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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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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古代·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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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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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828字

「闭嘴,不要提醒我这件事。」没瞧见她忍得很辛苦吗?


「逃避也不是办法,人要勇于面对现实。」揶揄声夹杂着闷笑声,他顺手递给她一个塑料袋。


脸色泛青的任依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舌头会烂掉吗?我……呕……」


第五次。


这是她第五次因晕车而呕吐不休,谁会相信健壮如牛的她只要一遇上山路便会晕车,吃再多晕车药都没用,照样一路晕上山。


平常她回来时有叔公会下山载她,不然也是堂哥堂弟骑机车来载,她很久没坐颠簸的公车,所以才会晕得没天没地。


「喝饮料,妳再吐下去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诺亚半带命令地将一瓶盒装舒跑拿到她嘴边方便她吸饮。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舍不得她受苦,一见到她难过心口便蓦然的揪疼,恨不得代她难受。


「……少说风凉话,看我受苦受难你一定高兴得要命。」按着胃,她迁怒的发起脾气。


诺亚本想反驳,但看她苦着一张脸的样子不免话到嘴边又收回来。「别逞强了,把头靠过来。」


「我不……」她还没说出不要,宽厚的胸膛已主动接近。


「依依,妳乖,不舒服就要好好休息,有我让妳依靠。」半是认真半是威胁,他状似深情地将她的身子压靠枕在自个胸前。


在外人眼中看来多甜蜜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给我得寸进尺,我不需要依靠。」他冰凉的手为她揉按着太阳穴,她的确舒服了许多。


从小到大每回晕车她都是一个人这么吐过来,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是不可否认,她喜欢他手指轻揉的力道,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少了晕眩感。


「嘘!安静,晕车的人不要说太多话,瞧妳脸白得令人心疼。」他体贴地顺顺她的发。


人在身体微恙的时候总是容易感动的。「你好温柔哦,诺亚。」


「对妳温柔是应该的,这是我应尽的责任。」他的意思是对女孩子温柔是他的天职,也是身为男人的义务。


可是话到了任依依耳中却自行转换另一种想法。


「也对,我们有过协议。」她虚弱的一笑,更加理所当然的占据他温暖胸膛。


在她的任氏理论中就是什么都吃,唯独不吃亏。


既然他耍无赖的要赖给她养,不捡起来善加利用怎么成,阿旺叔公的遗嘱里有一条但书,她非办到不可,否则便无法继承他留下的东西。


其实继不继承倒在其次,而是她舍不得居住了十多年的土地被卖掉,一块她认为是家的辽阔天地,她实在没法见它从此成为别人的所有物。


但书里要求她必须在半年内找到心爱的另一半,然后带着他到这块土地住上三个月,两人若无争吵方可拥有它的所有权状。


不过律师在日前才知晓阿旺叔公的死讯,因此她必须立刻带人前往住满三个月遗嘱方可生效,否则视同弃权论不得抗议。


一得知这消息时她脑子乱纷纷的,本来打算先回来看看情况,了不起向谷若扬求援便是,幸好有他出现了。


她不敢保证谷若扬会丢下工作不管,陪她上山住三个月,但诺亚可以,他没钱没友没住所,私人证件要办齐尚得等待一段时间,刚好可以来充当她短期男朋友。


所谓互惠嘛!各取所需互不亏欠,她不吃亏他也占不了便宜,大家将就着过也不过三个月,不会造成任何损失,至少她是这么想。


诺亚语气一低的俯在她耳边吹气,「我对妳的好是出自心甘情愿,绝不是什么鬼协议。」


她未免太瞧不起人,凭他的身份还怕找不到人送钱吗?根本不需要出租自己好换取她的「供养」。


「喔!你人真好,被你爱上的女人一定很幸福。」闭上眼睛假寐的任依依看不到他咬牙切齿的表情,舒适的嘤咛一声。


「爱上我的女人就不幸福吗?」瞧她说的好象他常辜负女人似的。


她微微掀开眼缝觑他,「我不是很清楚你的为人,但是一个男人若对太多女人温柔的话,那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


「男人本该温柔的对待女人,我这么做有什么错?」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说他残酷。


「温柔本身没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当有一天你爱上一个女人时,你会希望看她对另一个男人温柔吗?或者说你忍心在你心爱的女人面前对其他女人献殷勤?」


「温柔真的没有错,只是用错了地方一定伤人,要是我的男人敢对其他女人温柔,我绝对会阉了他。」她最后一句意在警告他。


意思是他们合作的这三个月他最好安份些别拈花惹草,否则她饶不了他。


他先是深切的反省自己过往的温柔,一种新的感触让他心口沉重,他似乎从没考虑过爱上他的女人的心情,认定她们的付出是理所当然,没想到她们是否会伤心他的多情。


深吐了口气才想说他不会再轻易对女人温柔,冷不防的肃杀威胁从她口中说出,浓浓的感性剎那间不见,只留下错愕。


「干么一副见鬼的模样,反正你不会是我的男人,用不着如此惊心动魄的瞪着我。」她小声的道。


「妳那么肯定我当不了妳的男人?﹗」男人是禁不起激的,愈是得不到的愈想得到。


她眼神古怪的一睨,「别太入戏了,你忘了我们根本不是情侣。」


「这点很好解决,我们可以假戏真做。」他不在乎在台湾多一段风流韵事。


度假顺便谈个小恋爱有何不可,没人禁止他不得抱东方美女吧!虽然是凶悍得令人却步。


「做你的头啦!你当我是十六、七岁思春的少女呀!」她早过了迷恋偶像的年龄。


用力推开他,她没注意车上几只耳朵正竖直着,一谈到「做」这个字眼,大家的精神都特别振奋,不自觉的染上暧昧色彩。


「喂!妳不觉得我很帅吗?简直帅得一塌糊涂。」和她相处久了,诺亚的遣词用字也跟着口语化少了优雅。


「是呀!你是很帅没错,可是关我什么事?」她实在听不出他话的重点在哪里。


他很想把她抓起来摇一摇,看能不能把她摇正常些。「为什么不关妳的事?我是妳的男朋友。」


一气起来他都忘了一切是假,口气不由自主的多了责备,好象她忽视他的魅力是一件非常要不得的大事,非大声的吼她她才会注意他的优点。


反观他的激动,在任依依眼中有些不可思议,他不去演戏太可惜了,金马奖影帝肯定非他莫属,他演得太生动了,连她都差点信以为真他是她的男朋友。


「呃,诺亚,你冷静一点,不要大冲动,先深吸一口气。」她还示范性的深吸口气。


他没好气地暗骂她迟顿。「我宁可妳用吻来安抚我。」


「嘎?﹗她突地睁大双眼。」


车上另数双眼睛也跟着瞠大,兴奋莫名地等着接下来接吻的画面。


「妳嘎什么,要我吻妳是吧!」他倒是笑得像要给她好看。


她的双颊倏地飞红,两手挡在他胸前干笑。「不用太热情,台湾人是很含蓄的。」


话一出,车上不到六个人的乘客为之绝倒,翻白眼的翻白眼,呛到的呛到,连警察司机的手都滑了一下,公车差一点滑出产业道路。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男人婆,平时大剌剌地没什么禁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管对不对,先做了再谈。


这样的个性说成含蓄打死也没人相信,她敢说别人可不敢听,只差没发出嘘声嘲笑她的「谦虚」而已。