了,他们不就失业了。


几个人经过一番商讨后决定冒雨前进,不让老板一个人独行。山里的工作不好找,他们都有一大口子人要养,绝对不能让老板遇到不好的事。


一个人的生命算什么,一家温饱才是大男人所有,为了确保日后的工作无虞,他们还是小心跟着比较安心。


救不救人无所谓,老板的安全最重要,他要跋山涉水翻过重重险阻,他们哪有理由不跟随,刀山火海照样跟到底。


可惜心里急切的赵英汉正在与大雨搏斗,无法体会工人们渺小的心声,他急着找到风雨中的两个人。


磅礴雨势如山洪爆发般不曾停止,地面的泥砂已淹过足踝难以行走,每走一步就像和山拔河一样,沉重得让人很想放弃。


远处传来隆隆的打雷声,一道道可怕的闪电在山谷间闪起,闪得人心惶惶生怕被雷电击中。


蓦地,一道闪光透地而来,照亮了四周的昏暗,白茫茫的雨水***现一条银色的手炼。


赵英汉认出那条银炼是他在祭典上买给冬天的饰物,他兴奋莫名的加快速度前进,晓得他并没有走错路,她们一定在不远的前方等着他去援助。


心念一起,他更加急躁难安,一想到她们可能遭遇到危险,他的心有如刀割一般痛彻心扉,只想赶快找到两人好告诉她们,他有多爱她们这两个麻烦。


他一生的负担呀,可是他甘愿领受。


「老板,前面有个老山羌的窝穴,你要不要去瞧一瞧?」这附近可没多少躲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